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睡棺材
韓悟冷酷的說完后,我看他冷毅漠然的側(cè)臉,把心里余下的幾個疑問咽了下去。方才問的時候,我就想過韓悟不會輕易回答我的問題,也琢磨著要不要死纏爛打、厚著臉皮多問幾次,可我沒想到的是 他竟連問都不許我問! 這事超出了我的預(yù)料,我暫時沒想好對策,只好順從的閉嘴。 車?yán)锏目照{(diào)溫度有些低,這種程度的冰冷讓我想起韓悟身上的冰寒,也想起他沒有任何跳動的脈搏…… 他是個死人,且動輒就要殺人的死人! 想到這一點,我略有些低迷,雙目憂愁的看向后視鏡。后視鏡里,醫(yī)院的大門已離我越來越遠(yuǎn),在醫(yī)院完全看不見時,我有了主意。 雖然我怕韓悟,怕到心里發(fā)怵,可比起姥姥的生死攸關(guān),我可以抗拒這種害怕! 收回視線后,我深吸口氣轉(zhuǎn)過頭,盯著巨大的壓力,看向韓悟! 我的目光專注而筆直,眼睛始終一眨不眨盯著他漂亮的桃花眸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時間不知過多久,我琢磨著任誰被盯著,時間長了都會不舒服,既然不舒服,總要開口說別看了之類。 只要他主動找我說話,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開口再問,這樣我既不觸怒他,也能達(dá)到自己的目的! 可我又一次失算了…… 一路上,韓悟仿若我是空氣般,完全忽視我的目光始終面向前方,連表情也無多變化,冷酷到底的眼神和態(tài)度叫我心頭一陣窩火,偏又無可奈何! 可事到如今,方向盤在他手里,我無法掌握任何,也無法開口,除了死死的盯著他我還能做什么? 我打定主意,繼續(xù)盯著他時,車在紅綠燈停下。 韓悟仍舊冷酷看著前方,聲音淡漠:“想說什么就說吧?!?/br> 這淡淡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我聽了心中竟一喜,然后我抓住機會飛快道:“我姥姥到底怎樣了?她能康復(fù)嗎?我們時候再來看她?” 這些是我最關(guān)心的問題。 問完后,我又怕他只回答我一次,趕緊又追問道:“你現(xiàn)在要帶我去哪?我和你的結(jié)陰親,是不是姥姥早就安排好的?” 我一股腦兒的詢問完后,滿目希翼的看他,卻見他眼中攛掇起火焰。 那是真正的火焰,妖冶的火苗兒在他黑玻璃球兒一樣的眼中搖曳時,我心跳一頓,看著他的薄唇緊抿,冰冷的眼神和眼中燃燒的火苗,突然不敢再問。 而隨著車逐漸往前,我赫然發(fā)現(xiàn)他眼中的火苗是遠(yuǎn)處著火的房屋! 而那熟悉的景致讓我愕然睜大雙眼: 因為被火苗吞噬的雙層小樓,是我這些年和姥姥住的房子! 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我就要拉開車門下車,可車還在疾馳,車門也被鎖死,當(dāng)韓悟的車子從我家門前過去時,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抓著他道:“你放我下去!你看不見著火了嗎!” 我大聲說著時,目光望著逐漸遠(yuǎn)去的房屋。房屋的火苗兒足有三丈高,而我家偏僻,周圍沒什么人,就是燒光了也沒人知道! “你快停下!報火警?。 ?/br> 我焦急說時,就想去找他的電話。 我是睡覺時被姥姥偷偷帶去老房子,身上沒電話,只是當(dāng)我碰到韓悟的腿瞬間,倏的被他卡住了喉嚨!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么?!?/br> 韓悟說話間,單手把我扼在座椅上時,我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好!那你就殺了我!” 雖然韓悟不肯說,可肺結(jié)核我隱約知道些情況。 我和姥姥搬家之前,樓下有一個老爺爺就是得了肺結(jié)核,治了好幾年,罪受了,錢花了,卻最后痛苦的撒手人寰!我說話時,直接閉上眼 姥姥住院了,房子也沒了,我以后該怎么辦? 我閉著眼時,感覺脖子上那只手越發(fā)用力! 他大約是真想殺我吧……我這般想時,不受控制的張開嘴想呼吸,可是……我感覺不到任何空氣吸進…… 我以為我死定了時,沒曾想一個翻身,醒了。 我在翻身時撞到了木板,“咚”的一聲后,下意識的捂著腦袋,睜開眼。而睜開眼的瞬間,我就看見了陽光。 能感覺到疼,也能看見陽光,我想,我應(yīng)該還活著吧! 這么想著時,我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在我的周圍豎起了兩扇黑色的板,那板大約有我手臂那么高。 我捂著腦袋,掀開被子坐起來想看個清楚時,一扭頭間,“啊”的一聲尖叫聲,震飛了在窗戶口停落的麻雀! 下一秒,我連滾帶爬的從那口黑色棺材里爬了出來! 我跌倒在地上時,還在止不住的發(fā)抖!我面前可不是一具棺材,而是一整排棺材!清一色的黑金漆棺材,排列整齊,除了我睡的那個,略有些歪,還露出一角白色被子! 這些黑棺材更像是沒有盡頭般,一直排到很遠(yuǎn)的地方! 要不是隔三差五的有窗戶和陽光照耀,我很可能被嚇昏過去! “喊夠沒?!?/br> 韓悟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后響起時,我騰然記起昨夜發(fā)生的種種,也想起家里失火,還有他掐我的那一幕。 想問什么,可又不敢! 倏的,在我不遠(yuǎn)處的第三口棺材里,伸出一只白凈的手,那手骨節(jié)分明又修長,搭在黑棺木上時,韓悟坐起來。 他大約是才睡醒,也大約是被陽光照耀,整個人如夢似幻的,穿著白色睡袍,坐起時并不那么可怕。 “你……我……這是哪?”壯著膽子,頓了又頓,語無倫次的說時,又捂住嘴巴。 我記得不能亂說話。 可我已經(jīng)說出去了……擰眉害怕間,我見韓悟利落帥氣的跳出棺材,隨后,整個人就沐浴在陽光下。 他的白色睡袍是毛茸茸的,顯得人也是毛茸茸的,而晨曦更贈送給他一層絨絨金光,讓他看起來親切隨和,但我很清楚 那都是錯覺! 他捏住我喉嚨時,一點也不隨和! 只因為我碰到了他! 遠(yuǎn)處,他的手舉起來時,我的心跳倏的加速,好在他只是揉了揉凌亂雋逸的黑發(fā),稍稍拉攏了一下袍子,就回答了我 “我家?!?/br> 他說的干脆冷酷,說話間,人朝我走來,也從陽光踱到黑暗處。 那袍子又散開,半籠未合的,隱隱約約的閃著條縫,露出白皙的胸膛,竟帶些風(fēng)流之感! “起來就工作吧。”他在我前頭停下時,冷冷說完后,我有些慌張的“哦”了一聲,然后又抬頭:“工作?什么工……” 話沒說完,我的嘴巴完全合不上了。 韓悟 他竟然當(dāng)著我的面,解開了浴袍! 浴袍落地時,他赤腳從那浴袍上跨過,全身上下,只一條黑色內(nèi)褲,包裹著鼓起的男性部位,鼓得雄偉厲害…… 而他這幾步早又走到了窗邊兒。 陽光照耀下的身體,無論是胸肌還是腹肌、肩背或長腿,每一處的肌rou曲線都如同絕*畫師勾勒的線條,蒼勁漂亮! “好看么。” 他在我目瞪口呆下,從旁側(cè)棺材里拿出一套嶄新的西裝,邊說邊換上。 我在他穿上褲子扣襯衫扣時,回過神來。 我該怎么說?他這身材,就算是當(dāng)紅模特我覺得也不可比擬,只是我還沒說什么,他已經(jīng)拿起領(lǐng)帶,嫻熟的用一只手打上后,另只手拿著西裝外套,從我旁邊走過。 三兩步外,駐足停下,回頭間染著陽光的俊臉上,眼眸黧黑,聲音坑誥,“外頭冰箱有吃的,我回來前,除了閣樓那口棺材不準(zhǔn)動,把所有棺材擦干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