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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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樂正??释?,是所有人就能輕易擁有的東西,自由自在的行走生活。 石姣姣手里拎著米粥,有那么一秒的時間,良心上譴責(zé)了一下自己隨手亂編的劇情。 但是凄慘坎坷的主角身世和遭遇,是逆襲時候的鋪墊,也是塑造立體人物的條件之一,她一個寫的,避不開這些東西。 石姣姣稀薄閃現(xiàn)的良心,理所當(dāng)然的消失,清了清嗓子,拎著米粥的盒子朝著床邊走,“吃點(diǎn)東西吧,怪我,先前光顧著讓你洗澡,忘了買了吃的,你也沒說?!?/br> 樂正海把視線收回來,石姣姣拉起床邊的小桌子,把床搖起來,又給他的后背上墊了枕頭,人還是有點(diǎn)立不住。 石姣姣只好自己也坐在床邊上,撐著樂正海的身子,打開米粥的蓋子,把東西都擺好,塑料小勺子遞到他手上。 “吃吧,多吃點(diǎn),”石姣姣固定他的身體,很自然的攬著他的腰,手指捏了下他瘦的有些硌人的骨頭,“你瘦的厲害,多吃點(diǎn)長rou?!?/br> 她這動作,不帶任何的異樣情緒,要一定說帶,那就是來自老母親的關(guān)懷。 但是樂正海的感覺就不一樣了,畢竟先前石姣姣還給他手活來著,石姣姣能不在意,樂正海卻說到底,就是塊新鮮出爐的嫩豆腐,碰一下就掉塊兒,沒可能不在意。 他下意識的想躲,卻腰不聽使喚,手里捏著勺子,被石姣姣捏的一激靈,下意識的手肘朝后懟了下。 他這是條件反射,用的力氣也不算大,但是架不住準(zhǔn)。 石姣姣“嗷”一聲,按著自己身前從床上蹲在地上的時候,樂正海還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男人有要命的地方,女人也有,平時內(nèi)衣帶子勒的狠了都受不了,何況是這種精純程度的重?fù)簟?/br> 石姣姣蹲在地上,嗓子里發(fā)出痛苦的哼聲,臉色發(fā)白,咬著嘴唇抬頭看了樂正海一樣,佝僂著去衛(wèi)生間,自己揉著緩解疼痛去了。 她一走,樂正海就倒在了床上,因?yàn)榇矒u的足夠高,后腰還墊了枕頭,他即便是后仰,手還是能夠到小飯桌。 他眼看著石姣姣蝦米一樣的進(jìn)了衛(wèi)生間,想到剛才自己手肘撞上的一片柔軟,愣了片刻,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 樂正海又想到石姣姣痛苦的樣子,收回了視線,甚至還用塑料小勺子,舀了一點(diǎn)粥,放入嘴里,面色毫無變化。 石姣姣卻這個時候,在衛(wèi)生間里面,收到了系統(tǒng)提示,怨念值下滑百分之0.5%。 石姣姣:“……?” 她想知道這0.5是哪來的,推開門出來,就見到樂正海正在費(fèi)力的吃粥。 好在粥很稠,舀的少,不會掉落,石姣姣出來,樂正海連半個眼神都沒分過去,繼續(xù)費(fèi)力的舀一點(diǎn)點(diǎn),放在嘴里。 他已經(jīng)好久沒吃過這么香的東西了,在四舅家里,他能吃到的東西,通常都是他們吃剩下的。 到底還是少年心性,要是總也苦著就算了,猛然吃到好吃的,不過是從前他根本不屑碰的粥,他以前最討厭黏糊糊的東西,但是此刻吃到嘴里,豐富的滋味在舌尖纏繞,他竟然有點(diǎn)想哭。 石姣姣看他費(fèi)勁,重新坐回床邊上,圈著他的腰,這次防備著他的手肘,把他朝小桌子推了一點(diǎn)。 “你大姑娘?”石姣姣看到他微紅的眼圈,故意岔開他的思緒,“還是查飯粒呢?” “快點(diǎn)吃,都半夜了,”石姣姣催促,“吃飽飽的,明早上還檢查。” 兩人這姿勢,石姣姣說的話,幾乎是貼著樂正海的耳朵鉆進(jìn)去的。 他十分想再給她一胳膊肘,但是石姣姣側(cè)著身子,明顯是在防備他,剛才那一下,現(xiàn)在兩只其中受到重?fù)舻哪侵唬€一跳跳的疼呢。 樂正海又吃了兩口,就克制的放下了,石姣姣驚訝,“不吃了?” “貓都比你吃的多,”石姣姣用肩膀拱了他一下,“繼續(xù),都吃了,一個大小伙子,別跟我說你不餓?!?/br> 樂正海卻不動了,石姣姣拱了他好幾下,他就是垂著眼,手里捏著的塑料勺子都彎了,就是不吃。 石姣姣不傻,她當(dāng)然知道樂正海為什么不吃,寄人籬下的那些日子,一個癱瘓,還是大小伙子,吃的多喝的多就要方便,那些人本來就對他不耐煩,這種事上,吃了多少嘲諷和嫌棄,她自己雖然當(dāng)初寫的時候一筆帶過了,可也能想象的到。 “你還要人喂???”石姣姣嘖了一聲,把樂正海放半躺著,拿過勺子,捧著塑料碗,把上面涼的和底下熱的攪了攪,舀了一大口,送到了樂正海的嘴邊。 樂正海閉著嘴,看向石姣姣的眼神又變了,變的恨不能咬死她的樣子。 “吃?!笔焉鬃油淖爝吽土怂?。 粘稠的米粥粘在唇上,樂正海嘴唇抿成一條線,把頭扭向了一邊。 寬松的領(lǐng)口下,少年清瘦的鎖骨突出,石姣姣把勺子放回粥碗,想了想說道,“你瘦成一把骨頭了,還想動手術(shù)?” 石姣姣從備品柜里面拽出了包包,把錢包打開,里面有好幾萬現(xiàn)金,是她把郝天成那兩張卡取出來了。 剩下是好幾張卡,石姣姣都捧給樂正海看。 “手術(shù)的錢準(zhǔn)備好了,恢復(fù)成什么樣,身體素質(zhì)占一大半,這道理不用我教你?!?/br> 石姣姣把東西弄了弄,賽回備品柜,端起桌上溫度幾乎涼了的米粥,舀了一勺,送到他嘴邊,“你這幅骨頭架子,要真的站起來,風(fēng)一吹就散了,趕緊多吃長rou?!?/br> 樂正海吃人一樣的眼神沒有了,他眼眶有點(diǎn)紅,看上去極力忍著,忍的臉都有點(diǎn)扭曲,盛著米粥的小勺子送到嘴邊,樂正海這次沒再拒絕,張口吞進(jìn)去了。 外賣盒的一小碗,一個正半大小子真吃,幾口就沒了,石姣姣松口氣,邊收拾東西,邊說,“先吃這些,你好久沒好好吃東西,一次吃太多了要受不了?!?/br> “再說明早上有些檢查需要空腹,現(xiàn)在太晚了,吃別的不好吸收。”石姣姣收拾好,從床底下掏出了一個尿壺,“來一壺嗎?” 樂正海嘴角抽搐了一下,搖了搖頭,石姣姣塞回去,把他放平,關(guān)燈,然后躺到了陪床上。 “晚安,”石姣姣打了個哈欠,心里吐槽伺候人真累,然后翻身背對著樂正海閉上眼。 迷迷糊糊的時候,她又想起了什么,小聲說,“晚上你想上廁所就叫我……” 屋子里安靜下來了,走廊的燈光透進(jìn)來,樂正海盯著那一小束光看了好久,感受不饑餓的胃,舒適的床鋪,干凈的身體,還有…… 他把視線轉(zhuǎn)向石姣姣,她其實(shí)本人也很瘦小,蜷縮著睡,小小的一只。 樂正海感覺很不真實(shí),他想不通,石姣姣為什么回來了,還說要照顧他,給他動手術(shù)。 樂正海就算是做夢他爸爸活過來,也不會做夢這個女人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但是現(xiàn)實(shí)就是這么夢幻,她竟然突然變好了。 不對,不是變好了,就是惡毒從骨子里浮到表面了。 很快,屋子里重新安靜下來,石姣姣一覺睡的很香,還做了個夢。 帶顏色的那種夢,夢里卓溫書纏著她,最后的巔峰時刻,咬著她的肩膀,跟她說還會見面的。 大清早六點(diǎn),石姣姣就醒了,從床上坐起來,想著夢里的情景發(fā)笑。 上個世界,石姣姣離開之后,把那段時間在石菲菲那里搜刮的錢,都存在卡里,給他放在家里床頭柜了,密碼這次真的是他的生日。 石姣姣雖然騙的卓溫書很苦,可到最后,是真的希望他過的好,他mama也因?yàn)槭薷牡膭∏椋瑫絹碓胶谩?/br> 至于她?不過是個插曲,她帶走了卓溫書的恨,剩下時間會漸漸沖洗掉一切,他總會忘了那些晦暗的過去,開始重新生活,娶妻生子,過最正常的生活。 所以還見個屁呢? 石姣姣伸了個懶腰,懷疑自己夢到他,是因?yàn)樾睦镩_了春,畢竟后來每次都確實(shí)很爽,這點(diǎn)事兒,無論男女,會喜歡都是人之常情。 她走到床邊拉開窗簾,窗戶開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縫隙,吸著清早六點(diǎn)還算清新的空氣,一轉(zhuǎn)頭對上樂正海的視線,有那么瞬間,恍惚了下。 畢竟才做了一個那樣的夢,熱切糾纏了一晚上,清早上就對上了一張和夢里一模一樣的臉,確實(shí)有點(diǎn)……嗯,刺激。 大概是因?yàn)閴衾锼?,石姣姣不自覺對著樂正海的這張臉,笑容里面就多了點(diǎn)繾綣的意味。 “早啊,”石姣姣拉開窗簾,“醒這么早,是要上廁所嗎?” 樂正海被她那春風(fēng)蕩漾遍野開花的德行看的頭皮發(fā)麻,尿差點(diǎn)都憋回去了。 好在石姣姣這個人,并不沉迷男女那點(diǎn)事兒,比起和她有過一腿的男人相比,她更想念現(xiàn)實(shí)世界癱在搖椅上喝肥宅快樂水,看小讀者們被她寫的故事虐的嗷嗷叫的日子,所以很快收斂了情緒。 尿壺給了樂正海,她進(jìn)了衛(wèi)生間洗漱,等完事兒了,又一邊吐槽不是人干的事兒,一邊給樂正海涮尿壺。 石姣姣長這么大,自己都不怎么伺候,自打開始穿越了,她竟然還得伺候人,還一個比一個難伺候,石姣姣總算伺候著樂正海洗漱好了,聽到他肚子叫,有點(diǎn)幸災(zāi)樂禍道,“要檢查,你不能吃東西?!?/br> “醫(yī)生開始上班要八點(diǎn)半,”石姣姣拿了瓶水,“要不然你先喝點(diǎn)水墊墊?” 最后給不能吃不能動的小可憐灌進(jìn)去半瓶子水,石姣姣才下樓,自己找東西吃去了。 醫(yī)院門口,就很多的小吃攤位,石姣姣也懶得找什么飯店,要了碗擔(dān)擔(dān)面,就坐在小車攤主給的小馬扎上面,吸溜溜的吃。 口有點(diǎn)重,石姣姣又要了一瓶水,擰開瓶蓋沒等喝,突然間肩膀被撞了一下,她連吃帶喝的都被撞掉在地上了。 “你他媽趁我家人不在,就糊弄人!把我給你的錢給我吐出來!”一個胖乎乎的男人被揍倒在地,趴在石姣姣的腳邊上。 一見有熱鬧,立馬有人圍上來,躺地上的是個中年男人,長的白白凈凈的,看著挺壯,但是被打了不還手不說,也不抬頭,就捂著腦袋哀哀的叫。 打人的是個年輕小伙子,一看就是氣的狠了,手背上青筋都繃起來了。 “用我爸接尿的量杯給他喂水,你他媽的也配是個護(hù)工?!你還是個人!” 周圍人一聽,立刻跟著小聲議論譴責(zé),這一扒,把男人的“前科”也扒出來了,拿錢不辦事兒,看著像個人,凈不干人事。 年輕男人還要動手,從醫(yī)院大樓沖出來一個小女孩,拉住男人的手,“爸,快來,姥爺又吐了!” 年輕男人只好收手,狠狠的指了指地上趴著的男人,“你以后見我繞著走!別讓我在醫(yī)院里看見你!” 等到年輕男人走了,人群散了,地上趴著的男人終于啐了一口站起來,嘴里極小聲嘟囔著,“又不是沒洗杯子……假干凈?!?/br> 由于他就在石姣姣的腳邊兒,所以這嘟囔聲,就石姣姣能聽見,她挑了挑眉,眼看著他站起來,整了整衣服,看上去倒是挺純良的,這種內(nèi)外反差的極品,讓她撞上了簡直是天意! 石姣姣在他要走的時候,開口道,“你是護(hù)工嗎?” 男人轉(zhuǎn)過頭,臉上被揍了一拳,嘴角有點(diǎn)紅,微微皺眉,“不關(guān)你事吧,你想干什么?” “我兒子住院,我缺個男護(hù)工?!笔苯拥?,你多少錢一個月?” 男人似乎是沒想到,親眼見證了剛才那一幕,這個小姑娘竟然還要雇傭他。 石姣姣舔了舔嘴唇,微微露出一點(diǎn)微笑,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這年紀(jì),兒子十六,你懂我意思嗎?” 男人眉梢跳了一下,石姣姣露出一個你懂得的微笑,“多少錢?今天上崗?” 男人伸手劃拉了一把頭發(fā),輕笑了一聲,本來打算換個醫(yī)院繼續(xù)干,先躲開這里,反正病人來來去去的,護(hù)工需求大,他還真不怕剛才那個小子的威脅。 但是他是真沒想到,還能遇見這種事,他看著石姣姣,想了想,還是報(bào)價(jià),“一天二百?!?/br> 石姣姣點(diǎn)頭,“成,就現(xiàn)在立刻上崗,今天就算一天?!?/br> 兩人心照不宣的達(dá)成了見不得人的協(xié)議,石姣姣也不是真的想坑樂正海,這男人連個炮灰角色都算不上,在她手底下只能翻出她想讓他翻的花。 主要是為了拉近一下她和樂正海的關(guān)系,畢竟那個小崽子,現(xiàn)在是一丁點(diǎn)都不信任她,石姣姣要讓他深刻的意識到,一個小癱巴,不光親人拋棄他,就連陌生人,也不可能對他好,這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真的疼他。 于是一頓飯沒吃完,石姣姣帶回來了一個護(hù)工,差不多到了醫(yī)生上班的時間,還別說,有這個護(hù)工樓上樓下跟著忙活,檢查的事情石姣姣輕松不少。 很多結(jié)果要等到晚上才出來,檢查結(jié)束,人推回病房,石姣姣讓護(hù)工給買了吃的,還是那樣勸著樂正海,喂東西吃。 “結(jié)果還沒全出來,現(xiàn)在就能看出你各種營養(yǎng)不良,”石姣姣像個飽含擔(dān)憂的老母親,“你必須多多的補(bǔ)充營養(yǎng),不然真的不行。” 樂正海竟然很乖的沒再鬧脾氣,石姣姣喂了他,他就好好的吃,給水就喝,只是像個鋸嘴葫蘆,不說話。 石姣姣中午出去吃飯,留著護(hù)工一個人看著樂正海,等石姣姣回來的時候,樂正海咬著嘴唇,臉色通紅,腦袋都埋到被子里了,被子還小幅度的顫抖著。 這么快就下手了? 石姣姣立馬拉下了臉,走到樂正海的旁邊,詢問他,“正海,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