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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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謝文惠從承恩寺趕到雞鳴寺的時候,打聽到董府與任府都已經(jīng)下山了,她當(dāng)場傻眼了,拉著小沙彌問,“可出了什么事?” 小沙彌一臉茫然的搖頭,“并沒事情發(fā)生,女施主還有事?” “沒有事?怎么可能沒有事發(fā)生?”謝文惠錯愕。 謝文惠哪里知道任夫人改變了主意,前世的事情才沒有發(fā)生。 小沙彌被扯著衣袖,漲紅了臉,還是寶枝上前來解圍,小沙彌才被松開,一得到自由,立馬跑開了。 寶枝也擔(dān)心的看著主子,“姑娘,二姑娘不在,時辰又不早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夫人那邊怕是也要擔(dān)心了?!?/br> 謝文惠失神的和寶枝回了謝府,聽門房說二姑娘已經(jīng)回來了,謝文惠這才重新打起精神來,往靜安居而去。 一切與前世又發(fā)生了變故,謝元娘當(dāng)時在不在場,是不是她做了什么?還有謝元娘與任府來往,與前世不同的態(tài)度,謝文惠的心緊張的收縮起來。 一走進暖閣,看到里面的謝元娘,謝文惠便直問,“你今天去雞鳴寺了沒有?” 謝元娘正端著茶,她前一刻才回到府里,就被等在門口的劉mama請到了靜安居,茶端起來才喝了兩口,謝文惠就回來了。 迎視上謝文惠的灼灼的目光,謝元娘的直覺告訴她不能承認,她目光平靜,心不慌語不虛的放下茶盞,“我今日一直在城里,并不曾出城,jiejie去郊外找我了?” 第229章 追問 謝文惠卻不信,仍舊直直的盯著她,見她目光不躲閃亦不心虛,才不確定道,“是啊,聽人說有看到你出了城。” 又為剛剛突然問的話找了臺階,“我把附近的寺院都找了個遍?!?/br> 這樣一來,落在旁人眼里,她剛剛那么問,也就成了因為找了太多的地方,才會牽怒的。 也就能理解了。 謝元娘眸光如一譚湖水,“勞煩jiejie了,只是不知道jiejie何事這么急著找我?” 她窺探出謝文惠在擔(dān)心什么,亦或是知道前世在寺院里發(fā)生了什么,而今生發(fā)生了變故是不是她引起的?緊張她是不是重生的? 在知曉謝文惠是重生的之后,面對謝文惠的緊張和擔(dān)憂,謝元娘已經(jīng)能分清楚這樣的感受了,正如之前她的那種感覺一樣。 只是既然讓她先偷窺到彼此都是重生的,她便不能讓謝文惠發(fā)現(xiàn)她是重生的。 謝文惠這邊雖不信,不過見謝元娘又不似說假話,這才道,“是父親的事,你不在府中,我才和母親說去尋你。” 孔氏之前沒有出聲,是見長女心情不好,此時見小女兒質(zhì)問長女,也接過話,“你也剛回來,事情還沒有和你說,正巧你jiejie也回來了,也和你說說?!?/br> 孔氏三言兩語的把事情起因說了,“……有人誣告你父親,你外祖家那邊又遠水救不了近火,眼下你二叔又沒有這個能力,平日里那些權(quán)勢的人家,交往也不過是面上的,真有了事也都躲的遠遠的,哪里會有人幫忙,現(xiàn)在也只能讓你去狀元樓那邊說說,讓他們幫忙?!?/br> “打小你父親就疼你,偏寵著你,之前讓你給你外祖家寫信你不寫,現(xiàn)在有好的辦法不用求人,你總不會舍不得向狀元樓提要求吧?” “平日里我是常訓(xùn)你,可哪一次你想做什么攔著你了?還不是寵著你?你對我這個做母親的有偏見我都能理解也能接受,眼下卻不是鬧脾氣的時候?!?/br> “我知道你說這些你不愛聽,平日里你要是把我說的聽進去,也不會像今日這樣不懂規(guī)矩。你父親被人誣告,定是得罪了什么人,他平日里為人心善,又多偏讓著旁人,怕還不知道是不是你在外面惹的禍,現(xiàn)在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是把你父親先救出來在說。” “救出來又有何用?總要為父親洗脫嫌疑才行,不然父親的官也不用當(dāng)了?!敝x元娘一直等到母親說完了,這才開口。 孔氏誤會了,“你這是不同意了?舍不得狀元樓的福利了?謝元娘,那是你父親,不是外人?!?/br> “夫人先消消火氣,二姑娘許不是這個意思。”劉mama在一旁勸著。 謝文惠面似在幫謝元娘說話,卻也是將她架到了火上,“是啊,劉mama說的在理。母親先別急,您也說了那是父親不是外人,元娘一定會同意的?!?/br> 只要謝元娘不同意,那就是不孝。 這是把人逼上梁山,不同意也得同意。 換成謝元娘前世的性子,定會大鬧一場,謝文惠也在等著她鬧。 劉mama看的真切,心里后悔剛剛那么勸夫人,現(xiàn)在到是好,大姑娘這么一說,二姑娘的倔強脾氣,可不是要鬧起來了。 她們這么一做,是適得其返啊。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謝元娘的身上,沒有人再開口,都盯著她,備受矚目,謝元娘笑了,“母親誤會了,我并不是不愿意?!?/br> 她這一開口,孔氏就又急了,“你這又是狡辯,既然不是不愿意,還說這些做什么?” “母親,meimei許是有苦衷?!敝x文惠溫和的在一旁勸著,一邊又似焦急道,“元娘,你快和母親說你同意了,不要再鬧脾氣?!?/br> 戚!真虛偽。 前世她怎么就沒看明白,重生回來后又當(dāng)成心疼她呢? 謝元娘真慶幸自己的眼睛沒有瞎到底,重活一世,終于看清楚謝文惠的真面目,不過她不急,一沉默下來,孔氏反而越發(fā)的惱了。 “謝元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到這個時候了,你還這么狠的心,你還是人嗎?” “夫人?!?/br> “母親?!?/br> 罵自己的兒女罵的這么重,謝文惠也是心一驚,覺得她有些把事情鬧大了,又一邊后悔眼下不是與謝元娘計較的時候,謝府里榮耀才是重要的。 “母親,元娘一向嘴硬心軟,您私下里常說這性子像極了您?!敝x文惠急聲勸著,怕母親只顧著針對謝元娘,變向的提起她眼前重要的事,“父親即是被冤枉的,一定會查出真相的?!?/br> 聽到丈夫,孔氏的怒火才熄了些。 眼睛卻仍舊直直的盯著謝元娘。 謝元娘一直很平靜,平靜的將屋里的三人舉指神態(tài)都收入眼底,謝文惠很矛盾,明明逼她沒有退路,可見母親真的動怒了,又怕惹怒她,謝元娘唯一能想到她這么做的原因,也就是希望謝府了,無力不起早,她也是謝府的女兒。 至于劉mama,是又擔(dān)心又焦急,卻沒有辦法,回想這些年來,似乎只要母親針對她,劉mama都會在一旁勸著,按理說劉mama是母親最信任的人,又如何擔(dān)心她一個做女兒的好壞呢,畢竟母親都不在乎。 謝元娘想到這,眸子微頓,除非是有什么忌諱的事情,又與她有關(guān),所以劉mama才會這么忌諱她。 與外祖家那邊有關(guān)嗎? 想到她出生在外面,謝元娘更覺得千絲萬縷,與這個有關(guān)了。 至于母親,她只輕淡的兩句話,就立馬誤會她不愿意,可見多年來積怨已經(jīng)深,但是母女之間哪里有隔夜的仇呢,除非是極厭惡她。 這又是為何? “元娘,你莫傷心,母親也是心極,話才說的重了些?!迸w里極為安靜,謝元娘不說話,眾人反而心里越發(fā)的不安。 孔氏后悔又拉不下面子,劉mama是個下人不好開口,也只有謝文惠出頭了,謝文惠心里又是擔(dān)心又是暗惱,每次都要哄著謝元娘,做了那么多,最后還是她要低頭。 第230章 丑態(tài) 謝元娘知道差不多了,幾個人的各種丑態(tài)了出的差不多了,才道“我剛剛要說話,母親一直打斷,弄的我也說不完,母親誤會我了,今天我出府并不是出去玩,就是為了父親的事,我已經(jīng)和狀元樓那邊打過了招呼,讓他們幫忙,而且在他們的幫助下,我也見到了父親。” “你怎么不早說?”孔氏激動事情解決了,又忍不住埋怨。 謝元娘別有深意的看過去,“我才也說了,我想說,可是母親幾次都打斷我的話,我就是想說也沒有機會?!?/br> 孔氏臊的臉乍青乍紅,噎的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謝文惠也如嗓子處卡了東西,吞不下去吐不出來,微張著嘴。 謝元娘哪里容謝文惠在這里撈功勞,不用想也知道是謝文惠出的主意,便對她笑了笑,“還是jiejie了解我,知道我是心軟的?!?/br> 謝文惠半響才找到自己的知覺,強撐出一抹笑來,卻什么也沒有說。 是的。 又失算了,沒有撈到功勞不說,甚至剛剛出的丑態(tài),也可能是謝元娘故意要這樣做的,不然她要是想說,誰又能捂著她的嘴攔著? “老爺那邊還好吧?”劉mama的話才免了尷尬的氣氛一直持繼下去。 謝元娘晗首,“父親很好,讓我們不必擔(dān)心他,也不讓我找狀元樓,他說是被人誣陷的,總不會真的坐實他的罪名,可是我不放心,仍舊求了狀元樓幫忙。到不曾想母親也想到了這一點?!?/br> 她甚至做了一抹害羞的神色來,“昨晚我就想到了這事,只是不知道狀元樓那邊會不會應(yīng)下,所以也沒敢和母親先說?!?/br> 說到這,她又露了委屈來,“不過說這些都不重要了,在母親的眼里,我一直不是好的。” 她起身,福了福身子,什么也沒有說,就走了。 屋子里孔氏面對著大女兒,兩人看著彼此,良久也沒有人先開口。 劉mama心里也著急,這下好了,二姑娘對夫人的積怨又多了一分。 回到青山院的謝元娘,通體舒暢了。 算計她,在她身上謀好處,還得看腦子夠不夠用。 今日先是挑了謝文惠的僥幸心里,又讓母親自己打了自己的臉,日后總會讓她們對她和藹點,相信她也能過上一段平靜的日子。 謝元娘一戰(zhàn)戰(zhàn)兩,心情大好,響午又沒有吃東西,便讓令梅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么吃的,令梅早就餓了,一直等著姑娘從靜安院回來,聽了這個立馬就去了廚房。 不過人去的快,回來的也快,還一臉的氣憤。 “姑娘,廚房那邊說這幾日老爺出事,夫人交代平日里不要往外跑,所以府上的菜也是外面送進來的,只送三餐用的,并沒有多余的,姑娘響午飯菜過了,只能拿些點心先墊墊,等到晚上一起吃?!?/br> 謝元娘到不計較這些,“我記得表哥走的時候留了五百兩銀子給我,你取幾兩出來找福伯讓他在咱們院里給搭一個小廚房,以后過了飯時,就在小廚房自己做吃的?!?/br> 前世嫁進顧府,謝元娘在吃住行上,可從來沒有委屈過,甚至享受著在謝府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日子。 反正她怎么做都是錯,干什么還委屈自己。 令梅一聽拿銀子舍不得了,“姑娘,那可是五百兩,真要拿些出來用?” “是狀元樓那日表哥贏來的,也不算是自己的錢,拿出來用還心疼什么,再說有了小廚房,也可以做些自己愛吃的?!敝x元娘把胳膊伸出去,“看看瘦的?!?/br> 這話讓剛走進來的醉冬聽了,都忍俊不禁的笑了,“姑娘這是纖弱?!?/br> 謝元娘臉也不紅,“雖然身上的rou厚,可只能怪我骨頭小,也不是我胖啊?!?/br> 令梅也笑了,“那奴婢現(xiàn)在就去找福伯?!?/br> 姑娘連裝可憐都做出來了,總不能再心疼那幾兩銀子。 令梅去忙了,謝元娘靠在軟榻里,“是不是寒雪打聽出來什么了?” “寒雪看到言心在打聽姑娘的事?!弊矶÷暤?,面色猶豫。 大姑娘一直盯著主子,親姐妹之間這樣做確實有些說不能,又不是庶嫡的姐妹,而是一母雙胞的姐妹。 “這個我知道了,讓寒雪注意著言心的舉動,看看她平日里在做些什么?!币郧安欢?,現(xiàn)在謝元娘也知道謝文惠為何盯著她,到不擔(dān)心這個,反而很好奇重生回來之后,謝文惠都做了些什么。 醉冬見主子心里有數(shù),便放下心來。 青山院這邊要搭小廚房的事,福伯得了信之后,就去回了孔氏,孔氏原還有些愧疚之前冤枉小女兒,現(xiàn)在一聽不問她直接找福伯,就火氣大道,“她有銀子就讓她弄去,左右眼里也沒有我,愛做什么便做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