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因為剛才有一姑娘去廁所,隱隱的,就聽見廁所里似乎有人在哭似的。 到了廁所門口,蘇向晚沒聽見哭聲,反而聽見一陣沖水的聲音。 現在,像悅賓樓這種,秦州最大的飯店,也是拉水箱的抽水,嘩啦啦的一聲,水從頭頂上流下來,聲音格外的大。 蘇向晚并不了解常麗萍,但是,照著昨天晚上的樣子,她對于那個常利軍似乎很厭惡似的。 雖然說常麗萍有點陰陽怪氣,蘇向晚并不怎么喜歡她。 但看她從洗手間出來,哭紅著兩只眼睛,蘇向晚還是問:“小常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我能有什么苦衷?”常麗萍洗完了手,摔著手上的水花子呢。 蘇向晚遂說:“你那個弟弟常利軍,跟你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說不得的事情,你一女歌唱家,不應該有什么事情是被他脅迫的吧?” 常麗萍還是那么的高傲:“我可告訴你吧,你甭看常利軍就那么一個混混,但那就是個刺兒頭,可不是好惹的,我勸你們最好甭惹他?!?/br> 她臉上的神情,看著不像是高傲,而是真心怕常利軍那個人似的。 就好像,常利軍能威脅到她的利益,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似的。 深吸了口氣,這女的說:“公安局能把他怎么樣,頂多也就是抓進去關兩天,打一頓再放出來,他又沒干過真正傷天害理的事情,公安局又不可能判他的刑,那種人,你只要惹了,你就等著家里永無寧日吧?!?/br> 所以,她這意思是,常利軍那個人連公安都管不了? 蘇向晚可不這么覺得:“你應該相信公安的力量,你要真有什么苦衷,說出來,谷北他們會想辦法,何必把自己搞的這么痛苦?” “行了吧,你還是讓你閨女專心準備明天的決賽吧,以我來說,她進前三的希望特別渺茫?!背{惼妓χ鴥芍皇稚纤ǎ恼f。 這是自己不開心,還要順勢踩人一下玩兒? 蘇向晚的小爆脾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她說:“我閨女唱的怎么樣,那得看她的發(fā)揮,她的唱功,她的舞臺表演力,十個評委一起打分呢,結果應該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的吧?” 常麗萍再沒說話,轉身走了。 好吧,雖然常麗萍走了,但是包廂里的熱鬧并沒有散。 谷平現在不是沒家屬嘛,而且侯清躍人家曾經可是軍法的法官,正經清華大學畢業(yè)的,她哥哥侯清華現在在葛洲壩依然是水電設計師。 要用古話說,侯清躍那是出自名門的大家閨秀,所以,谷平挺有點心思,想跟侯清躍談個對象的。 而劉在野呢,說白了,眼光太高,看不侯清躍這種年齡大一點的婦女,但是,他會瞎起訌啊,尤其是當著齊力的面,更得起個訌:“小侯同志,你現在還沒有談對象吧?” 侯清躍怎么也覺得自己比劉在野大?。骸拔?0年的,你該叫我一聲侯大姐吧?” “巧也,我也40年的,而我呢,也是個單身漢,小侯同志,我就毛遂自茬一下,你覺得我怎么樣?”劉在野又說。 齊力在對面看著,侯清躍的裙子漂亮,臉上脂粉施的剛剛好,雖然說沒有常麗萍那么年青,但是,好歹倆人七八年的夫妻,侯清躍的好他是知道的。 當然,要說婚姻當中,侯清躍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對象。 而且,男人嘛,既然是他前妻,在他的意識里,離婚之后那怕侯清躍一個人孤單到死,他心里舒服,但有個人追求侯清躍,就跟孩子叫人搶了玩具似的,他的心里就不舒服了呀。 更何況,劉在野追的那叫一個勢在必得,而谷平呢,時不時的看侯清躍一眼,那眼神也叫一個意味深長。 這一頓飯吃下來,劉在野獻足了殷勤,谷平和齊力倆吃足了飛醋。 而谷北呢,則一直在和宋團倆商量,該如何撬開李大光和常利軍倆人的嘴巴。 當然了,本身菜就不多,桌上又全是男同志,整個兒的,大家就把桌子給席卷了一空。 蘇向晚吃完飯之后出來結賬的時候,正準備讓服務員算賬呢,劉在野一個反手,直接差點把她給摜摔在地上。 “你瘋了吧劉在野,你想干啥?”蘇向晚說。 劉在野揚了揚手中的餐票:“就你那幾張票,留著給孩子們買頓飯吃吧,這種場合,當然我請客?!?/br> 這家伙有錢,一聽總共五十塊的餐票,把餐標數出來拍到桌子上了,一撩頭發(fā),蘇向晚趕忙捧了一句:“搶著埋單的男人,就是那么帥氣。” 不過,旋即她就瞪眼兒了。 “我又怎么了,哪兒惹你生氣了,你倒說說,干嘛老拿眼睛瞪我???”雖然說,他說齊力是常麗萍的哈巴狗,但是劉在野只要一見蘇向晚,不也秒變哈巴狗嗎,人家瞪他一眼,他立馬就得反省一下,看自己是哪兒惹她生氣了。 “你想跟侯清躍有近一步的接觸?”蘇向晚說? “沒有?!眲⒃谝邦^搖的跟撥郎鼓似的:“我還是喜歡家屬比我小一點,侯清躍跟咱們同齡,但是看面相也太老面了一點?!?/br> “那你還對著人家獻殷勤?”蘇向晚就知道,這家伙是在搞表面工作。 劉在野居然來了句:“就是看她給她前夫欺負的厲害,我送點兒溫暖,送點兒關懷,這叫什么來著,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對于一個老大姐的仁慈,明白嗎?侯清躍那么老了,我怎么可能看上一個那么一個老大姐?” 蘇向晚一巴掌還沒搧出去呢,就見齊力、谷平、宋團和侯清躍幾個從包廂里出來,全在他倆身后站著呢。 侯清躍本來因為老戰(zhàn)友們一起聚餐,今天一頓飯吃的挺高興,還笑的挺開心的,結果因為劉在野這句話,瞬時間煞白了臉,站在那兒,一臉的驚愕。 她當然也明白,像谷平和劉在野這樣的人肯定看不上自己。 但是,畢竟她也三十四五的人了,大廳廣眾之下,給一個同齡的男人嫌棄老,裝憐憫,又怎么可能受得了? 好吧,這一回,幾個男同志對視了一眼,谷北先提起拳頭,直接就朝著劉在野的眼睛捶過去了。 谷平也是氣的不行,掄起拳頭直接上了。 “干什么你們?”就在這時,宋團一聲怒喝。 劉在野趕忙說:“對嘛,谷北,你他媽的公安吶,我看你再敢打我一拳頭?!?/br> “都把制服給我脫了。”宋團解了軍裝上的風系扣子,一顆顆的把扣子全解了,把軍裝往蘇向晚懷里一扔,說:“不怕影響部隊的形象嗎?都他媽給我脫了制服再打?!?/br> …… 這邊,宋團和谷北倆打算繼續(xù)去啃李大光和常利軍那倆不怕死的東西呢。 一路上,谷北就在說:“嘴巴特別緊,我直覺他們身上應該有命案,但是吧,套著麻袋打了打了,但這倆人就是死活不肯松嘴。” 宋團覺得,谷北還是沒有用對方法,遂說:“你光打肯定不行,向晚不是跟你說了嗎,常利軍似乎跟谷東倆之間有很大的關系,你還記得不?” 谷北說:“沈招娣不是已經給槍決了嗎,所以,線索到沈招娣那兒就全斷了,現在的問題是常利軍打死不肯吐口啊,我有什么辦法?” 是啊,蘇向晚一口咬定,說李大光和常利軍倆身上肯定牽扯著命案,但是,像常利軍那種,原來當過兵的人,心理素質是很好的。 你知道他身上有命案,但只要他不吐口,不招供,你也不能沒有任何證據的就把他給抓起來,是吧? “領導,李大光的媽又在外面撒潑了,問咱們是為啥抓的李大光,要問他是犯了啥事情?!币粋€公安推門進來,問說。 按理來說,拘留嘛,頂多不過48個小時,現在眼看就要到48小時了,真要不放人,還是個麻煩。 “要不,你找一卷麻繩來,要拇指粗的那種,越長越好,這案子我?guī)湍銓??!彼螆F說。 谷北說:“得了吧,我又不是沒動過拳頭,一條麻繩,你就能叫他們吐口?” “能!”宋團說。 你還甭說,谷北命人找來了麻繩,丟給宋團,等宋團提著麻繩進了審訊室以后,心里還在納悶兒,就一捆麻繩而已,宋團難道是想勒死李大光和常利軍倆不成? 當然,他也怕宋團要那么干,在隔壁盯著呢,畢竟再怎么也不能鬧出人命來嘛。 盯著盯著,谷北的臉慢慢的就由不安,變成愕然了。 只能說,他們做公安的,偶爾不流氓黑心一點,那幫小混混們還真不怕他們。維護社會治安,有時候就是得下點拳頭。 但是宋團的審訊方式,他在公安行業(yè)干了這么些年,還真沒見過。 他提著麻繩了進門,先喚進來的是李大光,提著麻繩,他還對李大光笑了一下。 那一笑,就連谷北看著,都有一種毛谷聳然的感覺。 “宋青山,我告訴你,你要抽了我,那可都是傷,你甭以為我會怕你,到時候一條條的傷疤,我光著身子到你們軍區(qū)上訪去,就說你他媽一軍人,對著我一老百姓上刑?!崩畲蠊庖荒樀臒o所謂,顯然了,打于他來說,那直接就是撓癢癢。 像他這種人,是怕打的嗎? “不,你會是沒有原因的自然死亡。”宋團說著,一把拽上李大光,摁在桌子上,從腳底開始,就開始往李大光的身上纏麻繩了。 整個身體被用麻繩捆起來的感覺是什么樣子,沒被捆過的人是永遠不知道的。 至于什么叫個沒有原因的自然死亡,大概也只經歷過的李大光自己才知道。 好吧,不出半個小時,恰在十二點之前,先是李大光給招的一干二凈,緊接著,頂不住壓力的常利軍也招了。 還真他媽的,要這倆人不招,就得出命案。 第129章 十送紅軍 既然餐票沒有花出去,蘇向晚索性就打包了一桌子的菜,提著,準備帶回賓館,給幾個孩子們吃。 幾個孩子都愛吃烤鴨,她索性就打包了兩份。 別的幾個還好,唯有谷東,昨天就蔫巴巴的,蔫乎了一整天,今天從蘇向晚一走就開始發(fā)燒,等蘇向晚回到賓館的時候,幾個大的圍著一張床,全在瞅著小古東呢。 “媽你快來看啊,弟弟整個人都紅彤彤的。”吱吱說。 狗蛋補了一句:“像只熱騰騰的烤乳豬一樣哦。” 小家伙胖,臉蛋兒還圓,因為在發(fā)燒,熱,蓋不住被子,光著屁股在床上趴著呢,屁股蛋子圓乎乎的,確實跟頭胖乎乎的小乳豬似的。 “大咕咚!大咕咚!”小家伙一個勁兒的念叨著。 蘇向晚把這小家伙給抱了起來,趕著讓李承澤去買退燒藥,捂著他的額頭問:“還難受嗎?哪不舒服?” 小古東睜了一下眼睛:“mama,香!” 吃貨本色啊,燒成這樣了,還能聞得到mama帶回來的烤鴨香呢。 等李承澤把藥買回來,蘇向晚灌了一遍,灌不到這家伙的嘴里,吱吱于是又哄了一遍,還是哄不到讓他吃藥。 現在的發(fā)燒藥嘛,只有柴胡片,磨成粉沫之后苦的不得了,只要喂了一嘴子進去,小家伙立馬就能吐出來。 昨天宋團在這小家伙屁股上搧出來的巴掌印子還紅彤彤的呢,再打,蘇向晚也下不去手啊。本來小屁股就圓,給打腫了,脹的圓鼓鼓的。 大晚上的,谷東不肯吃藥,只抱著蘇向晚呼嚕嚕的憨睡著,混身燒的就跟只熱火爐子似的。 吱吱因為弟弟燒成這樣,連唱歌的心思都沒了。 “怎么回事,谷東這是怎么啦?”好吧,大概要到一點了,宋團才回來,敲開門就問。 “怎么了,大概是飯吃多了,酒喝多了,不知道家里五個孩子鬧翻天,家屬都快忙升天了,自己還覺得后院一片太平了吧?”蘇向晚噠噠噠的一陣說,跟那機關槍似的。 宋團愣了一下:“我咋聽著,你這說的不是古東,是我啊?!?/br> “是,大晚上的,一個孩子發(fā)著燒,一個明天一早就要歌詠比賽,我就問你,你跑哪去了?”蘇向晚自己生氣,語氣當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