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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白富美八零年代生存記在線閱讀 - 第29節(jié)

第29節(jié)

    可她想錯了,而且始料不及。

    她被所有人,對,是所有人,給孤立了。

    第37章 補(bǔ)21號更新

    文工團(tuán)的女兵都這么傲嬌的嗎?

    林硯秋挺無語的,她也有她的小驕傲,不搭理就不搭理吧,反正她上完課就走。

    隨便找個空位坐下來,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給程家述遞信的女兵也在其中,她那什么表情?

    這位大姐,您現(xiàn)在的神態(tài)真的很像容嬤嬤笑的時候知不知道?

    林硯秋辣眼的收回視線,坐沒片刻,師部一個叫閆少清的政治主任過來給她們上課了,五六十歲的老頭兒,一身中山裝,十分的清俊儒雅,林硯秋只從程家述那里聽說過此人,見倒是頭一次見。

    閆少清一進(jìn)來就注意到了林硯秋,清瘦的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難怪老牛對她大夸特夸,是好看水靈得很,瞧見他看她了,還標(biāo)準(zhǔn)的露出八顆牙,舒服的讓人如沐春風(fēng),絲毫體會不到刻意討好的做作感。

    閆少清笑著介紹,“這位是程連長愛人,她來部隊(duì)時間不長,估計(jì)不少人都還不認(rèn)識,大家認(rèn)識一下,以后互相之間有個照應(yīng)。”

    他說完,整個教室瞬間鴉雀無聲,竟沒一個人接話。

    林硯秋,“......”她是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了?至于讓她下不來臺嗎?

    閆少清呵呵笑兩聲,也有些尷尬,自我解嘲道,“都不想搭理我這個糟老頭子,是吧?那...咱們先上課,上完課再說?!?/br>
    上完課還說什么呀。

    下了課,林硯秋收拾東西就走,一刻都不帶停留的。

    說不郁悶絕對是假,這種冷暴力遠(yuǎn)比跟人吵上一架更讓人難受,起碼吵架是雙方交火,能把氣全撒出來,誰也不算吃虧,眼下可倒好,她單方面吃癟,要消化兩倍的怒氣,簡直分分鐘要原地爆炸。

    從此對文工團(tuán)徹底沒了好印象。

    之后幾天,林硯秋也不委屈自己了,每天去上課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描濃眉,涂復(fù)古紅唇,一頭烏亮柔順的頭發(fā)拿紗巾松松綁住,發(fā)尾還彎半圈波浪,裙子一身接一身不重樣,時髦度堪比香江那邊的女明星,往教室里一坐,不知惹多少人側(cè)目。

    就算她屁股胸哪哪都沒露,可她這副從腳指頭到頭發(fā)絲的精致樣兒,能不惹文工團(tuán)那些女兵羨慕嫉妒恨嗎,背后嘀嘀咕咕的,說她果然水性楊花,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女人。

    “她那裙子真好看,什么料子做的呀,我想去問問。”

    “問什么,你忘了芳芳說的了,一個能跟野男人跑的女人,你當(dāng)她是什么正經(jīng)人?還是你也想學(xué)她那一身sao氣?”

    “可我看她也沒那么sao吧,不挺好看的嘛?!?/br>
    “隨便你,你想去問就去問,當(dāng)心芳芳看到了,以后跟你劃清界線?!?/br>
    “......”

    林硯秋就等著她們不打自招呢,不動聲色的搞清楚什么原因之后,二話不說寫了封檢舉信,托牛政委代交到師部,就實(shí)名制舉報文工團(tuán)這幫小婊砸毀她名譽(yù),破壞軍婚。

    她不知道,檢舉信不是一下就能到師部的,得要經(jīng)過一層層的審核,基本上最后到師部那里,就代表全部隊(duì)的人都知道了。

    要不頭幾年動蕩時候,那些慫逼怎么都匿名舉報呢。

    牛政委看到信都笑得不行了,正好碰上程家述野訓(xùn)回來,臉上不知打哪弄得,劃了條血印子,再看隨后從卡車上跳下來的那些兵蛋子們,個個跟泥猴似的,給cao.練的灰頭土臉,見到牛政委,就跟奶娃娃見到親媽似的,差不點(diǎn)沒哭了。

    “政委...”

    牛政委嘖了聲,還沒開口,程家述倒先回身掃了兵蛋子們一眼,那眼神幽幽的,連諷帶嘲,“怎么?都覺著委屈了?用不用我放幾天假讓你們好好歇歇?”

    “報告隊(duì)長,沒委屈,不用!”

    聲音整齊劃一,氣吞山河。

    程家述沒好氣道,“原地解散!”

    等這幫兵蛋子散開,牛政委老媽子般語重心長道,“家述啊,這殺雞取卵,涸澤而漁,都是不可取地?!?/br>
    程家述兩手背后,皺眉道,“什么殺雞取卵,涸澤而漁,我看他們一個個都精神得很,尤其談女人的時候,眼看要考核,過不了的也都別留著繼續(xù)丟人現(xiàn)眼了,全遣送回原部隊(duì)!”

    牛政委心說你一個有媳婦的,是飽漢不知餓漢饑,這些兵蛋子不少還沒成家呢,想女人那不正常?!

    “你拿的是什么。”程家述一轉(zhuǎn)眼,看見他手上的信。

    牛政委給他看,又笑了,“你這媳婦了不得,小樣兒還挺壞?!惫植坏蒙匣佤[離家出走把程家述這小子給撓了個大花臉。

    程家述可不愛聽他這話,尤其是在看完他媳婦寫的舉報信之后,臉更是黑得嚇人,“文工團(tuán)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

    這一刻,全身上下那股護(hù)犢子勁兒就出來了,聲音冷到掉渣,“牛政委,麻煩你幫我給師部帶句話,這事師部要不給個說法,我退伍,a大隊(duì)隊(duì)長的位置讓文工團(tuán)那幫女人來?!?/br>
    那語氣,就是這個團(tuán)從上到下,從腳底板到頭發(fā)絲他都瞧不上那種。

    牛政委冷汗滴滴,心里默默為文工團(tuán)那幫娘們點(diǎn)了根蠟,她們?nèi)钦l不好,非惹到程家述這小子頭上,這不是獅子頭上拔毛找死嗎?

    兩人共事多年,程家述這小子的脾氣,他基本給摸了個透,早年剛進(jìn)部隊(duì)那會兒,就是個刺頭,沒人敢惹的,后來知道斂藏情緒了,才有如今的沉穩(wěn)內(nèi)斂,但骨子里那股狠勁還在,何況瞧他對媳婦那個態(tài)度,絕對是個護(hù)短的,現(xiàn)在碰了他心尖尖上的人,他能給你臺階下?

    下輩子吧!

    ......

    林硯秋給文工團(tuán)那幫小婊砸氣得,大姨媽都提前來了,肚子還疼,晚飯都沒吃,趴在床上焉巴巴跟脫了水的花骨朵似的,魏紅給她沖了碗紅糖水,還用破布熬了碗黑乎乎的水,讓她一塊喝掉。

    林硯秋嫌棄的看了眼,哼唧唧的不愿意喝。

    “破布緞子能活血塊,管用得很,我以前剛來身上那會兒,我媽就是這么給我熬的。”來部隊(duì)一段時間,魏紅也學(xué)著講普通話了,就是還不大標(biāo)準(zhǔn)。

    “真的?”林硯秋遲疑著接過碗。

    魏紅點(diǎn)頭保證,跟哄小孩似的,“嫂子我還能騙你不成?趕快喝了你才能好?!?/br>
    看著林硯秋捏鼻子一鼓作氣灌下,魏紅才收走碗,正打算刷鍋洗碗,瞧見程家述風(fēng)塵仆仆的回來了,忙就問,“哥你吃了沒有?鍋里還剩點(diǎn)飯,我給你熱熱?”

    “我在食堂吃了?!背碳沂雒撓萝娒?,見魏紅身上穿了件嶄新的碎花襯衫,臉也比剛來時候白了些,也長rou了,在這里過得應(yīng)該是順心的。

    他環(huán)視一圈,問,“你嫂子呢?”

    魏紅不好意思說林硯秋身上來了,就小聲道,“她身上不舒服,擱屋里睡覺呢?!?/br>
    程家述皺眉,腳下無聲息的進(jìn)了屋,鋪著軍綠床單的鐵架床上,小臉兒發(fā)白的林硯秋,蜷縮著身子在被子里面熟睡。

    眼皮子紅紅的,還有幾分濕意。

    程家述在床上坐下,盯著看了半響,沒忍住的伸出去摸她臉。

    結(jié)果他手上塵土味太大,把人給弄醒了,她發(fā)脾氣的閉著眼咕噥,“我要疼死了!”

    “哪疼?”程家述一聽,就要掀她被子檢查,“先別睡,說話,哪里疼?”

    林硯秋哼哼唧唧的不給他碰,他碰哪她撓哪,炸毛的像只小野貓,可她那點(diǎn)力道哪能別過男人啊,很快就被男人打橫抱在了懷里。

    林硯秋聞著他味道,又想起這幾天當(dāng)背鍋俠受到的排擠,終于委屈的落下眼淚,氣呼呼的指責(zé),“你們部隊(duì)上的人也都這么愛嚼人舌根嗎?還人民子弟兵呢,欺負(fù)人民群眾,好不好意思!”

    一邊說一邊哭,把男人胸口那塊地哭得漲悶悶的,拿拇指抹她眼角不停溢出的淚珠子,放緩了聲音哄,“好了好了,別哭了,好好說,哪里疼?”

    林硯秋跟個小豬似的,往他肚子上直拱,“肚子疼,頭疼,腳疼,哪哪都疼。”

    男人不在的時候,她沒人指望,堅(jiān)強(qiáng)的不得了,現(xiàn)在男人回來了,她身上的嬌氣勁就來了,哭是一定要好好哭的,邊哭還不忘小嘴叭叭的告狀,尤其是那個王芳芳,不使勁黑一黑,她都?xì)獠豁槨?/br>
    別指望她當(dāng)圣母放過她!

    第38章 22號已更

    林硯秋可能自己都還沒意識到,其實(shí)她是很依賴程家述這個男人的,喜歡男人順?biāo)逅龘崦?,就這樣,一個不高興了,還要刨人家兩爪子。

    偏偏男人吃她這套,完全沒有在部隊(duì)對著那幫兵蛋子時候的生硬冷酷,耐心的聽她告狀,拇指摩挲著她還殘余濕意的眼角,等她扯著他胸前衣扣不說話了,才晃晃她,“說完了?”

    “還沒呢?!绷殖幥飪墒殖渡纤骂I(lǐng)子,活脫脫像個禍國殃民的妖妃,奶兇奶兇的叮囑,“那個王芳芳,我不想再看見她?!?/br>
    程家述嗯了聲,“那以后就不見?!?/br>
    林硯秋這才高興點(diǎn),她不知道,男人的不見和她的不見可不是一個意思。

    但部隊(duì)上那些賞懲規(guī)定也不歸她管,這會兒她心情好了,就開始嫌棄起男人,皺著小臉兒不愿意給他抱,“臭死了,你身上有雞.屎味。”

    哪是什么雞.屎味,她也不想想,他在外摸爬滾打這么久,吃的都是隨行伙頭兵隨地挖坑燒出來的飯,菜里夾塵湯里帶沙,哪還有條件再去洗澡,身上難聞是肯定的。

    程家述咳了聲,看著懷里女人黑一塊白一塊的小臉蛋,怕她鬧,沒敢告訴她是被他大拇指給抹的,就拐著彎的問,“洗澡了沒有?”

    林硯秋還覺得自己美美的呢,撥了撥臉上絲絲縷縷的頭發(fā),“早就洗過了?!?/br>
    男人面不改色道,“再去洗洗,身上都是...”他本來想說灰塵味,可很快聞到一股不易察覺的血腥味,馬上就明白了,“是癸水來了才肚子疼?”

    林硯秋,“......”鼻子這么靈的嗎?

    她默默從男人腿上爬回自己被窩,臉埋在枕巾上不好意思的蹭了蹭,然后她就發(fā)現(xiàn)男人忽然起身,一邊解腰帶一邊翻找換洗衣裳,并且步伐迅速的往外邊衛(wèi)生間走。

    林硯秋起先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到她往枕巾上瞥了一眼。

    這時期沒有枕罩,很流行在枕芯上鋪一條枕巾,林硯秋入鄉(xiāng)隨俗,也鋪了一條,淺黃色,繡著小碎花,清新淡雅,當(dāng)時在百貨商店她一眼就看中了,買了兩條換著鋪。

    可這會兒,枕巾上黑乎乎的一片,顯然是剛擦上去的。

    林硯秋忽然就明白了,抬手擦了擦臉。

    “......”

    他是往她臉上抹了二斤鍋灰嗎?!

    程家述在衛(wèi)生間都能到女人踩到貓尾巴似的炸毛聲,不緊不慢的搓了幾遍澡,平常三兩分鐘能搞定的,這次硬磨蹭了半小時才出來,還自覺的把全家人換下的臟衣裳洗了。

    魏紅聽見動靜出來,不是一般的驚訝,忙搶過衣裳不讓他碰,“哥,我來洗吧,這些活哪是你干的呀!”

    也不怪魏紅少見多怪,以前擱農(nóng)村時候,誰家男人要是洗個衣裳掃個地,給別人看見了,指定得笑話半輩子。

    就連她那個不能人道的男人,都從來不碰這些,跟舊社會官大老爺似的,吃飯都要她盛好了端他手上。

    還沒等她哥說話呢,就見她嫂子從屋里出來,小臉帶煞的說,“讓他洗,他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怎么就不能干這些活了?!?/br>
    魏紅想說還是我來干吧,看一個大男人洗衣裳怪別扭的。

    結(jié)果她這個小嫂子像是猜到了她會說什么,語重心長的告訴她,“紅紅,你就是太窩囊,才會被男人虐,男人又不是你爹,不用上趕著伺候。”

    程家述,“......”

    這女人,他不就是抹了她一臉灰嗎?

    還有她說得叫什么話!誰家媳婦不是洗衣做飯縫補(bǔ)樣樣能拿得出手,除了他家,小祖宗一樣供著,高興了能給個笑臉,不高興理都不理,紅紅遲早要給她帶壞。

    程家述氣得臉黑,要在以前他早拿出在部隊(duì)的派頭了,可眼下看在這女人來癸水的份上,算了,懶得跟她計(jì)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