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談鏡:“袁哥我做錯了什么?” 袁盛很快擠在了談鏡和牧水之間,然后順勢半個身子都靠在了牧水身上。 牧水還是看不見,他只能繼續(xù)睜著一雙茫然又水亮的眼,小聲說:“袁哥你好沉啊?!?/br> 陳致遠眉頭皺得更緊,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著,連帶手指里的血液都涌動了起來。 “水水,他對你做了什么?”陳致遠咬著牙。 牧水不高興地道:“沒做什么呀,只是壓在我的身上靠一靠。” 陳致遠喉頭一痛,感覺血都涌了出來。 “那邊都解決了嗎?”牧水不再理會陳致遠,低聲和袁盛說話。 袁盛和他挨得很近,熱意都傳遞到了牧水的身上,連開口都挾裹著熱氣,搔得牧水覺得脖頸癢癢的。他說:“嗯,都解決了?!?/br> 嗯,袁盛的聲音也是低沉的,也弄得牧水的耳朵癢癢的。 談鏡在一邊揉著腰,問:“水……牧水,我們下面怎么辦?” “點火,燒了這里。”牧水說。 從來柔軟的聲音,剎那間也被賦予了鏗鏘有力的味道。 談鏡都驚住了:“燒?就這么燒?” 牧水點頭:“嗯?!?/br> 但這聲強有力的“嗯”聲之后,牧水又趕緊問了一句:“重疊空間里發(fā)生的事,不會影響到現(xiàn)實空間的建筑吧?” 談鏡:“不會,只是我們出不去的話,那就是真死了?!?/br> 牧水松了口氣:“那就好?!?/br> 不然故意縱火罪,要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的! 牧水抓著袁盛的手指,堅定地道:“燒吧,把整個空間都點燃?!?/br> 談鏡:“……那我們,我們不也被火焰包圍了嗎?” 牧水冷靜地道:“所以是賭一把,看是不是在我們被這把火燒死之前,整個空間更先一步崩塌。” 談鏡嘀咕了一句:“真會玩兒?!?/br> 然后他就老老實實地又燃起了火,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來回爬來爬去,爬過一個地方,就點燃一個地方。 空間里的紙箱、逗貓棒一類的玩意兒,都是易燃物,火苗噌地就拔高了。 狹小的空間里,空氣倒是充足的。 只是空間狹隘得,那些火焰好像隨時都會撲到身上來。 熱意漸漸包裹住了牧水的身軀,他有種被架在了火上燒烤的感覺。 不知道人要是烤熟了會是什么味道? 也許烤熟之前,先嗆死? 牧水心想,他怎么說放火,大家就都服從了呢,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 萬一真的燒死了怎么辦呀? “噼里啪啦”,那是塑料制品被點著的聲音。 空間里的火團越來越密集,同時隨之而來的,還有越來越明亮的空間。 這些火終于將整個空間,完全照亮了。 只是幽幽藍火,一眼望去,倒像是置身地獄之間一樣。 “熱嗎?”袁盛問。 牧水點頭。 他抬頭去看袁盛,就見袁盛直勾勾地盯著他。 袁盛:“那我?guī)湍忝撘路?。?/br> 牧水:“?” 作者有話要說: 水水納悶:怎么一提放火,都沒人反對? 因為在座除了昏死的卡格拉,全都是水水的舔狗鴨。 袁哥之前不sao,是因為他不會輕易對著人sao的。如果輕易就sao了,那就叫性。sao。擾大變態(tài)了。 第78章 回公寓 被點燃的范圍越來越廣, 可燃物上的火苗漸漸從藍火轉(zhuǎn)變?yōu)榱思t色的普通火焰, 難聞的氣味兒飛快地彌漫開了。 袁盛的聲音被火焰吞沒。 一道火光沖天而起,又被狹隘的空間壁反彈了回來,朝牧水和袁盛二人兜頭罩了下來。 牧水眼皮一跳, 本能地喊了一聲:“袁哥?!?/br> 袁盛神色不變,撈住牧水的腰, 往自己的懷里一按。 牧水一緊張,眼睛瞪得更大了, 聲音也拔高了:“袁哥!” 火裹上來,會把他們裹成人rou夾心餅嗎? “噼啪”“滋拉”。 燃燒的聲音貼近了牧水的耳朵,他揪緊了袁盛的衣服, 感覺自己在剎那間似乎變成了一個大火球, 渾身guntang。 大火燒起來是很快的,心理都沒來得及有個變化,連質(zhì)疑牧水的做法的時間都沒有。一切好像只在一瞬之間…… “嘭!” 一聲空間動蕩的巨響, 緊跟著就是“轟隆隆”摧枯拉朽之勢。 當火苗占據(jù)了整個空間, 再沒有黑暗的痕跡,兩個重疊空間都徹底崩塌了。 震耳欲聾的聲響過后,就是一片安靜的死寂。 安靜到牧水的耳朵里, 只剩下了耳鳴的“嗡嗡”聲。 牧水睜開了雙眼,長長的睫毛從袁盛的胸前掃過。大腦思緒漸漸回籠,牧水飛快地反應過來,他抬手揉了揉耳朵,等耳朵的不適得到了緩解之后, 他立刻抬手推了推袁盛的胸膛,又低低地叫了一聲:“袁哥?” 火焰竄上來的時候,袁盛把他整個裹在了懷里。 牧水感覺到快被壓死的時候,卻也同時感覺到了極強烈的安全感。 可是袁盛呢? 他不會被烤成rou干了吧? 袁盛一動不動。 他之前把牧水箍在懷里的力道又極大,牧水怎么推也推不開。 牧水咬了咬唇,只好又叫了一聲:“袁哥?!彼穆曇粑㈩?,這下更是軟得不像話。 “咦?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們沒事吧?”女孩子的聲音從他們的上方傳來。 袁盛的胳膊驟然一松,牧水順勢掙脫出來。 袁盛目光有神,精神奕奕,哪里有半點受傷的痕跡? 他翻身坐起來,牧水也掙扎著坐了起來。 只見二樓的樓梯口,年輕的女店主驚訝地瞪大了眼,正探頭從樓上往下看。 牧水忙又去看其他人。 大家都歪歪倒倒地睡在地上。 卡格拉兩眼緊閉,好像已經(jīng)昏迷了,身上的馬甲和襯衣變得破破爛爛,褲腿也少了一截。跟剛從難民營回來似的。 談鏡本來裹在身上的外套早就不見了,他的半邊骨架完全暴。露在外,頭發(fā)禿了個徹底,半邊眼鏡歪歪斜斜地掛在鼻梁上,模樣狼狽。 陳致遠也一樣,他的大衣被燒得沒了衣擺,手指還在往下滴血,頭發(fā)凌亂、模樣狼狽,臉上還帶著血痕和燃燒時留下的灰跡。 這時候夜已經(jīng)是深了,寵物店內(nèi)的燈光一片昏黃。 周圍是哈士奇沖著他們狂吠的聲音。 女店主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這一幕:“你們……你們剛才在我店里玩兒火了?” 面前的幾個人,好看歸好看,但也太過分了! 這里這么多貓貓狗狗,周圍又有很多易燃物,他們卻在這兒玩火? 女店主抿緊了唇:“你們?nèi)绻毁I東西的話,就趕緊離開吧!我不報警?!?/br> 牧水慢吞吞眨了眨眼,小聲應道:“哦,好的?!?/br> 女店主聽見他的聲音臉色又緩和了一些:“快走吧……你們剛才是不是打起來了?……該去醫(yī)院就去醫(yī)院吧。下次要打架,也別挑在別人店里呀。后面有衛(wèi)生間,你們洗把臉再走吧?!?/br> 牧水抬頭沖她笑了笑:“謝謝?!?/br> 女店主面上一紅:“不謝?!?/br> 牧水站起身,脫下自己身上肥胖的外套,遞給了談鏡:“談先生先穿上?!?/br> 袁盛抬眸看了過去。 談鏡小心翼翼地接過外套,低聲說:“袁哥別看我,我要是不穿上,一會兒出門,我就得被逮到科學院,上手術臺了?!?/br> 袁盛垂下眼。 談鏡松了口氣,趕緊把外套穿上了。 “有點小。”談鏡活動了一下胳膊。 袁盛抬頭又看向了他。 談鏡馬上改口:“能擋住就好,能擋住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