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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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的人,這兩個什么時候湊一堆了,馮知愈頓住,睜大了眼,“你是真瘋了?!?/br> 郁蘭莘揚(yáng)了揚(yáng)眉,不耐煩聽他這些話,舉起手里的鞭子,正對著他道:“快點(diǎn)兒給我滾?!?/br> 郁大小姐向來是個不通情面,不講道理的,她敢舉起鞭子那就是敢真抽,馮知愈臉色極是難看,面對仗勢逼人的郁蘭莘卻也不得不退一步。 這般發(fā)展有些出人意料,寧莞微落了落密密的睫羽,還是緩聲道了謝。 郁蘭莘微抬著下巴,高傲得如同停立在梧桐枝上的鳳凰,“不用謝我,你救了魏公子一命,本小姐便欠你一個人情,但凡有事,你只管找上太師府來,我郁蘭莘說話算話?!?/br> 她直接側(cè)身,根本沒給寧莞出聲兒的機(jī)會,就在小姐妹和丫鬟的簇?fù)硐码x開。 雨珠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笑道:“當(dāng)年公子救了郁小姐一命,她是一直放在心上?!泵吭露紩^來探望,私下也總幫著搜尋名醫(yī)靈藥。 雖然脾氣不好,非常能沒事找事兒,手段也狠厲異常不好相處,但比誰都能銘記恩情的。 寧莞對此不置一詞。 郁蘭莘的性子,她說不出來好,也說不出來不好,總歸是瀟灑得無所顧忌。 有的人羨慕,有的人厭惡。 無論如何,有了今日這番話,大抵是不用擔(dān)心這位大小姐像上一次那樣上門找茬了。 離開長公主府已將近午時,她便順路去樓外樓買了一只招牌燒雞和兩斤密制醬鹵rou回去。 用過午飯小睡了一會兒,寧莞便又窩進(jìn)了藥房里,生發(fā)膏快成功了,等這件事了,她算是能真正輕松下來了。 手里忙個不停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夜幕悄然降臨,寧莞坐在梨花樹下笑看幾個小孩子玩鬧,蕓枝出門去和張大娘嘮嗑了一陣,踏著夜色回來,四下張望許久也沒看到白絨絨的影子。 “小姐,七葉呢?” 寧莞拉著她一起在青石上坐下,說道:“許是出去找吃的了。” 什么雞鴨魚七葉一點(diǎn)兒也不感興趣,每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自己出去覓食,這會兒估計(jì)是肚子餓了,它聰明得很,寧莞也不怎么擔(dān)心,“估計(jì)一會兒就回來了?!?/br> 蕓枝點(diǎn)頭,白里透紅的面頰上露出淺淺的酒窩,“那就好,” 兩人嘴里談?wù)摰闹鹘谴_實(shí)是出去覓食了,七葉在長街兩邊的瓦頂上穿梭,徑直往毒物相對來說比較豐富的相國寺去。 它動作極快,一心想要去飽餐一頓,然而途徑一座三進(jìn)宅院時卻驟然停了下來。立在院墻上亮出爪子,甩了甩尾巴,探出腿兒輕輕一躍跳進(jìn)了院子里。 詠風(fēng)館是外朝來使暫居之所,南羅使者們也毫不例外地住在此處。 此次南羅領(lǐng)隊(duì)的是大將軍柯妄,本就生得高大威猛,再配上那一臉絡(luò)腮胡,更添氣勢。 他剛從皇宮拜見過靖朝皇帝,一到門前下了馬,就徑直往西邊的清風(fēng)小居去。 盛宴定在兩日后,他得去和蠱師好好商量一下,定要叫這靖朝的君臣們大開眼界。 白笳月正在打量自己的住所,她轉(zhuǎn)悠了一圈,捧著上好的龍井,輕輕呷了一口氣。 “這地方真不錯?!?/br> 白冶說道:“大靖在諸國諸地里是最富庶的,這里還不算什么,聽說皇宮才是最富麗堂皇的地方,咱們南羅陛下住的宮殿比起來都差了好大一截。” 白笳月聽得心動,正要說話,外面?zhèn)鱽砬瞄T聲,“席蠱師,你在嗎?” “是柯將軍?!卑左赵铝ⅠR扯過黑斗篷罩往身上罩了個嚴(yán)實(shí),坐回到正中的太師椅上,示意白冶開門。 柯將軍進(jìn)門,爽朗笑道:“蠱師這地方可還習(xí)慣。” “尚可,有事?” 白笳月的嗓音顯得有些陰沉冷抑,絲毫沒有跟一國將軍面子的意思,柯將軍也不在意,他南羅第一蠱師,有這個資本,這樣的脾氣是再正常不過了。 “是這樣,兩日后獻(xiàn)禮,您可都準(zhǔn)備好了?” 白笳月嘴角抿起不愉的弧度,冷漠至極。 白冶笑著開口道:“將軍,我?guī)煾缚墒窃蹅兡狭_的第一蠱師,區(qū)區(qū)獻(xiàn)禮,談什么準(zhǔn)備不準(zhǔn)備的,您就盡管放心吧?!?/br> 柯妄想想也是,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什么,這便告辭了?!?/br> 柯將軍是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性子,來得快走得也快,白冶將人送出門,轉(zhuǎn)回來就給白笳月比了個手勢,“姐,行啊,裝得挺像的,瞅著還挺有幾分師父的氣勢?!?/br> 說到他們那位便宜又命苦的師父,白笳月有片刻默然,掀開頭上的兜帽,輕咳了兩聲,“行了,這幾天私下里你也別叫我姐,還是要謹(jǐn)慎行事?!?/br> 白冶點(diǎn)點(diǎn)頭,姐弟一人癱在一張?zhí)珟熞紊?,悄然閑話。 “小冶,我還是不放心?!彼麄兂霭l(fā)前在南羅密林里就被一只七葉貂偷襲過,吞了師父留下來的大半家當(dāng),到現(xiàn)在想起都心有余悸。 今天路上她肯定自己聽見了七葉貂的叫聲,“你說,不會是上回那只吧,跟著咱們一路跑到了大靖來?” 白冶搖頭,“姐,你別多想,我守晚上,你守白天,那些蠱物咱們十二時辰不離身,有人守著,七葉貂不會過來的?!?/br> 白笳月頷首,“嗯,對,再向柯將軍借幾個人保險(xiǎn)?!?/br> 七葉聽到自己的名字,站在青色軟帳后歪了歪腦袋,比了比自己的前爪,“呼呼呼……” 白家姐弟正暢想著以后回國的幸福日子,冷不丁聽見熟悉的聲音瞬間坐直了身,梗著脖子轉(zhuǎn)過頭去。 七葉還沒來得及溜,干脆翹起尾巴來回晃悠,張開嘴,齜出一口利牙。 白冶:“……”書上不是說七葉貂?;顒佑谏钌矫芰郑幌猜队谌饲?,只要有人在,七葉貂就不會現(xiàn)身過來的嗎? 白笳月:“……”對啊,書上是這樣說的啊,這只七葉貂怎么回事?! 第34章 白笳月與白冶姐弟茫然了一瞬, 七葉可不管他們懵逼還是愣神, 眼珠子骨碌碌地轉(zhuǎn)了兩圈,似乎覺得很有趣的樣子, 也不急著走了, 屁股一墩兒坐下, 好奇地望著這兩人。 白笳月:“……”未免也太過分, 太囂張, 太目中無人了! 還是白冶最先反應(yīng)過來, 一眼就瞥見了七葉貂掩在兩只爪子下圓滾滾的小肚子。 他抬起胳膊, 費(fèi)了好大地力氣才抖著嘴皮子說道:“姐、姐, 你、你快看它的肚子……” 白笳月看過去, 怔了一下:“這七葉貂懷孕啦?” 白冶:“……你不覺得更像是吃飽了撐的嗎?” 白笳月才剛剛回神不到片刻,又愣住了,“啊?”因?yàn)榉讲派w著帽子, 頭發(fā)被壓得焉耷耷,隨著她微微埋頭從額角落下來,更顯露出幾分蒙然。 好一會兒, 直到七葉又呼呼了兩聲, 她才驟然瞪大了眼,飛快往里間寢臥跑去。 白冶還沒動, 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硪宦曤U(xiǎn)些劃破耳膜的尖叫,直叫他頭皮發(fā)麻。 果然! 完了完了完了…… 她姐的聲音聽著這么慘,不會全吃光了吧? 七葉直覺不好,尾巴一甩, 轉(zhuǎn)身就溜,從露出小縫兒的窗口一躍而出,速度之快,反應(yīng)之迅速,白冶甚至只看到一道白色的殘影。 眼睜睜地看著七葉貂吃飽了就跑,他捂著心口猛地咳了兩聲,好懸沒背過氣去。 穿過的庭院躍上圍墻的七葉邊走邊砸了砸嘴巴,打了個嗝。 而詠風(fēng)館里因?yàn)榘左赵碌囊宦暱胺Q凄厲的尖叫,半歇的燈火重新點(diǎn)燃,亮堂堂的一片,無論是大靖的守衛(wèi)還是南羅自己帶來的侍衛(wèi),幾乎所有人都同一時間涌向了清風(fēng)小居。 柯將軍眼皮子跳個不停,情急之下?lián)沃鴦透睂⒅苯油崎T而入。 和腦補(bǔ)中的滿屋狼藉不同,屋里氣氛很是安靜寧和,罩著黑色斗篷的女子還是端坐在太師椅上,似乎打他們離開始就沒變過自己的姿勢。 白冶雖然反應(yīng)快,嘴皮子卻還上殘留著一縷蒼白,他使勁兒抿出血色,站在椅子邊,兩手捧著一個陶甕往上托了托,狀若無事地笑著問道:“柯將軍怎么又過來了,是還有什么事要另外囑咐的?” 柯將軍抬眼環(huán)顧,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的地方,但方才那一聲兒也做不得假,遲疑道:“剛才似乎聽見了些動靜,是不是有什么事?” 白冶哪敢照實(shí)說啊,因?yàn)橐恢恍⌒〉钠呷~貂從眼皮子底下把蟲蠱吞了而氣急敗壞失聲尖叫,說出來丟人事小,要是讓對方懷疑起她姐第一蠱師的身份就糟糕了。 他一向心思靈活,稍稍一轉(zhuǎn),便解釋道:“是我失手不小心打碎了一個陶甕,師父有些氣惱,正責(zé)罵呢?!?/br> 白笳月相當(dāng)配合,適時冷冷瞥向他,起身甩袖往屋里走,“整天不曉正事,毛手毛腳,要你有什么用?!?/br> 白冶忙跟在后面告罪,“師父,我知錯了,你消消火別氣壞了身子。” 這兩姐弟互相飆戲,看著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站在門口的柯將軍與副將見此也不好摻和,對視一眼又退出了清風(fēng)小居。 路上副將不禁回頭,望著身后的院落嘀咕道:“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師徒倆哪里怪怪的?!边@一路從南羅到大靖,也相處了些日子,他說出不來什么感覺,但用不大安心。 柯將軍倒是擺擺手,說道:“這有本事的人,哪一個不是怪脾氣,你也別多想,回去就早著睡吧?!?/br> 副將聞言頷首,“也是。” 柯將軍和副將諸人一離開,白家姐弟就垮下了臉,白冶將手里的陶甕放下,一揭開蓋子,兩只活蹦亂跳的癩蛤蟆就從里面一個接一個地蹦了出來。 白冶被嚇了一跳,結(jié)巴道:“怎、怎么成癩蛤蟆了?”他記得里面裝的是師父的毒蟾蜍來著。 白笳月斜了他一眼不說話,白冶反應(yīng)過來,“不會是七葉貂放進(jìn)去的吧” 白笳月:“不然呢,難不成還是我放進(jìn)去的?” 白冶目瞪口呆,“它真聰明?!边€知道白吃不好,曉得以物換物呢。 白笳月黑了臉,“……我呸!” 拿兩只癩蛤蟆換她兩只會吐絲的極品冰雪變種毒蟾蜍,還覺得自己挺厚道是吧! 可惡!這丑不拉幾的癩蛤蟆簡直就是對他們赤裸裸的嘲諷和顯而易見的羞辱! 本來就沒剩什么東西了,現(xiàn)在毒蟾蜍又被吞了。 白笳月想來想去實(shí)在意難平,她泄力地倒在床上,胸口起伏不定,咬牙道:“小冶,你去找柯將軍,讓他幫忙想辦法把那只七葉貂給抓回來?!?/br> 南羅毒蟲豐富,蠱師憑出,對于七葉貂這種專門以蟲蠱為食的稀罕動物,律例里有明確規(guī)定不能獵殺。宰是不能宰了,但無論如何也要逮住收拾一頓,否則難消她心頭之恨! 白冶踟躕著,要走不走的,“可這里是大靖京都,即使是柯將軍也不能隨意四下走動的,姐,這事兒不大方便?!?/br> “這有什么,迎咱們進(jìn)城的那位五皇子不是說有事兒可以找他嗎?你快去……記住,不必多提原由,只道是有些用處?!?/br> 白冶郁郁,終是應(yīng)道:“好吧?!?/br> ………… 七葉回到十四巷,寧莞才沐浴出來,一身雪白的中衣中褲,肩上披著件胭脂色的大袖衫,正坐在梳妝臺前涂抹潤膚的香膏,聽見格窗吱呀的聲響偏過頭來,看向進(jìn)來的小貂兒,笑道:“回來了。” 七葉搖著尾巴慢步走到她褲腿邊,弓著背輕蹭了蹭以示回應(yīng)。 寧莞起身打水給它清洗了一番身上的塵灰,又喂了一小把夢清新嘴巴的干藥草,這才掀開籠著的燈罩,吹滅了暈黃的燭火。 自打院子翻新改造后,寧暖自己得了一間房,姐妹倆也就不用擠在一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