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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民國名流渣受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再來,弟弟的出生太具傳奇色彩,說好聽點兒那是生而有異必為人中龍鳳,說難聽點兒,迷信的人若是碰到顧葭和他弟弟那種情況,早就兩個一塊兒淹死,生怕是怪物降臨人間。

    顧葭和喬女士有過約定,絕對絕對不能告訴弟弟他的身世,弟弟如今的成就與輝煌他只要在旁邊看著就很開心。喬女士當時頗為不滿,說道:【憑什么不能說,他也是我的兒子!要不是當年那人老珠黃的老婆娘奪走了無忌,我用的著和無忌這樣生分?!】

    【更何況我就是說了又怎么樣?!他們誰還能殺了我不成?這個世界還有沒有王法,不讓我們母子相認?】

    顧葭當時也是氣急了,頭一回怒道:【你一天都沒有養(yǎng)過他,管都不管他,現(xiàn)在他長大了你也不是真心對他,就只是想要讓他認你來氣太太,你若是非要這樣害他,我也不管你了,日后我們一刀兩斷,你要報仇便報你的去,我不活了!】

    喬女士當即嚇了一跳,也哭著委屈說:【我這不是說的氣話嗎,mama一時糊涂,你罵我不就行了,至于要死要活嗎?你若是死了,媽也活不下去的?!?/br>
    顧葭其實不大信喬女士那句‘活不下去’,只要他爸,那位俊美的顧文武先生還健在,喬女士才不會死,就算到了陰間,估計也要想辦法還魂才夠。

    不過好在那次鬧過后,顧葭和喬女士也算達成了共識,只把顧無忌當作是太太的兒子來交往,更何況顧無忌對顧葭好,顧葭對喬女士好,這樣的四舍五入,喬女士也感覺自己氣到了顧文武的夫人,于是瞬間眉開眼笑起來。

    話說回來,這時喬女士還因為醉酒在臥房睡的昏天黑地,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顧葭經(jīng)歷了多少故事,顧葭又和顧無忌還在電話里決定她能否跟著去京城,不然若是清醒狀態(tài)下的喬女士,此刻定當直接搶了顧葭的話筒,對著電話那頭的顧無忌就開始說好話,想方設法的要回本家。

    “這沒什么不好,我決定了就行,其他的你不用管。”弟弟在電話里說話,顧葭幾乎都能立馬想象到弟弟說這話時候的表情,可能很云淡風輕,還有點小驕傲,然后求他一個表揚。

    顧葭毫不吝嗇的表揚道:“真的嗎?你真厲害?!?/br>
    顧無忌在那邊輕笑出聲,但很快又嚴肅起來,說道:“哥,我是說真的,你朋友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全交給白可行還有陳傳家就可以,他們總不會讓你吃虧?!?/br>
    顧葭嘴上應著,心里卻打算陽奉陰違,不過一旦和弟弟又親親密密的和好,顧葭便總更黏人一些,瞧見客廳只有個傻子星期五,便也不忌諱的躺在沙發(fā)上和顧無忌膩歪:“對了,你以后也不要這么長時間都不同我聯(lián)系,還說我不告訴你我的事情,你也不是一樣嗎?就算是為了我好,也要問過我的意見,我的感受就和你今日的感受一樣,沒有半分不同?!?/br>
    電話那頭的弟弟也是沉默良久,笑道:“得了,日后我們都不許這樣,我的一切哥哥都知道,哥哥的一切我也該掌握的清清楚楚,而且還必須是你自己說,如何?”

    顧葭又看了一眼還在面前的星期五,星期五好奇的看著自己,好像是對自己手里的電話感興趣,又好像是對他說的話感興趣。

    “好,這有什么不好?可我不是勉強你,若有不想告訴我的,我也不會計較?!?/br>
    “那可不行!哥哥你總說要公平,就算不想聽我的瑣事兒也必須聽!”

    顧葭這會子終于和顧無忌兄弟關系擺正了,之前顧葭可完全沒有兄長的氣勢,全程在無聲的撒嬌,現(xiàn)在兩人反過來,顧葭便能享受著弟弟對自己耍無賴的小幸福。

    也不知道這對兄弟聊了多久,或許這對膩歪兄弟打算將身邊三個月發(fā)生的事都說給對方聽,當然一時半會兒說不完,所以當顧葭說著說著,竟是困得直接睡著,電話那頭的弟弟甚是無奈,寵溺的無奈,想退而求其次地不掛電話,就這樣聽著哥哥的呼吸休息,誰承想顧無忌下一秒就聽見了電話被掛斷的聲音——興許是桂花——這么想著的顧無忌便沒有再打過去吵哥哥睡覺。

    而這邊掛了電話的星期五卻是俯下身,沉沉的看著這個叫顧葭的男人,盯著對方顏色嫣紅,嘴角有點點瘀血的唇瓣瞧,就是這張嘴,一會兒對著他的耳朵吹起,一會兒和別人曖昧。

    星期五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判斷什么,幾秒后才離開顧葭鼻尖呼出的熱氣,一把將累的睡著的顧葭抱上樓。

    剛重新鋪床給三少爺?shù)墓鸹ù┲抟\從小臥室出來,雙手凍的通紅,見大高個子星期五已經(jīng)把三少爺抱上來,不需要自己去叫司機來和自己一起抬時,瞬間便對星期五有了點好感,深覺家里有個干苦力活的真的非常重要,若是星期五一直留在公館,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啦。

    她對星期五說:“喂,你干脆就留在這里好啦,三少爺總是和無忌少爺打電話到睡著,家里沒一個能用的,就你抱得動他?!?/br>
    星期五瞥了一眼矮胖的桂花丫頭,又掂量了一下顧葭,感覺根本不重。

    桂花瞧見星期五的舉動,立馬笑著小聲道:“哎呀,三少爺時正常男性的體重啦,或許還偏瘦,太太說三少爺從小骨架又細又小,所以看著瘦,一摸全是rou,所以我哪里搬得動他?”

    “小劉司機還有馬大爺就更不用說了,一個還小呢,一個又老了,我和太太又都是女的,家里當然還是需要一個年輕力壯的大小伙子,你說是吧?”

    “對了,我看三少爺受了傷,現(xiàn)在也上不了藥,得等明天三少爺醒了自己來?!惫鸹ㄕf完看向星期五,“你若還是想要看著撿你回來的三少爺才睡覺,我等會兒給你在地上鋪個地鋪,不許再上床,聽見沒?”

    星期五沒說話,他一直都沒有說過話,桂花習以為常,自顧自的繼續(xù)道:“真是有意思的很,都說雛鳥情節(jié),你難不成對三少爺也是有雛鳥情節(jié)?”可說完,桂花又搖了搖頭,“不對,哪有你這么大一只鳥的?太不像話了?!庇谑枪鸹ㄑ绢^繼續(xù)困惑,在困惑中給星期五在地上鋪了個‘狗窩’。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請開始看星期五的表演!show time

    第22章 022

    狗窩的材料是白二爺從公館直接送來的毛毯,那毛毯花色過于喜人,顧葭則更喜愛高雅精致的花色,因此毛毯成了公館里昂貴又無用的東西,幾乎總是藏在柜子里,不曾用過。

    今日桂花偶然想起這么一塊兒毛毯,欣喜的不得了,感覺這塊兒毛毯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關鍵是桂花可不知道這毛毯的價格,只知道顧少爺不喜歡,既是不喜歡,那么拿給這個星期五用也是能夠的。

    大冷天,單單只睡在一張毛毯上那還是會冷,桂花可不愿意將人凍病了,不然少爺又要自責沒有照顧好這個撿回來的大鳥。

    “喏,這個也給你躺,軟綿綿的呢?!惫鸹ㄓ咒伭艘粚用薇辉诘厣?,最后從外頭不知道哪兒抱過來一床喜氣洋洋的大紅大綠棉被說,“這才是蓋的,明白了?”

    星期五點點頭。桂花終于搞定這一人一鳥,手捂著嘴巴打了個打哈欠,便睡眼惺忪的又下樓去。

    盤腿坐在地鋪上的星期五將被子蓋著自己的腿,看了一眼枕頭,沒有去碰,就這么雙手抱臂的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他總是很難入睡,因為閉上眼睛后,他還是會聽見很多聲音:從風灌入門縫的聲音、蟲子爬過地板的聲音、空氣流動的聲音、自己心臟沉重地跳動的聲音,最后是……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星期五猛的睜開眼,當看見那雕花歐式大床上躺著的纖細的男人,這才回過神來,自己在這個人的家里,剛才的呼吸是他熟睡發(fā)出的……

    顧葭的呼吸聲很輕,但卻很平穩(wěn),規(guī)律,未關嚴的窗簾泄露進來的幾抹月色落在顧葭臉頰一側,將他的發(fā)絲都鍍上一層銀色。

    華麗的絲綢床被、明暗交接處輪廓溫柔的顧葭、頭頂斑駁的墻壁、熱水汀循環(huán)下溫暖濕潤的空氣。忽然的,星期五耳邊再沒有別的雜音,他緩緩迷離了瞳孔里過分銳利的光,不知不覺地再度垂下眼簾,在他朦朧的視線里,床上的人翻了個身,正面朝他,雙手疊在臉頰旁邊,像是還沒斷奶的嬰兒那樣睡覺……他這樣想過后,就再沒有什么意識地陷入沉睡中去。

    第二天。

    顧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夜無夢的他感覺腰酸背痛渾身都像是被人毆打過一遍……

    等等,他的確昨晚被人打了。

    顧三少爺懶洋洋的從被窩里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臂,看也不看一下的胡亂摸索電鈴的位置,好一會兒終于摸到,便按了兩三下,隨后慢吞吞的坐起來,遲鈍地看自己沒有換掉的衣裳和角落里坐著都能睡著的星期五。

    “來啦來啦!”伺候顧葭起居的桂花很少擁有可以進顧葭臥室服侍的機會,今天聽見電鈴響,卻不意外,昨天那么晚才睡,今天肯定是沒有平常精神,會在臥室洗臉后再換衣服。

    桂花利落的端了水盆進臥室,雙手將袖子一挽起,就把手撐入水中,兩三下將洗臉帕擰干才遞給顧葭,期間指了指還坐著睡覺的星期五,小聲的笑道:“瞧他,我昨兒還說他對三少爺您是雛鳥情節(jié)呢?!?/br>
    顧葭臉頰潮紅,一笑,嘴角的笑弧便掛在臉頰,顯得整個人十分天真明媚:“是嗎?怪不得他老跟著我。”

    一邊說,顧葭一邊接過桂花手里的熱帕子,鋪在臉上好好的蓋了一下,讓潮濕溫暖的帕子烘醒那干澀困頓的眼,隨后再細致的擦了一遍,最后將帕子還給桂花,冷空氣便朝他侵襲而來,直接讓他就是想睡都睡不著的清醒了。

    “桂花,麻煩你去準備一下碘酒,等會兒我上藥的時候自己來就行了。哦,還有,給陳公館去個電話,就說我昨天回來便睡了,忘了打過去。”顧葭說著說著,后背靠在床頭,伸手摸了一下亂糟糟的短發(fā),想起昨天因為太累而沒有發(fā)現(xiàn)的細節(jié),對桂花正色道,“昨天無忌說是給我們寄過生活費的,你再讓馬大爺跑一趟,去銀行問一問這是怎么回事。”

    桂花‘呼’了一口氣,連忙驚喜:“當真寄了?太好了,我還說若是無忌少爺再也不同三少爺好,三少爺指不定多傷心吶?!?/br>
    “呸,烏鴉嘴,還不快出去?”

    “是是是。”桂花將臉盆往腰間一挎,笑嘻嘻的出去,關門時還不忘感嘆,“真好,若是突然三個月的生活費都回來了,今天中午就給三少爺買烤鴨吃。”

    顧葭瞧桂花那饞rou的小模樣就覺得很可愛,可也不知為何沒有多余的力氣說話,便只是笑。

    桂花門關了一半,笑容也還掛在臉上,誰知又疑惑的走進來,手掌往顧葭的額頭放,沒兩秒便生氣的叫道:“三少爺你發(fā)熱了!我就說你半夜跑出去肯定會著涼,真是的!太太知道了又要教訓人!”

    桂花這還是委婉的形容,倘若當真是被喬女士知道了,喬女士得把整個公館都鬧的人仰馬翻,斥責他們這些當下人的不盡心。

    桂花真是怕了太太,以前還小,規(guī)規(guī)矩矩的被罵哭也不曉得頂嘴,現(xiàn)在知道三少爺待自己很好,早已經(jīng)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了,好不容易敢和太太頂嘴了也吵不過太太,結局還是被罵哭。

    顧葭對自己的身體生病了是毫不知情,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有點熱,頭暈頭疼什么的更是沒有,沒成想竟是發(fā)燒了。

    “我覺得還好?!鳖欇缫姽鸹鈩菝停约罕闳跞醯陌参?。

    “好個頭!我現(xiàn)在就去給約翰森醫(yī)生打電話,讓他先過來一趟帶上他的那些瓶瓶罐罐給你打上一針!看你知不知道厲害!”

    顧葭一個沒勸住,桂花就飛快的下樓打電話去了,顧葭真是還沒有做好再見約翰森一面的心理準備,不過他總不會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只好將注意力轉移到已經(jīng)被吵醒的星期五身上。

    星期五睜眼仰頭看床上的顧葭,顧葭也低頭看他,突然察覺到一點不同:“咦,今天你好像沒有打呼嚕?!鳖欇缑嗣掳?,想,“看來你以后只能睡地上,不能睡床,要不然就單獨一間,知道了?”

    顧葭說罷,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準備換一身衣裳,他想自己涂藥的事情也得推后,可能得等約翰森醫(yī)生來了,桂花才記得給自己拿碘酒。

    他是沒想過自己動手找碘酒在哪兒的,也根本找不到。

    他如今這四體不勤的樣子,若是離了人伺候估計是活不了了。所以就算窮死,顧葭感覺自己都得雇一個丫頭來照顧自己的起居。

    當然,顧葭的這些顧慮目前為止都很難實現(xiàn),他想要流落街頭還得經(jīng)過三四個人的同意才有可能。

    顧葭換衣裳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似乎還在發(fā)呆的星期五,嘴唇微微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讓其出去的話。他知道星期五是個傻子,又認為彼此都是男性,自己背過去不就完了?更何況他早就被星期五看光了……

    總是很在意自己肚子暴露出去的顧葭就這樣進行了自我安慰,先后脫掉了上衣和褲子,把東西隨意丟在地上,赤條條的站在衣柜面前選擇今天的裝束。

    星期五看著顧葭這舉動,愣了一秒,隨即皺著眉垂下視線,強迫自己將視線放在自己的手上,可很快,星期五便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游離到了顧三少爺那小腿上。

    嗯……修長的小腿,那么大腿呢?是漂亮的大腿,大腿連著的是形狀十分完美的rou團,最后是那細窄的腰與仿佛藏了一雙翅膀在那瑩白皮膚之下的蝴蝶骨……

    這具身體幾乎每一處都在釋放誘惑人的美麗,星期五一直皺著眉看,直到顧葭穿好衣裳,露出一個‘我要惡作劇’的笑意,拿出一個盒子擺在星期五的面前——他臉頰好紅,像是煮熟的小蝦米——星期五想到這,肚子忽然咕嚕嚕的打雷。

    顧葭從盒子里拿出一套嶄新的洋裝裙,抱著那裙子展示給星期五看。星期五見他明明是在發(fā)燒,卻像是喝醉了酒一樣,行為很不受控制地誘哄他說:“來,昨天的衣裳都臟了吧?來換上這件怎么樣?我媽她嫌這套大了,我還沒有退呢,正巧你在,你若是穿的下,就是你的,怎么樣?”

    顧葭也是突發(fā)奇想,他只是看見了衣柜里擺著這套洋裝,就想到星期五是個可以欺負的小傻子,這小傻子昨天害自己摔跤、間接還被指檢,必須得給個小小的報復!

    星期五沒有搭理這個病人,病人卻像是賴上自己的什么小動物,拽著他的手臂無意識地晃來晃去:“就一下下啊!好不好?乖啊,穿一下嘛……你不是最聽我的話了嗎?你穿了我再給你拍個照,留個紀念嘛?!?/br>
    星期五十分嫌棄,但還是在顧葭差點兒整個人掛自己手臂上的時候,接過了那件蕾絲花邊的大洋裝,他干脆利落的站起來,看了一眼用亮晶晶的眼睛盯著自己的顧葭,手上脫衣服的動作便沒有再遲疑,三兩下也成了赤條條一個人,擺在顧葭面前的就是和他弟弟一樣精瘦卻強有力的身軀。

    顧葭這回看著對方十分明顯的六塊兒腹肌,心想著自己果然還是應該鍛煉鍛煉。

    趁著星期五正在笨拙的穿裙子,顧三少爺便翻箱倒柜的找相機,哈哈笑著給星期五拍照,最后躺在星期五睡過的地方,從下往上的拍哪怕穿了裙子也充滿男性荷爾蒙、俊美的星期五,不過……

    “你怎么都不臉紅?。俊鳖櫲贍?shù)脙斔噶诉€有點不滿。

    星期五繃著臉,半天,忽地聲音冷冽、充滿磁性的說:“除了需要臉紅,你是不是還需要我做個什么性感的動作?像雜志上的封面女郎那樣?還是隨便做?提要求要一次性到位,不然效率很低,耽誤我吃飯時間。”

    顧葭舉著相機的手都嚇的一松,差點沒砸在自己臉上,他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心想自己果然是燒糊涂了,出現(xiàn)了幻聽。

    作者有話要說:

    生病的人都會變成小孩子,俗稱,腦子燒短路了。

    第23章 023

    約翰森醫(yī)生昨天夜里回到家中,把熟睡中的妻子伊莉莎吵醒,伊莉莎穿著傳統(tǒng)睡裙,白紗做的睡裙攏著她那白人特有的膚色,顯得整個人十分圣潔。往常約翰森醫(yī)生見了妻子,總要為了自己吵醒對方而抱歉的親吻她的臉頰,今日約翰森醫(yī)生則頹然坐在床邊,唉聲嘆氣,活像個小老頭子。

    伊莉莎歪著腦袋看自己的丈夫,笑著說:“今天怎么了?沒有病人找你看病?”

    約翰森醫(yī)生搖頭,他的醫(yī)術是非常好的,來找他的病人一天沒有上百個,也有幾十個,忙的不可開交,遇見權貴們,更是得推開所有預約,前去權貴們的公館□□,可見他有多受歡迎了,不然也不會每天這個點兒才回來。

    “那是為什么呢?”伊莉莎見丈夫很苦惱的樣子,立馬也從床上坐起來,她雙腿疊坐在后面,雙手拉起丈夫的手放在臉頰邊上輕輕蹭了蹭,安慰道,“你總得告訴我,我才會知道啊。難不成是因為今天你沒有救活誰?”

    伊莉莎是知道她的丈夫有一顆想要懸壺濟世的心,善良的讓她自慚形穢,除了沒有救活病人,伊莉莎想不到什么事情能讓如今已經(jīng)可以在權貴中虛與委蛇的丈夫擺出這樣難過的表情。

    約翰森抬起他那雙藍色的眼睛,深深的凝望妻子,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他的肩是垮著的,白天出門時的意氣風發(fā)全然不見,只剩下對這個地方的失望與痛心。

    “伊莉莎,我們跟著阿諾神父來到這里,神父說過‘眾生平等’,我對這句話總是信服的,可今日所見絕非‘眾生平等’,這個世界就像我所在的醫(yī)院,是為了有錢人所開,如今就連那些圍在醫(yī)院周圍的窮困病人都被轟走了,我感覺自己所爭取的一切,都是失敗的。”

    約翰森醫(yī)生從故土踏上這片土地,只因為這里讓他心疼,讓他感到了使命在召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責任感,他想為這里的困苦人們做點什么,結果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讓看不起病的病人們暫時在醫(yī)院外面等著,他一有空便去免費看病。

    瑪麗亞醫(yī)院的院長是約翰森醫(yī)生的大學同學,兩人在學期間,約翰森是瞧不起對方的,認為對方空有家世,毫無本事,不屑與其為伍,結果來了中國卻在對方手下工作。約翰森也是給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在這個醫(yī)院混的風生水起,期間學會了假笑、迎合、在道德底線上堅持原則,可他維持了這么久的和平假象,卻因為權貴的一句話便滿盤皆屬。他想,自己是不是錯了。

    “今天,陳家的公子來醫(yī)院提了一個意見,前臺的護士直接給院長打電話,大半夜的,等陳家公子一走,巡捕房的人就來醫(yī)院將外面等著看病的病人們轟走了。我后來在三條街外才看見他們,好多人都死了……腦袋上,胸口,肚子……都是傷?!奔s翰森難過的眼眶都開始濕潤泛紅,他金色的小胡子抖了抖,嘴唇抿成一條線,“最關鍵的是,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因為不想離開醫(yī)院而被打死的,為了活而死,真是太可悲了不是嗎?”

    伊莉莎心疼的抱住約翰森,將這位心靈忽然脆弱起來的男人擁抱入懷里,像是哄小孩子那樣說話:“可這些都不是你的錯。我想那位陳公子讓院長趕走那些病人也是有他的考慮,而且又是院長親自找來了巡捕房,那些病人又大多數(shù)連身份證都沒有,是難民……”

    “不,他們和我們一樣,是人?!?/br>
    伊莉莎微笑著嘆了口氣,她愛丈夫這樣的善良,可遇見這種事,也怕丈夫會一沖動就毀了自己,他們雖然是洋人,可是同本地財大氣粗的與各種外國生意人、當官的混在一起的大家族少爺還是有一定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