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第29章 賀蘭籌聞言扺掌收握成拳,緊緊捏在身側,雙目如兩道劍光射向他們兩人。 霍起亦沒有理寧蘭。 其實男人在更早之前已經(jīng)找到了他們。 但那時寧蘭正嗓音帶著媚意急促叫賀蘭籌“殿下”,賀蘭籌又讓她“放松”,他聞言如五雷轟頂,僵在原地。 渾身血液都凍結了?;剡^神來猶豫片刻,兩人正是情濃,他以什么身份、面目進去攪擾? 寧蘭兩年前就明確拒絕過他,上次吻她,更是害得她落荒而逃。少女的心事還不明確么? 接著聽到寧蘭邀請賀蘭籌繼續(xù)享用她,他才知道,原來他們兩個才是兩情相悅。 她愿意討好賀蘭籌,在這種苦寒的地方依舊竭力讓他感到愉悅。那自己呢?自己算什么? 她也吻過他,勾引他,又再次拋下他,就覺得如此有趣嗎? 明明心里有別的男人,為什么要在他的床榻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他??此殡y自制就這么好玩? 霍起冷著臉,皺眉低頭要拉開她的手臂,卻看到寧蘭臉上不自然的紅暈。想起沈厲匯報的話,他有些猶疑,蹲下身子,輕輕摸了摸她的臉蛋。 寧蘭連忙扣鍋:“殿下……我不久前剛飲了六殿下獵的鹿血,身體好難受……” 賀蘭籌深吸一口氣,越過霍起,上前向跪坐在地寧蘭伸出手道:“曼曼,別鬧世子?;貋怼!?/br> 寧蘭愈發(fā)用力抱住霍起的大腿,甩開他的手,搖頭道:“我不,你別碰我!” 賀蘭籌看了霍起一眼,對寧蘭道:“曼曼,剛剛是我太粗魯,沒有顧忌到你是初次。我下次一定會對你更溫柔,不要生我的氣。”接著看著霍起道:“別因此和不相關的人攪擾讓我傷心,好嗎?” 霍起聽到“初次”,指節(jié)一頓,卻立刻按下心緒,扣住她的手腕探脈。寧蘭則乖乖由他控著手橈,垂著眼角糯糯地望著他。 一男一女,皆是容色出塵。一個嬌嬌然跪坐,一個氣軒昂半蹲,相對而處,雙手交握,宛如一對璧人。賀蘭籌看得太陽xue突突地跳。 霍起皺眉,這“不相關的人”竟還用手背觸碰到她噴出的鼻息,發(fā)現(xiàn)確實格外guntang,連忙彎腰將人抱了起來。 最可恨的是寧蘭還十分配合地一抬手就摟住了男人的脖頸,動作極其嫻熟。 賀蘭籌看得心下不住惱火,冷道:“世子,你這是要和我搶人嗎?” 霍起壓根沒有理他,用手背又摸了摸寧蘭的額頭:“情況不太好,很難受么?我?guī)慊厝バ菹⒑貌缓??和六殿下說再會。” 賀蘭籌:“……” 寧蘭揚過頭,和賀蘭籌字正腔圓道:“殿下,告別了?!?/br> 賀蘭籌心頭火起,竟沒忍住對寧蘭的語氣:“寧曼曼!你剛剛邀我和你共赴巫山,現(xiàn)在轉頭就站在霍起那一邊了嗎?!” 寧蘭歪著頭,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我之前明明是說殿下傷口崩開了,要繼續(xù)‘來’包扎。殿下,你想到哪里去了?” 她接著扭過頭,對霍起嬌聲嬌氣道:“我一片好心想醫(yī)治六殿下的傷的,沒想到他卻給我喝劣質鹿血,弄得我身上好熱好難受。剛剛還兇我。哎,世子,曼曼好委屈,真是好心沒好報呀?!?/br> 賀蘭籌目瞪口呆看著她,仿佛第一次認識寧蘭。 霍起雖然被她玩過不止一次,今日依然又被她睜著眼說瞎話的本領開了眼界,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嗯,是他不好,曼曼最乖了?!?/br> 寧蘭像是懷里抱著只兔子似的,一刻停不下來,又在他懷里蹭了蹭,臉蛋紅撲撲地仰頭,瞇著眼睛看他。 霍起瞥一眼賀蘭籌:“你是不是在鹿血里下|藥了?” 賀蘭籌看著兩人親密無間,自有一種郎情妾意的親昵氣氛,心里蛇蝎緩慢蠕動,留下潮濕的痕跡,臉上嗤笑道:“寧曼曼這身段,嫵媚玲瓏,凹凸婉轉。明明是床榻上不可多得的尤|物,心里想要我,卻總是放不開。我只是想讓她快樂而已?!?/br> 他欺近霍起,吐出一根扎入人心的細針似的,說出了極其惡意的那句話:“說起來,鹿血里融的浮生夢,在床第間是極好的助興之物,能讓她永遠渴慕我。這八十一味原料,分量都極幽微,你府里那個青藥也不成的,這世間只有我能解。” 縱然你得到她,她也還會回到我的身邊,求我享用她。 他不會讓霍起把她帶走。就算不敵,有浮生夢在,霍起最終也只能把寧蘭送還給他。除非他愿意看寧蘭成為徹底沉浸在情|欲里的玩物。 霍起輕拍寧蘭的背安撫,沉吟片刻。 下一瞬,右手抖開劍光,劍鋒直指賀蘭籌:“解藥給我?!?/br> 他出劍極快,賀蘭籌不光無法避開,而且沒有想到他竟敢對自己出手。賀蘭籌不可置信道:“霍起,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 “我敢?!被羝鸬溃骸澳闶亲约耗贸鰜恚€是我來?” 賀蘭籌剛剛抽出自己的劍對戰(zhàn),男人寒光閃過之處削鐵如泥,他不得不且戰(zhàn)且退,在寧蘭面前又覺大失自尊。 霍起出手利落,毫不戀戰(zhàn),賀蘭籌幾無還手之力,這才知他以往對自己何等手下留情。 而且與他所想的不同,霍起根本就不擔心傷到他,對著要害出手,狠厲不同尋常。 被少女抓爛的傷口血流如注,又被小舅舅狠狠教訓了一番,片刻后,賀蘭籌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灰心道:“我沒有解藥。除非曼曼再和我……” 霍起的劍尖落在他的喉嚨上。 寧蘭心想,殺了他,殺了他呀! 賀蘭籌卻道:“但是我記得浮生夢的配方。有劑量在,你可以讓青藥解?!?/br> 出山洞前,霍起脫下自己披風,低下頭替寧蘭仔細系好帶子,神情專注。 看到男人抱著寧蘭離去的背影,賀蘭籌猛地咳出一口血,依舊滿心不甘。 蜷了蜷失去知覺的手臂,第一次發(fā)現(xiàn),在霍起面前,自己竟然這么無力。 賀蘭籌感覺心里有一種陰冷的東西爬過,留下黏膩而陰冷的痕跡。他不由得猜測,霍起真的會給寧蘭解毒嗎?還是會趁機占有她? 男人已經(jīng)走到洞口,賀蘭籌忍不住冷笑一聲:“枉太子尊殿下為自己親舅舅,天天小舅舅長,小舅舅短,有什么疑難都聽殿下主意,殿下指東,他不敢往西。結果沒想到,殿下今夜便要連他心上人都自己收用享受了,可憐賀蘭璽還蒙在鼓里?!?/br> 寧蘭像只小狗一樣窩在霍起懷里,聞言彈出身子,齜著牙,臉頰紅撲撲對他道:“六殿下又以自己的心度我們世子的腹了!世子是要救我,哪里像你想的那么齷齪!” “救?”賀蘭籌笑得涼?。骸耙艺f,霍起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偽君子。人你也抱了,現(xiàn)在卻裝作沒有綺念的樣子,哄曼曼信任你。今夜還不知道要怎么玩她的身子!道行還是你高,賀蘭璽怎么是你對手?” 作者有話要說: 賀蘭籌和寧蘭山洞這段沒有跳描寫,所以老六是真的沒有得逞。不論他說什么,大家打他臉就好了。 第30章 同是男人,他當然敏銳地察覺到霍起今夜對寧蘭強悍的保護欲。幫助她?他的曼曼還是這么天真。 賀蘭籌看著他美人在懷云淡風輕的樣子就覺得礙眼。他才是擁有皇室血脈的天之驕子,霍起一個屬國世子罷了,憑什么壞自己的事? 涼州遲早要對自己俯首稱臣,等他拿下大梁至尊的寶座,就將他們全數(shù)殲滅! 霍起聽到他一長段言辭激烈的質疑,淡淡道:“嗯,那你記得和阿璽說?!北惚е俗吡?。 賀蘭籌愣了瞬息不由更加生氣。 他怎么和賀蘭璽說今天的事! * 曼曼乖乖窩在霍起的懷里,狀似不經(jīng)意道:“阿起哥哥好厲害呀,我剛剛還以為你要動手殺了六皇子呢!” 霍起審視著地形,將她抱在馬上,抄了一條近路。 想起自己進來時不小心看到寧蘭被賀蘭籌壓在身下,發(fā)絲凌亂,菱唇不住喊痛,顯是被他強迫的狠了,霍起那一刻確實動了殺他的心。 但是…… 他問道:“我殺了老六,背后還有霍家軍,陛下八成要把我趕回涼州戴罪,你同我一起去嗎?” 寧蘭道:“去……去……去的吧……” 他一手牽韁繩,一手捏了捏她的臉:“還是發(fā)現(xiàn)老六倒臺,最終依舊是太子上位,還是繼續(xù)攀附太子好了?” 寧蘭渾身一僵。 感覺到她的僵硬,霍起一笑:“我才沒那么傻。” 秋高氣爽,正是縱馬的好時節(jié)。夜里雖有涼風,今夜兩人體溫都偏高倒也不會不舒服。 霍起的馬極好,在山路間奔踏如履平地,讓兩旁草葉如風一般迅疾掠過耳畔。倏然只覺心底煩悶滌蕩,心胸漸漸開朗。兩人都愛縱馬,最懂其中樂趣,無言相依享受著這難得的片刻自由。 只是在藥性上,賀蘭籌倒是確實沒有騙人。 獅子黑行出半路,寧蘭意識便重新開始模糊了。她掙扎了好一會,沒有用,只得縮在霍起懷里呼著熱氣,低聲呢喃。 少女披著沾染他氣息的披風,在他懷里不住亂動,不知怎么回事,忽然仰起頭就來親他的脖子。 霍起一避,她追著貼了上來,懲罰他不給親似的輕輕咬他的皮膚,嘴唇溫度灼熱。 秋夜的山風有些涼,寧蘭藥性上來,卻一點感覺不到冷,guntang的氣息通過唇角傳遞到了霍起脖頸、身上。 她看到喉嚨那處凸起,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不知是什么,又用牙齒輕輕咬著,鼻腔里發(fā)出無意識的“唔嗯”聲。 霍起垂頭看她,微微彎起眼角。 走完山路,大道上停了從元露處借來的馬車?;羝饘⑺先グ差D好,心知此時不能和她待在一起,自己正準備下去騎馬,被她膝蓋一屈勾住了精壯的腰。 她的小腿纏在他的腿上,不讓走。 “曼曼……放開我?!?/br> 寧蘭已經(jīng)幾乎失卻神志,只有本能,干脆兩腿并用夾住了他。 霍起只好將馬車的車簾放下,坐進來陪她坐在一起,吩咐馬夫出發(fā)。 霍起見她情況,轉頭看著她問道:“你是誰?” 寧蘭喃喃道:“曼曼呀?!?/br> 霍起又問:“那我呢?” 寧蘭:“好看?!?/br> 霍起:“……” 果然是被藥得狠了。 和男人靠得近一些,她似乎沒有那么難受了。寧蘭靠近在他身上蹭了蹭,接著要將戰(zhàn)神推倒在馬車里。 她力氣雖大,霍起要制住她反抗卻不難。只是霍起怕她手推得疼,不得不順著她的意自己倒了下來。寧蘭不知,還在洋洋自得看著他。 男人不動如山臥著,眼里似蘊著星辰深深凝視著她。寧蘭覺得沒有危險,亦且有趣,便在他身上爬來爬去,這里捏捏那里咬咬。 霍起忽然悶哼一聲:“曼曼,這里不行?!睂⑺氖謴淖约和乳g捉了出來。 寧蘭一臉茫然,又不服氣,伸手繼續(xù)捏了兩把,男人深深吸一口氣,在她臉上輕輕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