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免除了一場別人險(xiǎn)惡用心的栽贓嫁禍,這種想要?dú)Я藙e人人生的人,真是讓人惡心。 他看著斜后方的低垂著頭,手卻不受控制的輕顫的人。 或許別人會以為他是在害怕吧,他一直在班里表現(xiàn)的膽子就不大,但是現(xiàn)在,張保國覺得,應(yīng)該不是害怕,或許……是遺憾?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劉維志也沒怎么他,他到底是怎么下定這個決心的?居然這樣做。 想到這里他的眸中充斥了冰冷的顏色,他不知道不了解,但這不妨礙他厭惡。 還沒有收拾好,放學(xué)鈴聲響起,有些膽子大的人偷偷跑來看看情況。 剛剛的動靜可不小,他們都聽到了,看到他們班里的情況,在教室外面低聲交談。 沒有人進(jìn)去。 直到有人離開教室,他們才敢進(jìn)來。 沒多久,張衛(wèi)國和張錦華一臉緊張的跑了過來。 看著在收拾東西的大哥,緊張的上下看看:“大哥,你沒事吧?” 聽到個消息,說有人來大哥班上抓人,嚇到他們了。 張保國露出個輕微的笑來:“我沒事。” “你……”張錦華想要問,看著周圍的人,閉嘴了,沒事就好,詳細(xì)的可以等沒人的時候再問。 他蹲下身體,幫著一起收拾,很快就收拾好了。 而劉維志,他聽到下課鈴聲一響,就把自己的所有東西抱在懷里往家里跑,他只是單純又不傻,對方這沖著自己來,明顯來者不善,是的,他們是有過節(jié),但是這是哪里來的自信他有違禁的書籍呢?他明明沒有! 而且中午的時候他才動過自己的書本,確認(rèn)沒有什么禁書,也就是說,在下午,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有人往他的位置上放了。 但是結(jié)果是沒有。 是栽贓的那個人良心發(fā)現(xiàn)? 他要回家。 回家跟自己爸媽他們說。 他該怎么辦? 他爸媽聽了今天發(fā)生的事也一臉的凝重,隨后就仔仔細(xì)細(xì)的問經(jīng)過,問他們之前上了什么課,去拔草的時候他的同學(xué)有誰走開了。 劉維志他……不知道。 他父母也知道他的脾性,一點(diǎn)點(diǎn)的幫著他分析。 有人舉報(bào),所以才有人來。 是誰舉報(bào)? 可能性最大的就是他的同班同學(xué)。 其他的課班里一直都有人,想要做什么,被人看到的風(fēng)險(xiǎn)很大,也就是去拔草,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外面,動手的機(jī)會最大。 他沒有注意,那么,其他的同學(xué)呢? 老師呢? 其他班上的同學(xué)呢? 肯定有人會知道一點(diǎn)。 他有沒有什么值得信任的同學(xué)?明天一起去問問。 不過現(xiàn)在這事,他不能再去學(xué)校了,提前找人,把年紀(jì)寫大一歲,找盡關(guān)系也要把他送去部隊(duì)。 他沒什么腦子,身體素質(zhì)還行。 部隊(duì)最能調(diào)教人,也相對比較單純。 這傻兒子去到那里乖乖聽話為國效力,好過在外面被這些事波及。 —— “太可惡了!”張衛(wèi)國握緊了拳頭。 跟大堂哥分開后,他從大哥的嘴里知道了來龍去脈。 “大哥,要告訴你同桌,不能讓他好過!” 就像當(dāng)初把禁書放到謝睿柜子的柳巖新,遭受了知青點(diǎn)大家的排擠,后來變得頹廢,那么自視甚高的一個人,娶了當(dāng)?shù)氐墓媚?,才讓自己日子好過一點(diǎn)。 蘇茴微微點(diǎn)頭:“按照你之前說的,明天他爸媽應(yīng)該會陪著一起去學(xué)校,你同學(xué)是個藏不住事的,你找機(jī)會約個時間跟他父母談?wù)劊涯憧吹降氖赂麄冋f。” 張保國有些猶豫,感覺跟去邀功似地,但是不說也不好。 蘇茴看明白了他猶豫的地方:“你不用想那么多,你只是做了你認(rèn)為該做的事,有錯,要承擔(dān),有榮譽(yù),也是你的?!?/br> “你確實(shí)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免得他受一番罪,幾句感謝你還受不起嗎?要是給你禮物,你不想收,推了就是了?!?/br> 張保國遲疑:“那本書……” “那本書,你告訴他們地點(diǎn),讓他們自己處理。” 張保國點(diǎn)點(diǎn)頭:“好,我明天跟他們談?wù)劇!?/br> 第94章 張保國第二天去學(xué)校的時候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要跟劉維志的爸媽談一談。 跟劉維志他倒是也想談,但是感覺跟他說不明白,而且就像mama說的,他太藏不住事兒了,從平時的為人處事中可以看出來,他爸媽把他保護(hù)的太好了。 果然,他去到學(xué)校,發(fā)現(xiàn)劉維志的爸媽都來了,不過經(jīng)過了昨天那么一出,班里的同學(xué)對著他們一家三口態(tài)度都有些避之不及,畢竟昨天的情況大家都看得清楚,對方對準(zhǔn)劉維志來的,他們不敢走得太近,要是被牽連了,后悔都沒地方哭。 大家的躲避讓劉維志臉上有著受傷,在一些經(jīng)常找他說話、一起玩耍的朋友身上也看到的時候更重了。 他這還沒出什么事,他們就這個態(tài)度了嗎?不過他爸媽卻是面不改色,照樣和和氣氣說著話,他們兩個這樣的態(tài)度,這些基本沒有經(jīng)過事的少年就不好意思躲的太明顯了,問到什么覺得沒什么的也會照實(shí)說幾句。 張保國:“……” 感覺劉維志跟他父母就是兩個極端。 他們一個個問下去,自然也問到了張保國,張保國還是他們兒子的同桌,按道理來說,應(yīng)該知道得更多、更仔細(xì)。 問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但是,站在張保國旁邊的劉維志爸爸手心里卻被塞了一個紙條,他臉上不動聲色,順著位置換了一個人問:“這位同學(xué),不知道你……” 在班里問了一些,然后他們就去找了老師去,咨詢相關(guān)的情況,老師一問三不知,隨后便是給劉維志請假。 這學(xué)沒辦法繼續(xù)上下去了。 雖然沒有拿到畢業(yè)證有些可惜,但目前這情況,肯定是自身的安全更要緊。 離開了之后背著人,劉維志爸爸打開了紙條,上面寫著一個時間和一個地點(diǎn)。 劉維志爸爸看了若有所思。 他知道張保國,他是兒子的同桌,看來他知道些什么。 上面的時間寫的是午休。 約的地方在距離學(xué)校有一段路程的小樹林里。 來的是劉維志爸爸一個人,上面沒有寫人數(shù),但是要是人多了,對方不肯說怎么辦,他既然把紙條塞給了自己,他自己一個人來,這樣也能顯示自己的誠意。 張保國去到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到了,不知道等了多久。 “張同學(xué),我聽我兒子說你叫保國是吧?我兒子太單純,這段時間麻煩你了?!彼χ蛘泻?。 張保國本來想問他等了多久的話就這么被岔開:“劉叔叔,對,我是張保國,是他的同桌,我約你來這里,是有事在班里不適合說,所以給你塞了紙條?!?/br> 張保國頓了頓,他也不是一個喜歡彎彎繞繞的人。 “在我們班級去拔草的時候,我看到我們班的一個同學(xué)李紅軍他離開了,我當(dāng)時正好也想上廁所,就跟著他的腳后跟回來了,不過他沒去廁所,我看到他回了教室往劉維志的書包里放了什么東西,我看他很警戒,態(tài)度很不一樣,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就上去看了看,看到是一本禁書,我怕出事,就把那本書藏起來了,之后,就有革委會的人來了,接下來的事情你也知道?!?/br> 劉維志爸爸在他開口的時候笑容就慢慢的消失了,聽到他說完,劉維志爸爸一把抓住了張保國的手,雙腿一彎,就這么跪了下去。 “張保國同學(xué)!你救了我兒子,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萬萬沒有想到他會來這么一招,張保國驚慌失措,趕緊去扶:“劉叔叔你別這樣,快起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對方會直接跪下,男兒膝下有黃金。 但是劉維志爸爸不愿意起來,他十分感激,跪一下算什么,他兒子現(xiàn)在這一副天真直率的樣子不就是他們兩口子養(yǎng)出來的嗎?就這么一個兒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這要是出什么事,他們怎么受得了?就憑著他幫忙把禁書藏起來,這一跪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你聽我說,我對我兒子也有些了解,應(yīng)該是你察覺到什么不對,不放心,特意跟回去看的吧?!?/br> 張保國畢竟修為不到家,被看出了些什么。 “劉叔叔,你快起來!” 看到張保國緊張的樣子,他笑著起來:“我兒子多虧了你,這一次多謝你!真的多虧了你!” 張保國的臉上有些發(fā)熱,他悶聲咳嗽了兩聲:“劉叔叔,那本禁書我放在我們班后面圍墻邊上的草叢里,對著窗戶,往前走十步左右就能找到了,你找個機(jī)會把這書毀了吧?!?/br> 劉維志爸爸肯定:“放心,我肯定會把這書給毀了?!?/br> 張保國聽了,自覺把該說的說完了,就想離開了:“我想說的已經(jīng)說完了,我該回學(xué)校了。” 劉維志爸爸,看了看天色:“好,這個休息日我去你家登門道謝?!?/br> 張保國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他是我同桌,他被無辜陷害,我只是做了我應(yīng)該做的,劉叔叔,我先走了?!?/br> 怕他還要再說出什么,張保國有些驚慌的走了,他沒有想到原來別人的感謝,會讓人這么難為情。 不過,聽著那句:“說好了,這個休息日,我們早上過去登門道謝?!?/br> 誰說好了?怎么這個劉叔叔也不講道理呢? 看著張保國離開,劉維志爸爸想到他說的那些話,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不見,他的兒子他知道,不會說話,不懂得做人,但是他一向是個聽話的好孩子,他們說不要去做什么,他從來都不會違逆。 那些違禁的書籍,他們一早就提過,不允許他碰,他不可能會明知故犯,還會大咧咧的放在教室里,這肯定是別人陷害的,果然。 李紅軍,這名字他聽兒子說起過。 是兒子的同學(xué),也是他的朋友,兒子還送過一些吃的,和一些玩具給他,現(xiàn)在看來,呵呵,這哪是什么朋友,這明明就是一條毒蛇,小小年紀(jì)就做得出這樣的事情,好在兒子交友方面也不是完全不可取的,想到剛剛那個一身正氣的同桌,面對他的道謝手足無措的少年,他臉上的表情和藹了一些,好在有他幫忙,不然這次兒子不死也要脫去一層皮,對方本來就看他們家不順眼了,這一找到了理由,還不可勁的發(fā)泄。 他匆匆回去找自己的媳婦商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