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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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他沒有,執(zhí)迷不悟,依然不死心,仍是不悔改。 只是現(xiàn)在……他真的沒勇氣面對拒絕他的傅煦,等他再緩緩,再緩過陣難受就好了。 謝時冶沉默地用雙手把膝蓋抱住,將臉埋進了臂彎里。 鐘昌明大晚上叫傅煦過去,還是吃宵夜。他本人沒什么愛好,第一是拍電影,第二就是嘗美食。 鐘昌明開開心心,面色紅潤地拉開了房門,高聲道:“你來了!” 迎接他的,是冷著一張臉的徒弟,傅煦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不悅的氣息。鐘昌明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你搞什么,臉色這么差?” 傅煦掃了眼鐘昌明的房間,看見蔣勝在里面打游戲,他深吸一口氣,緩和了神情:“老師,這么晚了找我有事嗎?” 鐘昌明:“去吃宵夜嗎?蔣勝發(fā)現(xiàn)了一家很美味的火鍋店,這個點還營業(yè)。” 也不知道他話里的哪個關(guān)鍵詞刺激到了傅煦,瞧著臉色更糟糕了,傅煦生硬道:“我不太想吃?!?/br> 鐘昌明還想再勸,就聽傅煦說:“老師,我先回去了。” “?。俊辩姴鳚M臉的莫名其妙,伸手抓,沒抓住,傅煦走得很快,沒多久就抵達電梯,大步邁了進去。 蔣勝扯下了耳機,探著腦袋往門外看:“不是有人來了嗎?” 鐘昌珉關(guān)上門:“是傅煦,他說他不吃,那就我們倆吃嗎?沒意思?!?/br> 蔣勝掏出手機:“那我就再叫一個人唄?!?/br> 鐘昌明:“誰?” 蔣勝:“馬上就要進組的一個小演員,長得不錯,演得靠譜,之前也來面試過。” 鐘昌明:“叫什么?” 蔣勝:“名字也挺好聽的,叫宋衣?!闭f完后還沖鐘昌明擠眉弄眼:“聽說也喜歡男人?!?/br> 鐘昌明不解地抓了抓下巴:“現(xiàn)在年輕人怎么回事,還都進了我劇組,干什么!我這是什么碼頭嗎?” 蔣勝哈哈大笑。 第二日,謝時冶來到化妝間,意外地發(fā)現(xiàn)化妝間里多了一個人。 其實主演在一起化妝很正常,就是文瑤作為女主,跟男生不能共用一個化妝室。 而劉藝年是個很懂禮貌也知分寸的人,他通常是待在另外一間配角化妝室。 因為劇組里無形之中會有番位的差距,這已經(jīng)是潛移默化的事情,就算演員自己本身沒有要求,劇組的工作人員也會自發(fā)性地區(qū)別對待。 不過按理來說,劉藝年也能跟他們一起化妝,只是劉藝年不來罷了。 今天猛地出現(xiàn)一個新面孔,謝時冶還有點不適應(yīng),因為一直這里只有他和傅煦,這么久了,多少讓他產(chǎn)生了一些領(lǐng)地被人侵占的不適感。 那位生面孔見他來了,立刻起身跟他打招呼,還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化妝的理由,因為提前進組,一切還沒被安排好,配角那邊位置不夠,制片讓他過來化妝。 因為這人態(tài)度實在誠惶誠恐,用的也是化妝師助理,不是謝時冶的化妝師阿星,這讓謝時冶不好作出什么不合適的神情來。 謝時冶本來就不是喜歡刁難他人的人,他平和地對那個人笑了笑:“沒事,本來這里就是給演員化妝的地方,放輕松?!?/br> 那人拘謹?shù)攸c頭,又自我介紹,他說他叫宋衣。 謝時冶也說了自己的名字,宋衣眉眼生動地笑了開來:“我當(dāng)然知道,我很喜歡你演的《吾王》?!?/br> 突然之間,謝時冶意識到為什么他從一開始看見這個宋衣,心里就涌現(xiàn)出不喜的感覺。 因為這個人的眉眼……竟然和司南有幾分相似。 化妝間的門被推開,謝時冶聞聲回頭,進來的是傅煦,傅煦先是看到他,停頓了會,就沒什么表情地移開視線,落到了宋衣身上。 謝時冶差點就動了,他想擋在宋衣面前,不想讓傅煦看見這個人。 就像一個臺上的小丑,費盡心機,洋相百出。 第59章 天知道謝時冶花費了多少力氣,才逼著自己牢牢站在原地,神情不變地觀察著化妝間里的兩個人,從傅煦的臉上看到宋衣臉上。 像一個局外人,望著殘忍又與他無關(guān)的風(fēng)景。 他害怕從傅煦的眼中發(fā)覺對宋衣長相的偏好,又或者是喜歡。 如果有,那這場拍攝將成為漫長的凌遲。 傅煦和司南的事情,謝時冶從來沒有仔細去打聽過,得知的也是那些被眾人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 他逃避了許久,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不看不聽,自欺欺人。 傅煦的視線只是恰到好處地停了下來,問詢般挑眉,似在疑惑為什么化妝間里多了一個人。 謝時冶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摘下帽子,疲憊地揉著左眼,又勉強睜著右眼,看鏡子里兩個人的神情。 睜著單邊眼睛,視野沒有多清晰,很模糊。 宋衣將交代給謝時冶的那套說辭,同樣說給傅煦。傅煦只沉默地嗯了聲,沒有多想要客套的意思,面無表情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他和謝時冶的位置相鄰,平日里見面都要招呼,今天卻沒有。 謝時冶將手從眼睛處放下,心里亂七八糟地想著事,傅煦理會宋衣,他擔(dān)心,傅煦對宋衣的態(tài)度這樣冷淡,也很奇怪。 他自嘲地想,傅煦都還不是他的,何必憂慮這樣多。 謝時冶忍不住嘆了口氣,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 宋衣探究的目光落在那兩位主演身上,敏銳地感覺到空氣中有絲微妙的緊繃感。 而且這兩個人見面的時候,都沒跟彼此打招呼,混圈的都是人精,宋衣都有點后悔進這個化妝間了,萬一謝時冶和傅煦吵起來了,他是走是留,是無視還是勸架。 要是吵架的流言傳出,他是不是就要背鍋。 有的沒有的想了一堆,宋衣有點慌,眼神示意自己的化妝師動作再快點。 化妝師雖然是助理,也懂看眼色,自然發(fā)現(xiàn)這個化妝間氣氛不對勁。 于是他加快速度,給宋衣定妝,噴霧灑在臉上,宋衣閉上眼睛,這時候他聽見這個屋子里有人說話了,那人在說:“你眼睛怎么了?” 微啞低沉,咬字清晰,是很適合作為原音收錄的嗓子。 不是謝時冶的聲音,是對著宋衣只冷淡地嗯了聲的傅影帝。 宋衣趕緊睜開眼睛,他悄悄透過鏡子觀察那兩位。 謝時冶素顏都很俊美,跟上妝后沒有太大差距,眼角確實有點紅,眼皮微腫 。 謝時冶聲音很低,應(yīng)得也很平淡,他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眼睛:“沒睡好?!?/br> 傅煦好像還想說話:“齊……”只說了一個字,便下意識掃了宋衣一眼,宋衣趕緊低下頭玩手機。 這時候謝時冶突然起身,將手插進兜里,要出去。 傅煦皺眉問:“去哪?” 謝時冶走得很快,他站在宋衣附近,被迫停下腳步。傅煦看不見,宋衣卻看得一清二楚。 他清晰瞧見了謝時冶眼底的脆弱和絲絲痛楚,一閃而過,眉眼憂郁,有種別樣的動人。 謝時冶插在兜里的手像是用力握拳,緊緊鼓著:“我想出去抽根煙,醒醒神?!?/br> 說完他一陣風(fēng)地出了化妝間。 謝時冶走了,宋衣和化妝師面面相覷,皆覺得化妝間的溫度降了下來,幾乎要讓人待不下去。所幸只剩下最后一個步驟,化妝師弄完以后,宋衣起身,跟傅煦打了個招呼,說自己要走。 傅煦對著鏡子無聲同他點了下頭,便繼續(xù)看手上的書。 宋衣暗中咂舌,這傅影帝實在氣勢太強,凡人莫近。 他才從化妝間出來,就見謝時冶站在不遠處抽煙,吐煙圈的姿態(tài)優(yōu)美得好似電影畫面。余光瞧見他了,便朝他望過來。 宋衣走上前:“謝先生,我化好妝了,先走了?!?/br> 謝時冶指間夾著煙,眼睛慵懶地輕輕瞇起,目光在他臉上停了有一陣子,才溫和道:“怎么不在里面多待會,外面很熱。” 宋衣笑了笑:“沒事,我想先去片場看看,馬上就要開拍了,得踩個點?!?/br> 謝時冶抽了煙,嗓子就有點啞:“別擔(dān)心,劇組的人都很好。鐘老師也是個很不錯的導(dǎo)演?!?/br> 宋衣想說他知道,他昨晚才跟導(dǎo)演吃過火鍋,但他性子謹慎,知道不要瞎得瑟,因此只是笑了笑,然后同謝時冶告別。 謝時冶目送宋衣離開,自己都嫌棄自己虛偽,明面是關(guān)心,皮囊下是嫉妒,做作得厲害。 煙草順著喉道咽下,將五臟六腑都熏作了失望的苦悶。 喉嚨過敏似得癢起來,他咳嗽出聲,眼眶發(fā)熱,是嗆出來的。 謝時冶將煙掐滅,收回便攜式煙灰盒里,決定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其實他一直都抽不慣煙,只是覺得抽煙的滋味,意外地與他的暗戀相似。 痛苦中渴望愉悅,上癮里祈求戒斷。 謝時冶帶著淺淡的煙味回到化妝間,傅煦正好在打電話,謝時冶聽到了傅煦在稱呼對面齊醫(yī)生。 傅煦從鏡子里看見謝時冶的身影,聲音停了下來,嘴唇微抿,眉心輕皺,仿如被謝時冶撞見了尷尬的事情。 聽到對面是齊醫(yī)生,謝時冶還沒有這么蠢笨,連傅煦為什么跟齊醫(yī)生通話的原因都不知道。 還是在擔(dān)心他,哪怕仍生他氣,依然想要關(guān)心他。 所以才讓人無法戒斷,得到愉悅啊,謝時冶心中滋味實在復(fù)雜,眼眶里漸涼的guntang又有了升溫的跡象。 他站在門口,努力地眨了眨眼,將那些窩囊的情緒壓了回去。 傅煦目光注視著他,聲音還是回著電話那邊,卻也沒有再問太多了,應(yīng)付幾句就說了再見。 打完電話,他將手機拿下,放在桌上,他誤會了謝時冶站在門口的意思。 傅煦以為謝時冶討厭自己自作主張打電話的行為,主動道:“抱歉,我只是想問問齊醫(yī)生,你需不需要下次復(fù)診,具體時間又是什么時候?!?/br> 謝時冶一步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嗯,齊醫(yī)生怎么說?!?/br> 傅煦打量著他的神情,發(fā)現(xiàn)他沒有不悅:“她說下周還要再去一次?!?/br> 謝時冶對著鏡子將自己的頭發(fā)扎了起來,皮筋勾在他的指尖上,拉扯之間突然崩斷,飛了出去,謝時冶臉色瞬間白了。 傅煦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他沒有猜錯的話,這根皮筋對謝時冶來說意義應(yīng)該不一般。 因為上次在江邊,他就看見謝時冶將這根皮筋藏在手心里,隔著指頭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