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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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阮秋秋臉還不錯,雖然沒有修煉的天賦,但也意味著沒有任何危害性,被她“喜歡”是一件讓他愉悅又不會有任何負擔的事情。 也許,阮秋秋真的是被強迫的。 想到這里,陸子冉心情又好了一些。 他狀作溫柔的叫了她一聲,聲音緩和了一些,“秋秋,是我,陸子冉,我是來拯救你的。” 阮秋秋“…………”臥槽她要吐了。 阮秋秋聽到陸子冉溫溫柔柔的聲音,感覺自己整個都快要裂開了。 阮秋秋只是快要裂開了,隔著三十多米,遍體鱗傷、渾身傷痕、好不容易獵到食物、硬撐著趕回來的大灰狼先生,聽到陸子冉嘴巴里的那句“來拯救你的”,只覺得剛剛被野牛群踢到的傷口更痛了。 他突然沒了力氣,大掌滑了一下,那頭好不容易獵到的、處理好的一頭rou質鮮嫩的一階小野牛就落在了雪地里。 懷里冒著被踩死的風險,從一群大恐鳥的窩里偷來了三顆蛋也滾落到了地上。 淵訣背靠著巨木的樹根,唇邊溢出鮮血,妖識克制不住的蔓延到陸子冉身邊,大掌攥緊,一雙狹長的、沒有焦距的灰藍色眼睛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猩紅色,滿是克制不住的殺意。 第37章 落在雪地上沾滿鮮血的花瓣 黑長的鬢發(fā)垂下,遮掩住了淵訣陰沉眉眼間的全部情緒。 他漆黑的睫毛輕顫,舌尖抵著緊合的犬牙,蒼白修長的手指用力嵌入樹干。他唇邊的血跡還未暈染開,胸口卻又像被刀狠狠的扎了幾下,漫上滿是腥味的郁血。 他盡全力克制著自己猙獰的殺意,妖識繞在陸子冉身側,心口滋生無數(shù)說不清的陰暗念頭—— 一頭不到四階、年紀還比他大十多歲的老獅子,有什么資格說拯救她?拯救他的小夫人? 他怎么敢用“拯救”這個詞? 阮秋秋也在想,陸子冉怎么臉皮就那么厚,對她說出“拯救她”這種讓人聽了十分糟心的話。 阮秋秋有點忍不了了,下意識往山洞口靠近了一些,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了眼陸子冉,“陸勇士……您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她覺得陸子冉是不是腦袋真的有一些疾病,女主她又美又嬌氣難道不香嗎?為什么要纏著她一個狼狽又“呆傻”的女配? 腦海里掠過這個念頭,結合自己原本應該在獸潮中慘死的命運,阮秋秋幾乎瞬間就明白了一些什么。 ——本來按劇情,她會被一只敵視她的獅妖推下獸潮,剛好幫獅傲天擋住一頭魔物的攻擊,現(xiàn)在她跑了,是劇情線自我修復,促使陸子冉來找她的嗎? 而且,陸子冉是怎么知道她現(xiàn)在住在哪里的?是炎狼部落的那些狼妖告訴他的嗎? 想到這種可能,阮秋秋脊背竄起一陣惡寒,只覺心底驚懼。 她攥緊手里的矛刺,盡可能語氣平緩的說“我過的很不錯,不需要您來拯救?!?/br> 她的聲音不大,卻一如既往的堅定和柔軟,落在遠處巨木下的半妖形態(tài)的大灰狼先生不知道什么時候耷拉下的毛絨耳朵里,就像一陣落滿了陽光的清風,緊緊抓著他的任何心神,讓他在不知不覺之間舒展開了快要打成結的眉毛。 而同樣的話,聽到獅傲天的耳朵里,就怎么聽怎么刺耳了。 陸子冉努力壓下怒意,“你這叫過的很好?你告訴我,是不是那頭廢物狼強迫你了,有我在,你不要害怕,我會幫你主持公道的。” 阮秋秋“……??” 大灰狼先生強迫她什么了?是強迫她非要住他的山洞了,還是強迫她用他的家具睡他的床薅他的毛了? 說強迫,明明是她一直在強迫大灰狼先生才對。 她有些無語的看了眼陸子冉,“你在說什么?” 陸子冉還以為清醒的阮秋秋不知道“癡傻”的她被那頭狼脅迫著做了些什么,立刻像是抓到了大灰狼先生的把柄一般抨擊他,咬牙切齒的說,“炎狼部落的狼妖們和我說的,你是不是被迫和他親熱了?” 阮秋秋“…………” 渾身血液都在叫囂著打爆礙眼的陸子冉獅子頭的大灰狼先生“…………” 他完好的尖耳朵豎了起來,俊臉漸漸發(fā)燙—— 關于這件事,他也一直很好奇。 如果夜里偷偷牽她的手,在心里幻想她柔軟的腰肢握起來是什么滋味算是強迫的話…… 他可能、大概、也許、強迫了她許多許多回。 那些狼妖會誤會,大約也是因為她身上沾滿了他的味道。 她會介意嗎? 他雖然想知道,但陸子冉算個什么玩意,有什么資格問他的夫人這種私密的問題。 該死。 淵訣額上滑落下冷汗,緊張的心情和那些對陸子冉的殺意交織在一起,讓他焦躁不安。 而阮秋秋聽到陸子冉的話,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這頭獅子剛剛沖過來的時候鐵青著臉,一副活活想質問的樣子。 這頭獅子簡直強盜邏輯,他是不是以為自己曾經施舍了她一次,她這輩子就是屬于他的一個物件了???只能按照既定的命運替他去死,不能擁有任何人格和自由。 有沒有搞錯?她和大灰狼先生是伴侶,別說他們現(xiàn)在什么都沒做,就算有什么,也輪不到他陸子冉來管。 阮秋秋覺得自己簡直在和一個頂著主角光環(huán)的智障渣男對話,“我夫君沒有強迫我,我是自愿的。” “你自愿???”陸子冉聲音一下拔高,火氣蹭的一下又竄了上來。 以前阮秋秋雖然癡傻,但是絕對不允許他靠她太近的,他連她手都沒有摸過,她現(xiàn)在卻和他說,她是自愿和那頭大灰狼親熱的? 開什么玩笑! “您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回山洞里了,我夫君還等著我?!标懽尤侥樕y看,阮秋秋卻一句話都不想再和他多說,“您自便吧?!?/br> ——自愿的、夫君還在等我。 這兩句簡簡單單的話,卻讓一直忍受著疼痛、卑劣的偷聽墻角的大灰狼先生恢復了些許氣力。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唇角突然就揚了起來,大尾巴輕輕甩了兩下,就連萬年冷漠的眼睛里,也悄悄跑出了遮掩不住的笑意。 狹長的、像深淵里兩顆灰暗星星的漂亮雙眸,就那樣,倏然亮起了淺淺的光。 果然,他就知道,阮秋秋對他感覺不一般。 她上次還在暗示他,要對她做一些什么才對。 想到那天阮秋秋說起洗澡,淵訣的面頰漸漸燙了起來 他是一頭很愛干凈的大灰狼,就算在冬季,也會經常變成妖形在雪地里打滾洗毛,比那頭老遠就能聞到難聞味道的獅子強多了。 只是今天出去捕獵,身上還有血的味道,還沒來得及洗…… 思維雖然飄到了很遠的地方,但淵訣卻還是沒有忘記一直不停說話煩的要命的渣獅子。 他想盡可能的不調動魔氣,調動剩下不多的幾縷妖力支撐著行走,轉過身,想從巨樹后面的出來,狠狠收拾一頓這頭獅子。 但他還沒有來得及邁開步子,陸子冉的聲音就遠遠傳來—— “阮秋秋,你看看你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你覺得你過的很好嗎?一點都不好。” ‘過的不好’四個字,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惡狼先生心上,撲滅了他全部的高興,連帶著,他眼底的星星, 也黯淡了。 陸子冉卻還在繼續(xù)說,“你滿手滿腳的凍瘡,臉上rou都快瘦沒了,到處都是傷,你身上穿的這件獸皮還是前年冬季從風獅部落領的皮子吧?” “以前你的山洞雖然位置不好,但也不會這么偏,這么危險,連獸皮簾子都沒有。說實話,這次看到你還活著,我挺意外的?!?/br> “就算那頭殘廢狼沒有強迫你,但他已經廢了,能給你什么生活呢?你容貌不錯,長發(fā)很好看,現(xiàn)在連一絲裝飾都沒有?!?/br> “一點裝飾也沒有啊?!?/br> 陸子冉的話,像無數(shù)把尖利的刀,刺在淵訣胸口。 他說的沒錯,作為殘疾狼妖的他,能給她什么樣的生活呢? 是冰冷的山洞、很難得才能吃上一次的嫩牛rou,還是獵不到的厚實獸皮? 胸腔發(fā)出沉悶的疼痛,不慎被野牛群踢到的傷口越發(fā)難捱。 意識到這是又要咳嗽的前兆,大灰狼先生有些無措的伸出右手捂住了唇,喉間是隱忍不住的麻癢感,瘀血順著他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縫隙滑落。 他下意識抬起左手去擦,卻在片刻心臟抽痛的瞬間,忘記了他左手上還拿著一朵無意間從石頭縫隙里發(fā)現(xiàn)的野花。 那花很不起眼,不大的、埋在石縫的雪下,葉片微微舒展開。 一小時前,他曾小心的拂開石縫上的雪,小心的摘下了那朵半開未開、適合當她頭飾的淺藍色小花。 他知道她雖然平時不說,卻很喜歡這些小物件。 他本來想送給她的。 但現(xiàn)在,那朵淺藍色的花,因為他的疏忽, 濺到了他的血, 臟了。 淵訣不知道為什么眼眶有些酸澀,他急忙將左手移開,右手掐住脖頸,利爪在皮膚上留下了血痕,用力的、一口一口的往回咽著遍布腥銹的血。 他努力調動體內的妖力,抖著手想拽掉那片沾了他血的花瓣。 可他卻怎么都控制不好力道,就算再小心翼翼,那朵花還是被他整個都拽散架了。 花瓣落到他剛剛滴在雪上的一灘血里,徹底臟了。 看著那些在雪水里延展開的花瓣,淵訣眨了眨酸疼的眼睛,只覺得無比的諷刺。 他勾起唇,無聲的笑。 笑的很輕很輕,卻突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狀態(tài),比什么,都可怕。 陸子冉說的沒錯,作為一頭殘疾的狼妖,他不能給她什么很好的生活。 可是…… 誰說他只能是頭殘廢的狼妖? 血脈里的魔氣翻涌,乖巧的任由他擺布。 抽絲剝繭的幾縷縷黑暗魔氣盤旋著,在淵訣神志清醒的cao控下融入了腹部被踢出來的傷口上,只不過兩息,便完全愈合。 還有一縷融入了他左腿膝蓋下的殘肢上,緩解了劇烈的疼痛。 力量充盈在體內,碎裂的妖核有兩片隨著魔氣的散開徹底碎成了湮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