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她也不知道為何就那樣夾了個蝦,心虛時忽而想起吳君憐看賀澤的神情,她噘起唇道:“姝姝不喜歡吃蝦,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夾了?!?/br> 不過好像是因為吳君憐故意想要換走那菜,又好像是因為她老是看向阿澤,所以自己好像就有點不太開心。喬姝腦袋亂亂的,不知究竟是哪個原因,但好像又都是。 “姝姝是不是不喜歡她一直看著阿澤?” 喬姝重重地點了點頭,“不喜歡的?!?/br> “也不喜歡她給阿澤夾菜?” 當然不喜歡,只有自己才能給阿澤夾菜的,她不喜歡其她女子給阿澤夾菜,尤其還是盯著阿澤的女子。 倏然賀澤換了個問法,“若是季風給阿澤夾菜,姝姝還會不高興嗎?” “不會!”季風哥哥是男子,給阿澤夾菜,她不會不高興的。 “那阿澤遠離她,好不好?”賀澤眼角噙笑,捏了捏小孩的手。 喬姝很自然地點了點頭,當然要遠離她了,她老是盯著阿澤看,自己不喜歡的。 隨后賀澤寵溺地揉了揉小孩的腦袋,“我們姝姝原來也是長大了的,現(xiàn)下我們該回房里了,應該沒多久宵夜便會到來。” 長大?唔,宵夜? 喬姝一時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但是聽到有宵夜,那便是有吃的,可不是太好了。方才她還沒有吃飽呢,就因為害怕那吳君憐要與自己換位置,才說吃飽了。 其實她很餓的。 == “什么,你說那死的不是白夢吟?”一有些粗獷的男聲盡量壓制住自己的音量,看著眼前的手下,他這一腳就踢了過去,怒道:“當初可不是說死的就是白太傅女兒白夢吟,你這蠢貨!” 踢人的牢頭向四周瞅了瞅,發(fā)現(xiàn)并沒有看著他們,一時憤怒又是一腳踹在那跪著瑟瑟發(fā)抖的看管白夢吟的手下。 “按理來說是這樣的,但是方才......”跪下的人有些支支吾吾,瞧了眼牢頭,被牢頭怒瞪著才又回道:“大財早就覬覦白夢吟的美色,先前在牢房里不敢做什么,但是想著白夢吟死了也沒多久,所以就想要在亂葬崗將她——” 牢頭竟是不知他這外甥竟是好色到這種地步! “行那事情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那死的白夢吟根本就不是她本人,后來大財才發(fā)現(xiàn)那是披了□□的一個女子?!蹦枪蛑娜嗣忝銖姀姴艑⑹虑橹v完,他抬眸瞧了眼震怒的牢頭,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大財也被著實嚇得不輕,老大,您說我們這事情要不要上報上去?” 聽著手下傳來的情報,牢頭倒是不知會發(fā)現(xiàn)這般大的秘密。 在牢頭沉思片刻后,他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憤怒與驚詫,沉著聲道:“此事就我們?nèi)酥獣员憧?,你待會兒且讓我那個混蛋外甥管好嘴。王公公已經(jīng)驗過尸體,若是將這情況上報上去,我們定會受到責罰,且我那外甥哪里還有活路?!?/br> 倘若要將白夢吟活著的事情告知,他這外甥這等子行為定然會去掉半條命甚至是一條命。 雖說白太傅一家已經(jīng)落了難,但是這等子混蛋事情若是傳出去,他的外甥名聲不說,如此惡劣的行為保不成會受到什么刑罰。 而且白夢吟不過就是一嬌滴滴小姐,又能給朝廷帶來什么風波。他的官帽子才是最重要的。 第77章 又這般地過了一日,箭矢還沒有任何新的消息傳來,仿佛那云瓏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喬姝與賀澤依舊是留在浮云島上,待事情解決后,他們才會離開。而吳君怡三人也并沒有離開,她們?nèi)烁饔凶约毫粝碌脑?,但是表面上都是以看望玄璟為主。 雖玄音沒有讓吳君怡去瞧玄璟,但她每日還是會在玄璟房外轉(zhuǎn)悠,希望玄音能讓她去瞧瞧玄璟。還說是她擔心得緊,覺得玄璟生病,他的身邊還需一個女子照顧。 話中的意思則是說玄璟是該娶個妻子照顧他最為好,她始終都沒有放棄過嫁給玄璟為妻的愿望,即使她后面嫁給了他人為妻。 然而玄音卻是一點機會也沒有給吳君怡,婉言拒絕了她,說是房中有丫鬟與季風的母親照料,無需她這般cao勞,且因為她是客人,更是沒有讓客人cao勞的這一說法。 阿綾每每瞧著吳君怡那樣子,就不是很喜歡。她先前聽過一些島上的jiejie說過這個吳君怡,這吳君怡肚子里一堆壞水去了。 先前阿綾還不知道少閣主喜歡的那個柳葉如是個壞人的時候,阿綾便覺得他們很般配的,可這吳君怡卻是總是去打擾他們二人。 且阿綾知曉這人丈夫才沒死多久,吳君怡又來找少閣主,不過少閣主是絕對不會看上她的。阿綾也不希望這樣的人做少閣主的夫人,她不喜歡太囂張的壞人。 因而阿綾在端來東西后,沒有她的事情后,阿綾便去尋喬姝玩耍了,不想再看見吳君怡。 今日天氣挺好的,昨日雖說下了大雨,可后來就停了,且晚上吹了好大的風,草地上的水應該都干了,阿綾想著自己可以去尋喬小姐放風箏。 喬姝見阿綾來找自己放風箏,她原是想著叫阿澤也一并去,但阿綾卻是見賀澤便沒了心思,又遇著季風尋賀澤有事,她們二人就去放風箏了。 今日天氣確實是涼爽的,也不冷,很適合放風箏。 阿綾與喬姝玩著風箏,看著那飛翔的風箏,兩個人莞爾一笑。 不遠處的吳君憐瞧著這二人,不禁輕呵一聲,兩個小孩,玩起風箏倒是有趣得很。見喬姝在此處,而賀澤則是不在,想必賀澤還在自己的房間里。 母親告訴她,這機會都是自己創(chuàng)造的?,F(xiàn)下賀澤獨自在房里,可不是給了她一個好機會。望著那玩得不亦樂乎的喬姝,吳君憐想著:喬姝,你就好好在這里玩吧,不要破壞我的好事。 回到院子里,吳君憐先問了下賀澤房里的情況,果真只有賀澤一人。而原本與賀澤談事的季風則是離開了,可不是給了她極好的機會。 她先到自己房間里換了一身海棠紅的衣衫,又涂抹了些香料,便先一步來到了廚房,將原本是下人給賀澤送去茶水,自己端著去。 賀澤低垂著眸,看著黑漆黃柏木方桌上擺放著的棋局,這是他今日為小孩所設(shè)的棋局,待她回來便讓她試一試。聽著敲門聲,賀澤頭也不抬繼續(xù)布局著,以為是送茶水的下人,遂說了聲:“進來?!?/br> 但逐漸向他靠近的香料味道,卻是讓賀澤知曉來者并不是下人,黑眸一沉,他抬起頭望去,正是那吳君憐。 “方才君憐見順路,而那下人有些事情做,所以君憐想著順便給賀公子送來?!眳蔷龖z眼中含笑,望向賀澤的眸中卻是無比地嫵媚,她輕輕地將茶水放在桌邊。 而她這般姿態(tài),讓賀澤瞥了一眼后,心中泛起些惡心。 很顯然,賀澤此時心情并不怎么好。 “君憐為賀公子倒杯茶?!?/br> “不必?!?/br> 臉上的寒意愈甚,幽深的鳳眸也噙滿了寒冰,“出去?!北〈酵鲁龅亩郑钢唤z駭人的陰郁。 吳君憐以為他是被那棋局所難,所以心情不太好,而想著這好不容易來的獨處機會,她可不能放棄。她就不信,那么多的男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還差一個賀澤。 “賀公子是在下棋嗎?君憐正好也會一些呢,說不定能為賀公子分擔些?!眳蔷龖z向賀澤又靠近了些,那倒茶也不必了。 其實她并不怎么會下棋,瞧著賀澤那修長的手指停留在一處,她眼角微挑,咬唇有些為難道:“原來是要在這處下呢。” 她的指尖還未碰到賀澤,下刻賀澤身子忽地一閃,她險些騰空而摔倒在地。她竟沒有想到,賀澤對于她的投懷送抱,直接放了空。 “你知道上次勾引的人,是何下場?” 對于賀澤的事情,吳君憐其實沒怎么清楚,她只是有個大致的了解罷了。自然也不會知曉,曾經(jīng)那些勾引賀澤的女子下場。 少頃,季風來到了房里。 “門主?!奔撅L方才聽說吳君憐過來,想著該是有些不好,立馬便過來瞧瞧,誰知一入門,竟是看到吳君憐臉色煞白地坐在地上,面露懼色。 季風不敢再瞧賀澤的神情,趕緊道:“日后季風定然不讓吳家小姐再出現(xiàn)在門主面前,望門主饒她一次?!?/br> 吳家再怎么說也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若是向以往那些女子處置,怕是不太妥當。季風竟是不知,這吳君憐倒是如此沒有臉色,而她這般穿著,又是與先風影門門主的妻子差不多。 若是自己來晚一步,怕是說不定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賀澤并沒有繼續(xù)留在此處,而季風見他離去,也知曉吳君憐是躲過了一劫,他瞧著愣在原地而臉色煞白的吳君憐,也知她是不能再待在浮云島了。 “來人,給賀門主再收拾間新的房間?!边@間房間,賀澤想必也不會再住下了。 出了房間,賀澤正想要去瞧瞧小孩是否回來,而在院子聽得兩個小廝的聲音。 “小碗,這是誰的荷包呀?里面竟然還寫著這種東西?!?/br> “這是那個吳君怡的,要她整天都在這里打擾少閣主,我把她這荷包偷來,氣她一氣!” “哼,可不是,這個吳小姐,整天來打擾我們少閣主,下次偷她其它東西來玩玩?!?/br> 兩個小廝互相說笑著,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賀澤路過這里。 賀澤一向眼神比較好,雖不是故意要看他們做什么,但是他還是瞥到了那紙條上寫的字跡。 “賀門主,那被關(guān)著的幾個人,說是要尋您,有事情要與你說。” 那下人的話,忽而把那兩個小廝嚇了一跳,他們的事情竟然暴露了。 些許時辰后。 老婦人幾人與賀澤都來到了大廳,而吳君怡與張黎也都來了。 “不知玄音你叫我們二人來有何事?”吳君怡瞧了眼那一旁的老婦人,眼神里忽而有些閃躲,不知這賀茹身旁的奴婢怎的也在這里。 “奶奶,你們自由了?”張黎上次入了他們的房里,與他們有些投緣,還玩了些有趣的東西,最后她還將荷包送給了他們,當作信物交換。 老婦人對著張黎一笑,以示打招呼之意。 賀澤坐在一張香楠木椅子上,而他已經(jīng)讓季風將信送了出去,不出三日,玄璟的喚醒陣法即可實施。其實他早就明白,老婦人是有意將那人瞞著,她并不想讓玄璟那般輕松活著。 “不知吳小姐,是否記得這荷包?”若不是昨日張黎突然潛入,怕是老婦人還被瞞在鼓里,那送給她家小姐的荷包出自于吳君怡的手。 吳君怡瞧著那荷包,故作不在意道:“這不是出于先前玄音母親的荷包嗎,我還是有點記憶的?!彼α诵Γ睦飬s是有些慌。 玄音瞧著那荷包,確實是玄璟親生母親曾經(jīng)送給賀茹的荷包,不知老婦人為何這般問吳君怡。 “才不是呢,這明明是出于君怡jiejie您的,您難道忘了嗎?上次您送了阿黎一模一樣的荷包呢,不過我已經(jīng)送給了這個奶奶?!?/br> 因得張黎的話,眾人不由地一驚。此時老婦人將那昨日從張黎手中得來的荷包也一并拿了出來,“不知玄音少爺,可能再細看?” 老婦人將兩個荷包給玄音瞧去,果真幾乎是一模一樣,他忽而想起嬸嬸曾經(jīng)繡的鴛鴦尾部會稍微平一小點,這似乎有一絲不同。 “不知這個荷包又是不是吳小姐的呢?”比起前面兩個荷包,現(xiàn)下老婦人拿出的荷包很顯然繡功是不一樣的,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出于一個人的手。 “這才是我的。”雖不知這荷包為何會出現(xiàn)在老婦人手里,但是為了里面自己寫的東西被瞧見,吳君怡趕緊拿了過來,“不知荷包怎會掉了。” 吳君怡拿到荷包時,手有意無意地摸著,本以為里面的東西還在,誰知一摸卻是空了。 “吳小姐是找這個嗎?”老婦人從手中拿出一字條,見狀還沒有被打開。吳君怡以為她還沒打開,立刻將那紙條拿回來。她倒不怕被看到了什么內(nèi)容,她害怕的是字跡被認出。 “吳小姐不看看紙條是否被人掉包了?”老婦人瞧著她,手卻是因得內(nèi)心之忿而輕顫著,“玄璟有難,速救?!?/br> 吳君怡聽得這話,倏地一顫,她這才打開紙條,上面哪里還是她所寫的情話,明明是她先前故意欺騙賀茹的信。 “吳小姐,你可真讓我老人家好找啊。誰會懷疑到與我們小姐無冤無仇的人,報了假信,讓她差點死在了救所謂的玄璟的路上?!?/br> 老婦人尋了那么久的人,卻真是沒有猜到是這吳君怡。且她也沒有猜到,那有害的荷包一事,也不是玄璟所為。本來她以為這只是巧合,但是這兩個事情同時發(fā)生,她又想起了她看到的一幕幕。 若是她還懷疑是玄璟想要害死她的小姐,那她不是糊涂致死了嗎。 “這不是我!”吳君怡看著老婦人手上另外的一張紙條才是自己寫的情書,那情書上的字與自己手中的字出于同一人,誰還看不出。 “我要你償命!”老婦人眼神示意,其她幾個姑娘欲要將吳君怡正法,但是吳君怡似乎瞧準了她的殺意,先一步就要逃走。 但是她還沒有逃到門口,吳君怡便看見了前來的阿綾與喬姝。急中生計,她想著有那喬姝為質(zhì),賀澤定會護她性命。 喬姝拿著風箏,看著大廳里熱鬧得很,正想與阿澤說說,她方才的風箏放得有多么地高,還有向他展示一物。但是卻沒想到,吳君怡突如起來地向她沖來,且那眼神看起來似乎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