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大半個包廂突然安靜了。 所有人都沒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你倆不是一組的嗎怎么突然他出對三你就王炸了呢? 應寒陽也炸了:“謝聽雨!??!” 謝聽雨十分淡定地看向他:“震撼到了嗎?” “……?” 震撼到了。 他這輩子都沒這么震撼過。 比十二歲時候第一次看片還震撼。 應寒陽:“可是你為什么要出王炸?你忘了他才是地主嗎?” 謝聽雨對上徐修其似笑非笑的臉,眼里飄過一瞬的不自在,再看向應寒陽的時候,從容極了:“我沒忘?!?/br> “那你為什么要出王炸!”應寒陽炸毛了。 謝聽雨斜睨了他一眼,“我不是說了嗎?” “啥?” “震撼?!?/br> 謝聽雨面不改色道,“就是要炸他一個出其不意?!?/br> 應寒陽:“……” 你他媽炸了我一個懵逼,讓我覺得我才是地主,你倆才是一伙的。 徐修其忍著笑,“不要?!?/br> 應寒陽黑著臉:“要不起?!?/br> 謝聽雨垂眸,指尖一滑,慢條斯理地抽出了一張牌,“一個三。” 應寒陽:“???” 徐修其到底是沒忍住,嘴角挑起弧度,眼里漾著笑意。 應寒陽的一副絕世好牌,被謝聽雨毀的稀巴爛,最后是徐修其贏了。 應寒陽大聲嚷嚷著沒愛了,扔掉牌跑進人群里求安慰,眾人哄笑著:“誰他媽讓你嘴賤,還叫好哥哥,你他媽怎么不叫好大爺呢?” “我要是有你這么個破哥,我也得出手就王炸!炸的你頭皮發(fā)麻!” “可以贏,但是為了你這么句好哥哥——沒必要?!?/br> “好哥哥?你他媽怎么這么中二,離我們葬愛家族遠一點?。?!” 一片哄笑嘲弄聲中,謝聽雨眉眼舒展開來,喧囂沸騰的包廂里,唯獨他們這一塊兒格外的安靜,謝聽雨伸手撐著下巴,目光淺淡地看向人群,嘴角始終掛著溫婉笑意。 她這個笑很放松,是那種徹底放下防備、卸下偽裝的笑。 等看夠了之后,她收回視線,又不經意地撞入一個漆黑幽深的眼里。 謝聽雨眨了眨眼,也沒回避他的視線,溫聲叫了他一聲“師兄”,或許是在南方待久了,她的嗓音像是護城河邊的垂柳一般搖曳,曳出絲絲縷縷的春風過耳,聲線軟綿,纏繞耳畔。 徐修其放在桌子上的手,食指沒有規(guī)律的輕敲著桌面。 他淡淡地應了聲,遂又問:“明牌,獎勵乘三?!?/br> 謝聽雨“啊”了聲,問他:“你們獎勵的是什么?車嗎,還是房子?” 徐修其搖了搖頭,他往后一倒,一只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松松垮垮地垂著,嘴角懶洋洋地牽起一個笑來。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應寒陽。 語速很慢,說:“和他一樣?!?/br> “什么?” 徐修其喉結滑了滑,刻意壓低聲音,低啞道:“叫三聲好哥哥,咱們這事兒,就算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徐修其:沒錯,我就是玩兒情|趣。 · 多不多!這個字數!就問你們震不震憾?。。?!反正我是震撼到了!?。?/br> 我好努力,我真的是個好孩子。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asguijin 1個; 第35章 和你 謝聽雨看著他。 明晃燈火里, 徐修其氣定神閑地坐在位置上, 嘴角噙著淺淡的笑, 他說完那句話之后, 傾身過來, 上半身貼合在桌子邊沿,明明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 但是周身散發(fā)出的濃烈氣場壓迫著她。 謝聽雨的氣息不太穩(wěn),放在桌子下的雙手死死地攥在一起。 包廂內的燈被關了幾盞, 剩下的幾盞變幻著不同的色調,被擱置許久的話筒終于有人拿起。 綿綿的港樂響起, 唱歌的人嗓音柔和清澈, 配合著歌曲又刻意壓低了嗓音。 不斷變幻的光影色調下, 謝聽雨裸露在外的冷白肌膚和暗色形成鮮明對比,從耳根處蜿蜒往下直到領口處的那一大片紅暈也變得格外得明顯。 徐修其眼里笑意未散。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期盼著她的回應。 驀地,謝聽雨突然伸出手來,右手握拳, 手背朝上。 包廂內嘈雜喧囂,又是唱歌聲又是笑罵聲, 她張了張口,嗓音不大,被遠處的重音模糊在空中。 徐修其沒聽清,但也大概能猜到她的意思。 他伸出了手。 謝聽雨把手放在他的手心,她松了松手, 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他的手上,剛想要收回的時候—— 徐修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 男人的手心溫熱,輕而易舉地就把她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手心。掌心接觸到的觸感柔軟細膩,帶著她身體的熱度熨貼著他的掌心。 他的大拇指按在她的虎口處,指尖無意識地動了一下。 謝聽雨如夢初醒般地往回抽了抽手,“師兄……” 恰好是一首歌結束下一首歌進來的空檔,她那聲微渺發(fā)顫的嗓音怡怡然飄入他的耳底。 徐修其沒松開。 謝聽雨使勁地往回縮,“你松手……” “我的獎勵呢?”徐修其的瞳孔是很淺的茶色,此刻燈光變幻,霓虹色調迷離,映的他眼底一片漆黑。 “你松手。”男女之間有著天然的體力差距,謝聽雨頹然認輸,視線從二人交握著的手轉移到了他的臉上,他漆黑雙眸盯著她,眼里情緒晦澀難辯,“……不叫?!?/br> 徐修其笑了下,突然又低低地嘆了一口氣:“羽毛?!?/br> 謝聽雨的手顫了一下。 謝聽雨垂下眸,長長的睫毛低低地覆蓋著她的眼底,她指尖微動,二人的手心有東西摩擦,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說:“松手。” 語氣低落,聽上去不太好。 徐修其怔了下,在他怔忡的時候,謝聽雨快速地收回手。 他手心里多了樣東西。 三顆牛奶糖。 謝聽雨看也不敢看他一眼,“這個給你?!?/br> 徐修其收回手,掌心似乎還帶著方才抓著她手的熱度,絲絲綿綿繞著他,默了默,嘴角輕扯,道:“這個作為獎勵,未免太簡陋了吧?” 謝聽雨沒好氣地伸出手,“那你還給我?!?/br> 他另一只手伸過來,“啪——”的打了下她的手心。 “送出去的東西還有要回來的道理?” 謝聽雨歪了歪頭,試探性叫他:“師兄?” 徐修其剝了顆糖塞進嘴里,他低頭剝糖紙的動作慢條斯理,低垂著眉眼,燈光打了過來,在他的眼瞼處覆蓋住一片小小的陰影來,聽到她叫他,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怎么?” 一系列動作被他這么做下來,像是拍頹廢禁欲大片兒似的。 謝聽雨原先以為他是清冷寡淡的,身上總有一股生人勿進的疏離氣場,但后來她發(fā)現他有那么幾分惡趣味,也有幾分平易近人的溫和,笑起來的時候如沐春風。 直到現在—— 漆黑陰暗的環(huán)境里,他動作散漫,薄唇微紅,皮膚泛著冷冷的白光,像是中古時期的貴族吸血鬼一般。 冷而妖。 謝聽雨身體里的帥哥抗體再次失效,腦海里突然迸出一個詞來。 ——淪陷。 有的人天生就高高在上,有的人舉手投足之間便吸人眼球,有的人僅是一個垂眸便惹人如墜深淵,萬劫不復。 徐修其嚼著奶糖,見她不說話,又問:“反悔了?還是寧愿叫哥哥?” “……” 謝聽雨回神,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徐修其把另外兩顆糖塞進口袋里,他還有事要做,起身提早退場,和應寒陽打了聲招呼之后便走了,離開的時候路過謝聽雨,他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她依然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