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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鵪鶉在線閱讀 - 第37節(jié)

第37節(jié)

    摔在地上的尸體只有墜樓導(dǎo)致的挫傷斷裂,衣著整齊,無搏斗痕跡。

    目前警方結(jié)論是,室內(nèi)香燭倒下引燃神龕、地墊、掛畫毛毯,再波及電線電器,導(dǎo)致爆炸式的失火。同時高杰有記錄在冊的精神類藥物服用史,不排除火災(zāi)時其焦慮癥發(fā)作,從而選擇了錯誤逃生方式的可能性。

    “節(jié)哀吧?!迸R走前,他們對李白說。

    李白哭喪著臉離開了。

    走過一個路口就跑了起來,邊跑邊笑,這口氣松得太順了,他好久沒能這么暢快地呼吸!跑到這間茶館見到李漓,胸口的那塊石板就立馬壓了回來。

    他們能談什么,無非是楊剪。

    警察找過楊剪了嗎?李白又開始琢磨,只愿答案是肯定。

    他直直地盯著李漓,似乎把人給盯毛了,“別誤會,我沒有打聽你私事的意思,”李漓擺了擺手,“就是前幾天我爸爸和他見面,他也提到自己剛做筆錄出來所以遲到了一會兒……好像是又有一個人跳樓了?也是他認(rèn)識的人?!?/br>
    哦,是這樣啊。李白差點(diǎn)笑了。答案來得真快。這么說你也過關(guān)了,他眼前浮起楊剪和自己同樣的位子上被問話時的模樣,這樣想著。

    是不是太輕松了?

    不,簡直是太艱難了。

    另一只手放在桌下,李白不自覺捏緊挎包,又想起那信封已經(jīng)不在這里,被自己藏了起來。

    “他還和你爸爸見面了?”他反問道。

    “是啊,發(fā)生了那種事,我爸爸還是很欣賞他,想和他推心置腹地聊一聊,”冰糖已在茶中化開,李漓垂睫,小小地啜了一口,“那天我哭著跑掉是做給他們看的,就想表現(xiàn)得像其他女孩那樣,老公在婚禮上跟一個男人血淋淋地接吻,她們會是什么反應(yīng)……我的演技是不是太浮夸了?”

    李白笑了笑。這女人承認(rèn)起自己的虛偽和濫情來,可真夠坦坦蕩蕩。只不過當(dāng)時他壓根就沒注意她的反應(yīng)。

    “不說那天了,不說了,你也別太難受,”李漓似乎把這笑容理解成了苦笑,關(guān)切地注意著李白臉上任意一絲變化,“就是覺得蠻可惜的,其實(shí)我和他講過,還講過好幾次,就說我們只是婚禮過過場子,等我爸媽他們回深圳,他可以把你帶到家里一起住,這都沒問題的,但他就是拒絕……最后一次還跟我發(fā)火了,說這是他自己的事,不想拖著其他人,我之后就沒再提。這些他都沒和你說過吧?”

    “……”李白空張著嘴,沒發(fā)出聲音。

    “現(xiàn)在想想,如果當(dāng)時他答應(yīng)了,也許就是另一番局面了吧?”李漓把舊茶倒進(jìn)篦臺,給李白新斟上半盞,“對你我也不太了解,問他從來都是幾句話敷衍,好像你們兩個之間……他不愿意讓我知道,不愿意讓任何人知道。”

    “那種很私密很特殊的感覺。”她最終總結(jié)。

    “你剛才說,你們只是走個過場?”李白忽然問。

    “?。俊崩罾煊犎?,她看著面前煞白的臉,小心道,“這個……你也不知道嗎?”

    李白默默低下頭,他不想哭,也不想笑,只是緊繃頜角,想打冷戰(zhàn)。他聽見牙齒發(fā)出的“咔嗒”聲。

    “我明白了,”李漓也顯得很難過,又或者說,是嘆惋,“唉,其實(shí)你哥,怎么講,只是我找來的演員。都是我惹出來的事啊……過年的時候我在深圳有點(diǎn)不注意,又被爸爸懷疑性取向了,我被問得有點(diǎn)煩,看到爸爸很喜歡他,我就覺得他很合適。后來幾個月我簡單查了查,發(fā)現(xiàn)他好像急于把專利投入生產(chǎn),最缺的就是資金,正好我爸有資金,也有投資意向,我找他聊了聊,就在旁邊的簡餐店。他很聰明,一下子就聽懂我在說什么,也算是一拍即合吧?!?/br>
    “我們簽了很多婚前協(xié)議,也說好互不干涉,三年后他堅持的話,也可以和我離婚,現(xiàn)在也都作廢了,”李漓瞇起眼回憶,“不過婚前一個月左右我mama就來了,就得麻煩他多陪陪我。接觸多了我才發(fā)現(xiàn),他其實(shí)是個很不開心的人,也是真的很冷漠,可以對你很溫柔細(xì)心,可以花很多時間在你身上,可以讓你周圍所有人滿意,但你自己會一直很清醒地知道,這只是他該做的事,而你并不是能讓他開心的人。幸好我只喜歡女孩子,不會愛上他,幸好!”

    李白始終專心聽著,不知從何時起,他又抬起頭來,變得十分平靜。

    “缺投資,”他說,“如果你們不結(jié)婚的話,你爸爸就不準(zhǔn)備投給他嗎?”

    “這個……”李漓若有所思,緩緩說道,“出事之后,我那幾天心里太難受了,尤其是jiejie那件事……我覺得他真的好慘,而且有我挑頭的很大一部分因素,他好像什么都沒了,如果事業(yè)也完蛋了,我想不通這個人該怎么活下去。”

    看著李白閃爍卻偏要定住不動的眼睛,她又道:“我猶豫了好久,還是把真實(shí)情況和我爸講了,沒想到我爸早就明白!他跟我說開了,說他想要我結(jié)婚也只是為了堵住親戚朋友的嘴……我們那邊還是蠻在意名聲的,大多數(shù)人都特別反感恐懼同性戀。至于我的私生活,他也不想管,他就覺得我找的這人很合適。他更不想因為這種意外就影響生意上的判斷?!?/br>
    “什么意思?”

    “就是說,其實(shí)公司董事會本來就調(diào)研決定過了,要把錢投給3t工作室的項目,他那個前景實(shí)在是太好,但我先前不知道……后來就算出了事,我爸也不打算重來再議,改變投資計劃,”李漓頓了頓,“所以他叫楊剪談話,把這個決定告訴了他,我也在旁邊……我爸爸很少那么有耐心,感覺真正愛惜一個人他才會這樣,他和楊剪說外面那些議論都不要聽,生活里的雜事也不要去頭疼,他都會幫忙擺平的,就要楊剪拿著頭腦和技術(shù),去深圳跟他一起干?!?/br>
    李白的眼睛亮了起來,好比眼睜睜目睹自己曾經(jīng)如何把一件完好的瓷器推下高臺,現(xiàn)在又終于望見了些許重新拼起的可能。

    “他去了嗎?”

    李漓卻說:“楊剪不愛惜自己啊。沒辦法?!?/br>
    “什么?”

    李漓看著那光亮一點(diǎn)點(diǎn)暗淡下去,道:“楊剪拒絕了。他說他已經(jīng)沒有賺錢的必要了,不如活得自由一點(diǎn),做些普普通通的好事?!?/br>
    “做好事?”李白已經(jīng)站起身子,這他自己并不知道。

    “他十月中旬就把專利權(quán)交給他的合伙人了,一分錢也沒有要,”李漓揉了揉眉心,豆沙色指甲閃出軟光,“川藏那邊?他準(zhǔn)備去支教了,四天前我們見的面吧,當(dāng)時是說,過兩天就走。”

    “川藏……具體是哪兒?”李白想到教師資格證,楊剪大學(xué)二年級就考到了,楊剪總愛考些當(dāng)時看起來毫無用處的證件。這件事沒來由地最讓他在此刻感到疼痛。

    “沒有仔細(xì)說,”李漓也站起來,她看李白抓著挎包,以為他要走,“不過我也想通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對嗎?雖然旁人不一定理解,但既然是他自己的決定,旁人也沒資格說‘我不接受’。比如我以后……大概目標(biāo)就是研究生順利畢業(yè)再找個對我沒興趣的男人結(jié)婚吧?但愿他不比楊剪差!你呢,你以后準(zhǔn)備做什么?”

    “……就是賺錢吧,我還得繼續(xù)賺錢,”李白果真走了,他背過身,袖口壓住眼皮走得飛快,他不知道這樣的聲量和語速別人到底能不能聽清,“賺夠了錢就去找他,邊賺邊找?!?/br>
    找到了就看看,就看幾眼。

    他不想也不敢把這句話說出口。

    那天回到家后——確切地說,是回到新租的地下室,李白蹲在他那張被便宜搬家公司運(yùn)得污痕累累的紅沙發(fā)上,最后讀了一遍信封里的紙。

    統(tǒng)共二十九張,其中二十八張是圖紙,有的還被燙出了小黑洞,外圈皺巴巴的,一看就是緊急潑水挽救的結(jié)果。那些要鋸的,要焊的,要設(shè)計清楚的,周邊寫滿密密麻麻的標(biāo)注,旁邊擠著被畫上大紅叉的廢圖……這些設(shè)計甚至包括了硬件和軟件,從六月開始,最后那張電路圖的落款時間是十月五日。

    楊遇秋宣布搶救無效當(dāng)晚。

    那張圖描述的大概是個投影裝置,進(jìn)屋的人會在墻壁上看到楊遇秋的影像,或者單純是個模糊的女人?楊剪的效果示意只是把她的頭發(fā)畫得很長。

    而這投影也僅僅是這套裝置中的鴻毛一片,楊剪似乎把所有可能性都考慮到了,高杰不進(jìn)那屋怎么辦,進(jìn)了那屋站的位置不對又怎么辦,感應(yīng)失靈怎么辦,感應(yīng)太敏感提前開始流程又怎么辦。

    他似乎做過幾次模擬實(shí)驗,還詳細(xì)記錄了實(shí)驗結(jié)果,他牽電路安芯片做備用裝置,甚至改造了那兩尊神像,完成一件事,就在成圖日期旁邊打一個對勾。他在這方寸之間造出一片繞不出的迷宮,無論怎樣選路,最終只能走到他所定下的終點(diǎn)……高杰是放在玻璃蓋下的小鼠。這是李白的結(jié)論。這些天來他反復(fù)地讀那些圖紙,讀楊剪潦草的備注和記錄,讀不懂就一直讀下去,直到能把這工圖不知所云地背下來為止,他終于能想象出這套事無巨細(xì)的設(shè)計被付諸實(shí)踐時的效果了。

    高杰的神像會自動裂開,在高杰面前碎成一堆渣滓,他的神龕也會倒塌,燒著他跪拜的絲綢墊子,再燃及滿柜的金紙香油,他掛在墻上的日月大神圖會被熏黑,再隱現(xiàn)楊遇秋的身影,而他背后的房門會砰地一聲閉合,紅木映出烈火的顏色。

    他會驚叫,會哭喊,會精神崩潰。隨后跳下樓去。

    這是楊剪所料之中最簡單的一種,如果不只是紅面具陪他過來怎么辦,如果高杰執(zhí)意在樓下等他要拉他一起上去怎么辦……楊剪畫了個樹狀圖,連這些都全部討論了應(yīng)對方法。

    但最簡單的就是發(fā)生了。

    就像楊遇秋從四層樓高的鐘樓上跳下就能摔得稀爛、就此殞命一樣,這么巧,這么巧。

    老天在殘忍了那么久過后,突然改了習(xí)慣,仁義了一回?

    李白一開始想這件事,就會沒有力氣。

    他非常清楚,自己是最后一遍它們了。第二十九張紙相對而言要空很多,寫了三個死字,又被紅筆劃掉。它們就像是楊剪的猶豫,決定殺一個人,要有多少猶豫,要下多久決心。

    李白始終覺得直到十月五日他都沒有做好這個決定。

    可過到這天李白才明白,信封上寫了那么大一個2,那相對的1是什么,應(yīng)該是有的吧,肯定是有的。

    第一張紙畫了一道長軸,起始是四月,結(jié)束是年底,似乎過上一段時間,楊剪就把軸涂黑一截。這是什么期限么,李白已經(jīng)能夠猜個大概,可無論如何,都是這樣——楊剪本有另一條路可走。

    是他堵死的那一條。

    楊剪本將擁有很多,可不提未來,光是過去曾有的,現(xiàn)在好像也都失去了。

    連李漓都因此抱有自愧。

    李白把信封和那一厚沓白紙放在膝蓋上,從沙發(fā)縫里找出藥瓶,沒有水,他嚼碎了干咽。

    藥起效得很快,李白的手不再顫抖,把紙抖出嘩啦啦的聲響。他又一次把紙張翻面,第二十九張的背面還寫了兩行,落款十月十二日,字體一反先前的草亂,是用鋼筆寫下的,筆鋒依舊如刀鋒:

    如果你今天來找我了,我就把它交給你。

    恨到受不了的話,就交到警察局吧。

    李白如拜會老友那般輕輕摩挲這兩行字,楊剪想必寫得用力,他的指腹能感覺到筆尖留下的細(xì)小凹痕。他用嘴唇親吻它們。紙張暖暖的,“送別禮物?!薄澳阆肽盟鍪裁炊伎梢?。”言猶在耳。聽夠了,他就從沙發(fā)下面拉出新買的鐵盆,把信封丟進(jìn)去,再拎起腿上的紙,從第二十九張開始逐一撕碎。

    沒有停,他撕得麻利極了,地下室不通風(fēng),空間狹小得只能裝進(jìn)去那張沙發(fā),李白怕把氧氣燒光,端著盆爬上這棟老寫字樓的頂層,趁著傍晚天臺無人,往盆里倒入半瓶酒,丟***火柴。

    轟。火焰瞬間就騰了起來。

    李白看著在火舌下蜷縮的碎紙,罪惡,痛悔,那些數(shù)不清的,能不能也就此化灰。他閉上眼睛,仍然能清晰地回想起每一張的內(nèi)容。怎么會恨得受不了,他又想,比恨更可怕的是想念,它能扎得更深,要是想得受不了的話,我能把這顆腦袋送到警察局嗎。你會開心嗎。到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是你的樹狀圖也算不到的嗎,那你有過后悔嗎。

    你也在想我嗎。

    他就著火尖兒點(diǎn)燃一支煙,看著落日,一口一口地抽。這盆里的酒和紙燒得太快了,遠(yuǎn)遠(yuǎn)不及那夜的鳳尾,等全都燒干凈了,香煙還沒有抽完,太陽也沒有落下西山。

    沒過多久李白就背上了遠(yuǎn)行的包,一個遠(yuǎn)在青海的電視劇組目前緊缺人手,愿意招他這種廉價工,琳達(dá)姐給他最后一次機(jī)會,語重心長,要他好好抓緊。

    李白態(tài)度很好地接了下來,不停說著謝謝,次日便出發(fā)。

    那是十二月的第十二天。

    他知道拍電視劇是種一耗就耗一年半載的耐力活兒,存款還剩四五萬,他想再多賺點(diǎn),干完這一票就順道去川藏找找楊剪,找到之后就遠(yuǎn)遠(yuǎn)地看上一眼,絕不多看,絕不打擾,找不到,錢快花光了,他就再去干一票新的。

    這好像是種能夠?qū)嵤┑难h(huán)方案。

    但川藏還是太大……李白倚在火車窗邊,他有點(diǎn)好笑地想,自己現(xiàn)在也在川藏附近,那么可以偶遇嗎。陽光被一條條隧道切成段,讓他想起涂黑的長軸。他忽然覺得自己不得不接受花一輩子也不一定能把楊剪找到的事實(shí)了。

    也就在這時,羅平安來了電話。

    李白盯著來電顯示琢磨了幾秒,按下接聽,“我的命中命中”歌聲停止,粗著嗓子的男聲傳入耳朵:

    “楊剪這小子怎么失蹤了?你有他新手機(jī)號沒?”

    “沒有?!?/br>
    “我靠,真玩離家出走??!”羅平安愁道,“什么時候換的號你知道不?”

    “我沒給他打過電話?!?/br>
    羅平安大呼“奇了怪了”,問李白最近在忙什么,李白用沉默表示不想說,吃了癟,羅平安也不發(fā)蔫,又提及最后一次與楊剪見面,是在朝陽區(qū)一家叫做“蘭棠”的酒吧,他們幾個兄弟怕楊剪成天悶悶不樂,在里面給他尋了個樂子。

    “就那小孩兒,真長得跟你特像,尤其左眼下面那顆紅痣,絕了!位置都一個地方,頭發(fā)長長的,染成銀的,跟小姑娘似的露兩條大腿,比你可洋氣多了,”羅平安的口氣頗有點(diǎn)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那酒吧我們哥幾個打聽半天才找到,里面都是男的,我們可沒興趣,就專門幫你哥這種大變態(tài)探點(diǎn)的,還真碰上那么一尤物,一看你哥照片,人也愿意得很。我說你可別跟我急,插嘴我就不說了,我們給他打電話說你在這兒,喝多了有人欺負(fù)你,我們攔住了,但你哭著喊著要找他,他還真就打車從海淀過來了!”

    “我cao你媽!”李白罵道,被鄰座帶孩子的女人狠狠瞪了一眼。

    似乎信號也被這聲大罵震懾住,斷續(xù)了好一陣,一個隧道過后才傳回完整句子,“嗡嗡這么長時間,你那邊信號不好?。亢?,聽得不舒服了吧,不舒服以前就別干混蛋事兒?。≌f到那次怎么回事來著……哦,對,我們想著等楊剪過來,想著劈頭蓋臉揍我們一頓提提神也比半死不活強(qiáng),誰知道他朝我們笑了笑,脾氣很好似的,摟著美人就上吧臺了,后來我們就走了,不能壞大哥好事兒嘛!”羅平安頓了一下,像是終于有點(diǎn)不好意思了,“不過你哥后來又把人給氣走了,他碰上一發(fā)小兒,就那趙維宗,你記得吧,也跑來喝悶酒還被人給吃了豆腐,他倆一塊把幾個大塊頭揍醫(yī)院去了!自己也進(jìn)了局子,弄完到了半夜,你哥又跑回蘭棠,鼻血還在流呢,他拽上美人就走?!?/br>
    “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他拉著人壓馬路到天亮!他在前面美人在后面,他一路都在哭,什么話都不說,經(jīng)過一個又一個酒店,不進(jìn)去。我靠,楊剪哭出聲兒,這場面我想不出來!”羅平安似乎拍了下大腿,這是說到了興頭上,“美人后來打電話罵我,說我介紹這人貨不對板,請了瓶威士忌就讓他像驢一樣走了一晚上,帥是挺帥,但腦子有病,他纏脖子都沒反應(yīng),根本就不是又兇又野那一掛的!說他是最糟糕的情人?!?/br>
    “我也委屈啊,給楊剪打電話還停機(jī)了,換號不告訴我!你說是不是這事兒把他惹著了,他像不想搭理你那樣也不想搭理我了?”

    李白終于聽夠,把這顯擺似的碎碎念掛斷,方才刺啦刺啦的,現(xiàn)在耳邊又清凈了。

    羅平安才是腦子有問題。這件事他已經(jīng)習(xí)慣。

    糟糕?他又想,其實(shí)說得不錯,這種情人會躲進(jìn)深山,讓單方面見上一面都變成遙遠(yuǎn)奢望,但這也是我的啊,是對我。

    紅痣是我的所以眼淚是我的。

    圖紙安眠藥臉上的巴掌,都是我的。

    李白哈了口熱氣,在玻璃上畫了幾筆,一過隧道,鉆進(jìn)群山腹中,那把小小的霧蒙蒙的剪子就在燈照下明晰。

    我最糟糕的情人啊,他微笑起來,我一定要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