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李夫人被她噎了一下,刻板的臉拉的更長了。 她接著說:“母親好似忘了,我不光是母親的女兒,還是陛下親封的棲霞亭主,母親欲要攔下本亭主,禁本亭主的足,意欲為何?” 本亭主? 聽聽,這是在用自己的亭主身份壓人。 李夫人也似是才想起來,她這位剛認(rèn)回來的嫡女,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她這個當(dāng)母親的,想訓(xùn)斥女兒幾句,都做不到? 只能氣道:“既如此,你還回鄭府作甚?直接去你的亭主府住多好?” 宣玥寧驚訝反問:“女兒可以回亭主府住?若不是父親讓我搬回來,本亭主還真不樂意在這待,就連出個門,都有人管?!?/br> “你也不必含沙射影,你自己不顧名聲執(zhí)意出門,我日后不管就是?!?/br> 宣玥寧捂嘴笑道:“母親說的好似被女兒逼迫一樣,日頭怪烈的,女兒突然就不想出門了,等亭主府的人不見我,來找我時,我這個當(dāng)亭主的要在陛下面前好好問問,這規(guī)矩,到底應(yīng)為何?” 李夫人掌管鄭府多年,還是首次在宣玥寧這種剛及笄的小娘子面前敗下陣來,臉色幾變,直接甩袖而走。 宣玥寧優(yōu)哉游哉給她行了個禮,“母親慢走?!?/br> 而后對雪團(tuán)道:“走,我們回牡丹院?!?/br> 見識過母女兩人交鋒,大氣不敢出的奴婢們,待人走遠(yuǎn)才敢小心起身,府里新來的嫡女,惹不起。 等回了牡丹院,雪團(tuán)就跟驚著的兔子般,不住地拍自己的胸口,“嚇?biāo)牢伊?,娘子你怎么還真和夫人吵起來了,這鄭家就是事多,以前在裴府可沒那么多講究,娘子,我們以后怎么辦?我們還生活在鄭府呢,和夫人起沖突對我們沒好處?!?/br> 宣玥寧懶懶散散躺在軟榻上,“怕什么,日子該怎么過就怎么過,她不會對我們怎么樣的。” 阻止她出府本就是鄭延輝的授意,李夫人不過是聽命行事,對她而言,聽夫君的話,也是講規(guī)矩,更何況她還給自己找了完美的借口——《女戒》。 她根本沒有理由來懲罰自己,至于雪團(tuán)看多了話本,臆想中的斷糧斷衣、使手段都是不可能發(fā)生的,她不是這種人。 雪團(tuán)半信半疑,在小廚房兢兢業(yè)業(yè)給宣玥寧燒菜,李夫人還派人給她量身體做衣裳時,終于信了她家娘子,好像,真什么都沒發(fā)生。 宣玥寧搖搖頭,不理這個已經(jīng)陷入所有人都要害我的奇怪思想中的雪團(tuán)。 神清氣爽睡了一覺,鼻端嗅著牡丹花香,她翻了個身,打算瞇會兒,余光瞥見雪團(tuán)漲紅了臉,站在她床榻旁,想叫又不敢叫的模樣。 “怎么了你這是?” “娘子!我聽前院的說,郎君來提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宣小娘子vs鄭亦雪,宣小娘子勝!ko 宣小娘子vs李夫人,宣小娘子勝!ko 讓我們走起大婚情節(jié)~啦啦啦 啦 啦 啦啦啦 感謝投出淺水炸彈的小天使:balboa (愛你愛你,你這個名怎么讀?)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janjakna (么么么)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個人(么么) 2個;40905591(么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土妞 26瓶;胖點才可愛 5瓶;星星小餅干~、2333 2瓶;豆豆兒、balboa 1瓶 給你們愛的抱抱感謝在20191202 17:29:53~20191203 11:57: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淺水炸彈的小天使:balboa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janjakna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個人 2個;40905591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土妞 26瓶;胖點才可愛 5瓶;星星小餅干~、2333 2瓶;豆豆兒、balboa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互換婚約 (晉江首發(fā)) 晚霞絢爛多姿, 搖曳著自己美不勝收的身姿,透過窗子映入室內(nèi), 一室溫馨。 紗幔重重,宣玥寧驚喜地坐起,攻勢太猛眼冒金星, 好半晌才消退,她在鄭府待了都沒有超過一手之?dāng)?shù)的日子,還以為裴寓衡會再等待上幾日才會來。 他這般快的過來,也不怕鄭延輝生吃了他, 剛認(rèn)回來的女兒家里都沒住幾日, 就被人提親,不得把鄭延輝氣得半死。 提親?她微微蹙眉,覺得有些不對, 兩人都已經(jīng)互換婚書, 定下成婚日子就可, 提親這詞從何而來? 快要從胸腔中蹦出的喜悅壓下了這股懷疑,她暗道應(yīng)是雪團(tuán)消息聽差了,從前院傳過來有些差錯也是正常。 “快,雪團(tuán),我們?nèi)デ霸呵魄??!?/br> 她翻身下地, 鞋還沒踩實, 就被雪團(tuán)攔住了,她這么激動,反而讓雪團(tuán)冷靜下來了, 來鄭府多日,雪團(tuán)一直緊繃著,生怕自己給她招禍,得知裴寓衡來提親,自己放心之下,終于恢復(fù)成在咸滿州的樣子。 她指指宣玥寧身上的衣裳,“七娘,你要穿這身衣裳見郎君?不光如此,你的頭發(fā)還散著呢?!?/br> 宣玥寧抬手摸摸散開的發(fā)髻,一貫自持沉著冷靜的人面頰緋紅。 她重新凈面,甚至還要打水洗個澡,可一掐時間,有些不夠用,只得怏怏算了,可別她洗完出去,裴寓衡都走了。 從裴家過來,她本就沒帶幾身衣裳,挑都費(fèi)不了什么事,很快,就換了一身淺紫色繡金紋的衣裳,還將披帛挽上,披帛末端小如螞蟻大的珍珠遍布其上,偶有幾顆參差不齊地墜在邊緣,興奮的自己打著轉(zhuǎn)。 坐在銅鏡前,雪團(tuán)為她挽了個配紫衣顯得她成熟的發(fā)髻,而后插上裴寓衡送的珍珠步搖,上次在咸滿州陛下賞賜的一匣子珍珠,她挑出了幾顆,特意設(shè)計了頭面,和珍珠步搖配了一套。 耳著珍珠珰,頭帶珍珠釵,就連這身淺紫色衣領(lǐng)處都被她別出心裁別上了珍珠。 銅鏡映照的小娘子,眉目已經(jīng)長開,不再向以前那般嬌艷小巧,眼下小痣如點睛之筆,將端莊大氣的人帶來一絲調(diào)皮。 “我們走?!?/br> 小娘子一馬當(dāng)先,步履生風(fēng),雪團(tuán)緊跟其上。 “娘子?!?/br> “娘子?!?/br> 宣玥寧恩聲著,掠過鄭家奴仆們挑了離前院最近的一條路而去,此時她才有點懊惱,自己選的牡丹院離前院太遠(yuǎn)了,恨不得兩條腿再搗騰的快些。 雪團(tuán)幾乎要小跑才能跟在她身后,抿著嘴笑。 快到前院時,掌事早就聽奴仆來稟告過,迎面而來,欲要攔住她。 馬上就要見到裴寓衡,宣玥寧心情好,可在這個關(guān)頭過來攔她,怕不是想被她訓(xùn)死,她一挑眉峰,額間花黃活了般動起來,氣勢破人。 她連話都還未說,掌事看見她的紫衣便已經(jīng)低垂下頭,她和夫人交鋒,就連夫人都要避其鋒芒,他有幾個膽子敢真攔,便做做樣子,“娘子,前院來了客人,恐怕沖撞了娘子。” 宣玥寧撂下一句,“沒有關(guān)系,正巧我有事找父親?!?/br> 她有什么事情? 和裴寓衡的婚事可不就是大事。 她竭力抿著唇,不讓自己臉上笑意過于明顯,拐過彎來進(jìn)入前院,一眼就瞧見了院中擺放的紅木箱子,匆匆掃了一眼,里面瓷器珠寶,綾羅布匹,都是上好的東西。 裴寓衡從哪劃拉來的? 兩人的成婚用的聘禮和嫁妝,早先都捐給了江南,陛下賞賜的千金,又用來在洛陽買房子,她皓月坊還沒在洛陽開,只靠著越州那個,短時間也賺不了那么多錢。 何況還要把錢換成東西。 她步子放慢,微微側(cè)頭,想著自己一會兒見到裴寓衡定要好好問他,他可別是把崔老家里的東西都搬過來了。 壓下要翹起的嘴角,她向前走著,一個人影從屋內(nèi)走出,宣玥寧立即看了過去,當(dāng)即愣在原地。 那人一身緋袍,氣質(zhì)冷清卓然,敏感的捕捉到她的視線,向她望了過來。 在瞧見她一身裝扮時,就像是偶然見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眼露對美的欣賞之意,卻無任何貪戀。 甚至朝她拱手,開口喚了句,“見過棲霞亭主,咸滿州一別,已是半年未見了,今日一見心中甚喜。” 剛才的灼熱燦爛,宛如被一桶涼水澆下,澆的宣玥寧里外皆冷。 “啊,怎么不是郎君?”雪團(tuán)小小驚叫出聲。 宣玥寧側(cè)頭剮了她一眼,她也想知道,為何裴寓衡變成了蕭子昂! 臉上笑意盡數(shù)收斂,如今要和蕭子昂比一比誰更冷清,恐怕她得勝過他,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見過蕭御史中丞?!?/br> 他上次升官,就是從監(jiān)察御史,升為了四品御史中丞,不用再滿大洛跑,可以留在洛陽,時常跟隨陛下身邊,負(fù)責(zé)監(jiān)察朝中文武官員,也是好一陣春風(fēng)得意,可惜這份得意截止在裴寓衡當(dāng)了三品大理少卿時,一下被比了下去。 蕭子昂拱手,問道:“棲霞亭主可是來找我的?” “蕭御史中丞怎會在此?” 兩人同時開口,在咸滿州時,宣玥寧就挑破過蕭子昂不愛紅顏愛藍(lán)顏,還攔下了他找小孫主簿的麻煩。 此時看著他背后的那堆本不是裴寓衡能拿的出的聘禮,當(dāng)即額角一跳,那股隱隱不好的預(yù)感,讓她幾乎是憋著氣又添了句,“蕭御史中丞可是來為十一娘提親的?” 蕭子昂朝她走了過來,鄭家侍衛(wèi)奴仆盡數(shù)看了過來,就連管事都要走上前來護(hù)著宣玥寧。 宣玥寧可真是謝謝他們的愛護(hù)了,她心里有火,又不知這火自己起的對不對,制止了他們上前,還特意讓雪團(tuán)也離開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和蕭子昂面對面說起秘密的話來。 她就說,從聽見雪團(tuán)說提親時就覺得不對,原來,提親的人就不是裴寓衡,是他蕭子昂,這貨又開始打什么壞主意? 迎著她警告的眼神,蕭子昂在她面前懶得裝,但這么多人在,面子還是要的,就是說出的話欠扁的很,他笑道:“以棲霞亭主的聰明,會猜不到我給誰提親?” “我怎么會猜到呢,我與蕭御史中丞關(guān)系好像尚沒有那么好?!?/br> 她話說的不客氣,可見已是忍耐到了極點,連面子情都不顧了,她還不了解蕭子昂嗎?這就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再看向院中紅箱的東西,眼角抽搐。 就說怎么她還覺得眼熟,有些瓷器可不就是擺在蕭府的。 一看就是蕭子昂匆匆從府中搬來裝箱的,他意欲為何呼之欲出。 她有些不想聽蕭子昂說話了,蕭子昂卻舔著臉笑說:“我哪里是為十一娘提親,我是向棲霞亭主提親,咸滿州一別,我對棲霞亭主思之心切,聽聞亭主回家,按捺不住,就跑了過來,還望棲霞亭主原諒我的沖動?!?/br> 我可去他的思之心切,宣玥寧竭力維持自己不破口大罵出來,你蕭子昂就是瘋了,也不可能對自己產(chǎn)生喜愛之情! 她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蕭御史中丞,洛陽都傳你對十一娘喜愛非常,一直不同意與十一娘退婚,如今你來向我提親又是何意,你可是有婚約在身的人!” 蕭子昂盡情欣賞她生氣的模樣,“喚我子昂便是,蕭御史中丞也顯得太生分了些,既然棲霞亭主誤會了,那我可得好好解釋一番,我與十一娘并無兒女私情,不過是之前有婚約捆綁,不想她走錯路罷了。 況且,我與十一娘的婚事,定的是鄭家嫡女,如今她已經(jīng)不是鄭家嫡女,這婚事當(dāng)然不能作數(shù)?!?/br> 宣玥寧冷冷的瞥他,什么怕她走錯路,分明就是你小心眼,覺得十一皇子和鄭亦雪在一起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傷了你的顏面,你不想讓他們兩個好過,說的可真是好聽。 不過就是鄭亦雪不是嫡女,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打算惡心裴寓衡是不是,當(dāng)真是太惡劣! 她裝作不解回道:“既如此,蕭御史中丞不滿意退婚就是,怎的還牽扯上了我?” 蕭子昂看了眼現(xiàn)在還沒有動靜的屋子,望過來同她道:“怎么會同棲霞亭主無關(guān)?我的婚事是同鄭家嫡女締結(jié)的,如今嫡女換了,自然婚事也要換,同我有婚約的理應(yīng)是亭主才對,我這一腔癡情,哪里舍得亭主受委屈,只好再次拿著聘禮登門拜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