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祁正唇角一掀,皮笑rou不笑,后退一步,然后抬腿,把她擋在門口的腿別開,徑直往里走。 丁遙沒攔,他要沒這膽量,就不用追姑娘了。 夏藤在里面看電視,說是看電視,耳朵豎的老高,聽著門口的一靜一動,祁正突然走進(jìn)來,她受驚的貓似的從沙發(fā)上彈起來,雙手背后,站著看他。 “慫樣。”丁遙沒眼看,撈過煙盒,轉(zhuǎn)身出門,“我去許潮生那兒,你們聊?!?/br> 丁遙變臉變的飛起,房間門一關(guān),轉(zhuǎn)眼就沒影了。 * 房間瞬間安靜下來,只有電視機(jī)還不知死活地唱著演著。 祁正問:“許潮生?” 這名字從他嘴里念出來,很是讓人驚悚。 她不知道怎么說。 他往前走一步,“你不老實啊?!?/br> 夏藤往后退。 “惹我生氣,還讓我倒追過來,你是第一個?!?/br> 夏藤微弱地出聲道:“他們倆是我朋友……” “閉嘴?!逼钫阉催M(jìn)沙發(fā)里,“讓你說話了?” 夏藤緊緊抿住唇。 “一整天沒找我,都跟他在一起?” “你也沒找我啊……” 祁正坐她旁邊,一手撈過她,掐住她后脖,不輕不重地揉捏,“問你什么說什么?!?/br> “……”夏藤渾身僵硬,感覺答不好隨時都能被掐斷,“他們也沒提前告訴我,早上才到的。” 祁正撩起她一撮頭發(fā),問:“什么時候走?” 人家才剛來…… “兩三天吧?!?/br> “兩三天,你都要陪吃陪???” “陪吃陪住”讓夏藤皺了下眉,但是脖子在人手里,她敢怒不敢言,“嗯?!?/br> “那個許潮生跟你什么關(guān)系?” “朋友?!?/br> 祁正玩她頭發(fā)的手一頓,目光譏諷,“什么朋友可以隨便拉手?” 夏藤:“……”她不知道還能怎么解釋。 祁正看她想生氣又不敢的樣子,說:“夏藤,我最多忍兩天?!?/br> 他滿腦子都是許潮生拉著她的手離開的畫面,好像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他只能做一個旁觀者。 “你敢耍我,我不會放過你。” 第41章 房間門突然被“砰砰砰”敲響,外面還有丁遙的聲音:“許潮生你有點眼色,少進(jìn)去添亂!” “我有眼色?” 許潮生極其惱火這個說法,“你讓他倆獨處,你心夠大的?!?/br> 夏藤從祁正身邊彈開,要去開門,祁正不滿她這個快速躲避的動作,拉住她,把她按回去,“你坐著?!?/br> 他走過去開門,猛的拉開,許潮生揚(yáng)起的手直直砸下來,祁正一把截住,給他扔回去。 一來一往,還沒直接對話就動上手了,氣氛一下繃到最緊。許潮生收回手冷冷看他:“你在這,合適嗎?” 照往常,祁正不可能就這么算了,但夏藤不想他惹事,也就兩天,他忍了。 祁正沒跟他說話,開了門就折身進(jìn)去,拿起外套準(zhǔn)備走人。 許潮生看不慣他目中無人的樣子,祁正路過他身邊,他顧及著里面的人,淡聲說:“早點清醒,是誰都不可能是你?!?/br> 他指什么,祁正清楚。 他本來要走,聽見這句,一步一步后退,退到許潮生面前,“你珍惜點我的耐心,行不行?” 古往今來,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許潮生卻面不改色,他似乎可以展望到結(jié)局,多的話不想說,也沒必要和他說。 他像陳述事實,“她以后都不會記得你是誰?!?/br> 祁正眼一彎,突然就邪里邪氣地笑起來,“你是我嗎?” 許潮生:“?” “知道我跟她到哪一步了嗎?” 這話有無限含義,許潮生臉一黑,“你……” “誰管以后?”祁正倒著向后走,語氣輕佻,一副無賴樣子。“我現(xiàn)在爽就行了?!?/br> 許潮生“你”了半天,沒說出來話。 “拜拜。”祁正看他表情不好,舒服了,沖他揮揮手,轉(zhuǎn)身去電梯間。 就算他在乎的要死,也不可能讓許潮生看出來一絲一毫。 * 祁正極度不負(fù)責(zé)的“渣男”言論,遭殃的是夏藤。許潮生堅決地認(rèn)為她和祁正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才讓他那么自信,自信的許潮生被堵的啞口無言。 夏藤發(fā)誓發(fā)到口干舌燥,許潮生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相信了她的話,末了,語氣惡毒地道:“你敢和那個臭小子有什么,你這輩子都洗不白?!?/br> “……” 連著被兩個人這么逼,是個人都受不了。 丁遙悠悠開口:“我勸你放棄吧,你不是那小子的對手。” 許潮生不理她,對著夏藤恨鐵不成鋼,“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情搞這些,他要知道你的身份,有你哭的時候?!?/br> “喜歡這玩意兒是能控制的么?身份什么身份,你哪個世紀(jì)的人?”丁遙和許潮生一左一右,夏藤夾在中間,耳朵兩邊,言論完全相反。 丁遙:“你別管他,及時行樂,泡一個算一個。” 許潮生炮火一轉(zhuǎn),“你還嫌她形象不夠負(fù)面?” “也不能都跟你一樣悶著sao吧?!倍∵b一挑眉,“許公子,你不憋么?” “……” 又吵了。 吵起來就沒夏藤的事兒了,她往后縮,遠(yuǎn)離紛爭。 * 祁正從賓館出來,漫無目的在街上走了好一會兒,今天事事糟心,尤其碰上蘇家的人,欺負(fù)夏藤也沒讓他心情好轉(zhuǎn)。 夜晚溫度極低,他冷透了,頭發(fā)昏。恰好路邊停一輛空車,司機(jī)開著窗抽煙,昭縣客流量不大,這種節(jié)日晚上司機(jī)一般都不拉客,早早收工回家,像祁正這種大晚上在街上晃悠的閑人更是少之又少。兩人對視一眼,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祁正鉆了上去,車內(nèi)冷冰冰的,沒比外面熱和多少,他捂著手,“師傅你別摳行不行,開暖氣。” 司機(jī)呼出一口濃煙,“開暖氣不要錢啊?” 祁正從口袋里摸了張一百,扔副駕駛上。 司機(jī)瞥了一眼,煙扔了,把那張紅色一百夾進(jìn)一疊零錢里,用夾子夾住,丟進(jìn)車內(nèi)抽屜里,然后擰開了空調(diào)。 祁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報了西梁的地址。 估計是暖烘烘的風(fēng)吹出來,把他腦子吹糊涂了。 他覺得自己跟這摳門司機(jī)才不一樣。 他可以回家。 他想回一次。 …… 上回來這房子,還是他喝多那次。他死皮賴臉在夏藤那兒硬湊了一晚上,第二天回來洗了躺澡。完了他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非得找她,看她臉色受她氣,睡哪兒不是睡。 現(xiàn)在還是沒想通。 其實他知道為什么,不想承認(rèn)而已。 就這一路,想她的次數(shù)太多,祁正搖搖腦袋。想個屁,她現(xiàn)在跟那個姓許的在一塊,指不定樂成什么樣了,他還在這兒犯賤。 不想了,改成在心里罵她兩句,招蜂引蝶,沒心沒肺。 舒坦多了。 祁正掏出鑰匙,門一打開,他愣了一下,里面燈亮著。 祁檀坐在桌前吃面條,手里握著遙控器給電視換臺。他們家的電視早就沒交過錢了,換來換去都是那幾個頻道,屏幕還老閃,啥都能放成鬼片。 祁檀聽見門響,回頭看,也愣住了。 “你……回來了?” 他本來想問“你咋回來了”,話到嘴邊,吞掉一個字。 祁正沒料到他在,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祁檀不回這兒還能去哪。他“嗯”了一聲。 上次見面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祁正把他一把從樓梯上推下去,祁檀的腿瘸了兩個月才能正常走路,那期間不少工人咂舌,“你兒子真不是個東西。” 他跟著罵。 時間一過,再碰面竟是新年了。這會兒,倒也沒人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