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曹元亮廢了,再也無法碰女人了。那自己肚子里的不管是圓是扁,都將是汾陰公府唯一的嫡孫。 再也沒有人能撼動她的地位,她也不必再伺候曹元亮那個窩囊廢。 可這時,韓茹聽見杜太醫(yī)又道:“倒是,微臣方才在替曹世子查看時,有點兒別的發(fā)現(xiàn),不知當講不當講……” 汾陰公消沉道:“講吧?!?/br> 不知怎的,看著杜太醫(yī)那仿佛是難以啟齒的模樣,韓茹心里生出了一種詭異的不祥。 只聽杜太醫(yī)道:“微臣發(fā)現(xiàn),曹世子他之前雖然功能無礙,但是天生……陽.元濃度過于稀疏。所以,微臣敢以太醫(yī)院院首之位擔保,曹世子他,”看向韓茹,“無法致女子有孕。” 第138章 韓茹被休 霎時間, 殿內(nèi)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落在韓茹身上。 韓茹先是一怔,接著待意識到杜太醫(yī)說的是個什么意思, 她頓時面無人色。 韓茹做夢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曹牧…… “賤婦!” 啪的一巴掌, 狠狠抽在韓嫣臉上, 打得韓茹雙耳嗡鳴眼冒金星。 汾陰公夫人本就被曹元亮的慘狀弄得失魂落魄, 再聽杜太醫(yī)的話, 幾乎是半輩子的憤怒都在這一刻爆發(fā)了。 她沖上來,使出最大的力氣, 劈在韓茹臉上。 韓茹被打得踉蹌坐地, 一抬頭,又被國公夫人提起衣領, 照著臉上狠狠的打。 國公夫人發(fā)狂了般的,恨不得打死韓茹。 這個賤婦,和她那丫鬟綠濃一樣,主仆兩個都是賤婦! 韓茹被打得不斷掙扎喊叫,奈何力氣不如國公夫人。 汾陰公仍舊不愿相信,咬牙切齒問杜太醫(yī):“此話當真?” “微臣如何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杜太醫(yī)是什么人?太醫(yī)院院首。他正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這么說。 聽了杜太醫(yī)的話, 國公夫人打得更狠。韓茹一個勁兒的喊叫求饒, 汾陰公聽在耳中, 也是越發(fā)憤怒。 場面十分混亂,花瓶砸碎, 琉璃盞倒地。韓茹被國公夫人追著往死里打。 打著打著, 韓茹忽然就面目慘白, 捂著肚子叫道:“疼……疼……!” 汾陰公氣得一拳頭砸在旁邊柱子上,家門不幸,怎么就出了這一連串事?! 國公夫人一腳踹在韓茹肚子上,怒聲叱罵:“賤婦!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原以為你洗心革面,原來竟背著我兒勾三搭四,還妄圖拿個野種來亂國公府的血脈!我今天就踢掉你肚子里這野種!” 國公夫人拳打腳踢,韓茹護著臉又護著肚子,狼狽不堪。 汾陰公的拳頭還貼在柱子上,從拳頭到肩頭都在顫抖。 杜太醫(yī)搖了搖頭,發(fā)出聲同情的嘆息。 最受傷的曹元亮,只覺得自己要活不下去了。他撐起身子,望向呼救的韓茹,撕心裂肺的低吼:“茹兒,你怎能……” 原來茹兒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原來他根本就是不育的體質(zhì)! 綠濃背叛他,茹兒也背叛他,他捧在掌心寵愛的兩個女人,都背著他懷了別人的孩子,還騙他當?shù)?/br> 他到底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老天爺為什么要這么對他! 這下他要怎么在京城繼續(xù)做官!所有同僚都會把他里里外外笑個徹底。 完了,他完了! 只覺得滿眼都是白花花的雨點子,狠狠抽在他千瘡百孔的身上,傷處被扯得更痛了。 那些白花花的雨點子在擊打過他后,飛散成綠油油的水霧,將他從頭到腳都包裹了嚴實,讓他被罩在這片茫茫翠綠里,怎么也洗不干凈自己。 曹元亮只覺得鋪天蓋地都漸漸變成了綠色,他在無比的恥辱和痛苦中,腦袋一歪,暈過去了。 杜太醫(yī)瞧到這一幕,趕緊喊著“曹世子”,撲到榻邊。 整個場面,比京城最大的菜市場還混亂。 叱罵聲、慘叫聲、呼喊聲,所有亂七八糟的聲音,這些,遠去的孟庭和韓嫣都未曾聽見。 孟庭和韓嫣此時正在回府的路上。 韓攸和鄒氏已經(jīng)先行被孟庭穩(wěn)住,孟庭讓他們先回去,明日再來孟府探望韓嫣。 目下,孟庭摟著韓嫣,兩人坐在馬車里。 韓嫣靠在孟庭懷中,雙手被他握在手里。孟庭不間斷的吻著韓嫣的發(fā),吻著她的額頭、她的鼻梁,安撫她的情緒。 畢竟經(jīng)歷過齊王之死時的驚恐,韓嫣的心理承受力有所提高,今晚,她沒有哭。 馬車行駛了一陣子,韓嫣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她依偎著孟庭,聽著他令人安心的心跳聲,把事情的經(jīng)過都告訴了他。 孟庭聽著,甚為揪心。 他的嫣嫣很勇敢,拼盡了全部的氣力,不要命的反殺。 在那種情況下,男女天生的力量差距使然,嫣嫣若是稍有松懈,就可能被曹元亮制住。 想到曹元亮,孟庭胸中泛上一股嗜殺的血腥氣。 若真讓曹元亮得逞,他定會當場殺了曹元亮。也慶幸嫣嫣沒有被占到便宜,否則的話,自己一輩子都將愧對她。 回到家中,孟庭抱著韓嫣去浴室,親自給韓嫣洗個了澡。 隨后兩個人吃了點東西,孟庭又喊郎中過來,確認韓嫣的腿骨沒有被影響,孟庭這才算松了口氣。 天色已晚,孟庭摟著韓嫣就寢。 韓嫣緊緊貼著孟庭,不舍的蹭了蹭,說道:“多虧了紫巧幫我撞倒曹元亮,又喊了人來,不然的話……” 孟庭撫了撫韓嫣,同時吻了吻她的唇,沒讓她再說下去。 紫巧忠心護主,孟庭自是會重賞她。 韓嫣的手在被子下尋了孟庭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她臉上有些愁容,嘟了嘟嘴道:“孟郎,我把曹元亮扎成那樣,你又踹了他半天,雖然他活該!但是,圣上會不會懲罰你?” 韓嫣真的很擔心孟庭。 孟庭心里一暖又一酸,只覺得他的嫣嫣今晚這樣受驚,還在為他考慮,這讓他更難過事發(fā)的時候自己怎么就不在嫣嫣身邊。 孟庭沉聲道:“無妨,有什么事我頂著?!?/br> 不管祁臨帝會如何問罪他,他都不懼。 韓嫣閉了閉眼,又從孟庭那兒汲取溫度,貼得他更緊了。 彼此沉默了會兒,孟庭道:“我想讓汾陰公府在最短的時間消失?!?/br> 韓嫣微震,睜眼看他。她能聽出孟庭語調(diào)中從未有過的狠絕殺意,一如她能清楚的看見,黑暗中他的一雙眼有多亮而深邃,瞳心深處又是怎樣的決絕。 但是韓嫣卻說:“孟郎,你別急。” 他們兩人從來就不想放過汾陰公府,孟庭也已經(jīng)將汾陰公涉嫌破壞賑災物資的事,都告訴祁臨帝了。 現(xiàn)在他們夫妻要做的,一是等著祁臨帝那兒出調(diào)查結(jié)果,二是耐心蟄伏,找準一個機會,一擊讓汾陰公府無法翻身。 這一直是孟庭的一貫做法,孟庭靠著如此行事,坑過江平伯和汾陰公的雪山玄芝,除掉了張乾,弄倒了張家。 在與汾陰公府的最后對決到來之前,孟庭始終都是耐心而隱忍的,韓嫣也支持這樣的孟庭。 所以,眼下,她知道因為自己今晚受了委屈,孟庭不想忍了,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向汾陰公府連本帶利的討債。 她得勸說他忍住,不能急躁。 他們要的是穩(wěn)妥的一擊必殺,不能是因為急著動手而功虧一簣。 韓嫣伸手撫了撫孟庭,安撫他的心情。 孟庭又握住韓嫣這只手,拉到唇邊親了親,然后他收攏手臂,緊緊把韓嫣埋入懷中。 由來都是她快意恩仇,可這次,她卻成了沉得住氣的那個,反過來勸著他不要冒進。 明明是她受得委屈,卻還為了這個家著想,硬是忍住委屈,站在他的角度來看全局。 孟庭嘗到了極為酸澀又甜蜜的滋味,他只能把韓嫣摟得緊緊的,像是摟著自己的生命般,珍愛到極點。 他沉默片刻,方說道:“我不會急躁,我只是想,既然一直沒能等到足夠扳倒汾陰公府的機會,那便主動制造機會,主動抓他們的破綻?!?/br> 韓嫣在孟庭的懷里笑了笑,她就知道,孟庭最終是能穩(wěn)住的! 她問:“你打算怎么做?” 孟庭想了想,湊在韓嫣耳畔,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她。 翌日,孟庭便開始著手安排了。 當初祁臨帝還是楚王時,因著孟庭害怕梁王對孟府的親眷動手,于是特意去黑市雇傭了幾名武功頗高的女死士,讓她們扮作丫鬟,在孟府中保護他的家人。 后來梁王事敗,祁臨帝登基后,孟庭用不到那些女死士了,就結(jié)了她們的工錢,她們拿錢走人。 而今天,孟庭再次來到黑市,再次找到了這幾名女死士。 他再次出高價雇傭她們當丫鬟,但不是進孟府當,而是進汾陰公府去。 汾陰公府的丫鬟仆役多,許多都是外來雇傭的,時不時就會有人不干了,需要常年招人頂上。 孟庭給了這些女死士足夠的錢,讓她們進汾陰公府當丫鬟,監(jiān)視汾陰公夫婦,去挖汾陰公夫婦這些年做過的各種陰司。 鑒于孟庭給的錢太多,女死士們自然赴湯蹈火。 后面她們花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所有人都進了汾陰公府。 卻是孟庭離開黑市后,本打算繞道去八珍樓,看看有什么新出的零嘴兒,好買給韓嫣。卻在剛走出黑市時,就聽街頭巷尾開始傳起有關汾陰公府的“大事”! 孟庭便駐足聽了一會兒,旋即心中略驚。 想不到,昨晚汾陰公一家在皇宮里,發(fā)生了那么熱鬧的事。 曹元亮廢了人道,還被診出不育;韓茹被國公夫人打得流了產(chǎn),連夜便一紙休書甩給她了! 聽說,汾陰公府已經(jīng)通知了江平伯府,讓他們來把韓茹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