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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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望著她,還沒從那股子怪異的感覺中回過神,“沒告訴你,只是不想讓你們?yōu)槲覔?dān)憂?!?/br> “好?!?/br> 她點(diǎn)頭,緊緊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里面只有堅(jiān)定,不見慌亂,“沒得到鄉(xiāng)貢生名額沒關(guān)系,黃州長不給你,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我記得鄉(xiāng)貢生是有補(bǔ)錄的,我們不妨去試一下?!?/br> 說完,她走向裴寓衡的書架,拿出一個箱籠開始往里面放書,一邊收拾一邊道:“要想拿到補(bǔ)錄名額,我們需得現(xiàn)在就啟程去洛陽,你準(zhǔn)備補(bǔ)錄材料,我們到洛陽就遞交上去,以你的才能,定能得到名額參加進(jìn)士科考。” 修長的手按在她手里的書上,“玥寧,別白費(fèi)力氣?!?/br> 鄉(xiāng)貢生補(bǔ)錄是給那些沒能得到州里舉薦才子的一個機(jī)會,上千上萬份補(bǔ)錄材料會堆積在禮部積灰,那是更加渺茫的機(jī)會。 已經(jīng)不是跟一州才子去比,而是跟整個大洛的才子爭那唯二的資格。 他可是罪臣之子,黃州長在偏遠(yuǎn)的越州都怕受到牽連,何況新都洛陽腳下的官員們,想也知道,不會通過的。 宣玥寧用另一只手推開他,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從地上起身,繞開他來到他的書桌旁,開始整理桌上的書。 “沒有試過,怎能輕言放棄,黃州長這條路走不通,我們……” 她的手在即將碰到他桌上的宣紙時頓住了,裴寓衡少見的緊張,將她懷里抱著的書拿出放在宣紙上壓好。 確保不會露出方才道:“你且放心,鄉(xiāng)貢生的名額我會在爭取一下的?!?/br> 宣玥寧收回手,她真是關(guān)心則亂,他們家的鄰居隱士崔棱,都已經(jīng)揭露身份了,與其去找黃州長,何不去管崔棱要。 要是他抹不開面子,她就去尋崔珺瑤,總要把他送入進(jìn)士科考才是。 “你,有沒有考慮,去找下崔郎君?” 自從崔棱家人進(jìn)人出,他們一家對他的稱呼都變了。 盯著他看的小娘子,眼里全是怕他不同意的擔(dān)憂,想著她剛才那一系列不聽勸的動作,裴寓衡垂下眼。 有風(fēng)吹來,掀起宣紙一角,被他輕輕壓下,聲音低不可聞,“會的。” 得了他的話,宣玥寧可終于緩過勁來,那壓在身上的巨石卸下,渾身輕松,“我這就去給崔家做兩道菜送去?!?/br> 不待他說話,自己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衣服差點(diǎn)忘了?!?/br> 她抱起來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不光丟了一日工錢,還要拿錢買衣裳,當(dāng)下更加心疼了。 兩人已是許久沒有好好說過話,裴寓衡見她摩拳擦掌要去廚房做飯,鬼使神差道:“怎的今日想起買衣裳了,這身衣裳顏色倒是極襯你。” “哦,那是庫狄蔚文送我的?!?/br> 手下宣紙被撕掉一個角,他收回剛才那句話,這身衣裳與她極不相配。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天,我今天有在評論區(qū)留言說晚點(diǎn)發(fā),然后剛才上來發(fā)文才看見,晉江把評論關(guān)了,原話是:“自2019年9月16日18點(diǎn)起至2019年10月15日24點(diǎn),網(wǎng)站所有文下已有評論和新發(fā)評論將調(diào)整為僅發(fā)評人和對應(yīng)收評作者后臺可見?!币簿褪钦f你們留,我可以看見,但你們看不見…… 這章有紅包,不要客氣,不要管能不能看見,反正我是能看見小可愛的留言噠!愛你們,不要錯過紅包哦,我明天肯定正點(diǎn)更新! 第五十章 一畫兩面(晉江首發(fā)) 平日里習(xí)慣早起給一家人做飯的宣玥寧, 今天卻是出了個意外,她是被門口的說話聲吵醒的, 好像有數(shù)十只蚊子在她耳邊嗡嗡叫。 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將被子蓋在耳朵上,就聽見自家大門被敲響, 這大清早的誰?。?/br> 打著哈欠推開房門走出,院中的槐樹披了層清露,青翠欲滴地舒展枝杈,那冒出墻的一部分還被門外之人做了首詩? 走到門口還能聽見他們的談?wù)撀暋?/br> “你且說, 拔解第一又有何用, 連我都收到了入學(xué)州學(xué)的帖子,裴郎再和鄭八郎齊名也無用,到了沒得到鄉(xiāng)貢生的名額?!?/br> “拔解那日讓他出了風(fēng)頭不說, 最近大家一口一個裴郎, 不就是抓了兩個賊子, 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嗎?” “就是說,給他顯擺的,要是賊子進(jìn)的我家門,我定能將他繩之以法, 還用著畫像?!?/br> 這酸酸的三兩句, 足以讓宣玥寧確定門口之人的身份,定是和裴寓衡一起參加拔解終選的才子。 怎么,不服氣? 要是賊子真偷到你家, 我看你得尿褲子,還抓人呢,大言不慚。 木門又被拍響,帶著氣的宣玥寧冷著臉開了門就道,“左一句裴郎不好,右一句不服,怎的還來擾人清夢,至少我知道裴郎他從不會做出背地里說閑話的舉動!” 那幾個才子還以為宣玥寧是和其他百姓一樣,深深覺得裴寓衡抓了賊子是大功一件,這才出言替他說話,此刻都被她說的有些訕訕。 其中一位,指著她目露驚奇,又朝旁邊看去,脫口而出,“你與鄭八郎怎的如此之像,難不成是他族中子弟?” 另兩位聽了他的話,也細(xì)細(xì)看了一眼宣玥寧,“還真是像?!?/br> “小郎君可你是鄭八郎的族人?我們乃八郎同窗好友,今日一起前來拜訪崔老,奈何來的早了些,崔府還沒開門,可否賞我們一口水喝。” “是極,是極,剛才都是誤會,你瞧,八郎跟我們一起?!?/br> 探出頭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崔家門前站了五六位寬袖長衫的才子,或吟詩作對,或探討音律,其中就屬被所有才子圍在正中央請教的鄭梓睿最為出眾。 他聽見有人喚他,回過頭來,只看見了一個縮地極快地頭,外加一扇重重閉上的門。 門口的三個郎君也愣住了,回過神來鄭梓睿已經(jīng)走近,當(dāng)即不悅道:“八郎,這家人可是你的族人,怎的這般不懂禮數(shù)?” “族人?”鄭梓睿搖頭,“家中族人沒有住在歸行坊?!?/br> 世家之首的鄭家,哪怕是在越州祖地,也是居住在中心四坊的大族,何曾低人一等,住過歸行坊這等普通百姓之坊。 舀了水復(fù)返的宣玥寧,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她與鄭八郎已經(jīng)再無瓜葛,她是宣七娘,裴寓衡的阿妹。 今日巧合之下都能撞見他,日后少不了碰面,還能回回都讓她避了過去。 避的太過,肯定會被裴寓衡那廝察覺的,反倒不如落落大方掩人耳目要好。 想著就把門打開,目不斜視地將水遞給那三個郎君,看都未看鄭八郎。 他比她高那么多,她可不想仰頭累到自己。 那三個郎君瞧見遞到面前的水,渴,卻又有些嫌棄,其中一人道:“可否給我們拿幾個茶碗裝起來,我們?nèi)硕?,這……都喝同一碗不太……” 宣玥寧哂笑,“那就別喝了?!?/br> 好心給水,還挑三揀四,當(dāng)即就要收回手來,被鄭梓睿阻了,茶碗讓他拿起,就著碗沿大喝了兩口水。 “當(dāng)真解渴?!?/br> 他們今日前來拜訪崔棱,為免讓其覺得驕縱,身邊一個奴仆未帶,往常這些東西都是由奴仆準(zhǔn)備,現(xiàn)今到了崔棱門前,進(jìn)又進(jìn)不去,只得干等,和才子們高談?wù)撻?,早就口干,這碗水當(dāng)真是及時雨。 不管旁邊那三個郎君如何吞咽唾沫,一碗水直接喝光,末了將空碗還給宣玥寧,“謝過小郎君?!?/br> 宣玥寧早在他拿起碗,就神色不耐起來,見他喝完遞碗,連忙去接,那碗死死被他拿在手中,她不得不抬起頭迎面看他。 兩張六七成相像的臉,互相對望,一個目露探尋之意,一個皺緊柳葉眉。 耳邊似乎都能聽見咚咚地心跳聲,一只手接不過來,那就兩只手,雙手幾乎是將茶碗搶到手中,就要關(guān)門。 鄭梓睿手上一空,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也離他遠(yuǎn)去,透過門縫瞧見熟悉的身影,伸出手抵住了將要關(guān)上的門。 門后的宣玥寧陰沉一瞬,有些急躁,高聲道:“郎君這是作甚?” “抱歉,失禮了?!?/br> 鄭梓睿低聲同她說了一句,便看向她的身后,“裴郎,許久未見?!?/br> 宣玥寧心跳漏了一拍,狠狠握住門邊,只聽身后裴寓衡喚她,“玥寧,開門吧。” 不甘心地松開手,回頭就瞧見裴寓衡已穿戴整齊地站在門外,同門外才子們一樣的寬袖長袍,清俊疏朗,可他紅唇艷麗,又透著一股子萎靡之態(tài)。 他疏離的看了一眼鄭梓睿身后的三位才子,那三個郎君也瞧見了院中裴寓衡,想到剛才所言,臊得沒臉在討水喝,趕忙回了崔家門前。 門口的鄭梓睿道:“叨擾了。” 宣玥寧側(cè)過身子,讓他從自己面前走過,看著兩個人并肩走向書房,掙扎幾番,還是認(rèn)命地走向廚房。 裴寓衡剛在座位上坐下,就透過窗子,看到她離去的背影,斜睨了一眼站在書架前負(fù)手而立的鄭梓睿,問道:“八郎今早可有用飯。” 鄭梓睿拿下一本書,隨意翻看,回道:“尚未?!?/br> 正巧被吵醒的裴璟驥從他房內(nèi)走了出來,迷迷糊糊來到書房,還想給他阿兄背書,便得了一個差事。 “今日不用上早課,去告訴你阿姊一聲,早上無需做飯,出去買些餛飩回來即可。” 聽到不用上早課,裴璟驥的瞌睡蟲呼啦一下飛個干凈,小跑著去找宣玥寧。 交代完裴寓衡方才對鄭梓睿道:“八郎與我們一道食些餛飩?cè)绾???/br> 鄭梓睿身形挺拔,聞言無所謂的回道:“隨意?!?/br> 又想了想,說道:“剛才那位小郎君可是拔解那日陪在裴郎身側(cè)的小廝?” 裴寓衡一寸一寸的打量著鄭梓睿,掩下神色道:“正是,不過不是小郎君,而是我阿妹?!?/br> 說完,不錯過他任何表情,只聽他恍然大悟般道:“原是如此,我道見她有些面熟,沒想是個小娘子” 見他當(dāng)真沒對宣玥寧起疑心,他便轉(zhuǎn)了個彎,說起近日讀書心得,正戳鄭梓睿癢處,很快便忘記宣玥寧,和他交談起來。 待早上吃飯,只有他們兩人外加一個裴璟驥,裴璟驥吃到一半,便想去找阿娘,又扭捏著不好意思說,還是裴寓衡看了出來,小口咬了一個餛飩,半點(diǎn)沒碰到自己的口脂,“去找你阿姊她們吧。” 家有外男,宣夫人領(lǐng)著兩個女兒,避到了自己房間。 宣玥寧有些食不下咽,還是在宣夫人逼迫的眼神下,吃了一小碗餛飩。 隔壁崔家也已經(jīng)起了,一群才子在外面又餓又渴,期待著崔家打開大門。 誰料門是開了,但崔棱一人都不見,讓他們趕緊回家。 那些才子哪里肯干,立即就有人吟詩一首,想要見隱士崔棱一面。 有人起頭,其余人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下一首詩接一首詩作出,還囑咐崔家門房,一定要將他們的詩傳給崔棱聽。 聽見聲音,鄭梓睿吃下最后一個餛飩,向裴寓衡道謝。 剛才兩人一直在書房中,宣夫人不好打擾,此時見他要走,便出門相送。 她上一次見鄭梓睿還是他離開長安去游學(xué)前,兩三年的光景,足以讓鄭梓睿脫去稚氣,成長為人。 普一照面,她就大驚,隱晦的看了裴寓衡一眼,沒事人般客氣兩句,卻一句不提讓他來家中拜訪。 宣玥寧站在門邊,少見的有些慌亂。 裴寓衡走到她身側(cè)停住,吩咐道:“他們一時半會兒散不開,你且去文涯閣,記住帶上那身衣裳的錢,庫狄蔚文要是再不要,我去尋他。” “???哦哦?!?/br> 本就有些不知所措的她,聽見他的指示,下意識就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