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水到渠成
因為有了鮫人的眼珠,我的天眼已經(jīng)可以視物。我望著這沒入洞頂?shù)氖?,心在糾結(jié)著。 如果我破了陣,會牽連到人間嗎?到時候水漫了外省城市,我這罪孽就大了。 可是,如果不破陣。那么這一切的迷就沒有辦法解開。若洪荒大劫是因我而起,那就會一直僵持下去。 破?不破? 如果老頭在就好了,在這種時候,他總會以他的經(jīng)驗告訴我利弊。只是他修出一點魂魄后就一直閉關(guān)修煉了,估計也就黃婆婆能把他叫出來了。 怎么辦呢? 我躍上祭祀臺輕撫著石柱,周遭的水位還在慢慢上涌。我不曉得在破陣過后,這里是不是瞬間就被淹沒了。 躊躇中,那股溫潤的氣息又飄來了,輕輕繞著我的指尖來回糾纏。 “凌梟,你已成魔,我想破陣取了你余下的殘肢,如果你同意,就留在我指尖。如果不同意,就離開好嗎?” 我把手覆在石柱上。很久很久,溫潤的氣息都還在。這么說凌梟是默認(rèn)的。 “那我就破陣了!” 得到凌梟的首肯,我心里稍微有了些底氣。這石柱一直延伸到圣殿。重量自然不輕。但我只要破掉這四周的陣法,陣石應(yīng)該就不攻自破了。ei. 跟中大叔混了幾天,我雖然不會布陣,但是看陣還是可以。這祭祀臺以石柱為圓心,東南西北方向分別有一只小小的石獅。 每一只石獅的嘴里都含著一顆漢白玉所制的圓球,不過這可不是一般的石獅嘴里的石球,而是刻著經(jīng)文的。 這既然是九宮八卦圖的陣眼,四周應(yīng)該是以八卦陰陽為結(jié)構(gòu)所布置的陣法,要破陣并不難,找出靈脈用我至陽之血就可以破了。 我的道術(shù)學(xué)得很半吊子,我覺得最大原因不是我不努力,而是老君他總是叫我去給他找奇珍異果吃,荒廢了我的學(xué)業(yè)。 我翻掌召出四道靈符,朝東南西北四石獅拍了過去。緊接著彈指一顆至陽之血揮過去,這四道靈符頓時泛起一條靈脈線交叉著連接了起來。 我飛身躍下祭祀臺,瞧著靈脈已經(jīng)復(fù)原了八卦陰陽圖。連忙彈指在手心劃了一條口子,把滿手的血一掌拍在了陣心。 “轟!” 四個石獅意料之中地碎了,嘴里的圓球飛彈著砸向了石柱。一道金色光芒從石柱徑直而上,這仿佛從中心擊碎了石柱,它竟慢慢地爆開了。 “凌梟!” 我一聲嬌喝,飛身順著爆裂的石柱沖天而上,那股熟悉的氣息越來越強烈,仿佛就在我身邊似得。 “轟轟!” 劇烈的轟鳴令這連陰山瞬間顫抖了起來,像是地震了一樣。 我完全顧不得這個,我沖破石柱,終于在圣殿這節(jié)石柱的頂端拿到了被封住的紅寶石。而與此同時,周遭一片鬼手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我砸過來。 “九玄,老夫要弄死你!靈符,奪命鬼手!” 鬼巫氣急敗壞地怒吼道,跟我撬了他家祖墳似得暴跳如雷。我順勢召出了我的鎖魂鞭,亦揮鞭劈了過去。 “老頭兒,本公主今朝不跟你打,來日方長,你等著!” 我已經(jīng)得到殘肢,自然不想跟他再耗下去。我既然殺不得他,逃還不行么?我把紅寶石放進血鳳,準(zhǔn)備伺機逃跑。 “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你想來就來想逃就逃?” 鬼巫這次是氣壞了,使出了他的渾身解數(shù)來對付我,各種蠱蟲傾巢出動。而我一心想要逃命,就懶得理他。飛身就沖出了圣殿,準(zhǔn)備召一道靈符遁回陽間。 只是沒想到屋頂還有“他”在守株待兔,看我灰溜溜地沖上來,一臉邪笑地沖我挑了挑眉,“九兒,你打算逃去哪里?” “你管我逃去哪里,你是要攔住我么?”我鎖魂鞭一抖,召出了七重的至陽之火。我目前還對付不了這家伙,能逃則逃。 “留下,我尚能放你一馬,若不然的話……” “呸,就你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的。” 這四周越來越動蕩,我真不曉得會演變成什么樣。也難怪鬼巫對我恨之入骨,把他老巢給毀了,他住的地方都沒了,肯定要找我拼命的。 這家伙應(yīng)該沒那么想要殺死我,于是我一道至陽之火朝他劈過去,轉(zhuǎn)身就朝殿外飛,我一邊飛一般召出靈符遁地。 “嗖!” 我消失的同時,身后忽然一道寒氣襲來,我避之不及,被重?fù)袅艘幌隆?/br> “禽獸,下次我他媽不會放過你的!” 我以為是那家伙給了我一箭,怒急地罵道。只是我顧不得驗傷了,急匆匆從腐爛惡臭的泥土里鉆了出去。 而當(dāng)我站在連陰山山頂時,被周遭洶涌澎湃的浪潮活活嚇了個半死。 只見得連陰山四周那本來干涸的山谷此刻已巨浪滔天,海水亦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東南邊入侵,很快就形成了兩道水流,比錢塘潮兇猛了n多倍。 我心下一沉,連忙召來一朵云彩急匆匆朝著地府而去。惹了這么大的禍,我得趕快去跟凌梟說一聲,看他有沒有辦法挽救的。 “凌梟,凌梟!”我借道陰陽回了地府,一進宮門就急急地大喊了起來。 “皇后娘娘,吾皇正在金鑾殿議事!”巡邏的禁衛(wèi)軍好心地告訴我。 “噢,謝謝!” 我連忙急匆匆地沖向了金鑾殿,也顧不得滿朝文武沖我行注目禮了,走上前尷尬地瞥了眼龍椅上霸氣十足的凌梟。 “九兒,你……眾愛卿退下!”他掃了眼群臣,淡然道。 “臣等告退!” “你怎么把紗布取了?眼睛能看到了嗎?”大臣離開過后,凌梟一個箭步從殿上竄下來,很疑惑地看著我,“你不是去了天庭嗎?何以弄得如此狼狽?我正打算去天庭找你呢?!?/br> “哎呀,說來話長,我現(xiàn)在有急事?!蔽依贝掖业爻庾撸念^特別惶恐。“快,快去幫我善后!” “善后?”他拉著我前后左右打量了一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這背上這袖箭是怎么回事,誰干的?” “小傷而已嘛,先去處理事情?!蔽揖团氯ネ砹耍窍掠尉统赏粞蟠蠛A?。 “你又惹禍了?”他蹙了蹙眉。 “什么叫又啊,我,我就是……”我本來想反駁的,但看到他如炬的眸子時只能訕訕地點了點頭,“恩!” “什么禍也比不得你的傷重要,這是誰干的?我要去滅了他。”他說著震出一道靈符從我后背掠過,忽地一下拔出了已經(jīng)沒入我肩胛的袖箭。 “唔!”刺骨的劇痛襲來,我還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問你誰干的?”凌梟的聲音重了一些,已經(jīng)有些不悅了。 “人家回頭跟你說嘛,討厭!”我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拉著他走出大殿,召來一片云踩了上去。“那個,我把連陰山的陣石給破了,你趕快想辦法把那水止住吧,要不然下游的百姓要遭殃了。” 我偷瞥他一眼,硬著頭皮把取殘肢的事情告訴了他。他只是聚精會神地用靈力為我療傷,鳥都不鳥我。 “你到底聽到我說的話沒有???” 我伸出一根指頭輕輕戳了一下他,我想我這個時候可能很搞笑,有點像惹禍過后回家叫家長擦屁股的小學(xué)生。 “沒聽到,不想聽,我又不是救世主,管我什么事?”他冷冷瞥我一眼,召出一張黑符覆上我后背,“這么說,你的傷是在鬼巫的地宮弄的?這個混蛋!” “哼!” 我無言地蹙了蹙眉,轉(zhuǎn)頭不理他了,卻加快了飛行速度。 而當(dāng)我們來到連陰山上空的時候,這山的四周早已經(jīng)一片汪洋,真的就被淹成了一個山尖了。這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是個海島。 我頓時惶恐起來,不安地扯著凌梟的衣角,“怎么辦?這下子惹禍惹大了?!?/br> 凌梟望著汪洋淡淡蹙眉,微瞇起眸子看了好久,忽地轉(zhuǎn)頭意味深長地瞄了我一眼,看向了我的血鳳。 “九兒,這主意是里面那點魂魄出的吧?你這小笨蛋畏手畏腳的,肯定沒這膽識。嘖嘖嘖,我這全身上下真的沒哪個地方不睿智的?!?/br> “……” 我擦! 他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之下公然鄙視我不說,還給他自己臉上貼金?我頓時愣在當(dāng)場,跟被雷劈了似得。 而更關(guān)鍵是,我真的沒瞧出來這下面有什么異樣,我除了膽戰(zhàn)心驚就是忐忑不安。 凌梟一把攬過我揉了揉我鳥巢似得頭發(fā),指著下面一片汪洋,“你仔細(xì)看看,這是不是像當(dāng)年的異大陸?這里是咱們西蜀,往那邊是東洛,北晉?!?/br> “啊?” 我愣了一下,連忙探頭去看周遭。這海水順著山谷蔓延,已經(jīng)形成了三五條水渠,并不是整片整片淹沒。 這就像是誰很早之前就挖好了水渠在等待這水流一樣,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樣水漫a市以及外省,死傷無數(shù)。 我睨著凌梟,整個人凌亂得一塌糊涂。 “這些水渠與東海貫穿,永遠(yuǎn)都不會把都市淹沒的。早在很多年前,我就想到這一點了?!彼靡獾啬罅艘幌挛?頭,又道,“真懷疑你三年的高考狀元怎么來的,踩狗屎了吧?” “洛凌梟,你這是人身攻擊!”我怒道。 “乖,別那么難過,你是我娘子,我一個人聰明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