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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虎賁巾幗傳在線閱讀 - 六十 故人來奔涕淚連 和顏悅色曉實(shí)情

六十 故人來奔涕淚連 和顏悅色曉實(shí)情

    天色灰蒙,欲亮未亮,街衢冷清,鮮有人影。

    延州府衙的西舍里,柴紹的貼身侍衛(wèi)孟通正在酣睡,昨夜當(dāng)值到丑時方才回屋,困意襲來,倒頭便睡。

    入夢正香時,突然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孟通翻身側(cè)臥,迷迷糊糊,不耐煩地問道“誰呀——”

    “城門校尉請孟將軍到南門,有人自稱劉細(xì)川,欲見將軍,”門外傳來回答聲。

    “哪個劉……什么?劉細(xì)川!”剎那間,孟通睡意全消,一骨碌翻身起來,一邊胡亂梳洗,一邊迅即思量——自己的這位軍友同鄉(xiāng)自渭河官驛一別,已有月余了,掐指算來,他報(bào)信長安后,應(yīng)該返回晉陽了,可是,晉陽已經(jīng)陷落,難道……

    不容細(xì)想,孟通披上軍服,大步出門,執(zhí)綹跨馬,直奔南門而去。

    半柱香兒的功夫,孟通便來到了南門城樓下。只見一排值守士卒前,五六個人低頭蹲伏,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沉默不語。

    “劉五哥何在?”孟通翻身下馬,高喝一聲。

    只見那一小撮人中,一個瘦弱的身影緩緩站起來,顫微微地說道“孟三兒,我和兄弟們走投無路,奔你來了……”言未畢,幾串淚珠順頰而下,膝蓋一彎,便要跪下行禮。

    孟通見狀,快步上前,連忙攙住劉細(xì)川,說道“使不得,老哥兒,快起來,有話咱兒慢慢說?!?/br>
    同城門校尉交接后,孟通將劉細(xì)川等人引入城中,安頓于城南一處民居小院內(nèi)。

    近午時分,估摸著劉細(xì)川等人已進(jìn)餐梳洗了,孟通便再次來到民居小院,看望故人,欲問詳情。

    主客落坐后,不待孟通問話,劉細(xì)川在坐中拱手一揖,搶先說道“孟三兒,劉武周已經(jīng)截?cái)嗔宋魅腙P(guān)中的道路,我們幾個死里逃生,如喪家之犬,若非你收留,我和弟兄們可能已餓死路邊了。我們的隊(duì)伍在并州給打散了,今后也不知要到哪兒去,老弟有用得著咱們的地方,盡管吩咐?!?/br>
    “老哥兒,你們先在延州城暫且安身,以后的事兒慢慢商量,只是…”孟通雙眉一皺,問道,“先前只知晉陽陷落,并州亦沒,但不知這仗是如何打的,劉武周如何這般猖狂?”

    “哎,”劉細(xì)川看看身邊陪坐的數(shù)人,嘆了口氣,說道,“不瞞兄弟您啊,那劉武周軍隊(duì)的戰(zhàn)力確實(shí)很強(qiáng),尤其是騎兵戰(zhàn)法,頗似突厥。但是,咱們畢竟也有兩萬人馬,如果指揮得力,相互協(xié)作,那劉武周也不會如此得勢,至少不會如此輕易地攻陷并州全境。”

    “愿聞其詳?!?/br>
    “我軍是不戰(zhàn)自亂啊…”劉細(xì)川滿眼悲哀,惆悵無比,一個勁兒地?fù)u頭嘆息。

    劉細(xì)川身旁的幾個弟兄聽聞,早已按捺不住,紛紛插話——

    “劉大哥,事到如今,你就給孟將軍講講實(shí)情吧!”

    “是啊,咱們的王刺史是咋死的,你就直說了吧!”

    “皇親國戚又怎樣,犯了軍法,也是罪不可赦哩…”

    劉細(xì)川看看兄弟們,又看看孟通,咂咂嘴,頓了頓,這才說道“孟三兒,你在霍公和公主殿下手下當(dāng)差,今日又收留了咱們,有些話兒本不當(dāng)講,但是,既然你一心想知道,我也就沒有顧忌了,只希望霍公和公主殿下不曉實(shí)情為好?。 ?/br>
    “嗯,老哥但說無妨?!?/br>
    “齊王臨陣脫逃,賣了咱們。”

    “什么?!”

    “事情是這樣的——劉武周突然襲擊,攻陷了晉陽,齊王率軍增援,但在介山腳下,敵人的騎兵將我軍前鋒擊破,齊王退守榆次城。在城中的軍事會議上,齊王部署諸將先行出擊,自己率領(lǐng)主力隨后出戰(zhàn),沒想到…”劉細(xì)川咬了咬嘴唇,傷心地說道,“沒想到齊王竟然不辭而別,帶著家眷西渡黃河,跑回長安了!”

    “是啊,是啊,”眾人紛紛接過話來,說道,“主帥失期不至,我軍群龍無首,只好各自為戰(zhàn),卻被劉武周各個擊破……”

    “我們的王刺史身陷重圍,仍激勵將士奮力搏戰(zhàn),”劉細(xì)川有些激動,說著說著便攥緊了拳頭,“他身中數(shù)箭,血浸馬鞍,仍大呼殺賊,揮刀不止,最后力不從心,跌落馬下,被四面撲來的敵人梟去了首級…我們…我們…”劉細(xì)川哽咽著說不下去了,大顆大顆的淚水“噗哧”滾落。

    眾人無不悲傷,皆掩面哭泣。

    “砰”地一聲,孟通握拳砸在桌上,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豈有這樣的統(tǒng)帥!”

    劉細(xì)川抬起婆娑淚眼,看著額上青筋蹦跳的孟通,說道“這些情形,本不該給你說的——霍公與齊王同為皇親國戚,平陽公主與齊王更是手足情深,他們要是知道了當(dāng)日戰(zhàn)場的情形,于情于理,當(dāng)作何處置啊!”

    孟通一陣迷茫,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同鄉(xiāng),不知如何回答。

    ……

    夜色已濃,彎月如鉤,風(fēng)輕云淡,晚蟲低噥。

    延州府衙的十余間房舍燭火閃爍,人影偶現(xiàn),整個后府漸漸沉靜,只院中不時傳來一兩聲貓兒叫聲,瓦片微晃,隨即又是寂靜一片。

    上房中,燭火嗤嗤,亮如白晝,柴紹倚在榻上,墊著靠枕,手捧《六韜》正專心李三娘緩步走到木架前,取下絳色帔子,披在肩上,說了聲“我到東廂房去看看”,便抬腳出門,柴紹“嗯”了一聲,仍舊低頭看書。

    屋外,涼風(fēng)襲襲,回廊里高掛的燈籠輕搖慢擺,李三娘沿著廊道輕步快行,侍女銀釧兒在后面亦步亦趨,正要開口問主子欲往何處時,李三娘扭頭問道:“墨綠在屋里嗎?”

    “主子,在的,她這兩日都未出門,把自個兒關(guān)在屋里。”

    “嗯,一會兒我自己進(jìn)去就成,你在屋外候著吧?!?/br>
    “是,主子?!?/br>
    正說話間,兩人已來到了東廂房的門邊,李三娘抬手敲門,“咚咚”聲落,里面隨即傳來了墨綠似帶哭腔的回答——“銀釧兒,我不是給你說了嗎,這幾日你到別屋去擠一擠,我想一個人處處?!?/br>
    “墨綠,是主子來了,快開門!”

    屋里一陣窸窸窣窣的收拾聲,繼而“吱嘎”一聲,屋門打開,墨綠“撲通”一下雙膝跪地,低頭說道“奴婢不知主子來到,罪該萬死!”

    “起來,屋里說話,”李三娘給身后的銀釧兒遞了一個眼色,然后抬腳進(jìn)屋,在一面小圓桌前坐下。

    墨綠站起身來,走到李三娘跟前,雙手垂立,畢恭畢敬,等著主子訓(xùn)示。李三娘抬頭一看,只見墨綠臉色蠟白,眼圈發(fā)黑,淚痕滿面。

    待屋門“嘎”地關(guān)上后,李三娘微微一笑,指著桌前木凳,說道“來,坐下說話。”

    墨綠稍一猶豫,這才斜簽著身坐了,左手搓著右手,一時不知如何放置。

    “墨綠,你進(jìn)府有半年了吧?”李三娘和顏悅色地問道。

    “回主子,有半年了?!?/br>
    “是巧珠引你進(jìn)府的吧?”

    “回主子,是巧珠主事引我進(jìn)府的?!?/br>
    “嗯,巧珠看人向來不錯。你進(jìn)府后,我看你做事細(xì)致,也還利落,呵呵,那日怎會在霍公面前出丑了呢?”李三娘笑道。

    “主子,都是奴婢的錯兒,唔唔…奴婢懇求主子責(zé)罰!”墨綠一邊哭泣,一邊起身又要跪下。

    李三娘伸手一把扶起墨綠,說道“那日霍公心緒不佳,怒氣上沖,驚嚇到你了吧?”

    “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不好……”墨綠低頭絮語,又嚶嚶地哭泣起來。

    “哎,”李三娘嘆了一口氣,抬眼看了看這東廂房,只見門上窗上都貼滿了剪紙,有花有樹,有鳥有魚,色彩鮮艷,活靈活現(xiàn),便問道“墨綠,這些剪紙都是你們自己剪的?”

    “是的,主子?!?/br>
    “你的家鄉(xiāng)在哪里?”

    “回主子,我是并州人氏。”

    “并州?!”李三娘濃眉一揚(yáng),杏眼圓睜,盯著墨綠看了半晌,一時不知說些什么。

    “主子,我聽說并州被攻陷了,四處兵荒馬亂,”墨綠抹掉眼淚,抬頭看著李三娘,說道,“逃難出來的鄉(xiāng)親們說,劉武周的匪兵到處搜尋與李唐相關(guān)的人,我…我好生擔(dān)心父母家人啊!”

    看到李三娘沉沉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墨綠繼續(xù)說道“年前,我到府里來當(dāng)差,貼身伺候主子,家人們以此為榮,都說是我前世修來的福,臨走時,鄉(xiāng)親們還來送我,庭院里好不熱鬧??扇缃瘛缃瘛乙幌氲礁改负偷苊脗?,就心如刀絞,整日惶惶,好象丟了魂兒似的…”墨綠哽咽著,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

    李三娘頓時明白,一向做事細(xì)致的墨綠,那日為何會端茶不穩(wěn),燙了柴紹的手。

    思量片刻,李三娘站起身來,走到墨綠身邊,手撫在她的肩上,輕輕地拍了拍,緩緩地說道“墨綠,朝廷正在調(diào)集兵馬戮力反攻,等光復(fù)了并州,我就讓你隨鄉(xiāng)親們回家尋親,找到父母和弟妹們,一家團(tuán)圓,好嗎?”

    “嗯,謝謝主子,謝謝主子……”墨綠連連點(diǎn)頭,淚光瑩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