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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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寶十歲的時候他爹娘就沒了,按理說他爺奶應(yīng)該由二叔養(yǎng)老的,因為有個他,二叔二嬸明顯不大樂意。他爺奶當(dāng)時就看出來了,什么都沒說就帶著他單過,一直到老人去世。 陳春花被賣的時候二叔一家不幫忙不說,李書瑤還在那里幸災(zāi)樂禍的,二叔就看著也不管。打那時候起他就對這個二叔寒了心,陳烈沒回來的時候,他不管日子過得多苦都沒找過這個二叔一次。 第13章 倒霉 還有李書瑤那個女人,當(dāng)年沒少嘲笑他。想到這里陳家寶低頭看看自己的腿。他的腿就是陳大根給打斷的,那時候他那個三叔一家連句道歉都沒有,只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把責(zé)任給推了,更別說出錢給看傷。 二叔一家怕他找他們借錢,更是沒有露面,他一個人靠著這些年攢下的一點積蓄根本不夠用,因此留下了病根,走路一瘸一拐的。陳烈回來知道以后二話不說就帶著他去城里看腿,說實話對這個兄弟他是感激的,也當(dāng)成親兄弟來看。 陳家寶作為哥哥,看著弟弟十年沒有一個孩子不是不著急的,只是陳烈主意大,他說的不算。如今陳烈雖說只得了個閨女,可好歹也算是有后了,一家人正高興著呢,他可不希望被李書瑤那個女人給影響了。 陳烈知道陳家寶是好意,他笑著說道:“大哥說啥呢,這可是我親閨女,我疼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因為一個外人有不好的想法?!弊约胰酥雷约沂?,他跟沈蘭對外說是夫妻,但其實也就是五年前兩個人才真正同房。原本能跟沈蘭成夫妻他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現(xiàn)在有了兩個人血脈相連的女兒,他只有更滿足的,又怎么會嫌棄。 外面陳烈跟陳家寶再說李書瑤,里面夏草忙完了也在跟沈蘭說她。 他們吃飯的時候就在外間,李書瑤的嗓門又大,沈蘭想聽不見都難,夏草就是怕沈蘭聽了心里不舒服,這才想著進(jìn)來安慰安慰,陪沈蘭說說話。 可惜她不知道,李書瑤說的那話不止沈蘭聽見了,小鈴鐺也聽了個正著。雖然她不明白李書瑤說的話什么意思,但是直覺不是什么好話。而且她還發(fā)現(xiàn)她娘聽見這話臉上明顯沒了笑容,小鈴鐺很生氣。 她雖然還只是個嬰兒,但是對人的情緒很敏感,她知道誰是真的對她好,誰要是對她充滿惡意的。這個惹她娘不開心的李書瑤就是后者,她決定要給李書瑤點顏色看看。 因此,沒人注意到,襁褓里的小鈴鐺動了動她的左手,也沒人聽見她左手上的鈴鐺叮鈴鈴響了好幾下。 小鈴鐺畢竟還是個嬰兒,雖說有些能力,但她還小,并不能很好的運用。這不,只是打算小小的懲罰一下李書瑤,就讓她消耗了不少的力氣和精力。此時的她又餓又困。 小鈴鐺打了個秀氣的哈欠,張嘴啊啊幾聲,示意她娘她餓了。 沈蘭聽見閨女的聲音當(dāng)下就把孩子抱起來,她先是摸了摸女兒的小屁股,發(fā)現(xiàn)底下是干的,又有些奇怪。她這個女兒乖巧的很,平時不管是餓了還是尿了都會啊啊幾聲。剛才聽到閨女啊啊叫,她還以為是尿了呢,誰知道竟然不是。 小鈴鐺見她娘抱著她沒反應(yīng),就轉(zhuǎn)過頭想往她懷里鉆。 夏草看見噗嗤一聲笑出來,“這,這丫頭,頭,真聰明。知、知道自、自己、己找吃的?!毕牟輨傔M(jìn)來不久并不知道沈蘭剛喂過孩子,所以才會這么說。 沈蘭見狀,一邊端過桌子上還溫著的狼奶,試探的喂了一口,見閨女狼吞虎咽的,也顧不得奇怪她怎么又餓了,只一口一口的喂著。 小鈴鐺是真的餓極了,她一口接一口,吃的很急。不過她也是太累了,吞了有十幾口就支撐不住睡了過去。也因為她還是個小嬰兒,沈蘭也沒在意,還笑著跟夏草打趣她。 他們不知道,就在小鈴鐺睡過去之后,陳老二家的李書瑤開始倒霉了。 李書瑤被陳烈扔出大門,她還不服氣,在門口罵罵咧咧,說他活該一輩子絕戶,還說他生了閨女也沒用,一看就是個短命鬼之類的,總之是什么難聽說什么。 她罵人的聲音又大,陳烈家附近住的人家都聽見了,一個個的在家里搖頭嘆息。李書瑤的難纏村里人都知道,因此也只在自家說她的不是,沒人愿意出去招惹她。 李書瑤罵了一陣見陳烈也不開門,只能撇撇嘴走了。她倒是想去舉報陳烈搞封建迷信,可惜她沒有證據(jù),陳烈又是退伍軍人,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她。所以她才會破口大罵。反正她的一切都在十幾年前毀了,哪里還會在乎這點名聲。 陳老二老兩口去了陳烈家吃飯,帶走了家里的孫子和李書瑤,如今陳老二家只有陳家興兩口子和兩個閨女、陳家旺五個人在家。陳家興的媳婦劉敏因為沒能生出個兒子,在陳老二家地位很低,因為兩口子不在,她也不敢做太多好吃的,只炒了個白菜煮了點稀粥,當(dāng)然兩個大男人一人一個二合面餅子。 東西少,吃的也就快,李書瑤到家的時候劉敏已經(jīng)收拾干凈廚房了,一丁點菜湯都沒給她留。李書瑤看著干凈的廚房更生氣了,張嘴就咬罵劉敏,誰知道一張嘴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咬的滿嘴是血。 李書瑤疼的眼淚汪汪,當(dāng)下也顧不得罵劉敏了,只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就轉(zhuǎn)頭找水瓢舀水漱口。就在她轉(zhuǎn)身的時候,左腿絆住了右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也是應(yīng)該她倒霉,李書瑤不遠(yuǎn)處就是大水缸,她這一摔正好額頭碰到了水缸上,當(dāng)下就起了個大包。 劉敏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她自己都快傻掉了。本來她都準(zhǔn)備好聽這個妯娌罵人了,誰會想到她會這么倒霉呢,不是咬舌頭就是摔倒的。她心想這大概就是報應(yīng),老天爺還是有眼睛的。 盡管她看到李書瑤倒霉很開心,但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快速的放下手里的東西,過去攙扶她。誰讓人家生了兒子呢,這可是老陳家的寶貝。“弟妹,你咋啦?好好的怎么摔倒了?”劉敏眼里的幸災(zāi)樂禍藏都藏不住,李書瑤正好看在眼里。 她想要張口罵劉敏,可是一張嘴吐出來的都是血,舌頭還疼的厲害,她只能恨恨的瞪著劉敏。劉敏也不在意,伸手把她扶起來。李書瑤站起來之后狠狠地推開劉敏,結(jié)果劉敏只是倒退了幾步,她自己反而因為用力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后腦勺又咚的一聲磕在了水缸上。 好疼,李書瑤疼的眼淚鼻涕直流,好不凄慘。 劉敏伸手拍拍衣裳,面無表情的說道:“既然二弟妹看不上嫂子,那我也不在這討你嫌了,我去叫二弟過來幫你。二弟妹不用太感謝我,畢竟你以前幫了我不少,嫂子我可都記著呢?!睆N房里就她們兩個人,劉敏也不用裝鵪鶉。說完這話她轉(zhuǎn)身就走了,走出廚房的那一刻她臉色一變又成了以前那個懦弱的劉敏。 劉敏說道做到,沒一會兒陳家旺就趕到廚房。對這個媳婦陳家旺是滿意的,李書瑤長得好看會打扮,又給他生了兒子,同時他也是自卑的,認(rèn)為自己配不上她,平日里就是這樣伏低做小。今天的李書瑤真是打破了他的認(rèn)知,眼前這個滿臉眼淚鼻涕的女人是誰?這還是那個就連睡覺都穿的整整齊齊的女人嗎? 這一刻陳家旺的心里也產(chǎn)生了一種‘不過如此’的感覺,以前被李書瑤壓住的自尊又回來了,他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板。 陳家旺抱著李書瑤回屋,給她收拾好,此時李書瑤的舌頭還疼得厲害,說不出話來。陳家旺也沒有理會她,轉(zhuǎn)身出去了,這又把李書瑤氣了個半死。 晚上吃飯的時候,李書瑤照例拿了個餅子吃,只咬了一口她又被噎住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本來想喝一口稀湯沖一沖,稀湯喝進(jìn)嘴里又燙到了她舌頭上的傷口,李書瑤哪里受過這種罪,眼淚又跟不要命似的留了下來。 這還不算,她晚上睡覺前最愛做的就是指使陳家旺打洗腳水,今天也是如此,結(jié)果又被燙到了腳。李書瑤氣的當(dāng)下就要去打陳家旺,她站起來又踢到了水盆,然后自己整個人又趴在了地上,好死不死臉磕在水盆里,她下意識的張嘴,又喝了滿嘴的洗腳水。 第14章 工作 李書瑤倒霉了一天,小鈴鐺這一天睡了個昏天暗地,要不是沈蘭會診脈,鈴鐺還有呼吸,她都要以為閨女怎么了呢。 鈴鐺滿月的第三天,村支書帶著個身穿中山裝的男人來到陳烈家里,這男人是開著轎車來的,村里人沒事都出來看稀奇,五丫也不例外。自從初一晚上截獲了一只山羊以后,一家人飽飽的吃了一頓rou以后,五丫在陳家的待遇明顯上升,至少比其他四個丫好上不是一星半點。 陳大根雖然還對她的能力半信半疑,可這并不妨礙她的好心情??上磺宄皇悄愕臇|西終究不是你的,強行要來是要倒霉的,就像她家截獲了一只羊一樣。一家人雖然吃了一頓飽,可連著拉了三天肚子。 可笑他們還以為是長久沒吃rou,腸胃不適應(yīng)造成的,根本不知道這就是他們偷吃的下場。還在那里做著能多來幾次就好的美夢。 五丫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不只是她家,凡是吃了羊rou的,包括她外婆家,她小姑未來婆家全都跟她家一樣,拉了三天肚子。 因為貢獻(xiàn)了一只羊,陳大根對她的態(tài)度好了不少,至少大冬天的不用她干活了。剛才她就是在家監(jiān)督幾個jiejie干活,忽然聽到外面有人說村里來了大人物,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可能。溪村鎮(zhèn)是出了名的窮地方,外面的人都不愿意嫁過來,鎮(zhèn)上的人都想著怎么走出去,什么人會來這里?更何況上輩子直到她死了也不記得有人開轎車來過這里。 想到這里五丫也坐不住了,她能否過得好,依仗的不過就是先知,如果事情有所改變跟她上輩子不一樣,她還怎么依靠先知活得風(fēng)光。事情出了意外,她哪里還顧得上幾個jiejie,當(dāng)下就撂了狠話出來看看。 轎車去誰家很好認(rèn),看誰家門口人最多就行,五丫看到人群圍著的地方臉色一黑,怎么又是她家?她還真是好命,五丫在心里嘀咕著。 因為大年初一的事情,五丫心里很忌憚陳烈,因為只在外面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并沒有上前。 這時,村支書、村長、大隊長都相繼來到陳烈家里。東溪村姓陳的最多,不管是村支書還是大隊長都是陳姓,這兩個人跟陳烈這一支關(guān)系倒是不進(jìn),只有村長家跟陳烈一家在五服。 村支書也不廢話,他指著來人對陳烈說道:“陳烈這位同志有事找你?!?/br> 不等陳烈說話,那人先笑道:“陳同志你好啊,半月不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陳烈仔細(xì)的打量著來人,隨后點了點頭。 縣城過年放假時間長,要到正月十七才開門,十七一大早陳烈就拿著家里的糖票去了縣城,就是想著給沈蘭買些紅糖補補。順便再去看看,能不能買點高價糧給沈蘭吃。 過了一個年,趕在這一天進(jìn)城的人不少,縣城商場更是人擠人,陳烈買完東西出來,就去了以前常去的地方碰運氣。誰知道剛轉(zhuǎn)個彎,就看見有扒手想要渾水摸魚偷東西,他想也不想的上前去阻止。不曾想這個扒手不是一個人,他們是有組織的,看見同伴被制服,一下子就站出來七八個人?,F(xiàn)如今民風(fēng)還是很淳樸的,能干出偷盜這事的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人,他們其中有兩個人帶著刀子,看到陳烈就亮了出來。 陳烈看這架勢也怕誤傷了人,就把買到的紅糖放在被偷的人手里,打發(fā)那人站遠(yuǎn)點,自己則沖了出去。陳烈的功夫都是沈團(tuán)長手把手教的,自然不是幾個小賊能比的,哪怕有人拿著刀子,也被他三兩下制服了。 那時候陳烈做這些完全就是習(xí)慣使然,身為一個退伍的軍人,他自然不能讓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干壞事。事后他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只囑咐了那人幾句,拿上自己的東西就走了。他沒想到時隔半個月人家會找上門來。 見陳烈還記得他,來人很高興,他伸出手自我介紹道:“陳烈同志你好,我姓方,方保國,是咱們安南化工廠的廠長。安南化工廠您知道吧?” 陳烈點點頭,說起安南化工廠,幾人都不陌生,這是年前縣城建立的唯一一所化工廠。溪村鎮(zhèn)所屬的縣城就叫安南縣,跟溪村鎮(zhèn)一樣,安南縣也是個貧窮的小縣城。因為貧窮城里的工廠也不多,像紡織廠、服裝廠這種也就是一個。稍微高級點的比如運輸隊啊,化工廠這種,以前是一個都沒有。 而安南化工廠就是去年新建立的,這座化工廠就建立在安南縣西部,距離溪村鎮(zhèn)不遠(yuǎn)。如今這座化工廠已經(jīng)竣工,各個崗位開始招人準(zhǔn)備投入生產(chǎn),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技術(shù)性的人才還好說,上面會照顧給撥人,倉庫看管這塊就要靠自己了。 這座化工廠是方廠長一手建立的,他付出了很大的心血,對此的要求就比較高。倉庫又是個特殊的地方,因此對管理員的要求也就放高了。正好前不久他被陳烈救了,親眼看到陳烈功夫不錯,這些天他也調(diào)查了不少陳烈的事情。知道他是退伍的軍人,而且在部隊也立過戰(zhàn)功,本身又是貧農(nóng)出身,身份背景沒有問題,本來五分的滿意變成了十分,這才找上門來。 方廠長說道:“陳烈兄弟你放心,我們廠雖然是個新廠,但是工資待遇都很高。哪怕是個看管倉庫的,也是按照技術(shù)工的工資給的,一個月也有十八塊。當(dāng)然你的功夫好,肯定不止這個待遇?!?/br> 見陳烈聽的認(rèn)真,方廠長喝了一口水,繼續(xù)說道:“我想過了,你這樣的如果只是看倉庫有些屈才了。我想著你來我這邊做個保安隊隊長,平時呢就負(fù)責(zé)咱們廠子的安全,沒事帶人巡查巡查,順便呢,也訓(xùn)練訓(xùn)練他們?!?/br> 能做廠長的,上面都有人,陳烈的事情經(jīng)不起調(diào)查,方廠長早就查的清清楚楚。而且去年年底就有人平反了,沈團(tuán)長當(dāng)年純粹就是給人頂了罪的,加上他出身確實有問題,這才被下放。陳烈只是娶了他的女兒,問題不大,不然就是陳烈再優(yōu)秀,方廠長也不敢重用。 也不只是化工廠,其他的廠子找保安也都是退伍軍人優(yōu)先的,方廠長知道只要平反的事跡傳下來,肯定會有人找到陳烈這里的。而陳烈也確實優(yōu)秀,至少比他手里的這幾個保安優(yōu)秀,所以他才決定先下手為強。 “至于工資待遇你也可以放心,每個月二十八塊,另外有二斤白面大米,半斤糖票rou票,還有其他的工業(yè)券。我看你住的地方距離咱們廠也不算遠(yuǎn),你如果在廠子里住,咱們也有房子,不住的話,我每個月再給你五塊錢的生活補助?!?/br> 說實話這么好的待遇陳烈是心動的,他回來之后不是沒去別的廠子應(yīng)聘過,可每次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倒霉事被拒絕。不是他自己出問題就是人家剛好招到了人,要不就是人家覺得他成分不行。 只是…… 這時沈蘭從屋里走了出來,家里來了客人,于情于理她都要出來看看的。等明白了來意,沈蘭說道:“既然方廠長誠意邀請你,你就去吧。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我這不是已經(jīng)出了月子,能自己照顧自己,再說了還有夏草嫂子呢?!?/br> 沈蘭知道陳烈想的是什么,他就是太在乎自己了,所以才會有所顧慮。以前他為了自己放棄大好前程選擇回鄉(xiāng),后來又因為自己找工作碰壁,雖然他從來都不說,但是沈蘭都看的清清楚楚。陳烈為她所做的,可比以前那些口口聲聲愛自己的人強太多了,這也是為什么她心甘情愿嫁給陳烈并生兒育女的原因。 第15章 后娘 方廠長剛開始不知道陳烈為什么猶豫,聽了沈蘭的話才反應(yīng)過來,人家這是剛添了孩子??磥碜约簛淼膮s是不是時候,他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我呢給你申請一個單間宿舍,到時候你可以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去住。”他是真的心欣賞陳烈,不然不會給出這么好的條件。 不等陳烈回答,沈蘭笑著說道:“哪里還用麻煩方廠長,就跟別人一樣待遇就成。更何況您也說了路不遠(yuǎn),騎自行車的話也快?!比绻菑南彐?zhèn)出發(fā)的話,確實要遠(yuǎn)一些,不過東溪村有一條小路是直達(dá)縣城的,比去鎮(zhèn)上要近得多。從家里出發(fā)騎自行車到化工廠也不過一個小時的路程。 話說到這份上,陳烈在不答應(yīng)就顯得矯情了,他也就跟著點點頭。 方廠長看他答應(yīng)了,也很高興,他拿出五塊錢遞給陳烈,說道:“這是我給小侄女的見面禮,你可一定要收下?!?/br> 陳烈想了想也就收下了,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人家去工作,那么他也就不在乎多拿這五塊錢了,大不了以后多努力點就是,更何況人家還是以他閨女的名義給的。 陳烈要去縣城上工的事情沒一會兒就傳遍了東溪村,這是不少人都看見的事實。村支書三人也不是能藏住事的,一傳十十傳百,就都知道了。 像東溪村這種破落的村子,男人最出息的事情無疑是去當(dāng)兵了,可當(dāng)兵有死傷,不少人家舍不得。向陳烈這樣當(dāng)工人,還是一上來就當(dāng)干部的還是頭一回,不少人家吃飯的時候都在議論這事。 月季一家也不例外,此時月季坐在上首陰沉著臉,她來到陳家也快三十年了,打壓陳烈也打壓了將近三十年。原本以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在出頭,而自家的孩子也將要騎在他頭上,誰曾想打去年他媳婦有孕之后,他似乎跟著轉(zhuǎn)了運,日子開始紅火起來。 以前陳烈家過得什么日子,如今他家過得什么日子? 聽說今年從初一開始,他家里就沒停過rou,天天都有香味飄出來。她家呢?也就初一的時候老大家不知道從哪里弄了只羊回來,也不知道咋回事,這羊rou他們是吃一回拉一回肚子。搞得她現(xiàn)在看見羊rou就眼暈。 如今陳烈一個大字不識的,居然能去城里工作,她的兩個兒子只能躲在這個窮鄉(xiāng)僻壤,她想想都不甘心。自己的兒子好歹也讀過小學(xué),比陳烈不知道強了多少,想到這里,月季說道:“老二啊,明天你也去縣城,你樣樣都比他出色,還識字,我就不信人家會要他不要你?” 在她的眼里自家兒子自然是最好的,她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為兒子去就能頂了陳烈。 陳大壯聽了這話有些猶豫,自從陳烈揍了他,他就有些慫了,他可以想象到如果陳烈知道自己搶了他的工作,自己會是個什么后果。再說了,他媳婦說的對,自己跟陳烈可是親兄弟,只要自己不去找茬,看在他倆一個爹的份上,自己以后有事找他,他也不能不管。 他現(xiàn)在正想著怎么跟陳烈修復(fù)關(guān)系呢,哪里愿意聽他娘的去找事。 月季看著小兒子的樣子,心里不滿極了,真是爛泥扶不上墻?!澳闩率裁矗瑒e忘了,你跟他可是一個親爹,他要是敢怎么你,我就去你爹墳頭哭去?”在月季看來陳烈就是在有本事也要顧及他爹,看看他剛來的時候。那時候陳烈爹還在,陳烈屁都不敢放一個。還有那二百多塊錢,要不是老頭子沒了,陳烈敢跟她要? 月季哪里知道,在他爹逼著他去當(dāng)兵的時候,陳烈就當(dāng)自己是孤兒了,如果不是因為沈蘭的出身,如果不是他心里還掛記著奶奶和親meimei,他都不會回來。不然,他怎么敢去揍陳大壯兩兄弟。月季想當(dāng)然的忘記了,那時候老頭子還活的好好的呢。 陳大壯低著頭不敢言語,他媳婦兒笑著說道:“娘,我可是聽說那是人家廠長親自過來找的人,咱能爭得過?”明擺著不能成的事兒,真不知道她婆婆干啥非要讓她男人去做,這不是找事嗎。 要她說如果不是她婆婆,她家男人憑著跟陳烈一個爹,怎么也能沾上光。畢竟當(dāng)初婆婆虐待人的時候,她男人還小不懂事,陳烈就是怪罪也怪不到他頭上。偏偏她婆婆非要跟人家對著干,還要拉上她男人,這讓劉荷花很不滿。 可這人是她婆婆,家里的大權(quán)都在她手里,自己能怎么辦,只能附和。 見劉荷花開口,陳大壯趕緊點頭,“娘,就是這個意思。人家可是廠子親自定下的,你讓我去搶,我能搶的來?這不是讓我去丟人嗎?!毕氲竭@里,陳大壯看著月季的眼神有些哀怨。親弟弟去搶哥哥的工作,這不是丟人是什么?他還年輕,萬一這事被別人知道了,以后咋跟人家往來。 月季啪的一下放下筷子,她不高興的說道:“我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們。那陳老實可是恨死了咱家,以前就對咱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如今他當(dāng)了城里的工人,咱家還能落著好?你看吧,不出半天就會有人去他家巴結(jié)他。到時候不用他出手,咱們村的人就能讓你們吃盡苦頭?!?/br> 見自己生氣嚇得兒子一跳,尤其是唯一的小孫子更是哇哇叫,她又有些心軟。月季說道:“娘也知道讓你去搶工作有些難為你,娘是想著讓你去搗搗亂,只要讓廠子里的人厭惡了他,我就不信他能好好的呆在廠子里。還有冬雪啊,你男人不是說在城里有關(guān)系,你也去走動走動,看看能不能把他擼下來?!闭f完陳大壯她轉(zhuǎn)過頭又來說陳冬雪。 陳冬雪的長相完全是隨了月季,長得那叫一個好看,沈蘭沒來的時候,她就是東溪村的一枝花。因為這個她從小心氣就高,對誰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去年定了鎮(zhèn)上的人家,更是自覺高人一等。 聽了月季的話,陳冬雪此時是有苦說不出。她以前經(jīng)常在家說未婚夫家對自己多好多好,那不過是她好面子,想炫耀。實際上呢,他家里人根本看不上她,要不是他家就這一個兒子,自己又籠絡(luò)了他的心,人家根本不會讓她一個村姑進(jìn)家門。 因此,她去夫家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是討好。此時她娘讓她去那邊說這事,這不是把她往火上烤么?更何況陳烈是她親大哥,這要是說出去可比家里的這兩個哥哥有面子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