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而動車站人流混雜,一直到現(xiàn)在才被她抓包?,F(xiàn)在趁此人還沒隱沒到人群里,正是最容易抓住對方的時候了,過了這一茬,以后絕對不可能會有比這更好的機(jī)會! 聶棠從上鋪跳突然跳下來,這動靜立刻就把沈陵宜驚醒了。他看見她連鞋都來不及穿,直接光著腳就往外跑,忙彎腰撿起她的鞋子,也跟了上去。 剛巧動車在這個時候停站了,旅客們上上下下,一下子打亂了她的視線。沈陵宜大步追上她,把鞋子往她手里一塞,簡短道:“我去追,你回去!” 聶棠抱著她的鞋子,這才注意到周圍上下車的乘客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著她。畢竟一個人連鞋子都忘記穿了,突然光著腳蹦跶出來,這實在是太稀奇。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彎下腰,先把鞋給穿上。 她回到車廂,徐臨川和姚晴也醒了,而這兩個人顯然還不在狀態(tài),根本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貌似是聶棠先沖出去了,然后沈陵宜也沖出去了,至于原因?完全是懵逼的! 姚晴坐在上鋪,一雙長腿晃蕩了兩下:“這是怎么了?” “剛才有一個很奇怪的人走進(jìn)我們這里,站了很久,不知道想要干什么?!?/br> 徐臨川道:“那可能是什么人走錯了吧,這也很正常,他還以為自己的臥鋪是在這里,結(jié)果發(fā)覺都滿人了?!?/br> 聶棠搖搖頭:“你這個推測就只是表面看上去有道理,實際上是說不通的。如果走錯了,怎么可能會停留這么久,我倒是覺得他從一早盯上我們了,想過來探探情況?!?/br> “盯上我們?為什么?!”徐臨川大驚失色,“這不可能,沒有道理!” 姚晴立刻舉手支持聶棠的說法:“按照臨川的倒霉程度,這回肯定不僅僅是尋人這么簡單,再說了,找人找警察,請私家偵探不行嗎?卻偏偏要請玄門出手,簡直是大材小用,浪費金錢!” “那你看到那個人長什么樣了沒?”徐臨川覺得按照聶棠之前在白水林干出來的那沙雕事,她都敢給僵尸拍照了,這回肯定是不會忘記了。 “……問題就在這里,”聶棠無奈道,“那人的動作太敏捷,我沒有看清他的正臉,不過他的手腕上和后頸都長著很濃密的毛發(fā),以后再次遇見了肯定是能認(rèn)出來的?!?/br> 徐臨川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咂舌:“有多厚?那種需要激光脫毛才能見人的那種?” 聶棠露出了些許苦惱的表情,想了半天才回答:“如果要打個比方,那些毛發(fā)都長在他的腿上,看上去大概就像穿了一條黑色絨襪一樣?!?/br> 徐臨川和姚晴都驚呆了,她這個比喻實在太有畫面感了,還是那種很sao氣的畫面感! 姚晴朝她豎起大拇指:“中文十級!” 這個時候,沈陵宜也回來了,只聽到最后半句話,疑惑道:“什么十級?” 剩下那三個人立刻目光灼灼盯在他身上。 聶棠的眼神倒還好一點,就算熱烈一點,他起碼還能感覺到享受,但是徐臨川和姚晴露出這樣眼神,他都有點怕啊…… 沈陵宜下意識地后退一步:“你們……干什么?” 徐臨川一把搭住他的肩:“把偷窺我們的人抓住了沒有?” 沈陵宜當(dāng)場垮下了臉,不太高興:“沒有?!?/br> “沒有?!”徐臨川震驚道,“弟弟,你的業(yè)務(wù)水準(zhǔn)下降得厲害啊,你連個人都抓不住,誰還指望你去捉別的啊?” “他跑下車了,剛巧動車也要開了,我不可能下車去追啊。” 姚晴摸了摸下巴,瞇著眼問:“你們說,會不會這個人是私家偵探,或者類似的身份。她是來調(diào)查我們的底細(xì)的,至于為什么要這樣做,那就有兩種,一種是阻撓我們辦正事,另一種就是雇主在試探我們,看看我們有沒有足夠的警惕心?!?/br> 徐臨川雙手一拍:“有道理!我覺得就是雇主在試探我們!對了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這位雇主的老爹是造房子的?” “沒有!你除了雇主要求尋人之外,什么都沒說!” “這不能夠吧?哦,對了,雇主叫李舒雅,長得還挺漂亮的?!?/br> 李舒雅的名字,除了聶棠以外的人都聽過,畢竟有一個地產(chǎn)大王的親爹,而這親爹還是福布斯排行榜上前三名的???,誰能不知道? 地產(chǎn)大王就只這一個獨生女兒,早早就宣布要讓她進(jìn)駐董事局,熟悉公司運轉(zhuǎn),將來肯定是要接班的。 所以李舒雅根本就不是小公主,而是未來的女王??! “所以說,這是李舒雅的堂姐失蹤了?九月中旬失蹤的話,至今已經(jīng)有半個月了?!币η鐡u搖頭,“這種情況就很麻煩了,她要不是被人給囚禁起來,要不就是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所以才一直都沒有跟家人聯(lián)系。而被囚禁這種情況的可能性非常之低,如果有人想要囚禁李舒雅的堂姐,一定是因為想要敲詐勒索李家,現(xiàn)在沒有人送信,那就說明敲詐勒索不成立。” 于是姚晴面向徐臨川:“呦!祝賀你,你這回又碰上了一個大坑貨。等明天見到李舒雅的時候,記得跟她提一提報酬,普通尋人和這種很可能是尋死尸的報酬是不一樣的,尤其是,如果她還想讓我們幫忙尋找傷害她堂姐的人的話,價格起碼還得往上加一倍。這樣一來,就差不多夠付我的出場費了。” 徐臨川一聽她提出場費,整顆心都在滴血:“什么?我以為按照我們的師姐弟關(guān)系,提錢什么的實在是太見外了。你看我們這邊身價最高的弟弟都沒說什么!” 沈陵宜根本懶得參與他們這種低級趣味的爭執(zhí),他轉(zhuǎn)頭對聶棠道:“要不你晚上跟姚姐擠一擠,如果那個人再來的話——” 聶棠望著他,露齒一笑:“哦,我還以為你會說跟你擠一擠呢。我可以嗎?” 沈陵宜:“……”他其實不是很想答應(yīng),真的! 第369章 明天就能訂婚的! 動車上熄燈的時間一到,聶棠就爬到了下鋪里側(cè),把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姚晴忍不住感嘆了一句:“聶棠可真乖啊。” 徐臨川嗤之以鼻,她還以為他看不出來嗎? 聶棠根本就是一顆外表有多潔白內(nèi)心就有多黑的芝麻餡湯團(tuán)兒。 就只有沈陵宜這貨還能自我陶醉于“聶棠真是個黏人小女生”的幻覺中。 沈陵宜洗漱回來,見她已經(jīng)睡了,背脊緊靠著墻,似乎想要把自己的存在盡可能地縮小,把更多空間留給他。 他單膝跪在鋪位上,手動把她的睡姿從側(cè)臥調(diào)整成仰臥,這才側(cè)身躺了下去。 聶棠突然又翻了身,在一片黑暗中跟他靜靜對視。沈陵宜竟然還笑了,用氣聲問她:“你想干嘛?” 聶棠也同樣用氣聲回答:“我發(fā)覺擼鐵很有用哦。” ……對,她最近除了每天按時跟他一道晨跑夜跑之外,一周還去三次健身房,美其名曰“更科學(xué)地鍛煉體魄”。 當(dāng)然,以她的體質(zhì),肯定是練不成金剛芭比的,這輩子都沒可能。 聶棠埋頭在他胸前,蹭了兩下,就像毛茸茸的小動物:“至少以后不會再拖后腿了呀?!?/br> “……如果你以后都不拖后腿了,那我的存在還有意義嗎?”沈陵宜低聲說,“我就喜歡被你拖累的感覺,只是機(jī)會太少,我都沒表現(xiàn)過?!?/br> 當(dāng)情侶嘛,如果不能互相拖累,再互相安慰打氣,那有多乏味。這個世上沒有誰是完美無瑕的,能夠相扶相攜一起成長,就是最美麗的事情。 他就覺得跟聶棠特別的互補(bǔ),性格還很合適,分明就是天生一對! …… 上午九點時分,動車停在了郁南縣火車站。四人提著行李下了車,互相對視一眼,就覺得對方那模樣實在是太狼狽了,頭發(fā)凌亂,眼睛還發(fā)紅腫脹,一看就是晚上沒睡好。 唯一跟大家的畫風(fēng)完全不同的就只有聶棠,她還是那個頭發(fā)整潔,臉龐白皙,神采奕奕的聶棠,似乎在動車上顛簸一晚對她完全沒影響。 姚晴嘆息道:“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有點妒忌了,同樣是不修邊幅,為何棠棠這么好看?” 沈陵宜對于姚晴也開始喊“棠棠”就非常不爽,明明是他先開始這么叫的,而且他還有點不好意思,都沒叫幾次過…… 于是他冷酷地回答:“那是天生的。” 姚晴咔嚓咔嚓地掰著自己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獰笑道:“嗯?弟弟,你把剛才的話再重復(fù)一遍?” “……”沈陵宜氣短了一瞬,但是覺得憑什么自己要對年少時候的陰影屈服,這根本就沒有男子漢氣魄,他立刻就恢復(fù)了最冷酷的心態(tài),重復(fù)了一遍,“天生的,聶棠比你長得好看怎么了?” 徐臨川站在背后,飛快向他比了個心,表示:你好厲害哦,居然連姚姐都敢頂撞了,愛你哦。 聶棠看著徐臨川那個比心的動作,有點不解地眨了眨眼。 姚晴也冷笑:“說起來,我昨晚可聽見你在臥鋪上翻來覆去,好像睡不著啊。不是睡意是能傳染的嗎?棠棠睡得這么香甜,你怎么就睡不著了呢?” 徐臨川立刻笑了:“哈哈哈哈,姚姐你別這樣,這么直接說出來,讓弟弟情何以堪。” 姚晴轉(zhuǎn)向了表情有點茫然的聶棠,伸手摟住她的肩膀,低聲說:“昨天你有沒有感覺不對勁的地方?比如有什么很燙又很熱的感覺,做夢夢到有什么蟲子之類的東西一直在你身上爬來爬去?” “……”沈陵宜悲憤地把聶棠從姚晴的魔掌之下?lián)屃嘶貋?,對聶棠說,“沒有的事,你別聽她瞎說,污言穢語,簡直就是重度污染!” 開什么玩笑,他是那種人嗎?怎么可能干這種事?。?/br> 聶棠雖然一時沒懂他們在爭執(zhí)什么,不過還是很淡定地點點頭,乖巧回答:“嗯,好的?!?/br> 姚晴忍不住再次感嘆:“聶棠你也太乖了,你這樣真的好嗎?沈陵宜這貨脾氣這么暴躁,要是欺負(fù)你可怎么辦?” “你夠了啊,別總挑是非,我脾氣是不好,但是我對著聶棠的時候絕對不會亂發(fā)脾氣,”沈陵宜說著說著,聲音又變低了,“我寵她都來不及……” 徐臨川:“……噗!” 為什么沈陵宜這家伙談起戀愛來會這么喜感呢? 他們這邊聊得正熱火朝天,一輛淺灰色的轎車停在了他們面前,車上的司機(jī)停好車,走了下來,問道:“請問,哪位是徐大師?” 徐臨川立刻站了出來:“我是!”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叫一個慷鏘有力,那叫一個意氣奮發(fā),昂首挺胸,特別有氣勢。 司機(jī)看到徐臨川那張年輕又很像小白臉的面孔,那張臉立刻就開始往下垮了,但很快又努力收住,露出了一個驚喜的笑容:“徐大師,幸會幸會,我是李舒雅小姐的助理,是小姐讓我來車站接各位的,請上車吧?” …… 李舒雅的助理兼司機(jī)姓向,單名一個海。 他自我介紹說:“我爹媽是海子的鐵粉,非要給我取這個名字,想要我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當(dāng)然我現(xiàn)在也實現(xiàn)了他們的愿望,我每天都忙得滿頭包,就快要開花了。” 徐臨川坐在副駕駛位,偶爾能感覺到向海向他投來的不信任的目光,他決定給他一個下馬威,便道:“向助理還有個meimei對吧?你meimei就比你小了還不到一歲,你有沒有懷疑過你們兩人之中有一個不是親生的?” 聶棠:“……”這么說話真的好嗎? 沈陵宜朝她做了個手勢,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這是他天生的天賦,不光能共情,還能每隔一段時間讀取到一個人的隱私。不過這技能一般都不能拿出來用,所以你不必?fù)?dān)心被他看到隱私?!?/br> 向助理震驚地轉(zhuǎn)過頭,盯著徐臨川看:“你怎么知道的?!” 徐臨川非常有紳士風(fēng)度地敲了敲汽車方向盤,語重心長道:“小向啊,看路,不要看我,承蒙你喊我一聲大師,但我們這些大師也都是血rou之軀,經(jīng)不起一次車禍?!?/br> 聶棠心道,這其實是貧嘴大師嗎? …… 向海立刻挺直了背脊,答應(yīng)了一聲:“是的,徐大師!”然后很專心地看著前方,繼續(xù)開車。 現(xiàn)在是十一黃金周,郁南縣里的人大多都跑出去旅游了,在街上晃蕩的人特別少,他們開了老半天,也就看到對面那條路上開過來十輛左右的車。 徐臨川好奇地問:“李小姐的堂姐為什么會來這里旅游?” 他還以為她們應(yīng)該去國外,曬個沙灘比基尼照,拍個壁畫,再拍點西餐和莊園,反正就是比較有逼格的那種。 向?;卮鸬溃骸耙驗槔顣F朱小姐看中了這邊青藤古村風(fēng)景獨特,這才跟著朋友一道來這邊游玩,誰知就此失去音訊,李舒雅小姐跟李旻朱小姐從小就是一塊兒長大的,關(guān)系非常好,就和親姐妹一樣,現(xiàn)在李旻朱小姐不見了,她非常著急,急得都好幾天睡不著覺吃不下飯?!?/br> 聶棠一抓住“青藤古村”四個關(guān)鍵字,立刻就打開手機(jī)開始搜索,果然找到了不少圖片和一些旅行博主推薦的文章。 青藤古村實際上,還是郁南縣下面一個村莊,位置偏僻,沒有公共交通,如果要過去旅行的話,必須要租車前往。 她看了幾張圖片,就見整個村長都是那種低矮的瓦房,但是外圍被一片郁郁蔥蔥的爬山虎給包圍住了,看上去就像一頂頂毛絨絨的綠色小屋子,非常像童話里的糖果小屋。 但由于青藤古村是郁南縣周邊唯一一個能稱得上風(fēng)景點的地方,但是外地游客還是很少會選擇來這里旅游,交通不方便再加地方偏僻,這足夠嚇退許多有興趣的游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