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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軍嫂養(yǎng)兒記[七零]在線閱讀 - 第118節(jié)

第118節(jié)

    本來吧,蘇向晚沒多想,但是,宋團走之前分明說,自己今天晚上不回來,明天一早,要到秦州開會。

    這么說,他把吱吱的小衣服提著,是要送給在秦州的,某個人?

    而今天晚上呢,是林立國在清水縣呆的最后一夜。

    他專門讓秦州大軍區(qū)的幾個領導陪著自己吃了頓飯,然后再從秦州返回清水縣,準備看著讓下屬們把宋青山給處理完之后,就返回廣州去。

    在車上,林立國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下屬當然也不知道他心里面究竟想的是什么,像他這種位高權重的人,很少會表露自己的真實想法,當然,下屬們也不可能去揣摩他的真實想法。

    但大家估計,他對于此次清水縣之行,除了沒有請到宋青山出山之外,最糾結的一點,估計就是,在猶豫,要不要帶走還頗看得上眼的那個女同志。

    大家都看在眼里,他嫌對方皮膚不夠白皙,大概還嫌對方性格不夠好,但是,從全國各地選了一遍,這已經(jīng)算是一個,足夠叫他看得上眼的女同志了。

    “部長,那個女同志,要不要調回北京?”因為他在廣州某軍區(qū)工作,所以下屬稱林立國,都是部長。

    林立國坐在后面,想了半天,搖頭說:“感覺性格一般,算了吧,估計葉總不會喜歡她?!?/br>
    說白了,林立國要找家屬,也是找給母親葉總看的,一切,以葉總的心思為準。

    這不,汽車平穩(wěn)的行駛著呢。

    突然,身后轟隆一聲巨響,讓整輛車都顛簸了起來。

    “下車去看,怎么回事。”林立國說。

    身在旁邊的警衛(wèi)員掏槍,下車查探了一番,回來說:“應該是山體滑坡,恰好就在咱們身后?!?/br>
    “繼續(xù)走,不要停。”林立國于是說。

    車開,再走了大概有五分鐘,后面又是轟隆一聲,這一回,林立國有點警惕了:“再去看看,又是怎么回事?”

    警衛(wèi)員下車看了一圈兒,回來說:“您可能不相信,是一根廢棄在路邊的電線竿子,倒了?!?/br>
    “倒在哪兒?”林立國皺著眉頭問。

    警衛(wèi)員揩了一下額頭上的汗:“離車不過三米遠。”

    這就已經(jīng)足夠嚇人了,對吧。但是,比這更詭異的是,再過五分鐘,離車不過一米遠的距離,一顆一人抱的樹轟然倒塌,險些就砸在林立國的車尾翼上。

    這時候,全車的人都把槍掏出來,已經(jīng)是嚴陣以待的狀態(tài)了。

    車上總共五個人,當然,全是些只信馬列,不信鬼神的,他們也不相信,鬼神能支配山體、電線桿和大樹,對吧。

    可事實上,不止這些,再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寬敞的,平坦的黃河畔,突然平地一聲炸雷,轟的一聲,林立國是眼睜睜的,看著黃河旁一株槐樹,就砸在自己氣車尾翼上的。

    而他帶來的大部隊的人馬,這時候還在黃河畔設伏,準備要搞定宋青山呢。

    “不過裝神弄鬼而已,繼續(xù)往前開,快!”林立國揚著槍,上了保險,于是說。

    這一回,毫無防備的,車正走著,平坦的大路上,突然之間,一根廢棄的大煙囪,說緩不緩,說迅不迅,就從遠處傾倒,直接橫在了車前。

    一陣急剎車之后,林立國跟兩個持槍的警衛(wèi)員一起坐在車上,正愣著,就聽有人在敲窗子。

    頓了半天,他才示意警衛(wèi)員把窗子打開。

    站在外面的,正是林立國一直以來,苦求而不得的,爆破方面的專業(yè)人手,三0七團的團長,宋青山。

    他穿著軍裝,戴著手套,敲完窗子,緩緩揚起了自己的雙手。

    以展示,自己的手中,絕對沒有武器。

    “這個,就是定向爆破技術,林副部長,目前為止,我們通過遙控、以及炸藥的安裝量,安裝方位,來達成山體、廢棄大樓、廠房,尤其是特別危險的電線桿、煙囪等工程方面的定向爆破,誤差率應該不足一米,剛才我實驗了五次,每一次,應該來說都是成功的,您覺得呢?”

    他從容不迫,話說的也很慢,而且,確實林立國也看了,外面就他一個人。

    共和國的軍人,就是這么的正義,挺拔,一身正氣!

    第95章 吱吱告狀

    “我有四個孩子,上還有老父老母,副部長,我不想惹事,但也絕對不會把今天的事情宣揚出去,咱們彼此放自己一馬,好不好?”宋團于是又說。

    林立國長時間的沉默著,過了很久,才揚了揚手,對下屬說:“返程吧。”

    …………

    “你就那么著,把他給放啦?你就不怕他報復你?”第二天傍晚,宋團回到清水縣之后,跟蘇向晚講起這事兒來,蘇向晚一臉的驚愕。

    宋團想的很輕松:“立國別的方面不說,軍人的底線還是有的,既然我都放了他五次,他肯定不會再找咱們麻煩?!?/br>
    “那這事兒就算是完了吧?”蘇向晚又說。

    宋困狡然一笑:“怎么可能?昨天晚上,我連夜到秦州,找到谷北,已經(jīng)讓谷北把立國的事情,匯報到北京去了?!?/br>
    蘇向晚目瞪口呆。

    這就是宋團,當時和林立國還信誓耽耽,說自己絕對不會他的事兒給宣揚出去呢。

    結果第二天,就讓谷北上北京了。

    蘇向晚心說,這個黑心鬼,表面上一本正經(jīng),誰要真信了他,那可真是死路一條。

    轉眼已經(jīng)是五月,驢蛋和狗蛋倆的學習,真正意義上成了你追我趕,誰也不比誰差的時候。

    就連吱吱,也終于可以不用整天賴在隔壁,去嶄新的幼兒園里上學去了。

    李逸帆最近倒是活絡了很多:“谷北最近不是去北京出了趟差嘛,回來帶了一袋子的大米,我分你半袋子,可不要告訴別人?!?/br>
    北京來的大米,在現(xiàn)在來說,可是好大米了。

    蘇向晚喜之不盡,當然得感謝她一下。

    轉身,她從自己家舀了半罐子漿水給她:“嘗嘗我做的漿水,比你在外頭買的那種好多了,真的?!?/br>
    “這么酸的東西,我才不愛吃它?!崩钜莘?,向來口嫌體正,嘴里說著,但還是接過去了:“既然給漿水,今天晚上你正好也送一把面條,何媽老了,搟的面不筋道,我不愛吃?!?/br>
    蘇向晚就說嘛,最近的李逸帆因為有她的帶頭,白襯衣也敢穿了,有一天居然還穿了件裙子,當然,只是放假在家里穿穿而已,但是,這也足以表達了她的進步,對吧。

    “對了,承澤他爺爺?shù)陌缸硬皇瞧椒戳寺铮榭杖ヌ饲刂?,把他家的院子收回來吧?!崩钜莘f著,扭身走了。

    李師長的案子,從前年就說要平反,一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71年的5月了,這才真正平反下來。

    蘇向晚幾回路過秦州,都沒在秦州停留過。

    而現(xiàn)在呢,趙國年給劉在野調到秦州卷煙廠當廠長去了,趙銀霜在年前悄悄的跟他結了婚,現(xiàn)在也在秦州居住著。

    蘇向晚正好想去趟秦州,一則,看看政府究竟能給李承澤歸還些什么東西。

    再則,就是順便看望一下趙銀霜。

    但是,正所謂計劃不如變化。

    這兒蘇向晚給自己請好了假,特地還給自己準備了兩套好一點的衣裳,正準備要去秦州呢,縣一中的老師卻上門來請她了。

    而且,還是因為李承澤犯了流氓罪,才來找的她。

    “流氓罪,汪老師,你可甭搞笑了,我家承澤今年才十三歲,滿打滿,要到9月才有十四,你說個十三的孩子犯流氓罪,可能嗎?”蘇向晚沒法讓自己嚴肅啊。

    汪老師,是李承澤的化學老師,也就是那個經(jīng)常讓李承澤從蘇向晚這兒幫他要避孕套的那個。

    他戴著一副厚厚的啤酒瓶似的眼鏡框子:“人姑娘告他了,承澤也承認,總之,這事兒現(xiàn)在是鬧大了,他估計得下去,到勞改隊勞改一段時間。”

    這時候,眼看就得去接吱吱了。

    蘇向晚著急麻慌的,先把吱吱給接了出來,都沒來得及跟驢蛋和狗蛋說一聲,直接就到縣一中了。

    去的路上,汪老師介紹了一下情況。

    大概就是,課間休息的時候,李承澤趴在桌子上畫畫,然后呢,有個叫牟清的女孩子,趁著他不注意,搶了他的畫,然后,李承澤在課堂上搶畫,牟清一路的跑,他一路的追,追進女廁所,把自己的畫給搶了回來。

    然后,牟清就告李承澤耍流氓,而且,還畫流氓畫。

    現(xiàn)在的問題是,李承澤一不交畫自證清白。

    二,也承認自己耍了流氓。

    現(xiàn)在雖然不講少年犯,但是孩子們犯了錯誤,也是得下鄉(xiāng)勞改的。

    當然,孩子們犯了錯誤,可不講究什么隱私權,而講的,是當眾批評。

    所以,李承澤跟普通的流流氓犯一樣,是給反捆著,五花大綁的,綁在紅旗下呢。老師、校長,還有‘受害者’的家屬,看熱鬧的,圍了好大一個圈子,全在圍觀,唾棄,批評他。

    “你爸可是邊防公安,你外公還是師級干部,你看看你自己,你丟不丟人啊你,小小年紀耍流氓?!?/br>
    “高大姐,你消消氣,孩子也可能是無心的,行嗎?”一中的孫校長正在做調解。

    這個高大姐,名字應該叫高原,蘇向晚認識她,因為,她是公安局長牟其年的家屬。

    “就你,蘇主任,你可來看看吧,李承澤,哦不,現(xiàn)在他叫宋承澤是吧,耍流氓,耍到我閨女身上來了,我們不像一般人,會忍氣吞聲,這事兒,你必須給我閨女給個公道。”高原說著,手指頭差點就要戳到蘇向晚的鼻子尖上了。

    李承澤剛才吧,一直是給大家壓了,跪著的。

    就在看到蘇向晚和吱吱的那一刻,小家伙突然就開始掙扎,而且,他突然暴起,沖過來,一頭頂?shù)礁咴纳砩希铧c沒把高原給頂?shù)乖诘亍?/br>
    “還廢的什么話,趕緊,現(xiàn)在就抓他去勞改,這小伙子已經(jīng)沒救了?!备咴嘀约旱钠ü?,嗷的一聲,尖叫說。

    汪老師還在幫李承澤求情:“別這樣啊高大姐,咱們承澤這兩天得去秦州參加美術大賽,要沒他,咱們清水一中不可能獲獎。”

    高原矛頭直接就對準汪老師了:“畫啥,流氓畫嗎,你讓他自己把畫掏出來給大家看看,他畫的啥,是不是流氓畫。畫流氓,還耍流氓,我今天跟他就沒完?!?/br>
    不愧是公安局長家的夫人,句句說出來,都能以理懟人,懟的人說不出話來。

    趁著亂子,蘇向晚把李承澤扶了起來,特短暫的,只問了一句:“畫過嗎,耍過嗎?”

    李承澤往外啐了一口,居然是血,這娃暈血,看了一眼自己的血,差點嚇的暈過去。特無所謂的一笑,呲牙咧嘴:“沒有?!?/br>
    這就對了,不論什么時候,蘇向晚覺得,自己該相信的還是自己一直養(yǎng)著的孩子。

    所以,她當時先握上高原的手,就說:“這樣吵吵也不是辦法,對倆孩子都不好,這樣,我和承澤他大舅,今天晚上去你家,上門慰問,道歉?,F(xiàn)在也甭說什么讓承澤勞改的話,他才十三,真要勞改也不夠年齡。“

    “我說能就能,蘇向晚,你想包庇個小流氓是怎么著,你自己家也有閨女吧,你可防著點吧你……”

    好吧,她這句話還沒說完呢,李承澤突然就又撞過來了。

    得虧汪老師一把攔腰,才能把李承澤給抱住。

    這半大小子,力氣死是個大,掙扎的時候,還差點兒把汪老師給甩飛出去。

    蘇向晚說了半車的好話,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定嚴懲李承澤,絕對不會讓他好過,高原才罵罵咧咧的,同意讓人給李承澤松綁。

    校長要給他松綁,給他拿頭頂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