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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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忍不住心疼,“好好吃飯,沒事總笑你弟弟做什么?我看你弟弟就很小,從小懂規(guī)矩又明事理,哪像你快及笄了還讓一家子為你cao心?!?/br> 原本還輕快的氣氛,立馬就僵住了。 硯姐是個外人,便是也能感覺得不對。 謝父的臉色也不好看,不過不等他開口,孔氏已經(jīng)放下了筷子,又喊了曼云去取東西,眾人不知她要做什么,便等著,曼云很快就從里間走了出來,手里端著一個小紅匣子。 孔氏往謝元娘那頷首,“聽你院里的丫頭和劉mama說你這幾天睡不好,這是我在醫(yī)安堂老大夫那里配的安神丸,每晚睡前吃一顆,也省著這滿家子的人看了都說我不疼你?!?/br> 轉(zhuǎn)變的太快,眾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到是謝父先笑出聲來,“元娘還不讓人接過去,醫(yī)安堂的老大夫可小有名氣,開出來的方子也貴,前陣子我說開點調(diào)理的藥丸吃,你母親都舍不得。” 謝文惠想起昨日母親說的話,原還想著母親什么時候找謝元娘談心,今日看了才明白,怕是母親前幾日就已經(jīng)做了這事,她眸子動了動,笑道,“果然母親最疼元娘?!?/br> 是真吃醋還是假吃醋,應(yīng)該是各占一半吧。 謝元娘也沒有料到母親會有這樣一舉,呆愣過后,鼻子竟有些酸,起身對孔氏做了個萬福,“女兒謝過母親?!?/br> 心里卻是恍然,難不成是她想錯了,母親只是疼愛她的辦法不同而已? 孔氏面上難得也有幾分的不好意思,“一家人做什么這么客氣謝來謝去的,你少氣我些便是有孝心了?!?/br> 隨后又自顧道,“你這整日里像帶刺似的,突然柔聲柔氣的,我這渾身都不舒坦,總覺得怪怪的?!?/br> 一句話,到是把滿桌子的人都逗笑了。 便是一向冷淡的硯姐,眼里也含著笑。 原來姑姑與謝二之間便是這樣的相觸方式,看來是她想多了,哪有母親不疼自己孩子的呢。 一頓早飯,氣氛格外的好。 飯后謝文惠和硯姐要為明日的辯論會開幕儀式做準(zhǔn)備,謝元娘便回自己的院子里篆刻蔣才所求的私章,不時的想起早飯時的事,難免會發(fā)呆。 令梅和醉冬幾個交換了一個眼神,姑娘這幾日總是發(fā)呆,又格外的安靜也不往府外跑了,雖覺得好,可是這樣的主子又讓她們覺得有些陌生,像怎么也抓不住一般。 謝元娘心里其實是高興的,母親并沒有那么討厭她,便是她睡不好的事也知道,重生回來之后的這幾天,謝元娘確實睡的不踏時,有時半夜便會醒來,到不是驚醒,而是驟然的就醒了,也不知道為何會這般。 這事也就只有身邊的三個丫頭知道,寒雪又是個愛說的,怕是她把這話透給劉mama的。 謝元娘目光落在方幾上的小紅匣子上,“將這藥丸放起來吧?!?/br> “奴婢就放到床榻的柜子里,晚上睡前姑娘便拿出來吃一顆?!狈蛉岁P(guān)心主子,令梅看了自然也是高興。 謝元娘笑了笑沒有多說,她知道自己并不是神經(jīng)出問題,需要吃藥才能睡著,只是她的心態(tài)還沒有調(diào)好,突然之間從一個婦人又變成小姑娘,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族學(xué)辯論會不但是各世家的事,更是金陵城的大事,成衣鋪子及首飾鋪子賓客暴滿,便是金陵城的客棧也住滿了各地趕來的舉子,一邊是為了三月初的春闈做準(zhǔn)備,一邊哪怕是觀賞不了族學(xué)辯論會,便是每日里聽聽里面遞出來的消息,那也是精彩的。 第54章 識才會1(姐妹比較) 有族學(xué)在金陵成的各府更為忙碌,要招待從祖籍趕過來的同宗的親戚,還要給交好的人家送貼子,比如郡王府這樣的人家,便是知道送的貼子不能去,也要送過去,以示對郡王府的上心。 明日就是正日子,郡王府的貼子收了有六十多張,一直到傍晚,也沒有謝府的貼子送來。 趙氏原對謝府的貼子就沒有放在心上,這次想著謝府即便是送了貼子也不去孔家族學(xué)那邊坐,算是變向的給謝府一個警告,可是等聽到白嬤嬤說謝府沒有送貼子來,當(dāng)場就沉了臉。 謝府這是根本沒有把郡王府放在眼里啊。 宋南榮正打扮好到了母親這里來,看到母親眉頭緊擰,好奇的問了一句,“母妃是怎么了?” 趙氏看到女兒到是高興的笑了,隨口道,“不過是你在杏花宴那日刁難了謝二幾句,謝府這次的族學(xué)辯論會沒有送禮子過來?!?/br> “一看就是謝二的手筆,謝夫人平日里在母妃身前是什么樣的母妃清楚,她哪里有那個膽子?!彼文先夭灰詾橐猓愚D(zhuǎn)了轉(zhuǎn),“明日是族學(xué)辯論會的開幕大典,今晚是識才會,謝二慣愛湊熱鬧,狀元樓出的題聽就沒有人能過第三關(guān),今日謝二若出了丑,明日看她還有沒有臉參加辯論會。” 識才會伴隨著族學(xué)辯論會一起舉行,便是每三年族學(xué)辯論會的前一晚,這一晚閨中的女子亦可以隨意的出行,可以去河邊放燈,可以猜迷,和上元節(jié)差不多,這日卻也是才子佳人能光明正在不被人指點在街上自由行走的一天,自是閨中女子盼的日子。 趙氏笑了,“你不許搗亂,今日是識才會,各地的才子舉子多會湊到金陵城,你今年十八歲,太元朝嫁女雖晚,可平常人家女兒也不過十七歲,卻十五歲就定親,你現(xiàn)在還沒有定人家,今晚好好看一看,有相中的回來和母妃說。咱們家也不講那些規(guī)矩,只要你中意品行又好,其他的都不重要?!?/br> 趙氏就一子一女,兒子將來是要繼承爵位的,就以縣主的身份,女兒嫁入什么樣的人家都不會吃虧受委屈。 宋南蓉傲聲道,“那些才子舉人不過是些虛名,怎么能與金陵成的勛貴子弟比,我不過是去湊湊熱鬧,再說女兒還想陪母親幾年,不想嫁人?!?/br> 趙氏笑了,又說了幾句,看到兒子過來接女兒,又叮囑兒子注意安全,又尋問帶了多少的護(hù)衛(wèi),聽了之后才放心讓兩個人走。 外面宋南蓉將貼子的事與兄長說了,“……金陵城誰不給咱們郡王府幾分的顏面,那日她扯虎做皮往郡王府身上潑臟水,咱們還沒有與她計較,她到是拿上嬌了,剛我看母親的臉色不好看,今日識才會遇到了大哥可得幫我?!?/br> 宋懷榮笑了,俊朗的人加上身上的貴氣,自有一番的風(fēng)流倜儻,“這事我心中有數(shù),晚上若遇到了,你不許亂來,看我的眼色行事?!?/br> 宋南蓉應(yīng)下。 被人惦記的謝元娘,已經(jīng)讓寒雪去打聽了任蓁蓁今晚出來了沒有,任家只有兄妹兩個,任蓁蓁若出來了,自然會由兄長護(hù)著走,謝元娘想來一個偶遇,上輩子就沒有見過任顯宏,所以重生回來直到現(xiàn)在,謝元娘還不知道任宏顯長的什么模樣。 哪知道寒雪那邊還沒有打聽消息回來,表哥便過來了,看著在那里一直拖延時間的人,孔澄笑問,“你是不是有別的事?” “哪有?我這就收拾妥當(dāng)了,咱們走吧。”謝元娘心里的盤算自是不好說出來。 孔澄明明看她眼睛不時的往外望一副等人的樣子,卻嘴硬的不肯說,又笑怒這小丫頭長大有心事了,以往可是有什么事都吐豆子的和他說上幾天,似乎要把一年的事都和他說了,這次到是好,長大了,也知道藏心事了。 孔澄有些汝家有女初長成的失落感,換作平時也就成全了她,今日想了想便只當(dāng)沒有看出來,兩人這才出了院子,到前院時謝文惠和硯姐已經(jīng)等了半個時辰。 孔氏正叮囑兩人不要走散了,身邊更離不得婆子護(hù)衛(wèi),抬眼看到侄子和小女兒來了,又叮囑了一番,這才目送著四人出府了。 對于孔澄偏疼謝元娘,謝文惠和硯姐早就見怪不怪,兩人也沒有多說什么,謝府住在有些偏的東街,而識才會在金陵的鬧市那里,要走五條街才能到,今日一出東街口街上就都是人,早就料到會這樣,所以大家都自覺的步行出門。 謝元娘平日里便愛動,走幾條街也不覺得累,到是謝文惠和硯姐平時循規(guī)蹈矩,走了不過一條街,喘氣就有些粗,額間也有了汗。 識才會,勛貴家的女子矜持的多是頂著一層薄薄的沙,有隨性的便是直接露了真顏隨意的走著,硯姐和謝文惠都帶了紗,謝元娘到是一點遮擋也沒有,有些東西就是這樣,人比人氣死人。 謝文惠不時的輕輕抹抹額頭的汗,又怕弄亂了妝,走路時又敢動作太大而亂了發(fā)髻,反觀謝元娘街這邊看一眼,又跑到那邊看一看,就沒有閑著的時候,可是發(fā)髻衣衫也不見零亂,便是額間連點汗也沒有。 硯姐恪守禮教,是孔大儒教導(dǎo)出來的,哪怕此時走的累了,一舉一動也不見與平時有何不同。 身邊兩人沒有一個因走路而受影響的,謝文惠看到這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重活一次,按理說要事事比別人強(qiáng),如今卻還是一直處于低勢。 東街這邊莫愁湖近,大多放燈的人多會來莫愁湖,隔著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看到湖面上燈花輝煌,如同白晝,這條貫穿金陵成的莫愁湖,兩岸不但擠滿了放河燈的人,更有一些官宦人家的船舶停在岸邊或在湖里慢慢的游走,一路從東向西直接坐船到正街那邊。 謝府的條件擺在那,家里生活若是不靠孔氏的嫁妝,一家人都難,更不要說像這些富貴人家還弄些船給子女游玩了,哪里有那個條件。 第55章 識才會2(前夫齊聚) 看到這一幕,謝文惠的心更痛了。 她攥進(jìn)手里的帕子,暗暗咬牙,日后定要謝府飛鴻騰達(dá),也少讓那些勢力眼的勛貴人家輕看了謝家。 河道的游船做的都很漂亮,謝元娘拉著表哥比較著,也不覺得落迫,實在上輩子嫁為人婦之后便在內(nèi)宅過著和出家沒兩樣的日子,如今重新做回小姑娘,這感覺還真的不賴,加之又想開了,謝元娘反而不像謝文惠去糾結(jié)那些空無的事情。 “孔世兄?!睋頂D的河道里有人喊,還招著手。 孔澄確信不是聽錯了,他望向河道,河道里的人背對著光,讓人看不清他的臉,一時也認(rèn)不出是誰。 有相熟的人打招呼,一行人也停了下來,謝文惠暗暗吁了口氣出來,抓緊時間休息,以便一會兒能不再失態(tài)而能跟上。 顧姐走到她身前,“表姐看著有些累,還好吧?” 謝文惠撩起紗罩,“是有些累,平時總在府里,極少出來,到不像元娘愛往外面跑,這點路對她來說到不累?!?/br> 謝文惠說完便后悔了,說這些有點落井下石,抬眼見硯姐笑了并沒有多說,暗松了口氣,好在平日里她待謝元娘好,便是此時聽了這樣的話也不會讓人多想。 思忖間,謝文惠的目光落在了前面站在一起的表哥和謝元娘,然后就聽到謝元娘軟軟的聲音傳了出來,她撩起紗罩的手也是微微一頓,“是賈乘舟,表哥與他怎么認(rèn)識的?” 等河道里的人往過走時,聽謝元娘又道,“還有顧庭之。” 這兩人竟然同時出現(xiàn)了。 謝元娘心中這般想,便是站在后面的謝文惠亦是如此想。 賈乘舟對兩人來說都不陌生,謝文惠上輩子短命的丈夫,謝元娘的姐夫,賈侯府的嫡次子。 上輩子按理說謝府的門弟,謝文惠根本嫁入不了侯府,最后能嫁進(jìn)去外人皆傳是因為謝家雙姝的名聲還有賈乘舟不用繼承侯位,所以才會娶謝文惠,便是謝文惠也這樣認(rèn)為。 謝文惠放下紗罩,見硯姐同望過去,她眸子微晃,小聲解釋道,“賈乘舟是侯府次子,顧庭之是顧將軍府的大少爺,亦是才文驚人,其叔父年逾三十便進(jìn)了內(nèi)閣。” 謝文惠也有私心,上輩子謝元娘嫁了顧庭之過的好,可沒有了那些下作的手段,顧庭之又怎么可能有娶謝元娘?到是硯姐出自孔大儒家,這樣的身份足可以了。 硯姐一直恪守禮教,那日又被四哥訓(xùn)了一頓,此時更不敢輕易的行錯一步,頷首點頭,落在外面也只是紗罩動了動。 這功夫賈乘舟和顧庭之已經(jīng)到了孔澄的身前,兩邊見了禮,那日杏花宴,顧庭之戳破謝元娘,謝元娘對這個前夫的感觀自然又壞了一分,而顧庭之回府被罰跪了一晚,小叔并沒有對謝元娘作派做出解釋,顧庭之這幾日一直在想這件事,此時面對謝元娘深邃的目光也透著打探的意味。 從小到大只要有難題,自己解不開的,還有小叔,對于謝元娘身上的迷,顧庭之卻不敢找小叔解惑,思及這些,顧庭之神態(tài)間有幾分的煩燥,他一煩燥就會習(xí)慣的念衣袖,謝元娘自是了解,看了不由得火大,上輩子他是個渣夫她見了還沒有厭煩呢,他到是先煩上了,此時恨不能戳著他的鼻罵這廝一番,面上又絲毫不顯,雖沒戴紗罩,仍舊落落大方的見禮,眼皮耷拉著,看都沒有看顧庭之一眼,別人不知,顧庭之卻感覺到對方的漠然,閨中女子夸功自大,他不過說了實話,她還在這里給他色看,他面上溫和的笑又淡了幾分。 謝元娘眼角的余光也掃到了顧庭之的變化,心下冷笑。 看吧,這人在外人面前看著一副溫和世家公子的寬厚,實則最小心眼。 謝文惠一直在暗下里盯著這兩人,見謝元娘對顧庭之并沒有什么太過的熱絡(luò),警覺也放下了些,和硯姐也上前見禮。 閨中女子今日雖可以大大方方的行走在外面,卻也不是說能與男子沒有大防的接觸,客套的見問好見禮之后,孔澄與賈乘舟和顧庭之便攀談起來,從三人的交談里,謝家姐妹才知道幾個原來是在江南相識的,隔著張江罩謝文惠掃了一眼硯姐,難怪硯姐對于她的解釋并沒有露出驚呀來,想來是在江南便見過了。 一時又搞不清硯姐到底對這兩人是什么感覺。 顧庭之上輩子成為輔國將軍也罷,謝文惠都沒有想過要嫁給她,她心中已有了中意的男子,只是現(xiàn)在還不行,要謝家輝煌,她才能有資格去與那樣的人談婚論嫁。 至于賈乘舟這個短命鬼,上輩子她高興自己能在被謝元娘搶了婚事之后還能嫁入高門大戶的侯府,更是對俊朗的侯府公子暗生情愫,可是最后呢?她早早的守寡,一輩子的悲苦也是從這里開始,思及這些,謝文惠是一刻也不想與賈乘舟有牽扯。 過了一會兒,謝文惠思忖間聽到表哥在那邊道謝,恍然回過神來,才驚覺賈乘舟邀請他們上侯府的船游湖,而表哥推卸了幾次之后,這才應(yīng)下。 謝文惠只覺得腳有千斤重,最后是怎么上的船都記不清,到是河風(fēng)迎面吹來,身后又有謝元娘和她說話,她這才冷靜下來。 “船外面風(fēng)大,雖是春天,春風(fēng)卻最是入骨,jiejie還是進(jìn)船艙里面吧?!?/br> 謝文惠笑了笑,“街上人太多,到是吵的頭腦?!?/br> 也算是解釋了她為何情緒波動這么大的原因。 謝元娘到?jīng)]來得及想這個,只是覺得眼前的情景有些可笑,一個是她的前夫,一個是jiejie的前夫,到是挺有緣的,不過現(xiàn)在看來都是孽緣。 上輩子jiejie嫁給賈乘舟,而且侯府出事賈乘舟被千里流放又死在外面,這輩子她重生回來,自然不會讓jiejie再嫁給賈乘舟。 姐妹二人進(jìn)船艙時,硯姐已經(jīng)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頭上的紗罩也摘了下來,一張平凡的臉在冷然的氣質(zhì)襯托下,到格外眼人多打量幾眼。 第56章 識才會3(鬼蛇齊聚) 謝元娘與硯姐向來感覺對不上,她也知道硯姐看不慣她,所以在硯姐身后的位置坐下來,這樣謝文惠便坐在了硯姐的對面,船行走間河風(fēng)很大,身邊的丫頭又都帶了斗篷,給各自的主子披上。 “二少爺,姑娘讓奴婢過來問問,可是有客人來了?”身著翠綠的小丫頭出現(xiàn)在船艙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