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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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只是笑著大度道:“我一個大男人,總不好跟個嬌滴滴的女孩子計較,讓著她一點也沒什么?!?/br> 現(xiàn)場女孩果然覺得他十分紳士,露出仰慕的神情。 但這樣融洽的氛圍,卻很快被門口的聲音打斷了,那道微微沙啞的特殊女聲帶著笑意:“是嗎?那這么說我還得謝謝程總了?” 程琛倏地扭頭,臉上的笑容緊跟著消失:“金窈窕?” 在場剛才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女孩們聽到這個名字立即也看了過去,按照他話里的表述,本以為會看到個矯揉造作的大小姐,誰知出現(xiàn)在視線里的竟是道高挑利落的身影。 她一頭黑發(fā),穿著些微寬松的黑色毛衣,高領領口挺括地立起,幾乎要遮住她瘦削下巴的高度,她黑色牛仔褲下踏了雙馬丁靴,腿又細又長,邁開踏入靶場大門的時候,帶著很難用語言形容的侵略性。 她似笑非笑地掃過來時,眼睛微微瞇著,長長的眼尾帶著點上翹的弧度,給人的壓迫感越發(fā)強烈了。 她說:“程總,是我,覺不覺得冤家路窄?難為您每天睡不著覺,還惦記著背后說我壞話了?!?/br> 女孩們被目光掃過,看得呆住,程琛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扯出笑容:“金小姐,您可能誤會了什么?!?/br> 金窈窕嗤笑一聲,不緊不慢地靠近:“是嗎?那就當做是我誤會了吧?!?/br> 她掃了眼現(xiàn)場唯一一個用過的槍靶,看到成績,輕笑一聲:“程總槍法不錯啊。” 程琛挺直腰,微笑著看她:“金小姐看得懂這個?” 金窈窕半掩在高領后的嘴唇翹了翹,踱步上前,低頭審視了一下那把被程琛放下的搶,抬手拿起,熟練地換好彈夾,上膛,瞄準。 她也不戴耳罩,側(cè)著身,長臂伸直,利落地扣下扳機。 砰地一聲巨響,將在場眾人皆嚇了一跳。 金窈窕就打了一發(fā)子彈,放下槍后看了幾秒被打中的靶子,轉(zhuǎn)頭朝程琛笑道:“程總,我在國外考持槍證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拍皮球呢?!?/br> 程琛怔怔地看著靶子,竟然是九環(huán)偏向十環(huán)的成績,比他之前打得都好。 金窈窕偏了偏頭,眼含譏諷地朝他笑道:“程總在,我就不留下妨礙了,免得您心情不好。至于我三叔,雖然里通外敵跑去您那混飯吃,畢竟也是我的長輩,希望程總能拋開跟我的恩怨,好好給他養(yǎng)老?!?/br> 說罷轉(zhuǎn)身就走。 項目組的職工們知道里頭是不對付的人,也不鬧著玩了,又因她剛才炫了把槍法,士氣大震,十分亢奮。金窈窕神色輕松地踏入他們之中,一抬眼,正撞上匆匆朝這走的沈啟明,看到她后立刻停下腳步。 沈啟明背后也跟了好幾個人,似乎是從酒桌上追出來的,當中那個倭瓜一邊追還一邊叫著”沈總“”沈總“。 她皺了皺眉,轉(zhuǎn)開目光,沒打招呼,帶著人錯身離開。 縮在袖子里的右手使勁蜷起,她捏了捏掌心,平靜地朝身邊的下屬說:“今天玩不了了,下次再帶你們來,你們先出去,我去衛(wèi)生間洗個手。” —— 衛(wèi)生間里,金窈窕抿著嘴使勁揉了揉肩膀。 后坐力震得她疼死了,好在剛才拼命忍住,沒輸了場子,而且老天保佑,打出的成績也比她想象中好,叫她裝了個比想象中還大的逼。 畢竟輸人不輸陣,輸給誰都不能輸給程琛那個癟犢子。 她對鏡揉胳膊,又仔細觀察自己的臉色,好半天以后才確認無誤離開衛(wèi)生間,結(jié)果剛踏出門,余光就掃到了一道身影。 沈啟明靠在衛(wèi)生間外的墻壁上,轉(zhuǎn)頭靜靜地看著她。 金窈窕沉默片刻,露出若無其事的微笑:“沈總,您這也是路過嗎?” 沈啟明抿著嘴,沒有回答,只是朝她攤開掌心:“手給我?!?/br> 金窈窕安靜了兩秒,沒有理會,轉(zhuǎn)頭就走,胳膊卻被沈啟明拉住,力道控制得不大,但剛好叫人無法掙脫。 沈啟明捏著她的手腕,掰開了她剛才握槍的右手手掌,入眼果然是一片不正常的淤紅。他眼神莫測地看著,神情竟鮮明地露出了怒意,指腹磨蹭了一下那片紅色,直到金窈窕把手抽回去。 —— 靶場里,被金窈窕狂刁一場后拋棄的程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地看著金窈窕消失的大門口,他呼吸急促,努力了好幾秒才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不要露出難看的形象。 畢竟他不是一個人在這,現(xiàn)場還有其他人在呢。 結(jié)果一回頭,在座的女孩們竟然沒有一個關注自己的,各個捂著嘴在討論剛才離開的金窈窕,就連整晚面對他的各種試探都不怎么愛說話的蕾老師都若有所思地在朝著門口看。 女孩子們則嘰嘰喳喳,壓低了聲音都能聽出她們的興致勃勃—— “哇,那就是金董事長的女兒嗎?” “她好漂亮啊!而且沒想到居然還會玩槍!” “她換彈夾的時候你看到了嗎?動作好熟練啊,也就幾秒鐘,我剛掏出手機她就換好了,都沒拍到?!?/br> “你說她有多高,我感覺有一米七,腿這么長的?!蹦枪媚镎f著還伸手比劃。 “她那件毛衣好好看,你看出來是哪個牌子的了么?” “那毛衣很一般啊,她長得好看才穿得好看吧,不過我覺得她的馬丁靴也挺不錯的?!?/br> “啊好可惜她走得太快了,不然應該加個微信才對啊?!?/br> 程?。骸啊?/br> 正常女人看到金窈窕那種同性,不是應該充滿敵意的嗎? 這些女人什么情況啊到底。 作者有話要說: 小jiejie們翻白眼:你個直男癌,懂屁啊你,滾 婉婉落淚:你不喜歡別碰你,原來是喜歡主動去碰嗎 割割:生氣……但還是要說,今天是三明治和水牛奶凍 被解解槍聲嚇到的圓子躲在衛(wèi)生間角落抓著水管嘰嘰地叫了起來 所以發(fā)出了嘰嘰嘰的感謝霸王票的聲音—— 第25章 衛(wèi)生間門口,金窈窕抽回被沈啟明抓住的手,深吸口氣:“沈總,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動腳好不好? ” 掌心泛著疼痛的熱意,剛才那把槍的后坐力太強,她從掌心到后背都被震到,一時半會肯定難以恢復。 她抽回手,沈啟明也沒再抓,只是看著她。他臉上貫來表情不多,此時眼神卻罕見地帶著怒意:“你槍用得什么樣,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 金窈窕捏著自己酸脹的手腕,聽到這話頓了下。 沈啟明幾乎沒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但她也并沒有為此感到懼怕,不知道為什么,她從以前起就從不怕沈啟明,外頭很多人就像露娜說的那樣,不知怎么的對這個人充滿忌憚,但即便再患得患失的時候,金窈窕也從未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危險。 她想到的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其實她剛才騙了程琛,她沒考過持槍證,玩兒槍這件事是沈啟明帶她入門的。 那時候她剛追著沈啟明去國外上學,入學以后,沈啟明已經(jīng)臨近畢業(yè)。他從大一起就開始管理公司的事物,到畢業(yè)那會兒時,已經(jīng)忙到很少能在學校露面。某次當?shù)匾粋€同學說自己要去定制一把槍,沒想好該要粉色還是黃色,就邀請包括她在內(nèi)的很多玩兒得好的人一起去選。 留學生們在那個洲不允許持槍,大家都沒見過這個世面,于是自然紛紛響應這個邀請,沒想到卻在那里見到了沈啟明。 沈啟明當時在試槍,他面無表情地端著把不知道叫什么的大槍,冷漠又強大的氣場讓笑嘻嘻進入靶場的一群學生盡數(shù)窒息,不敢靠近。 他打空彈夾之后才發(fā)現(xiàn)有人,人群里還分明有校友穿了一眼就能認出的校服,卻也不打招呼,只看了盯著他的金窈窕一眼后,就將槍還給了殷切等候在身邊的老板,說:“就這把?!?/br> 他走以后好久,同行的學生們才回過神,對剛才所見的畫面議論紛紛。 沈啟明那時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影響力不僅僅局限在留學生圈,所有人都認得他是誰。 后來金窈窕挑了個機會,小心去問對方能不能教自己射擊,本來是想找個借口說話的,沈啟明竟出乎意料地沒有拒絕。 但那時候金窈窕身體不行,又不鍛煉,比她現(xiàn)在還不如,第一次學習就吃到了苦頭,打了幾發(fā)之后,她肩膀就疼得就像脫臼。 沈啟明那會兒就抿著嘴唇在旁邊看著她齜牙咧嘴,也不知道是不是教得不耐煩了,等她打完一夾子彈后,就把槍還給老板,不肯再教。 她那時候還有點不死心,追著問他什么時候有時間,再一起去靶場。 沈啟明只是皺著眉頭跟她說:“你持槍違法,不想被遣送就消停點。” 這事兒就這么不了了之了,她傷好以后自己去,老板也果然不給她實彈,她只好反復照著沈啟明有限的教導玩兒換子彈拆卸組裝槍身這種不痛不癢的小把戲,玩得多了,拆裝速度溜得一逼。 后來真的出國,她也沒那么多時間去考證,她所在的洲發(fā)證還需要擔保信什么的,因此最多機緣巧合的時候去射擊場玩玩。 但沈啟明始終沒再教過她。 —— 金窈窕想到那段青澀的年紀,忍不住笑了一聲,沒想到沈啟明記性還挺好,就教過一次,居然留有印象。 不過當著對手的面裝逼卻被知道內(nèi)情的人戳穿,是夠丟臉的,她轉(zhuǎn)開臉道:“沈總見笑了,我玩兒的是不怎么行,不過今天運氣好,打了個九環(huán)?!?/br> 沈啟明見她這么不當回事,深呼吸了一下,閉了閉眼才平穩(wěn)住聲音:“你的手……” “這個?。俊苯瘃厚粩傞_掌心看了眼自己潮紅的手心,意識到對方的意思,看了半晌后輕笑一聲,“這算什么?我吃過的苦頭多了,小意思而已?!?/br> 傷筋動骨嘛,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算得了什么? 過去那種害怕失去一個人的惶恐不安,那種父母相繼去世的痛徹心扉,這才是真正能將人痛擊到無法入睡的折磨。經(jīng)歷過這些,她已經(jīng)什么都不再怕了。 沈啟明因為她的回答怔了怔:“你……” 金窈窕沒有理會,捏了捏掌心:“沈總,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下屬還在外面等我,我就不多留了?!?/br> 沈啟明目光追著她,眉頭皺得很緊,金窈窕轉(zhuǎn)身后又笑道:“正巧,您朋友也來了?!?/br> 他掃了金窈窕前方一眼,果然見那個今晚被何總帶來的女孩站在拐角處,也不知道站在那多久了,正看著這邊不敢靠近,有些驚慌。 沈啟明皺了皺眉,一時想不起對方的名字:“她不是我朋友。” 跟我解釋什么,金窈窕露出個“隨便吧”的表情,徑直朝外走,那位站在拐角的旗袍女孩見她靠近,貼在墻邊,用一種熟悉的復雜眼神盯著她。 在哪兒見過呢? 金窈窕恍然想起,哦,以前寧萌似乎也是這樣看著自己的。 這眼神太復雜了,她也讀不懂,于是只朝對方一笑,點了點頭,擦肩而過。 —— 婉婉捏著裙擺,回首注視著那道離開的背影,一時間內(nèi)心百味雜陳。 剛才喝酒喝到一半,樓上貴賓部的經(jīng)理下來跟何總邀功,告訴何總對方吩咐要好好照顧的貴客已經(jīng)吃完飯,他讓下頭的人帶他們飯后去玩兒俱樂部的項目了。 何總夸了經(jīng)理幾句懂眼色,然后隨口問貴客們?nèi)ネ鎯毫耸裁错椖?,那?jīng)理答完之后,整場應酬下來都表現(xiàn)得沉穩(wěn)冷淡的沈總忽然就反應很大。 他跟那位經(jīng)理確認過貴賓們?nèi)チ税袌龊?,竟然連飯也不吃了,告了句罪之后直接起身就讓那經(jīng)理帶路去靶場,速度快得她和何總在后面小跑都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