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節(jié)
新月覺得無語。她又不是什么中轉(zhuǎn)站,先替殷朗保管,現(xiàn)在又替她兒子保管。 當(dāng)天中午,新月約了丁丁一起吃中飯,就把這件事對丁丁說了?,F(xiàn)在的丁丁已經(jīng)被新月調(diào)來秘書室,成了室長。新月覺得,除了宋菁,身邊總還得有個靠得住的‘自己人’才行。 “這么說,你現(xiàn)在成富婆啦?不,是三年前就已經(jīng)成富婆了?”丁丁瞠目。還以為新月只是被臨時委派來當(dāng)個ceo ,沒想到竟然還是集團的最大股東。有錢人吶。 “這富婆換你來當(dāng)?如何?”新月有氣無力地說。自從來都s&y,簡直就是一部燒腦大片。董事會那些家伙隔三差五就給她制造各種難題。一邊,她需要從中周旋,另一邊還得時時刻刻揣度那些老狐貍的心思和想法,很累人的。 “行了,別身在福中不知福。起碼不用愁哪天會突然沒飯吃 ……”說著,丁丁夾了塊排骨放進她碗里,一邊卻不忘說著風(fēng)涼話,“加油吧,蘇總!” 新月苦笑著,搖搖頭。 從員工餐廳出來,穿著干練女式西裝的蘇新月氣場十足。 前方的員工紛紛讓路給她。 新月偶爾微笑,和凌駕于眾人之上的氣場相比,親切的笑容未免有幾分違和。但要她整天端著一張撲克臉,時刻擺足總經(jīng)理的架子她可做不來。多累啊。 “總經(jīng)理又來員工餐廳吃飯啦?”一女員工壓低聲音對身邊的同伴說。 “這有什么奇怪?總經(jīng)理一個月有半個月以上都來員工餐廳吃午飯,好嗎?”同伴回應(yīng)。 “咱們的總經(jīng)理可真是親民,毫無架子啊?!迸畣T工不禁感嘆。 “那是對咱們。就今天上午,開會時,聽說總經(jīng)理還對幾名高層發(fā)了好大的脾氣。聽去送水和飲料的行政部的人說,被批評的幾名男高管哼都不敢哼一聲?!?/br> “???總經(jīng)理為什么發(fā)脾氣?” “聽說是因為那幾個高層經(jīng)常借著上下屬之名讓手下的女員工陪喝酒陪吃飯,好像還動手動腳的 ……” “到底是總經(jīng)理,就是霸氣。誒,這么看來,總經(jīng)理也是女性,對咱們還是大大的有好處啊?!?/br> “那當(dāng)然啦?!?/br> 電梯前,丁丁按開電梯門,新月正要信步走入。拿在手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真的?好,我這就出去?!睊焐想娫?,新月讓丁丁先回辦公室,她則大步向大樓外走去。 到了大樓外,新月左右環(huán)顧,最后視線定格在左邊正站著聊天的一對男女身上。 微笑著,新月快步走了過去,等不及到近前就迫不及待叫出一聲:“姑~” 林曦循聲轉(zhuǎn)過頭來,笑著促狹道:“謝天謝地,你終于把稱呼改過來了。你總jiejiejiejie的叫我,小朗那邊又叫我稱我姑姑,搞得我都快懷疑人生啦?!?/br> 說笑聲中,新月將目光轉(zhuǎn)向站在林曦左側(cè)的中年人身上。林曦個子不矮,有一米七。竟然還只到男人肩膀。 “月月,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蘇煌,我男朋友?!?/br> “也姓蘇?”新月覺得十分驚喜。 “是,和你是一家?!绷株匕腴_玩笑地說。 新月沖著蘇煌笑著點了下頭:“你好,我是蘇新月。” “你好!總聽林曦提起你,說你可是殷家的大恩人?!碧K煌很健談,初次見面也一點不拘謹(jǐn),但又不是世故圓滑那一種。尺度拿捏得剛剛好,讓人既不會產(chǎn)生距離感,又不會因為過分親近而心生不滿。 “我怎么就成‘恩人’啦?”新月看著林曦,啼笑皆非。 “我可一點兒沒夸張。當(dāng)初你在我爸彌留之際做出那么大的犧牲,讓老人家沒有任何遺憾的離開人世。那之后,你對小朗的種種付出,還給咱們殷家傳宗接代,延續(xù)香火。說你是我們家恩人,不對嗎?” “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哪就像你說的那么夸張?!?/br> “行行行,不夸張。走,咱們?nèi)ズ赛c東西吧,我嗓子都快冒煙了。” 第603章 風(fēng)生水起 既然是喝東西,當(dāng)然得去給范范捧個場了。 誰都沒想到,范范的咖啡事業(yè)干得風(fēng)生水起,眼下都要開第三家分店了。 林曦支開蘇煌。剛好蘇煌要去見兩個大學(xué)時的同學(xué),和范范打了聲招呼,就匆匆離開了。 范范制作了三杯咖啡。一杯黑咖是新月的,一杯綠茶拿鐵是給林曦的,還有一杯焦糖瑪奇朵是自己的。近來,她特別喜歡甜的,不知是不是每天早出晚歸的太辛苦了 ….. “你這咖啡煮的真不錯?!绷株剡@話可不是單純的恭維,她是仔細品嘗之后才給出了中肯的評價。前幾年,她沒少往國外跑。因為喜歡喝咖啡的緣故,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品嘗當(dāng)?shù)乇容^有特點的咖啡。近幾年在國內(nèi)卻很少能何處口感這么醇厚的咖啡。看樣子,范范沒少下功夫。 “可不是嘛。每天早上來這里排隊買咖啡的白領(lǐng)都絡(luò)繹不絕。”新月緊跟著附和。要不,能在三年之內(nèi)就開了第二家店,且眼下,據(jù)說第三家分店也已經(jīng)搬上了日程。 “你們看到的只是眼面前這點事兒。我在背后付出的辛苦,有誰看得見?”范范忍不住自苦。通常白領(lǐng)有喝晨間咖啡的習(xí)慣。在白領(lǐng)上班前,她就得提前一個小時甚至兩小時到達咖啡店。以前都是不到十點不起床,現(xiàn)在呢,早上五點準(zhǔn)時被鬧鐘叫起來。晚上九點才能回家。一天到晚,起早貪黑。事實證明,女強人可真不是那么好干的。 “別說我了。說說你,什么情況啊?”范范一臉八卦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林曦身上。 這些年,林曦一直都是一個人帶著兒子,就這么一成不變過著日子。也不是沒人給她介紹過,可林曦像是對認(rèn)識異性乃至進一步發(fā)展戀情這回事一點都不感興趣。所以,她們都以為林曦會一直這樣下去,孤獨終老。沒成想,今天林曦突然出現(xiàn),還給了她們不大不小一個驚喜。居然都把人帶來給他們瞧了,估計是挺滿意的。不會都要結(jié)婚了吧? “他是一名退伍軍人,后來下海經(jīng)商,做小買賣掙了點錢就買了十幾個門市,統(tǒng)統(tǒng)租了出去……” “我去,有錢人吶。”范范聽到十幾個門市,眼睛直發(fā)光。那是什么概念?意思是后半輩子林曦她們兩個可以什么都不干,每天躺家里數(shù)著錢過日子。多好。哪像她?勞碌命一個。她現(xiàn)在都腰肌勞損了。 新月和范范的關(guān)注點明顯不同。和十幾個門市比起來,她反倒對‘退伍軍人’這個概念更感興趣。 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林曦笑了笑:“可能算是一種心理上的補償吧?年輕的時候,我爸成天念叨我們兄妹三個,非讓我們?nèi)胛椴豢?。結(jié)果,他三個孩子一個都沒能完成他的夙愿。反而是殷朗替我們做了我們該做的?,F(xiàn)在想想,我還真是不孝順。對了,我兒子考上軍校了?!?/br> “真的?” “真的?” 新月和范范異口同聲地發(fā)出驚呼。 小魚兒在她們印象里一直還是那個內(nèi)向甚至有點自閉的孩子。沒想到現(xiàn)在都要上大學(xué)了,還是軍校。 新月想起了爺爺。若爺爺還活著,一定會比任何人都開心吧? 三個女人說說聊聊,期間,新月接了殷朗一通電話。 “干嘛?查崗???”范范開她玩笑。她們家殷朗管新月管得可嚴(yán)了。 “什么查崗?殷朗說你家老夏約他吃晚飯?!?/br> “夏晨奕?約殷朗吃飯?干嘛?不會是想背地里說咱們倆壞話吧?”范范覺得充分有這種可能。 新月笑而不語。大概是有‘共同語言’吧,夏晨奕和殷朗現(xiàn)在反倒變成了無話不談的死黨。不過就像范范說的,八成是一邊吃著飯一邊狠狠編排她們倆的不是。誰叫她們都三年了,仍不肯答應(yīng)他們的求婚。 在咖啡店里消磨時間是不錯,但也不能耽擱人家范范做生意啊。 眼見范范又忙著去給客人煮咖啡了,林曦和新月就離開了。 新月打電話叫司機來接。 等車的時候,林曦開口了,聲音和語氣卻都透著一絲迷茫:“月月,知道嗎,蘇煌和林沐長得很像 ……” 新月狠狠一怔。 她沒見過林沐,自然也不可能曉得這一點。 “那……”她欲言又止。 “你是想問,我答應(yīng)和蘇煌在一起,究竟是因為他身上有林沐的影子,還是我真的喜歡他?”看向新月,頓了頓,林曦自嘲地扯了下嘴角:“老實說,我自己也不清楚。當(dāng)初只是因為他和林沐長得有幾分相像就莫名被他吸引。接觸之后,又發(fā)現(xiàn)他性情很好。既有軍人的磊落風(fēng)行,又不會像大多數(shù)做生意的人那么市儈圓滑?!?/br> “必須承認(rèn)的是,我喜歡他??墒沁@種喜歡究竟是不是愛情我真的不清楚。你說,我是不是太壞了?” “你想太多了?!毙略聞竦?,“不要用所謂的道德觀去綁架自己,也不要總是胡思亂想、患得患失。你只需要確定自己的心……你是否在受他吸引?是不是每次他的出現(xiàn)都能令你怦然心動。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就不要再懷疑自己,勇敢地去抓住他,抓住愛情?!?/br> “是啊,我這么大歲數(shù)的人了,居然還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似的,談個戀愛也想東想西。月月,謝謝你今天對我說的這番話。找個時間把小朗也一起約出來,讓他見一見蘇煌。說不定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呢?!?/br> “好?!毙略滦χc頭。林曦肯這么說,意味著她已經(jīng)有了想和蘇煌一起長久走下去的打算。相信這也是殷朗希望看到的。 第604章 米煮了,飯還沒熟 殷朗和夏晨奕在外頭吃過飯回來,就一直用一種近似于‘哀怨’的眼神看著新月。 彼時,新月正坐在客廳,手捧ipad,看一份簡報。 過了大概十分鐘,終于忍無可忍的新月放下ipad,認(rèn)命地轉(zhuǎn)眸看向坐在身旁的男人。 “說吧?!?/br> “說什么?”殷朗明知故問。 “你難道沒話對我說嗎?”新月不答反問。 兩人就這么相互對視了片刻,殷朗在一聲嘆息聲中悶悶開口:“親,你打算什么時候給我名分?”親,是‘親愛的’簡稱。他想叫老婆,問題是兩人現(xiàn)在也不算夫妻啊,叫老婆好像不太合適。 “洗洗睡吧,殷先生?!毙略掠樞α寺暎鹕砭鸵嘏P室。 殷朗卻冷不防拽住她的手,一個拉拽。剛站起來的新月又坐了回去。不同的是,剛剛是坐的沙發(fā),這會兒在是直接坐在他的腿上。 “你瘋了?這是客廳,一會兒被劉姐瞧見怎么辦?”說著,新月就想站起來。奈何腰間禁錮的鐵壁一點也沒有松開的意思 …… “你到底想怎么樣?”她咬牙切齒地問。 都這么大的人了,能不這么幼稚嗎? 話說這夏晨奕也真是的。每次他想結(jié)婚了,就把殷朗叫出去,說些有的沒的,殷朗聽到后難免就會想入非非…… “給我名分。不然,我就不撒手?!?/br> 嘿,以往只是軟磨硬泡,現(xiàn)在居然還威脅上了。 新月使勁掐了掐他的臉。不知是他皮太厚,還是根本就不怕疼。她手都酸了,也沒見他皺下眉頭。新月登時覺得無趣,就松了手,改輕柔地在他臉上摸了摸,最后捧起他的臉,送上一個香吻。 “結(jié)婚不過是個形式,有沒有那一紙婚書我一點兒就不在乎。這恰恰證明了我對你的信任啊。” “我不要信任,只要‘轉(zhuǎn)正’?!币罄蕡猿帧,F(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就好像應(yīng)征進了某公司,卻當(dāng)了三年的實習(xí)生。他想轉(zhuǎn)正,想光明正大做她的男人,想對所有人宣城:他,是她蘇新月的丈夫。 “好了好了,別鬧了啊。我那簡報還沒看完呢,明天開會時要用?!闭f罷,推開他,她慢騰騰地站了起來。 “話說,以后真不能再讓你去跟夏晨奕喝酒了,回頭再被他帶壞嘍。” 提到夏晨奕…… “夏晨奕打算生米煮成熟飯?!币罄释砗蟮纳嘲l(fā)背上一靠,單手拄著腦袋,嘴角噙著壞壞的笑。 “呃?”新月微微一詫,“她們不是早就‘煮飯’了嗎?”都老夫老妻了,說什么生米煮成熟飯?無不無聊? “是煮飯了,可是沒熟啊?!闭f著,殷朗對她眨了扎眼,一副邪魅的表情。 新月茅塞頓開:“你的意思是……他想…….”沒說,卻用雙手在肚子前畫圓。 殷朗似笑非笑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