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節(jié)
“你說基金會?挺好的啊。”用孫院長的話講,孫妍最近可長進(jìn)不少。不再晚睡晚起,整天宅在家里,不再怨天怨地,就連從前的火爆脾氣都改了不少。忙著基金會的事,忙著和程宇拌嘴吵架,她每天別提過得有多充實了。 “對了,程宇家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嗎?” 孫妍搖搖頭:“不知道,他沒說。不過有三四天了,他總會接到電話,還神神秘秘背著我和齊耀跑外面去接。齊耀還開玩笑的說,程宇是不是在外邊找了女人?”雖是玩笑的語氣,新月卻依稀從孫妍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醋意。莫非她對程宇 …… 程宇的事先不談,辦正事要緊。 整個協(xié)議的簽訂過程波瀾不驚。第四醫(yī)院雖說不是省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醫(yī)院,但因其院長主張‘親民’,這里的醫(yī)護(hù)人員對待患者的態(tài)度十分親切,而不是像一些大醫(yī)院里工作人員的趾高氣昂。近兩年,四院正以非常迅猛的速度和勢頭強勁竄起。能和第四醫(yī)院達(dá)成共識,對基金會而言絕對是一次不小的突破。 簽訂完協(xié)議,新月和孫妍并肩朝外走。就在醫(yī)院門口等車的功夫,一個可疑的身影忽然躥了過來。 孫妍率先覺察到對方似有不良動機,且目標(biāo)是奔著新月去的。她當(dāng)機立斷擋在新月面前。 要知道,這位孫大小姐可是練過五年拳擊的。 只見她一記又快又狠的直拳,毫不猶豫就要揮上對方的臉。 “別,我認(rèn)得她?!碧K新月及時開口。 好在孫妍反應(yīng)迅速,在拳頭幾乎就要撞上對方下巴的時候一個緊急左轉(zhuǎn),從女人臉側(cè)驚險掠過。 “蘇新月!”憎恨的字音從女子齒縫間擠出,臉色陰沉之中扭曲得近乎瘋狂。 新月看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的謝媛媛,考慮著,這么久沒見,她該云淡風(fēng)輕地說聲‘好久不見’,還是干脆直接無視她,選擇繞行。怎么看,都是后一種選擇更加合理。 “孫妍,我們走。”說著,她無視謝媛媛的存在,正準(zhǔn)備與她擦身而過。 “蘇新月,你我害在瘋?cè)嗽豪锎诉@么久。現(xiàn)在見到我,難道就沒什么要說的嗎?”顯然,謝媛媛并不打算這么輕易就放過她。 新月停下腳步,偏過臉,淡然無波的目光望著謝媛媛那張濃妝艷抹的臉。 看樣子,姜離然不止把她從精神病醫(yī)院里接了出來,還好吃好喝地伺候著。為什么她還是不滿足? “謝媛媛,是姜離然過來拜托我,我才睜只眼閉只眼,由著他把你從精神病醫(yī)院里接了出來。不過我這人向來是陰晴不定。前一刻決定的事,說不定下一秒就后悔了。”說著,她傾身上前,驟然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連謝媛媛臉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見。 “所以,如果不想再被關(guān)進(jìn)去,你就立馬給我滾蛋,滾得越遠(yuǎn)越好!” 看著她唇角隱晦牽起的笑容,謝媛媛忽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咬著嘴唇,唇色已經(jīng)明顯泛白。她不明白,才幾年而已,為什么蘇新月像是變了個人。 其實,蘇新月不是變了,只是對于那些一心想要傷害她的人,她不再選擇姑息,更不會再一味地忍讓! 這時,一道身影從醫(yī)院里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姜離然生怕謝媛媛再找新月麻煩,趕緊將她拽住。 謝媛媛就過分了,反手一巴掌毫不留情甩在他左臉上。 姜離然像是壓根感覺不到疼,然而眸色到底沉下去了幾分。 “別胡鬧,你答應(yīng)過我的。”他壓低聲音警告謝媛媛。當(dāng)初去精神病醫(yī)院接出謝媛媛時,兩人曾有言在先。出來以后,她安安分分地生活,不許再去找蘇新月,不,是不能再找任何人的麻煩。這樣,他才能把她從那里接出來。為了早日脫離苦海,謝媛媛滿口答應(yīng)。才幾天的功夫,就給忘了嗎? 警告完謝媛媛,他轉(zhuǎn)眸看向蘇新月,語帶歉意地說:“對不起,我?guī)齺頇z查身體,去繳費的工夫她就跑了出來。是我沒看緊她,以后不會了?!?/br> “我也希望這是最后一次。不然……”蘇新月沒說出口的話,姜離然心知肚明。 在謝媛媛對新月做了那么過分的事之后,新月本可以讓謝媛媛在精神病醫(yī)院待一輩子,卻礙于他的懇求,同意他將謝媛媛接出來。這已是她最大的仁慈和讓步。沒想到謝媛媛居然還不知好歹去找她的麻煩,委實過分了。 “你放心。我馬上就要調(diào)去外地工作了。到時她跟著走,也許再也不會回到這里 ……”后面一句,既是說謝媛媛,也是在說自己。這一別,說不定他與新月再不會有見面的機會。忍不住的,他想多看她兩眼 …… 新月卻轉(zhuǎn)過身去,只留給他一個背影和兩個字: “珍重?!?/br> 第601章 不要全世界,只要你 從殷朗回來,張?zhí)m一直想把他和月月叫來家里,一家子坐在一起好好吃頓飯。不過前幾天星星和月亮像是商量好似的,輪著生病。張?zhí)m唯恐病菌會傳染給月月,畢竟,月月家有個才三個多月大的孩子,抵抗力弱。遂吃飯的計劃就暫時擱置了。 好容易星星和月亮都恢復(fù)了健康,今天周末也不用去幼兒園,張?zhí)m就打電話叫了新月和殷朗過來吃中午飯 …… 中午十二點剛過,新月和殷朗準(zhǔn)時按響了門鈴。 張?zhí)m正在廚房里忙活,聽見門鈴聲就忙不迭走去玄關(guān)開門,卻一邊開門一邊嘮叨:“不是有鑰匙嗎,怎么不用鑰匙開?” “鑰匙忘在家里了?!毙略峦铝讼律囝^。她現(xiàn)在還沒成功度過孕傻階段,經(jīng)常忘東忘西、丟三落四的。 “去洗洗手,就可以吃飯啦?!闭f罷,張?zhí)m又急匆匆往廚房走去。鍋里正燉著啤酒鴨,得看著點。 新月在玄關(guān)處換了拖鞋,正要往客廳走,忽而聽見星星和月亮的臥室傳出了笑聲,腳下一旋,就走了過去。 站在門口,當(dāng)她看見房間里不止是星星、月亮,還有一個人時,唇角笑意便斂去了幾分。 張?zhí)m也這時才猛然想起什么來,連忙跑了過來。 “你舅舅……運貨到省城,順便來這兒看看?!?/br> 如今的張偉本本分分開著他的貨車,沒黑沒白的干,不再像過去那么好高騖遠(yuǎn),總想著掙大錢,也沒隨便找個女人過日子。聽說一直都是一個人 …… “月月,你過來啦?”說這話,張偉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同新月打著招呼。 看到新月,他還是會有些尷尬不自在。畢竟以前那么混,沒少禍害她們母女 ….. 新月不吭聲。 張偉大約覺得不自在,就對張?zhí)m說:“那個,姐,我先回去了啊。” “吃了飯再走吧。”張?zhí)m挽留。 “不了。連著兩天沒睡好覺了,回去得養(yǎng)養(yǎng)精神,明天還要拉個長途?!闭f著,張偉來到客廳,拿下衣架上掛著的外套穿上就打算離開。 這時,新月開口了。 “留下吃個飯吧。正好今天殷朗也在,讓他陪你喝點兒。” 張偉有些吃驚地看著她,像是不太確定前面聽到的兩句話是從新月口中的。 張?zhí)m會心一笑。這時還不忘偏幫著張偉說好話:“你舅舅給小樣兒買了好些玩具,都放在客廳,你離開的時候記得拿走?!?/br> “小樣兒?孩子取名字了?”張偉笑呵呵地問。 殷朗覺得一陣刺痛,扭過頭來,頗為怨懟地瞟了新月一眼。 看樣子,他是得抓緊給孩子取個名字了。有了大名,‘小樣兒’這個乳名興許就能被大家拋到腦后去了。 本就是來吃個午飯,不想,殷朗喝醉了。 其實是被譚文軍和張偉給灌醉的。殷朗常年不喝酒,酒量跟他們沒法比。長輩勸酒,又不能不喝。結(jié)果就 …… 新月架著他從家里走出來,好不容易弄上了車,她正打算關(guān)車門。 這時,冷不防的從車?yán)锷斐鲆粭l胳膊,扣住她手腕,一個微微使力。 隨著一聲低呼,新月被拽了進(jìn)去。下一秒,他瘋狂向她索吻 …… “唔唔~”新月對他又捶又打,這是在車上,車門都沒關(guān),且還是小區(qū)里。萬一被鄰居看見了,成什么樣子?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殷朗推開。再看那雙眼,哪里還有丁點朦朧醉意? “你是裝的?”她瞠目結(jié)舌。 殷朗壞笑:“不這樣,譚叔叔和舅舅怎么可能放過我?”并不完全是裝的。他現(xiàn)在覺得頭有點暈,她的臉在眼前也不斷出現(xiàn)重影。不過意識還算清醒。 新月使勁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殷朗吃痛地哼哼一聲。 “既然沒醉,就別給我裝瘋賣傻。”她好氣又好笑的說。 誰知,殷朗竟然搖搖頭,近乎耍賴地說:“不要?!?/br> “不要什么?”新月好笑地問。 “回到家你就只顧著孩子,不管我。” 聽見他悶悶的嘀咕聲,新月頓時啼笑皆非:“殷先生,請問你是在吃你兒子的醋嗎?” 殷朗不回答,話題一轉(zhuǎn),突然說:“月月,咱們再生個女兒吧?!?/br> 新月一時間沒太跟上他的思緒:“生女兒?”怎么又扯到這上頭來啦? “沒聽過那句話嗎?女兒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以后,我?guī)畠?,你陪兒子,這樣才公平。” 新月笑著搖搖頭。吃醋的男人智商為零。問題是他這醋吃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連自己兒子的醋都吃,也真是沒誰了。 看著她搖頭淺笑的樣子,殷朗瀲滟似有水波浮動的眸子微微一閃,璀璨之間更有一種亦正亦邪令人心悸不已的邪魅:“知道嗎月月,從很早以前,我就想把我的全世界都給你?!?/br> 新月唇角翹起的弧度莫名一深:“不要全世界。我只要你?!?/br> 第602章 燙手的山芋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時間看似在平靜中悄然而過,卻又依稀間留下點什么。 蘇新月深陷在s&y集團(tuán)的沼澤中,出不來了。 想想也挺讓她生氣的。當(dāng)初沈清妤是怎么說的?讓她守住本該屬于殷朗的江山,她也真就傻傻地相信了。等回了殷朗,以為可以把這燙手的山芋交出去。誰想到,殷朗只甩給她三個字:沒興趣! 沒興趣?就完了? 她又去找沈清妤。如今的沈清妤常年待在某療養(yǎng)院里。有趣的是,沈清晨也在那家療養(yǎng)院。兄妹倆‘碰巧’住了隔壁。沈清晨仍是戴罪之身,沈清妤就主動擔(dān)負(fù)起‘監(jiān)視’他的責(zé)任。兄妹倆成天吵架。吵來吵去,發(fā)現(xiàn)身邊除了這個meimei‘哥哥’也沒別人了,勸著自己,就不吵了??傻搅说诙?,又會因為雞毛蒜皮的一點小事吵翻天 …… 蘇新月去療養(yǎng)院找沈清妤的時候,她正陪沈清晨下棋,下錯一步,就嚷嚷要重下。沈清晨哪里肯? “舉手無悔大丈夫,你沒聽過?”沈清晨沒好氣地嗆聲。 沈清妤才不管那個:“我又不是大丈夫?!闭f話間,自顧自將已經(jīng)落定的棋子又拿起來。 沈清晨坐在輪椅上,臉青了半邊。見狀,就一掀棋盤:“不下了不下了不下了。” “不下就不下,明天,你可來求著我陪你下。”沈清妤才不管他那脾氣。兄妹倆鬧了個不歡而散。 沈清晨轉(zhuǎn)著輪椅怒氣沖沖地離開了棋盤室。 沈清妤瞥了眼站在門口的蘇新月,淡淡打了聲招呼:“來啦?” 蘇新月直接道明來意,讓沈清妤把轉(zhuǎn)到她名下的股份收回去。 “既然小朗不稀罕,就留給我孫子吧。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怪麻煩的,你就先收著,當(dāng)是替你兒子保管。等他成年,股份和公司一同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