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 賢侄,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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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他真的是書靈嗎?” “記得嗎暮沉,你曾經(jīng)很喜歡用風(fēng)去形容每個人的不同,說我是三月春風(fēng),他是十月秋風(fēng)?!?/br> “嗯?!?/br> “是了。有一次他向我匆匆忙忙走過來,我感受到了?!?/br> 前面的兩位再次無視大妖精的存在,坦蕩蕩聊起了天。 大妖精:“……” 暮沉咬牙道:“可他卻在一路保護(hù)你,為什么?是贖罪嗎,還是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呵,我寧愿相信后者?!?/br> “我也一直在想,”連天瀛目視前方黑暗,平平緩緩道,“跟蹤我,救我,還搶了月老的飯碗幫我和繁樹成親,他如果不是贖罪,到底想干什么?” 暮沉冷笑一聲,“畢竟搖身一變成了雪墟新主人,少不了想在你這個舊公子面前顯擺一下,哼,他八成是來炫耀的吧?!?/br> 連天瀛知道他在說氣話,也沒搭腔,轉(zhuǎn)而面色一松,笑著問他:“對了,你不是在長佑嗎,為什么來長青林了?唔,別跟我說什么心有靈犀啊,我連心都是死的,哪能和你靈犀。” 暮沉的怒氣正要蹭蹭往上躥,忽然聽到這么一句調(diào)侃,他怔了怔,還未成形的怒氣頓時(shí)就煙消云散了,“公子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了,正經(jīng)點(diǎn)不行么?” 連天瀛太了解一只魅或噬殺仙發(fā)起怒來會有什么后果了,此時(shí)見暮沉的臉色略微好轉(zhuǎn),他才暗中松一口氣,但依然不想用那么死板的、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和他說話了,于是盡量放松了語氣道,“好,你說,繼續(xù)說。嗯,我大概能猜的出來,自上次長佑分別,你是不是四處找我了,然后還發(fā)動繁樹一起找我,后來繁樹找去了梵骨白山,你找來了長青林?!?/br> “公子只答對了一半,”連天瀛的方法似乎不怎么奏效,暮沉嚴(yán)肅依舊,“我和木神四處找你不假,但我現(xiàn)在來長青林是因?yàn)槲沂盏搅搜醯难s。”暮沉苦笑一聲,“很奇怪吧,我一個神仙,竟然能收到……” “啊我知道了!” 身后許久不出聲的大妖精突然茅塞頓開的拍了下手掌,“澹臺書靈!那個人是澹臺書靈對不對?對不對?” 暮沉的臉色頓時(shí)又陰沉許多,“你問這個干什么?” 連天瀛倒成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仿佛那個人的名字也只是幾個普通的字眼而已,“沒錯。你可以繼續(xù)保持沉默了。暮沉你繼續(xù)說?!?/br> 大妖精呵呵笑了兩聲,以一種打抱不平又閑得蛋疼的語氣道:“哎我說,你們不能因?yàn)殄E_一族霸占了你們的山就恨人家這么多年,成王敗寇嘛。再說了,屠你們族人的不是那個人,燒城的也不是那個人,充其量那個人只是你們的仇人后代,他本身又沒做多大孽障,至于他為你瀛公子做了那么多,你們還揪住他母族的罪過,恨極了他不放么?” 說著說著,大妖精自己就豁然開朗了。 他終于明白自己被靈書那個變態(tài)時(shí)刻威脅著,還十分犯賤地對靈書產(chǎn)生的好感從何而來了,開始是因?yàn)殪`書對連天瀛全方位的暗中保護(hù)和付出,他大妖精最喜歡有情有義有血有rou的生物了,不管神仙妖魔。 而現(xiàn)在知道了靈書的身份,則是因?yàn)樗膹牟煌菩?,和?dān)當(dāng)。 母族造的孽,他還,一直默默無聞地拿命還。 相反,這也是大妖精憎惡那些滿口仁義道德、實(shí)則遇事推脫又假惺惺的生物的主要原因。 “沒做多大孽障?”暮沉輕輕開了口,“暗助母族,勾結(jié)外族,背棄好友算不算?嗯?” “暮沉。”連天瀛淡淡的阻止他說下去,“一個外人而已,跟他解釋這么多干什么?走吧。” 暮沉朝后面斜了一眼:“哼?!?/br> 大妖精:“……” 這么多?多? 暮沉統(tǒng)共跟自己說了二十個字不到,還不詳不細(xì)模棱兩可的,這么多??? 大妖精磨了磨牙,正要沖上去跟把他當(dāng)“外人”的連天瀛好好擺擺道理,“我一個外人那你之前跟我坦白你的身世干什么?……” 前方,忽然碧光沖天,一片刺目。 “天佑我魔,萬物歸宗!屬下恭迎三魔君……” “等等!” 前方驟然而來的亮光把連天瀛閃得有一會兒眼盲,但那陣海呼“三魔君”他依然真真切切聽見了,在他的眼睛慢慢適應(yīng)新光線之前,不遠(yuǎn)的對面,便傳來了溫厚又和藹的男聲,“賢侄,好久不見?!?/br> “呦,陣仗不小嘛??礃幼幽銈儾皇莵泶蚣艿?,那就是自己人了,不過七拐八繞的把我們引這里來到底幾個意思?有什么話不能直說,非要搞這些花花招子?!?/br> 大妖精稍微落后連天瀛和暮沉幾步,所以距前面的亮光遠(yuǎn)點(diǎn),眼視力恢復(fù)得也早點(diǎn)— 前面是很多妖魔鬼怪,排列和動作都十分整齊,此時(shí)正身姿前傾、頭首微垂、面色肅然地向這邊行禮。最前面一排和隊(duì)列兩側(cè)的人都執(zhí)有綠焰火把,綠焰不大,不足十寸高,跳動幅度也不明顯,有點(diǎn)安靜地照亮著敞闊的黑暗,隊(duì)列往后人頭濟(jì)濟(jì),根本看不見盡頭,而為首的,正是長青林東道主,錯央仙主欽原。 方才那聲“賢侄”,也出自他口,“這位是……” 大妖精切了一聲,不屑回答。 暮沉的雙眼豁然大睜,他盯了那綠色的火焰兩秒,眼周一瞬之間變得烏黑,這就要按捺不住沖上去。 似乎早預(yù)料到了暮沉的此刻反應(yīng),連天瀛不疾不徐伸手拉住他,并不對急剎憤怒的暮沉說什么,而是微微笑著對欽原道:“‘三魔君’愧不敢當(dāng),‘賢侄’更是承受不起,錯央仙主等在這兒,想必也是奉了上面那位的命令吧?” “賢侄這是哪里話,”欽原依然溫厚和善的笑著,“即便沒有上面的貴人吩咐,我和賢侄難后重逢,多年不見,……” “公子,讓我宰了他!” 暮沉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顯然對對面的人恨極惱極,但再怎么沖動,連天瀛的話他也不想違背,他身為噬殺仙,也一點(diǎn)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于是所有想法袒露無遺,他死盯著欽原,想沖上去又不能的、十分矛盾的繃在那里,沉聲求連天瀛。 “真巧,我也正有此意?!贝笱赃吀胶鸵宦暋?/br> 欽原的臉皮是真厚,面對這樣的來賓,他竟然還能笑得這么開心,“哈哈,兩位貴玩笑了,你們……” “誰跟你開玩笑了?!贝笱珖K了一聲,“小人?!?/br> 欽原:“……” “仙主不必理會他們。”連天瀛的笑容比欽原的更加燦爛,假笑誰不會呢,“我們還是快點(diǎn)進(jìn)去吧,不要讓里面的人久等。” 暮沉有點(diǎn)急了,“公子!……” 連天瀛緊了緊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出聲,暮沉只好死死咬住嘴唇,竭力克制自己想沖上去殺人的沖動。 大妖精卻沒有任何顧忌,他走到連天瀛的前面,胳膊一抱,下巴一抬,朝著欽原大大咧咧嚷道:“我聽你們都喊他三魔君,那么你們上面還有個二魔君和大魔君對吧?呵呵,不知眼前這位在魔族是個什么地位,夠不夠站著和三魔君在這里說話???嗯?” “大膽!督師何等身份……” “無妨?!睔J原笑著擺了擺手,阻止后面的小魔繼續(xù)咆哮,“嚴(yán)格來說,我在魔族的地位確實(shí)不如賢侄……” “收起你那惡心的稱呼!”暮沉冷聲道。 欽原這會兒說話也不知被打斷多少次了,但他依然不羞不惱,笑容可掬,“好,三魔君。氣話我就不多說了,”側(cè)身揚(yáng)手相讓,儼然一副畢恭畢敬的下屬模樣了,“三位里面請?!?/br> 后面的妖魔鬼怪從中間一水分開,自動讓出一條兩米寬的夾道。 大妖精假模假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率先走在前面,還對欽原做出了中肯評價(jià),“態(tài)度不錯,很狗腿了。” 欽原:“……” 連天瀛越來越喜歡前面這只妖精了。 暮沉前顧后盼,左右小心,亦步亦趨跟在連天瀛的后面。 周圍被綠色的火焰照得通明,但與自然的白晝不同,因了這層淺淺淡淡的綠光,使原本就暗無天日的地表下層顯得更為陰森鬼氣,腐木爛rou難聞的氣息還在,卻漸漸淡去很多,仿佛下一個地點(diǎn)是處凈地所在,再與骯臟污穢無關(guān)。 “嘿,狗腿子。” 靜默一瞬,大妖精這聲稱呼險(xiǎn)些使跟在欽原后面的那些妖魔鬼怪炸了頭上的厚土。 “臥槽,你說誰狗腿子?說誰!” “要死了,敢侮辱我們督師!” “早看這只大胡子不順眼了!兄弟們,一塊上,撕了他!” “好!” “好!” “好!” “……” 意料之中,欽原這位老好人又一次攔住了他們,“人的玩笑話也能當(dāng)真?都退回去?!?/br> 眾妖魔頓時(shí)如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悻悻然,垂手耷肩,乖乖照做。 暮沉和連天瀛的對話永遠(yuǎn)都是那么坦坦蕩蕩,明目張膽。 “公子,你不會真要做魔族的三魔君吧?” “看他們的誠意?!?/br> 欽原立刻誠意滿滿的湊上前:“賢……咳,三魔君,我讓他們收拾出了一處宮邸,另佩婢女百名,侍從八十,不知三魔君還有何吩咐?” “狗腿子,三千年前雪墟蒙難之時(shí),你作為連天瀾的世交好友,為什么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