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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寄印傳奇(我和我的母親)在線閱讀 - 【寄印傳奇】28

【寄印傳奇】28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搬到東院以前,蔣嬸很少到我家串門,畢竟母親和村婦們沒什么共同語言。

    當(dāng)然,這并不是說母親不好相處,事實上恰恰相反,她在村民中挺有威望和

    人緣。

    一個表現(xiàn)就是,村里請長途車托運的物件,偶爾會就近放在學(xué)校傳達(dá)室,由

    母親代捎回來。

    這些物件多數(shù)情況下是衣服,有時則是土特產(chǎn)、書本和化妝品,甚至也不乏

    證件、病例單等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記得九九年國慶節(jié)后不久——其時長者的蛤音猶在耳畔,母親從學(xué)校帶回一

    個大包裹。

    據(jù)說是幾個村婦托人在平陽買的什么內(nèi)衣。

    那兩天秋雨綿綿,不時有人到家里來取衣服。

    條件允許的話,她們還要親自試一番才會心滿意足。

    有個晚上我和母親在堂屋看電視,蔣嬸伙同另一名村婦走了進(jìn)來。

    一陣寒暄后,她們便拎出衣服,在燈光下仔細(xì)揣摩起來。

    老實說,婦女們在電視機(jī)前喋喋不休又錙銖必較的樣子實在令人厭惡。

    于是我索性躺沙發(fā)上,蒙頭裹了條毯子。

    眼前一抹黑,聽覺卻越發(fā)敏銳。

    細(xì)碎的腳步聲,窸窣的衣服摩擦聲,咳嗽聲,說話聲,笑聲,我甚至能想象

    口水從她們嘴里噴射而出,在燈光下絢麗地綻放開來。

    這讓我越發(fā)氣悶,只好翻身側(cè)頭露了條縫。

    不想堂屋正中的布簾沒拉嚴(yán)實(其實從沒拉嚴(yán)實過,沒有必要),堪堪垂在

    耳邊。

    如你所料,透過兩指寬的縫隙,一個肥碩的rou屁股映入我的眼簾。

    它被一條大紅棉布褲衩包裹著,浸泡在顫巍巍的燈光下,各種紋路、溝壑和

    光影歷歷在目。

    雖談不上多美,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屁股。

    我感到心臟快速收縮一下,就扭過了臉。

    母親和另一名村婦在東側(cè)沙發(fā)上聊天,吳京因獸欲所困要跟焦恩俊拼命,那

    么,布簾那頭無疑是老趙家媳婦了。

    猶豫片刻,我還是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

    這次看到了正面。

    渾圓的大白腿,飽滿的大腿根,微顫著的腰腹,扣子一樣的肚臍,厚重的大

    紅棉布胸罩和正乳豆腐般溢出的奶子,以及,一張驚訝而呆滯的臉。

    蔣嬸的眼本來就大,那晚瞪得像湯圓。

    咣當(dāng)一聲,我腦子里給扔了個二踢腳,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及時撤出險境。

    或許有那么一秒,倆湯圓迅速消失。

    然后她麻利地提上褲子,沖客廳說了聲「有點緊」,就轉(zhuǎn)身去穿上衣。

    我估計是的。

    因為那時我已仰面躺好,正在婦女們的唧喳聲中大汗淋漓。

    蔣嬸很快就回到客廳,在電視機(jī)前轉(zhuǎn)了好幾圈。

    一片贊嘆聲中,她突然面向我:「林林,你看咋樣?」

    眾所周知我沒意見——除了語氣詞,我很難再說出其他什么話了。

    蔣嬸再進(jìn)去時,我自然沒敢動。

    但不多時,耳畔傳來椅子的蹭地聲,身旁的布簾也不易覺察地掀起一襲波浪。

    幾乎下意識地,我側(cè)過臉去。

    出乎意料,橫在眼前的是一條光潔圓潤的大腿。

    它光腳支在椅面上,于輕輕抖動中將炙熱的陰部送了過來。

    是的,幾根黑毛打棉布側(cè)邊悄悄探出頭,而我,幾乎能嗅到那種溫?zé)岬乃嵝?/br>
    味。

    至于蔣嬸的表情,我沒了印象。

    或許她瞟了我一眼,或許她整個腦袋尚滯留于褪去一半的上衣中,又或許—

    —我壓根就沒勇氣抬起頭來。

    這之后再見到蔣嬸,無論在家中、胡同里還是大街上,她都跟以往一模一樣

    ,以至于我不得不懷疑那晚是否是臥在沙發(fā)上做的一個夢。

    但毫無疑問,有些東西被點燃了。

    九八年那個秋夜后,待我從惶恐中緩過神來,立馬被另一個問題所困擾。

    我擔(dān)心自己不長個兒了。

    以前家里養(yǎng)狗時,父親為防止伢狗四處勾搭,都會將其去勢。

    問原因,答曰「一瞎搞就不長了」。

    這幾乎構(gòu)成我青春期最大的困惑,并在忐忑不安中促使我在相當(dāng)長的一段時

    間內(nèi)戒除了手yin。

    然而當(dāng)漫長的暑假來臨時,我發(fā)現(xiàn)不少衣服都在變小,于是困惑和禁忌不攻

    自破。

    其結(jié)果就是變本加厲。

    那個夏天我瘋狂地長痘,瘋狂地手yin。

    我在物理練習(xí)冊背面繪上yin亂不堪的云雨七十二式。

    我試著偷偷撥打成人聲訊臺。

    我也搞不清自己用掉了多少衛(wèi)生紙。

    愚蠢的是,那些紙我沒能及時丟掉,而是全部存在一個安踏包裝袋內(nèi)。

    當(dāng)然,此舉并無特殊含義,歸根結(jié)底是一個懶字。

    有次打外面回來,母親噼頭就問:

    「擤鼻涕用那么多衛(wèi)生紙啊?」

    我「啊」

    了一聲,她便不再多說。

    直到吃完飯,我打樓上轉(zhuǎn)一圈,看到打掃得干干凈凈的臥室時,才勐然意識

    到母親在問什么。

    這令我惱羞成怒。

    等沖進(jìn)堂屋,看著端坐在沙發(fā)上的一家子,我又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

    于是母親就建議我多運動。

    我說我籃球打得還少嗎。

    她又讓我練字。

    我不置可否。

    她說那就多看本書啊。

    這時我豬肝色的臉已恢復(fù)如常,我問武俠可否。

    她說:「也行,雖然不符合理想要求,但也湊合?!?/br>
    事實上哪怕讀古龍,當(dāng)看到「充滿彈性的大腿」

    時,我都會情不自禁地硬起來。

    我覺得自己完蛋了。

    有時候走在大街上,我會幻想和迎面而來的各種女人性交。

    高矮胖瘦,我來者不拒,把她們cao得哭爹喊娘。

    而一旦回到家里,便只剩下母親。

    伴著她的曼妙身姿,那個夜晚會時不時地熘出腦海,令我驚慌失措。

    毫不夸張地說,一些紅彤彤的傍晚,當(dāng)我站在門廊下,母親打一旁擦肩而過

    時,某種氣流就會無可救藥地從我體內(nèi)升騰而起。

    但當(dāng)她扭過臉來和我說話,我又立馬會羞愧萬分。

    于我而言,這已成為九九年夏天繼驕陽、暴雨和汗水之外的第四個常態(tài)。

    事實上,不光我,所有的呆逼都或豪放或羞澀地表示自己需要搞一搞了。

    我們又沒像小公狗那樣被閹掉,為什么不能盡興地搞一搞呢?站在村西橋頭

    ,看著陽光下越發(fā)黝黑的jiba,我突然意識到:這或許是適合裸泳的最后一個夏

    天了。

    然而就在這個暑假結(jié)束之前,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那會兒為了緩解經(jīng)濟(jì)壓力,整個假期母親都在某培訓(xùn)機(jī)構(gòu)代課,輔導(dǎo)些高考

    作文什么的。

    他們的傳單和講義我都瞄過,和全天下的同類一樣,無時不刻在吹噓自己多

    牛逼、多獨特以及多有先見之明。

    所謂先見之明,即在以往的高考?xì)v史中曾風(fēng)sao地押中過多少多少題。

    我問母親這都是真的嗎。

    她先是呸一聲,后又敲敲我的頭:「人嘴兩張皮,看你咋說了唄?!?/br>
    顯而易見,母親只是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老教師,絕不是什么高考押題專家。

    但條件非常之優(yōu)厚。

    每天只需兩課時,薪水嘛,相當(dāng)于以往五分之一的月工資。

    那一陣父親也不含煳,正噘屁股在工地上搬磚。

    一段艱苦卓絕的適應(yīng)期后,他老已游刃有余。

    也許正是生活過于緊繃,父母不時會拌兩句嘴,在還債問題上甚至一度吵得

    不可開交。

    我清楚地記得,有次父親為表達(dá)自己的憤怒,一屁股下去把一條塑料板凳坐

    得粉碎。

    當(dāng)時一家人正在樓頂吃飯,起初悶熱,沒什么風(fēng)——真要有,也是魚缸冒泡。

    后來就起了風(fēng),伴著香椿和梧桐的搖曳,塑料碎片歡快地四處翻滾。

    而父親坐在地上,死命嚼著黃瓜,任奶奶說破嘴也不起來。

    母親比他還要沉默,她有種嚼黃瓜都不出聲的技巧。

    那個永生難忘的早晨便是這個奇異傍晚的延續(xù)。

    工地上一般六點半出工(戶外作業(yè)會更早),父親起碼六點鐘就要吃飯。

    其結(jié)果是每天我睡眼惺忪地打樓上下來,都要孤零零地面對一鍋剩飯。

    「老媽子」

    母親不消說,奶奶也是個酷愛早起的主兒——自打爺爺去世,她便皈依了晨

    練教,機(jī)緣巧合的話至今你能在冒著露水的林子里聽到她嘹亮的嚎叫。

    總之用母親的話說,我「就是太懶才落了個孤家寡人」。

    ШШШ.5-6-b-d.cО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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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ЩЩЩ.5-6-b-d.ㄈòМ

    早飯多數(shù)情況下是面條,這當(dāng)然也是為了照顧父親高強(qiáng)度的體力勞動。

    對此我不敢有意見,但山珍海味也擱不住天天吃啊。

    母親卻不以為然,她認(rèn)為一日有三餐,營養(yǎng)夠均衡了,以及「真不滿意,想

    吃啥可以自己做」。

    我自然沒有自給自足的能耐,除了祈禱雨天,也只能指望奶奶了——她老要

    碰巧在家,興許會幫我熬個粥、煎個蛋、拍根黃瓜什么的。

    但這樣的機(jī)會少之又少,于是只身一條三角褲衩成了我出門前的標(biāo)配。

    我覺得這樣十分符合氣候條件,又不會妨礙行動自由,情緒所至?xí)r還能酣暢

    淋漓地大打飛機(jī)。

    那天便是如此。

    在大太陽炙烤下,我頂著帳篷迷迷瞪瞪地下了樓,打廁所出來又一路走走停

    停,怡然自得地翻了好半會兒包皮。

    待我在涼亭里坐下,躊躇滿志地準(zhǔn)備搞一搞時,廚房里突然傳來母親的聲音。

    她說:「快洗洗吃飯,一天磨磨蹭蹭!」

    如你所料,我險些當(dāng)場癱掉,雞皮疙瘩在汗流浹背中掉了一地。

    穿好衣服再打樓上下來,我往廚房偷瞟了一眼,竹門簾的縫隙里隱隱溢出個

    朦朧背影。

    我想說點什么,卻苦于口干舌燥,愣是捏不出半個詞句。

    直到刷牙時,在院子里兜了兩圈后,我勐一抬頭,正好撞見母親透過紗窗的

    眼眸。

    她說:「看你能有多懶。」

    聲音平緩,語調(diào)輕逸。

    于是我噴著白沫口齒不清地問:「咋沒上課?」

    母親沒了影,鍋蓋像是掀了起來。

    好半會兒她說:「快刷你的牙,嘴里都憋些啥啊。」

    那天母親在烙餅。

    剛撩起門簾,油香就竄了出來。

    她面向灶臺,馬尾高揚,卻沒瞅我一眼。

    我只好吸吸鼻子,問她咋沒去上課。

    母親把油餅翻個面,對我的問題置若罔聞。

    我只能又重復(fù)了一遍,完了還叫了聲媽。

    「調(diào)課了唄,」

    母親總算扭過臉來,揮揮鏟子,努努嘴,「快吃飯,今兒個可不是面條。」

    于是我又看了她一眼,就去盛飯。

    母親穿了條乳白色的真絲睡裙,略清涼,腰部扭轉(zhuǎn)間曲線便涌動而出——連

    寬大的裙擺也無力遮掩。

    此睡裙是陳老師從上海捎回的特價貨,上面吊帶,下面剛剛蓋住大腿,在那

    年頭還挺摩登。

    至少省衛(wèi)視就播過類似的購物廣告,我沒少偷看。

    那個夏天在樓頂納涼時母親都這身打扮,但這大白天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當(dāng)然,怪我懶,于清晨的我而言母親不免只是院子里的幾聲鳥鳴。

    其實剛一進(jìn)門,那右側(cè)臀瓣上浮起的內(nèi)褲邊痕就讓我心里一跳。

    我覺得它顏色太亮,又過于光滑,以至于有些暈眼。

    鍋里是雞蛋疙瘩湯。

    我問母親吃飯沒。

    她切了一聲。

    于是我就盛了兩碗,并且說:「別跟他一般見識。」

    她扭過臉來,說:「啥?」

    我吸吸鼻子,又重復(fù)了一遍,與此同時勺柄碰得鍋沿叮叮作響。

    她說:「別跟誰一般見識?」

    「我爸——唄。」

    遲疑了下,我覺得加個「唄」

    很有必要。

    母親沒搭茬,而是瞅了我兩眼,然后起了張油餅出來。

    走向桉板時,她說:「腌韭菜還有,想吃黃瓜拍根黃瓜?!?/br>
    老實說,母親的反應(yīng)讓我自覺很突兀,不免有些害臊。

    把湯端到堂屋后,我呆了好半會兒才又回到廚房。

    這時母親已拍好黃瓜——事實上我也正是循聲而來。

    「仨餅夠不?」

    她挪挪鐵凹上的油餅,微側(cè)過臉,「柜子里還有倆西紅柿,自個兒洗去?!?/br>
    于是我就途經(jīng)母親去取西紅柿。

    正是此時,她突然攬住了我的脖子。

    柔軟、馨香、溫?zé)嵋约懊髁?,一股腦涌了過來——母親在我額頭上輕抵兩下

    ,語調(diào)輕快:「還是兒子好,好歹知道向著你媽?!?/br>
    我不知作何反應(yīng),心里怦怦直跳,腰上卻像別了根棍子。

    而她皓腕里,鏟子輕揚,油光光地印著我的臉。

    我清楚地記得,那扭曲的鼻孔和通紅的痘痘被不負(fù)責(zé)任地放大,顯得分外猙

    獰而愚蠢。

    半晌我才擠出了仨字。

    我說:「那當(dāng)然。」

    腦袋熱烘烘實在是種糟糕的感覺,就像有人鑿開你的腦殼往里拉了泡屎。

    隨著屎的滲透,你整個人不由輕飄飄起來。

    我蹲地上拿西紅柿?xí)r就是這么個狀態(tài)。

    暈乎乎的空氣中,光潔的小腿近在臉側(cè),白得令人目眩。

    我甚至想到,只要頭再低點,貼著小腿抬起眼皮,就能一路向上看到母親的

    身體。

    這讓我心里一陣麻癢,抓起西紅柿?xí)r手都有點發(fā)軟。

    母親卻在喋喋不休,說我懶,說什么正長身體要養(yǎng)成良好的作息習(xí)慣。

    她甚至恐嚇我還想不想長個兒了。

    我只是偶爾哼一聲,自然沒放在心上。

    事實上我整個人都渙散無力,再也承受不住任何重量,哪怕是只言片語。

    而當(dāng)這些或輕柔或苛責(zé)的話語在逼仄的廚房里飄蕩而過時,圓潤的臀瓣也不

    時蜻蜓點水般于寬大的裙筒中浮現(xiàn)出來。

    記得洗完西紅柿,我問母親要不要擱點蒜。

    她嘖一聲,指指我的臉:「瞅你臉多光呢。」

    說這話時,眼前的胴體輕盈地跳了跳。

    于是一些柔軟而突出的部位也跟著跳了跳,繼而細(xì)腰和小腹便在睡裙的褶皺

    間原形畢露。

    我趕緊撇過臉。

    母親卻開始科普祛痘心得,叮囑我別亂摳亂摸,特別是別用她的洗面奶。

    歡快的語調(diào)中,她的腰肢都不易覺察地?fù)u曳起來。

    搞不好為什么,如彼時窗外的絢爛世界,我心里勐然一片亮堂。

    于是在走向桉板的途中,我的右手背挨著母親屁股蹭了一把。

    這令我大吃一驚,以至于當(dāng)那份豐隆和光滑在心頭響起時,我近乎賭氣地說

    :「不用就不用!」

    是的,作為一名拙劣的演員,僵硬和顫抖使我像個公然炸裂的氣球。

    然而母親似乎沒有覺察,她說:「你看你,這不都為你好?化妝品能亂用?

    嗯?媽的衣裳你能穿?」

    大致就是這么個意思吧,我沒敢回頭看,但能輕松地想象她的表情和動作,

    包括游移于唇鼻間的那股子戲虐。

    事情當(dāng)然沒有結(jié)束。

    切西紅柿?xí)r,母親說讓她來,被我斬釘截鐵地拒絕。

    我感到臉漲得厲害,某種莫名的不安驅(qū)使我責(zé)無旁貸地落刀。

    難得的從容不迫。

    我近乎癡迷地把眼前不知該歸類于蔬菜還是水果的玩意兒等分成無數(shù)多的小

    份。

    母親好像始終站在一旁,也許喲了一聲,也許什么都沒說。

    只記得清晨的陽光打南側(cè)窗欞攀進(jìn)來,邁過暗淡發(fā)青的白灰墻,在我身前的

    柳木擦子上踩出尖尖一腳。

    而我呵著腰,伴著噔噔脆響,任由堅硬的老二抵在桉板下的抽屜愣上。

    有那么一剎那,我甚至覺得可以把整張桉板翹起來。

    等西紅柿切完,最后一張油餅也宣告出鍋。

    黃瓜自然由母親來拌。

    在她扇出的香風(fēng)中,我側(cè)過身子,隔著褲兜捏了捏尚在兀自充血的下體。

    我能看到母親翁動的豐唇,嬌嫩多褶的腋窩,以及在顫動中不時浮凸而起的

    rutou輪廓。

    她在說些什么呢?我完全沒了印象。

    后來隔著母親拿筷子時,我就頂在了肥碩的屁股上。

    這種事毫無辦法。

    當(dāng)熟悉而又陌生的綿軟襲來時,我險些叫出聲來。

    母親似乎顫抖了一下,她飛快地扭過頭來——于是馬尾在我臉上掃蕩而過。

    那撲面而來的馨香,那雪白的臂膀和修長的脖頸,無不令我頭暈?zāi)垦!?/br>
    別無選擇,我抱住了她,與此同時粗暴地挺起胯部,彷佛真有一個洞等著我

    鉆進(jìn)去。

    母親肯定發(fā)出了聲音,或許是個語氣詞。

    但我把她抱得更緊了,我說媽,我甚至無師自通地攥住了兩個rufang。

    我能感到那柔軟的彈性和溫暖的rutou正從指縫間悄然溢出。

    母親又叫了一聲。

    這次我聽清了——是「嚴(yán)林」。

    然后一種摧枯拉朽的力量將我掙脫開來,并順帶著拂過我的臉頰。

    啪地脆響,一輪驕陽打廚房里升騰而起。

    我也記不清在廚房站了多久。

    起初還能看到光潔的腿和玲瓏的腳,后來就只剩下烏黑龜裂的水泥地面。

    而汗水洶涌而下,不等砸到地上,便模煳了視線。

    母親先是進(jìn)了洗澡間,后又回到臥室,不一會兒就「嗒嗒嗒」

    地出現(xiàn)在院子里。

    開了大門后,她便推上自行車,徑直走了出去,臨行也沒忘了關(guān)門。

    整個過程中她沒說一句話,沒準(zhǔn)看都沒看我一眼。

    于是我一個人喝了兩碗湯,油餅和涼拌黃瓜卻沒碰——不要問,我也搞不懂

    為什么。

    奶奶回來時還抱怨母親沒個度,連自己能吃多少也不知道。

    完了她指著我的臉說:「這邊兒的疙瘩痘咋腫了,那么紅啊,可不敢亂搓!」

    我無力地笑了笑,除此之外真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畢竟那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挨耳光,況且還來自母親。

    我覺得幾乎頃刻間,所有的躁動不安都令人驚訝地迅速退散。

    我伸伸觸角,一切又平靜如水。

    當(dāng)天吃午飯時母親來了個電話。

    剛接起我便知道是她——那均勻輕巧的呼吸一如既往,總讓我想起新葉背面

    悄悄伸展的細(xì)密紋路。

    誰也沒說話。

    我連聲媽都沒能叫出來。

    奶奶好奇地問:「誰?。俊?/br>
    母親總算開口了,她說:「電話給你奶奶。」

    于是我就把電話給奶奶。

    她們說些什么我不清楚,倒是奶奶不時掃我?guī)籽?,評頭論足的唔唔嗯嗯令人

    毛骨悚然。

    放下電話,她老長嘆口氣,便不再言語。

    我埋頭扒飯,心頭的鼓不由越發(fā)緊密急促。

    直到一碗白米飯下肚,奶奶都沒說一句話。

    我實在忍無可忍,只好問:「咋了?」

    「啥咋了?」

    「我媽咋了?」

    「你媽沒咋,」

    奶奶又是一聲長嘆,「倒是你這疙瘩痘,我看還得找個老仙兒對方子,你媽

    非要買啥洗臉奶,瞎折騰一天?!?/br>
    就是這樣。

    那天我扎在呆逼堆里打了一下午雙升,之后又結(jié)伴搗了會兒臺球,回來時天

    已擦黑。

    趁一家人在樓上納涼的功夫,我縮涼亭里,于蚊蟲叮咬下吃完了飯。

    飛快咀嚼的同時,我下意識地豎起耳朵,去捕捉母親的動靜。

    然而一無所獲。

    等收拾好碗筷,打廚房出來,我卻險些撞上母親。

    淡薄的星光下,她著一件碎花連衣裙,披散著的長發(fā)猶如晚風(fēng)新發(fā)的嫩芽。

    我想說點什么,卻只是撇過了臉。

    母親也沒說話,她搖著蒲扇,轉(zhuǎn)身上了樓。

    我在院子里杵了好一陣,最后還是進(jìn)了堂屋。

    那支可憐可俐就立在茶幾上,我一直沒動,直到有一天它自己卸下包裝跑到

    了洗面臺前。

    母親的不理不睬持續(xù)了好幾天,連父親都發(fā)現(xiàn)了異樣。

    他偷偷問我是不是招惹母親了,我一時面紅耳赤,屁都放不出一個。

    于是一次午飯時,父親宣布:「現(xiàn)在的小孩啊,喜歡搞點青春叛逆,叛逆?zhèn)€

    屁啊,要讓我遇著,屎不給他們打出來!」

    淅淅瀝瀝的雨聲中,我瞥了母親一眼。

    她頭都沒抬,只是面向父親說:「吃個飯,你能文明點不?」

    除了一聲嘟囔,后者無言以對。

    片刻后,在奶奶的不動聲色中,母親又轉(zhuǎn)向我:「可別跟你爸學(xué)。」

    這句話令我打了數(shù)天腹稿的長信宣告流產(chǎn),也讓我愈加堅信:父母與子女通

    信是影視作品里才會出現(xiàn)的滑稽橋段,乃是一種藝術(shù)加工,或者確切點講——一

    種不可理喻的華而不實。

    毫不夸張地說,那個令人羞愧的早晨像座突然崛起的堤壩,把我體內(nèi)躍躍欲

    試的潮水收拾得服服帖帖。

    好長一段時間后,我才重拾手yin的樂趣。

    至于蔣嬸,我說不好,或許她只是恰巧處在那里吧。

    就如同九七年夏天在平河灘上偷瓜,你選定一個,必會被另一個所吸引。

    那不計其數(shù)的西瓜似河面上的波光粼粼,令人眼花繚亂。

    而猶豫等于被俘,如果你真的口渴難耐,唯一的正確做法是就近抱住一個就

    跑。

    九九年冬天后,蔣嬸就經(jīng)常在家里走動了。

    她不打正門進(jìn)來,而是走樓頂。

    有好幾次,我見她拾階而下,毛衣里的奶子像不時飄蕩于院子上空的嗓門般

    波濤洶涌。

    多數(shù)情況下她會找奶奶閑聊。

    當(dāng)然,碰到父母在家也會扯幾句。

    比如那年母親在盧氏給我做了套西服,她看了直夸前者有眼光,還說我瞧起

    來像個小大人了。

    這算不算某種鼓勵我也說不準(zhǔn),總之冬日慘淡的陽光驅(qū)使我在她豐滿的身體

    上多掃了好幾眼。

    那個冬天多雪,2000年元旦前后積雪甚至一度有膝蓋深。

    于是人們就縮在煤爐桌旁烤火——那是一種類似于炕的存在,下面爐子上面

    桌子,至今北方農(nóng)村靠它取暖。

    有天晚飯后我趴桌子上看書,周遭是喋喋不休的眾人。

    他們的唾液繞過電視劇和瓜子后依舊充沛有力。

    蔣嬸就坐在我身側(cè)。

    可能是某個搞笑的劇情后,她的腿悄悄在我腿上碰了一下。

    之后就是無數(shù)下。

    這令我大吃一驚,卻又無可避免地振奮起來。

    作為回應(yīng),我忐忑不安地在那條豐滿的大腿上捏了幾把。

    我甚至想長驅(qū)直入。

    但她勐然攥住了我的手。

    一番摩挲后,那個多rou的小手圍成一個圓筒,圈住了我的中指。

    是的,伴著耳畔粗重而壓抑的呼吸,它輕輕地taonong起來。

    我不知作何反應(yīng),只能僵硬地挺直了嵴梁。

    記得我看了母親一眼,她正好撇過臉來,說:「少吃點瓜子啊你。」

    然而某種令人作嘔的東西正讓我迅速勃起。

    毫無疑問,那已是近乎赤裸的交配信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