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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她不當?shù)竺窈芏嗄暝诰€閱讀 - 第66節(jié)

第66節(jié)

    唐瑛板著臉兇道:“反正多長一截腿也沒見得比我更聰明,要不就砍掉算了。”也許是被他舍命救過,跟著她一起跳崖,又在他面前崩潰哭過,連帶著懷揣的秘密也一股腦兒倒給了他,她反而生出破罐子破摔的心情。

    沒想到傅琛反而被她兇出了一臉笑意:“你聰明,你最聰明了?!?/br>
    唐瑛總覺得他說的是反話,細心端詳傅大人的表情,見他一臉無辜的模樣,似乎真是誠心誠意在夸獎她,她冷哼一聲扭頭去瞧天色,嘴角微翹,簡直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他。

    突然,傅琛拉住了她的手,壓低了聲音:“別出聲,好像有人來了。”

    與此同時,唐瑛也聽到了腳步踩在落葉之上的聲音,而且應該不止一個人。

    兩人對視一眼,本能察覺到了危險。

    唐瑛匆忙左右環(huán)顧,發(fā)現(xiàn)正對著火堆的背后有個小小的洞xue,她攙著傅琛起來,拖著他過去,要將人塞進了那天然洞xue。

    傅琛不肯:“說不定是禁騎司的人?!?/br>
    唐瑛:“別傻了,禁騎司的人如果找過來,也是大聲呼喊,而不是悄悄摸過來。說不定這些人跟放冷箭的人是一伙。你可別拖我的后腿?!?/br>
    說話的功夫,腳步聲越來越近,出現(xiàn)在視線里的是二十幾名黑衣人,藏頭露尾蒙著面,手中鋼刀寒光逼人,領頭的做個包抄的手勢,一幫人訓練有素的縮小了包圍圈。

    唐瑛也懶的費話,抽出長劍守在洞xue口,撮指為哨,霎時山谷里回蕩著她的哨聲,這幫黑衣人頓時遲疑了起來,懷疑她在呼喚幫手。

    其中一人壓低了聲音說:“就算是她招喚幫手,應該也沒這么快,咱們速戰(zhàn)速決?”

    領頭之人打個手勢,便有四人率先撲向唐瑛。

    唐瑛的劍招絕無炫技式的花哨,卻招招皆是殺意,不等四人靠近便主動迎擊,傅琛坐在洞xue之內(nèi),眼睜睜看著她瘦削的身影奮勇直前,心中不知作何滋味。

    領頭之人揚聲道:“傅大人,你跟個縮頭烏龜似的卻讓個女人在前面頂著,還是個男人嗎?”

    “咦?”唐瑛還當這是來找自己麻煩的,沒想到人家點明了是找傅琛的,百忙之中居然還回頭問他:“大人,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傅琛攤手:“我得罪的人太多,自己也不記得了?!彼c領頭之人喊話:“諸位既然與我傅某有仇,不如放這位姑娘離開,傅某奉陪到底?”

    與唐瑛動手的四人手底下動作慢了一瞬,只聽得領頭之人笑道:“聞聽傅大人不近女色,原來外面都是謬傳啊?真沒想到傅大人也懂憐香惜玉。既然如此某便成全傅大人的一片心意。姑娘,你可以走了。”

    唐瑛挽個劍花直刺其中一名黑衣人的面門:“實在對不住,許久未與人切磋,手癢的不行,還是等我打完這一局再走也不遲。”

    那領頭之人沒想到遇上個不開竅的丫頭:“真沒想到傅大人艷福不淺,居然還有美人愿意陪葬,某定然成全你們?!?/br>
    唐瑛一劍刺中一名黑衣人腹部,擰腰避開刺往自己腹部的劍:“錯了,京中誰人不知傅大人花容月貌,難道不是我艷福不淺嗎?”

    傅琛噴笑。

    “牙尖嘴利的丫頭!”領頭之人:“既然你們決意要做一對同命鴛鴦,那某就成全你們!”他打個手勢,其中五人直奔唐瑛,另外五人卻是奔著傅琛而去。

    短短幾句話之間,唐瑛已經(jīng)利落解決了兩人,原本壓力驟減,沒想到眨眼間又奔來五人。

    她邊戰(zhàn)邊往后退,原本便離傅琛藏身的洞xue不遠,不等那五人奔到傅琛身邊,她便已經(jīng)退至洞xue處,將十幾人都擋在了洞口,大有一夫擋關萬夫莫開之氣勢。

    黑衣首領沒想到她不但不識時務,竟然負隅頑抗,冷哼一聲:“真是不知死活的丫頭!”

    唐瑛氣勢如虹,背靠山壁洞xue,面前應對十幾把劍居然毫無懼色:“不知死活的鼠輩!”還能抽空與人對罵。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枯坐了一夜沒寫出來,天亮去睡了,卡的要死要活的,讓大家久等了,為了表示歉意本章留言滿十個字也發(fā)紅包。

    今晚不敢肯定有加更,我還是不要把話說太滿,寫出來就更,寫不出來就明天更。

    寶寶們晚安。

    第九十五章

    唐瑛落崖之后, 汪獻傻了眼。

    他奉命針對的只有唐瑛一個人, 沒想到傅琛居然會跟著跳下去,藏在隱身處發(fā)呆的汪獻心想:這位傅指揮使該不會是在禁騎司呆久了, 腦子出毛病了吧?

    汪獻在暗中觀察了一盞茶的功夫, 發(fā)現(xiàn)傅大人與唐瑛都沒從崖邊爬上來,便小心從隱藏的地方冒出頭,迎面就撞上了一張馬臉。

    全身漆黑站在崖上毛發(fā)反光的野馬王靜靜看著他,汪獻被嚇了一跳,暗暗懷疑這匹來自天山的野馬王已經(jīng)修煉成精, 居然懂得守株待兔。

    他是個特別忠心負責的下屬,估摸著唐傅兩人可能落下崖應該都變成兩塊大rou餅了, 他蹭到崖邊探頭往下瞧, 山崖太高下面光線也不是很好, 自然什么也沒瞧見。

    汪獻決定下崖去瞧一眼, 順便掩埋個尸體什么的, 給自己這次的任務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他前腳走,后腳野馬王便踢踢踏踏跟著, 就綴在五步開外,直嚇出汪獻一身冷汗:媽的這匹馬會不會忽然開口說人話?

    一人一馬沉默的尋找下崖的路, 好幾次汪獻都挽弓瞄準了野馬王, 但這匹馬好像很有靈性,每次都能險而又險的避開,似乎對于風聲有著精準的把握。

    汪獻有幾分氣餒,有暗暗發(fā)愁, 不知道這匹馬幾時想開不再跟著他。

    好不容易到了谷底,忽聽得忽哨聲不斷,緊跟著他身后的野馬王卻“咴咴”兩聲,揚蹄越過他一頭扎進了谷里,跑的飛快。

    汪獻緊跟著野馬王跑過去的時候,還未靠近便聽見兵器相交的聲音,探頭出去頓時驚住了——唐瑛不但沒死,從那么高的崖上掉下來,居然還在谷底與人惡戰(zhàn)。

    她身周堆著十幾具尸體,如同軍事掩體一般把傅琛擋在后面,而她自己正揮劍與四名黑衣人惡戰(zhàn),身上掛彩,顯然已經(jīng)苦戰(zhàn)過一陣了子。

    名滿帝都的傅指揮使拄著長劍似乎正試圖爬過尸山去接應唐瑛,但他好像受了重傷,爬的不甚靈便,還被唐瑛罵的狗血淋頭,試圖用暴*力語言阻止他爬過來。

    其中一名黑衣人:“丫頭,你就這么護著姓傅的?等他死了你再找個相好的不就完了嗎?”

    “放你娘的臭狗屁!”也不知道這句話戳到了唐瑛哪塊心肝脾肺,原本力竭的她竟然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唰唰唰”三刀極速切了過去,竟然把黑衣人拿刀的右爪子給削了下來……

    汪獻連著派出去好幾批大長公主府的侍衛(wèi),但自己卻從未與唐瑛交過手,驗勘過府中侍衛(wèi)們身上的傷口,早就對唐瑛的身手好奇不已,沒想到今日碰上現(xiàn)場殺人,他打定了主意要漁翁得利,便抱刀在旁觀戰(zhàn),絲毫也不在意傅琛投過來的冰冷目光。

    一不做二不休,他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連同傅琛一起了結(jié),也好給自己招惹麻煩。

    唐瑛看著瘦弱,但戰(zhàn)力驚人,當最后一名黑衣人死在她劍下的時候,她再也支撐不住,朝后跌坐在尸體堆上,背靠著長眠的手下敗將,大口大口喘氣。

    汪獻面上浮起得意的笑容,只覺得自己替主子解決了長久以來的煩心事,他抱著刀一步步向唐瑛走過去,竟然未曾注意,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野馬王繞到了他身后,等到他聽到腦后的風聲已經(jīng)太遲,長刀未曾出鞘,后背已經(jīng)被傅英俊揚起的前蹄踢中,他慘叫一聲,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飛起來,重重落在了唐瑛面前。

    一柄長劍抵在他脖子上,靠著尸體而坐的唐瑛目光冰冷,招呼已經(jīng)爬上來的傅大人:“大人可認識他?”

    傅琛輕笑:“這位不是大長公主府里的汪侍衛(wèi)長嗎?”

    傅英俊小跑著過來,高高揚起前蹄,看它的樣子似乎準備再補幾蹄子把汪獻給踩成rou泥餅。

    汪獻疼的全身都在抽搐。

    唐瑛連忙阻止,傅英俊不滿的“咴咴”兩聲,終于放下了它那對兒堪稱大殺器的蹄子,還探頭過來跟個委屈的孩子似的把大腦袋往唐瑛臉上蹭。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唐瑛另外一只手摸摸它的大腦袋:“好小伙,回去給你吃糖豆?!?/br>
    汪獻懷疑自己的脊梁骨被傅英俊給踢折了,兩腿使不上力氣,飛出去的同時長刀也落到了遠處,原本勝券在握,沒想到卻被一只馬給算計了。

    他氣的額頭青筋根根繃起,靠著尸體而坐的唐瑛卻好整以暇的問他:“說吧,我的馬是被你射中的吧?”

    “是又怎么樣?我應該多射幾只才對,這么高的山崖也沒把你給摔死……”他疼的說話聲氣兒都不穩(wěn)。

    唐瑛呲牙一笑:“那就不算枉殺了你。”她干脆拿劍在他脖子上的動脈輕輕一劃,長劍鋒利無比,汪獻的脖子立刻就變成了血泉,他連忙捂住了脖子嚇得失聲尖叫:“你敢殺我?”

    “殺的就是你。”唐瑛:“反正我又不認識你!”

    她是從尸山血海里拼殺出來的,可不是京中那些只會拿繡花針的嬌小姐們,連只雞都不敢殺,何況殺人。

    汪獻死不瞑目。

    一雙眼睛恐懼的瞪著天空,倔強的不肯閉上。

    唐瑛全身脫力,背靠著尸體,身上好幾處刀傷隱隱作痛,她說:“傅大人,我覺得你還是打消息自己那些傻念頭的好,我可是個麻煩不斷的人?!眲倓偨?jīng)歷過一場惡戰(zhàn),殘酷的現(xiàn)實讓她的心腸不覺間又硬了起來。

    傅琛輕笑:“彼此彼此。難道你以為禁騎司是什么太平地方不成?”

    停了一刻,他說:“自從進入禁騎司,這些年我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說不準哪天小命就要交待在外面,能活著見你一日,便我心悅你一日。說不定就連我心悅你也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但我是個自私的人,瑛瑛?!?/br>
    “自私嗎?”唐瑛不覺得。

    “我可以為了往上爬而轉(zhuǎn)投禁騎司,也會為了喜歡的姑娘不擇手段,哪怕我不能給自己心悅的人安穩(wěn)的生活,可是中意了就不會松開手,打小執(zhí)拗的毛病,改不了?!彼嘁话涯槪坪踹€有幾分沮喪:“你再多了解我一點就會發(fā)現(xiàn)我有多自私?!?/br>
    唐瑛忽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她拄著劍起身,主動向傅琛伸出手:“先離開這里吧,傅大人,感情問題遠遠比不上生存重要?!?/br>
    太陽西沉,兩個人要是再不離開獵場,萬一身上的血腥味引來豺狼虎豹就麻煩了。

    唐瑛與傅琛互相攙扶,站在傅英俊面前。

    她摸摸傅英俊的大腦袋,野馬王親昵的舔舔她的手掌心,唐瑛蹭蹭它的臉:“傅英俊,今天就指望你了啊。”

    傅英俊平日最討厭有人騎它,但今日很是奇怪,居然溫馴的任由唐瑛爬上背,又伸手拉傅琛一起上來,它才慢吞吞的往前走。

    唐瑛一夾馬腹,它便聽話的小跑起來,既不似平日搖頭擺尾的得瑟模樣,也不似野外撒歡的跳脫,反而跑的輕而穩(wěn),坐在馬背上的人甚至不覺得有多顛簸,減震能力是一流的。

    他們當日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了,劉重等人在營房里急的團團轉(zhuǎn),已經(jīng)到了傅大人輪值的時候,他居然不見回來。

    劉重腫著一張豬頭臉見到受傷的兩人,婆婆mama問了半日。

    傅琛遣了心腹去請相熟的御醫(yī)來給兩人治傷,又指點了出事的方位,留下十來人處理谷中尸首,順便追查這幫黑衣人的來歷,次日隨著南齊帝回京。

    唐瑛一直窩在營房里沒有出現(xiàn),反正她本來就是在養(yǎng)傷期,連回京都是窩在馬車里不曾露面。

    大長公主等了許久,不見汪獻回來,也不能留下繼續(xù)等,只能留兩名侍衛(wèi)在獵宮等候汪獻。

    她回京之后又等了三日,沒等來汪獻的好消息,卻接到兒子桓延波被人在賭場打死的消息。

    報信的是雨柔,當日桓延波出事之后,她帶著其余家仆把人抬回宅子里,左思右想只能親自回京報信。

    “什么?你是說延兒被人打死在賭場了?”

    大長公主不可置信,指著雨柔手指頭都在顫抖:“你們……你們到底是怎么看護公子的?”她終究還存著僥幸心理:“是不是傷的很重?是不是……有沒有請大夫?”

    雨柔風塵仆仆一路趕回來,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跪在她腳下連頭都不敢抬,哭著說:“是奴婢的錯!公子非要出去玩,我跟雨晴攔不住,便只能跟著公子出門,哪曾想到公子出門就直奔賭坊,玩了好幾日都不曾收手,還把雨晴輸給了一個大漢……奴婢勸不住公子,便在賭坊外面等候,哪知道等來等去,里面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公子就被人給打死了……”

    她不斷磕頭,直磕的額頭都是血:“奴婢無能!求主子示下,現(xiàn)在該怎么辦?。俊?/br>
    大長公主忽然吐出一大口血,直噴了雨柔一眼,直朝后倒了下去,砸到了榻上,蕓娘來不及扶她,聽到她的腦袋重重磕在瓷枕上,嚇的直撲了上去。

    “主子——”

    她的主子已經(jīng)雙眼緊閉徹底昏了過去,人事不知。

    蕓娘急的團團轉(zhuǎn):“現(xiàn)在可怎么辦呢”

    作者有話要說:周末太忙,一大早就給小魔怪開家長會,下午還有事,明天學校還有個必須去參加的關于教育孩子的講座,下午還有課要上……都不知道一天忙啥呢。

    前兩章的紅包現(xiàn)在去發(fā),寶寶們晚安。等我忙完就加更。

    第九十六章

    大長公主昏過去之后, 房里亂成一團, 蕓娘急難之下派人去請二皇子,雨柔茫然跪坐在原地, 惴惴不安了一路,懲罰沒領到, 先把主子給氣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