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眾所周知,男女主之間,就算千難萬難,也還是會走到一起,不過就是拐了個彎,影響不到主線。 石姣姣美滋滋琢磨著,東西也買差不多,并沒與馬上回去,而是提著一大堆的東西,找了個咖啡廳坐著,喝咖啡吹空調(diào),上網(wǎng)打發(fā)時間。 她要給樂正海留下足夠的“思考”時間,讓他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如果不回去,他會有什么下場,好讓他老老實實的收起獠牙和抓子。 樂正海確實如她所想的,正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死死盯著天花板,想著石姣姣說的那些話。 他確實……無處可去,無路可走了。 可他不相信石姣姣,樂正海對于她卑劣的品性實在了解的透徹,唯一不明白的就是,當時石姣姣是趁著給他爸爸辦喪事,后來他又墜樓昏死這段時間轉走了錢,可走的是合法程序,報警都沒用,可為什么她都拿著錢跑了,還會回來? 樂正海想到他被喂的藥,想到驚醒的時候那個女人正在干什么,眼眶瞬間漫上血絲,她不會是想搞自己吧…… 想想就惡心! 樂正海氣的呼哧呼哧直喘,但是石姣姣留給他的時間足夠漫長,他冷靜下來之后,發(fā)現(xiàn)了問題。 要是她真的就是圖那個,大可以把他捆上,既不會被他傷到,也能直接把他辦了,他這個年紀,提褲子勁兒用大了都能起立,就算再不情愿,碰碰就行了,還用喂藥? 再者她也只是用手,沒有真的真槍實彈,醒過來的時候她那樣子昏昏欲睡,仔細回憶臉上還有不情愿…… 一整個下午,樂正海把腦子里里面亂糟糟的線全部捋順清楚,他并不傻,確實像石姣姣希望的那樣,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天人交戰(zhàn)了很久之后,他準備戰(zhàn)略性的喪權辱國,同意石姣姣的提議,人在無路可走,后退一步是深淵的時候,哪怕擺在眼前的是個rou眼可見的死胡同,他也只能往前走。 他還有一點從心里往外的,就算再理智,也無法抑制的渴望,或許她說的是真的,或許她腦子被驢踢了真的良心發(fā)現(xiàn),或許……他真的還能再站起來。 能夠站起來這個設想,一旦在腦子里成型,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棵稻草,讓他根本再無法去想什么恨,想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罪魁禍首。 迫切的,甚至是瘋狂的開始期盼著石姣姣回去。 不過石姣姣也是損的厲害,知道時間差不多了,但是她身后那兩瓣就像釘在了咖啡店的椅子上了似的,續(xù)杯了無數(shù)次,就是不回去。 還咬她,還打她,肯定要讓他知道害怕! 石姣姣一直坐到華燈初上,兩瓣兒快坐成四瓣兒了,木的沒感覺了,這才提著一大堆東西,慢騰騰的朝著酒店走。 路上不緊不慢的打包了一些吃的,一塊兒拎著,走到酒店的門口,刷卡開門,屋子里黑黢黢的。 石姣姣插卡燈就開了,東西放在客廳,走到臥室的門口打開臥室燈,樂正海被晃的瞇了下眼。 大床上沒人,他裹著被子在地上,就在門口處,看上去是爬到這里的。 石姣姣靠在門口自上而下的看著他,抱著手臂,歪著頭問他,“想清楚了嗎?想清楚今晚咱們就去住院?!?/br> 樂正海滿臉通紅,仔細看額角還有青筋,石姣姣覺得他似乎不對,朝著他走了兩步,正要掀開被子,少年突然開了金口,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別掀!” 已經(jīng)晚了,石姣姣手特別快,淡淡的腥臊味蔓延開來,樂正海閉上眼睛羞憤欲死,石姣姣看著他身下暈開的一圈黃,絲毫不意外。 畢竟他癱了自己也爬不起來,她不在,他可不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么,石姣姣在往外拖了這么久,這種結果當然早就預料到了。 其實有點同情,但是為了搓樂正海的銳氣,她還是聲音玩味的說了句,“尿了???” 樂正海這一刻,真的恨不得去死,他嘴里咬出了血腥味,卻根本不知道咬到了哪里,連痛感似乎都消失了。 石姣姣見他嘴角血都下來了,連忙蹲下,伸手捏開了他的下巴。 “松開,還想變成啞巴?”石姣姣捏著他的嘴,拇指抹了一下他嘴角的血跡,突然間想到上個世界最后,卓溫書渾身是血的給她交住院費的樣子,不自覺的柔軟下來。 “是我不對,回來的太晚了?!笔肴χ纳习肷恚Z調(diào)是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我再也不會離開這么久了,你別怕……” 樂正海被她抱著,本來要掙扎的,但是被石姣姣的這種語氣弄的愣住了,這樣屬于女性的擁抱和軟語,在樂正海的人生里,也稀少的可憐,他僅剩的記憶,就還是小時候,摔傷了腿的時候,被mama這樣溫柔的呵護哄勸。 所以他一時沒動,額頭差一點就抵到石姣姣的肩頭,那是他給自己留下的最后堅強。 但是這樣難得的一刻,被迅速回神的cao蛋玩意石姣姣給粗暴的破壞了。 只聽她用十分客觀的語氣評價道,“尿有點黃,你水沒喝多少吧?” 作者有話要說:石姣姣:嘖嘖嘖,小少年,戾氣不小啊 樂正海:終有一天,你會為這一切,付出代價! 第23章 黑芝麻湯圓 樂正海僵了一下,一把推開了石姣姣。 石姣姣被他推的坐在地上,沒生氣,臉上露出點笑意,“你怎么總這么兇,你再動不動就動手……” 石姣姣眼珠轉了一下,壞心眼兒到,“我就不給你換褲子?!?/br> 樂正海又把嘴唇咬出血,石姣姣立馬捏住他的下巴,投降道,“好了好了,我現(xiàn)在就給你換,我給你買了寬松的運動褲,換完之后咱們就去醫(yī)院……” 石姣姣說著,起身朝外走,在客廳那一堆大袋子里頭翻了翻,拿出了布料柔軟的運動褲。 除此之外,手里還拿著一條絲巾。 在樂正海警惕的視線中,石姣姣攤開雙手上的東西,認真對他道,“去醫(yī)院之前咱們要先洗個澡,正好這酒店里頭有浴盆。” “其實我覺得沒什么,”石姣姣把臉色擺得很正,一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認真解釋道,“你白天的時候是誤會了,我給你喝那個東西是為了讓你跟我走,你那個四舅媽還貪圖你的鏈子,要是當時你亂說話的話,他們畢竟是你的親戚,我是沒辦法帶你走的。” 石姣姣擺事實講道理,“但是你如果不跟我走,在那個家里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最后會有什么樣的結局,不用我說,你自己也清楚。” 樂正海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石姣姣不管他相不相信,還是解釋,“我并不知道那個東西里面有助興的成分,你昏迷的時候就吭吭嘰嘰,我看你太難受了,而且那個東西需要疏解,所以才幫忙的?!?/br> 樂正海猛的抬起頭,石姣姣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立馬到,“哎哎哎!別想歪了,我當時確實叫你了你不醒,我抓著你的手想讓你自給自足,但你差點把自己廢了?!?/br> 石姣姣舉著手一臉無辜,“我也不想呀,你用你的小腦瓜想一想,我有什么癖好我才去碰你那個,我又爽不到?!?/br> 她說的有理有據(jù)坦坦蕩蕩,樂正海一張臉青青紅紅的,也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吭也沒吭一聲,不給個表示。 “沒再更壞的結局了?!笔f,“你想,繼續(xù)在你的親戚家,你最后也會被趕出去,你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我不可能圖你什么,我說的要照顧你都是真的,你為什么不試試,反正最壞的結局,都是被拋棄。” 樂正海抬眼看了她一眼,微微皺眉,真的在考慮石姣姣說的話,他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他現(xiàn)在的境遇,他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石姣姣等了一會兒,見他明顯是默認,伸手架著他的腋下,把他給架到被子上,然后拽著被子在地上朝著衛(wèi)生間的方向拖。 邊拖還邊說,“將就一下哈,我沒有那么大的力氣抱著你走,等到住院之后就可以找人幫忙了。” 顧護工是不可能顧護工的,男的女的都不可能的,不親手照顧怎么能夠凸顯出來她的善良? 石姣姣把人拖進浴室,然后準備好了洗漱用品,用絲巾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了,攤手對著樂正海說道,“我蒙上眼睛不看,我現(xiàn)在幫你把衣服脫了然后進浴盆,你能夠到的地方你自己洗,夠不到的地方我?guī)湍?。?/br> 石姣姣說,“你配合一點,很快就結束,然后咱們?nèi)プ≡?,給你系統(tǒng)的檢查一下…” 石姣姣說完之后,伸手摸到樂正海的肩膀,樂正海朝后縮了一下,瞇著眼睛看石姣姣。 他手邊有很多能夠到的東西,甚至還有鐵制的花灑,石姣姣蒙著眼睛,根本躲不了,如果自己能夠一擊把她打昏了,殺了她都不是沒可能。 石姣姣解開他睡衣的領子,樂正海死死的盯著她,手摸到了花灑的上面。 石姣姣毫無所覺一樣,盡量避免和他肌膚觸碰,只弄衣服。 一直到這艱難的工作結束,石姣姣放好了溫度適宜的水,架著他的胳膊把他放進浴缸里,樂正海還攥著花灑,手都抖了,手指捏青了,也沒有下手。 他到底還是小,不可能殺人不眨眼,而且真的殺了石姣姣,他怎么辦呢,他說不定也會難堪的死在這間屋子里。 就算不死在這里,或者也會是看守所,再或者就是大馬路上,被他打死的石姣姣的死相都會比他好看一點。 樂正海緊緊的抓著花灑,盯著石姣姣脆弱的腦袋,甚至都嘗試著舉起來一次,卻并沒有真的對著她的腦殼揮下去。 石姣姣蹲在浴室的旁邊,摸索著柜子站起身,“你先洗,能夠到的地方都洗完了叫我一聲?!?/br> 她說完之后,轉身出了浴室,眼睛前面蒙著的絲巾并沒有摘下去,卻像是頭頂長了眼睛一樣,如履平地繞過了茶幾,走到沙發(fā)旁邊坐下。 這絲巾是她買的時候專門看的,顏色是黑的,但其實薄的厲害,疊了三層還是能夠隱隱約約看見東西。 她的腦袋,甚至比劃她,石姣姣全部都看到了,也全程戒備著他。 算他小子識相,真的敢打下去,石姣姣有的是辦法整治他。 掰開了一個橘子吃了,石姣姣摘下了眼睛上的絲巾,看了一眼時間,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兒。 大概20多分鐘,浴室里面“咣當”一聲,石姣姣抓著絲巾走到浴室門口,把自己的眼睛也捆上,面無表情的打開浴室門,但進了浴室之后立馬換上一臉焦急,“你怎么了?什么東西倒了?!” “你沒事吧?”石姣姣雙手平舉伸到前面,非常敬業(yè)的扮演一個“瞎子”。 “正海?”石姣姣沒有聽到他的回應,作勢要去解眼睛上的絲巾。 樂正海終于開口,“我洗完了……” 石姣姣哦了一聲,假模假式的按著自己的胸口捋順了兩下,“嚇死我,我還以為你摔了?!?/br> “都洗完了嗎,”石姣姣假裝尋著聲音,摸索到浴盆,“洗到哪里了?” 樂正海又裝啞巴,石姣姣特別想把他舌頭拽出來切了算了,反正也沒什么用。 她朝樂正海伸出手,“你告訴我你洗到哪了,把我的手放在那里,剩下我?guī)湍??!?/br> 樂正海不動,石姣姣不信治不了這個混小子,見他不回應手直接朝著緊要的方向按,樂正海果然抓住了她的手,滿面赤紅,按在了膝蓋的位置。 “這里。”樂正海聲音發(fā)緊。 石姣姣“哦”了一聲,一本正經(jīng)給他搓洗,都洗好了之后,架著他的胳膊,先把他用大浴巾包上,然后又拖到了那個被子上。 反正都要賠了,就可著一個來吧。 弄好之后石姣姣背對著樂正海,把絲巾拽下來,拿了一個大浴巾,不回頭只回手遞給他,“自己蓋上?!?/br> 說完之后,等了一會兒,又拽著被子,把樂正海從浴室拖出去。 換衣服的時候兩人配合的也還挺好,等到所有都收拾立正之后,石姣姣這才去前臺退房,該賠錢的東西賠錢。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但叫出租車并不費力,左不過多點錢。 其實他們可以在酒店再過一晚,這個時候去醫(yī)院也檢查不了什么東西,但石姣姣并不想睡沙發(fā),她要是也睡床,真的睡著了,她怕樂正海想不開趁她睡要她命。 她寧可睡醫(yī)院的陪床,對于樂正海這種小癱巴來說,開距離的兩張床,就是天塹一樣的距離,他絕對傷不到自己。 雇司機找人,把樂正海折騰到醫(yī)院里面,辦好住院之后,已經(jīng)將近半夜12點。 石姣姣整理東西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打包了已經(jīng)冷掉了食物,這才想起來樂正海還沒吃東西! 把人安置好了,石姣姣趕緊又下樓,好容易找了一家店,又給他重新買了吃的。 皮蛋粥小咸菜,石姣姣拿著東西快速回來,一進門,樂正海頭正對著窗戶的方向看。 石姣姣看了一眼,半拉開的窗簾,露出一角玻璃,玻璃后面,是燈火霓虹的璀璨街道。 小少年眼中的渴望和期盼,讓石姣姣怔了一下,相對于表現(xiàn)出來的痛苦,這樣的眼神,更能觸動她這個同情心稀少的人。 因為她就是個想要什么東西,必定會深切渴望,甚至睡不著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