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你的小傻幾已上線_分節(jié)閱讀_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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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憶剛到家那兩年,情緒極其不穩(wěn)定,尤其是提到孩子時。尖叫,砸東西或者是嘔吐,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大哭,不吃東西也不見人。雖然她回來時已經(jīng)快四十歲了,可是在我心里,她永遠是我那個十九歲的小妹?!?/br> “父母在小妹失蹤后沒幾年就去世了,沒能等到她。我們找了她20年才把她找回來,又用了這么幾年的時間才讓她的心態(tài)稍微好轉(zhuǎn)一些……” 說到這里,嘉銘停頓了一下:“和你說這么多我已仁至義盡了,所以希望你也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一家人了,我不希望小妹的生活又重新回到原來的絕望中。” 雖然從血緣關(guān)系上來說,元幸是他的外甥,但嘉銘同他并沒有感情,或者也可以說是只有恨,所以他是為了自己的meimei而考慮的。 而王愆旸是為元幸考慮的。 王愆旸痛恨那些拐賣婦女兒童的犯罪分子,但同時元幸這幾年吃過的苦,他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小傻子是在家鄉(xiāng)打工時聽同事說在京城見到了mama,也不管是真還是假,帶著mama的照片就坐火車北上來京。 在風(fēng)里雨里咬著牙哭泣時,就拿出mama的照片看一看。 “如果你沒有其他想說的,那我就掛電話了?!奔毋懺谀穷^時候。 王愆旸急忙道:“有,我還有話要說?!?/br> 對方是把元幸mama的情況告訴了他,但他們并不知道元幸現(xiàn)在是怎么樣個情況。 王愆旸握緊了另一只手里的牙刷,這才開口說話:“您可能不知道,元幸媽……嘉憶在逃離那個村莊后。元幸冒雨找了她許久,之后高燒不退燒壞了腦子,現(xiàn)在他的智商和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差不多?!?/br> “我并不是在拿小孩的情況來賣慘,只是告訴您這件事而已。小孩希望能和自己的mama見一面,這是他的意愿。所以我希望您能讓我和嘉憶女士談一談,我想聽聽她自己的想……”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嘉銘就掛斷了電話,留了滿耳忙音給王愆旸。 王愆旸略有些失神地看著屏幕上的通話時間。 剛剛在聽嘉銘講述嘉憶的事情時,因為沒有思考的時間,所以在聽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可能沒有特別大的觸動。 此時掛斷了電話,有了思考和回味的時間,卻發(fā)現(xiàn)已是滿口辛酸。 王愆旸一直很討厭“女子本弱,為母則剛”這句話,就像他在聽完嘉憶的事情后,覺得嘉憶選擇離開元幸對她自己來說是一種解脫。 凡事都有兩面性,她解脫后,因果循環(huán),元幸就在遠不見邊際的苦海里遨游,同時元幸的存在也會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那些恐怖的存在。 說是因果循環(huán),不如說是因果報應(yīng)。 可這并不應(yīng)該由元幸來承擔(dān)。 上一輩人的錯誤,和他無關(guān)。元幸無法在出生前了解那些恩怨,他只是時間到了,聽到了母親的叫喊聲,這才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牙刷上的牙膏已經(jīng)脫落,掉在了地上,小咪不知道什么時候躥了過來,蹭了蹭他的褲腳。 王愆旸一直還愣在原地,沒有動作。 “旸旸你愣這兒干啥呢?”外公見他在衛(wèi)生間呆了這么久還沒出來,忍不住過來看了看,“趕緊出來,幸幸都下樓了你還在這兒愣。” 王愆旸和元幸在家里吃了早飯后就叫了輛車趕回了市區(qū)。 雖然元幸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mama,但依舊沒有忘記自己下午還要去上班的事情。 王愆旸因為接了那個電話,聽聞了別人的苦難后,心理異常疲憊,到家后躺在了床上,用手背遮住眼睛。 “開,開心先生?”元幸摸到臥室,輕輕推開了門,“有打,打電話過來的么?” 他記得從早上自己起來到現(xiàn)在,是沒有看到王愆旸接電話的。 盡管如此,他還是想來催促一下。 距離下午上班還有一段時間,元幸就走進臥室,踢掉拖鞋,坐在王愆旸的床上,抱著膝蓋乖巧得看著他。 王愆旸抿了抿唇,又陷入了不知要不要把此時告訴元幸的糾結(jié)當(dāng)中。他不想元幸受到傷害,但又理解元幸那想見mama的心情。 但說出事實真相的話,勢必會傷害到元幸。 從掛斷電話后,王愆旸的這兩個想法就在腦內(nèi)持續(xù)交戰(zhàn),一直到現(xiàn)在,他依舊沒有考慮好,由此看來,他根本就不是個當(dāng)機立斷的人。 “mama不想見到元幸”這句話,王愆旸說不出口。 元幸眨著眼睛坐在旁邊,滿眼都盛滿了希冀。 王愆旸著實不忍心打翻這缽希望,于是坐起身來,說:“是小元幸的mama?!?/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