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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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卿跨過門檻的腳步一頓,驚疑不定回頭看他,他用十分鄭重的目光與自己對視。他那雙驕矜的桃花眼如今再清亮不過,甚至是眸光柔和,她在那雙眼眸里讀出了請求二字。 她從見許鶴寧第一面起,對他的印象就是不羈和放縱,不管任何時候他似乎都不考慮外界,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 可他現(xiàn)在是在拜托自己別遷怒許夫人嗎? 他那句話是這個意思吧,是因為賜婚,所以他覺得自己會因此不喜許夫人? 云卿卿在驚愕中回神,心里又有些惱他了。 “侯爺莫要小人之心?!?/br> 她丟下一句話,進去的時候還甩了下簾子。 竹簾輕輕打到許鶴寧額頭,他似乎還看見她進去前鼓了腮幫子……許鶴寧默念著小人之心四字,眼底閃過笑意。 嗯,被一個小丫頭教訓了,又把她惹惱了。 不過許鶴寧是覺得無所謂。 兩人因為賜婚綁到一塊,她嫁過來,不管心里有誰,只要安安分分不鬧出格,他就任隨她去。他也不會讓她到母親跟前伺候或者立規(guī)矩,本來他許家也沒有這些規(guī)矩。 換句話就是隨意她看不看得起自己,別為難或給他娘親添堵,他萬事可商量。 在許鶴寧決定婚后生活相敬如冰時,云卿卿已經(jīng)見過未來婆母。 許母是典型的江南美人,身量嬌小,皮膚細白,說話輕聲細語的,一場相處下來只讓人覺得平易近人。 云卿卿一開始還有些緊張,可在幾句閑話后就放松下來。 她還發(fā)現(xiàn)許母跟謠傳根本不一樣。傳言都說她就是粗鄙的鄉(xiāng)下喪夫婦人,可對方言行舉止分明有著良好教養(yǎng),跟京城的夫人們相比也沒有不及的,顯然是能識字斷文的人。 許母見過未來兒媳婦后,對她的模樣和性情自然是沒得挑,只覺得可人喜歡。又見云家老夫人和自己的親母都是十分明理知禮的,從頭到尾也沒有給自己一分臉色看,心里慶幸兒子誤打誤撞得了這樣一門好親事。 她為先前沒有上門的事情做過解釋,陪著喝了一盞茶,就不多打擾提出告辭。 云老夫人讓孫女相送。 在出了院門后,許母從袖子里取出一個荷包,塞到她手心說:“我昨兒早到了些時辰,給你求的,你戴身上,平平安安?!?/br> 云卿卿手捻了一下,摸出里頭是符紙一類的,當即要行禮道謝。 “可別那么客氣,往后就是一家人了。”許母架住她的胳膊,笑著拍拍她手就任許鶴寧扶著自己離開。 云卿卿捏著那個荷包,心情有些復(fù)雜。 這平安符明明在屋子里就能給她的,還能叫她祖母、母親看見許家對她的敬重,可許夫人卻是出門再給她,根本不做場面上的事。 ……許夫人是真心想待她好。 她鄭重地收好荷包。 雖然許鶴寧很討厭,但長輩的心意不能辜負。 ** 許母從云家落腳的院子出來,感慨似地和兒子道:“也不知道你哪來的福氣,那么好一個美人兒就嫁你了。成親后別犯臭脾氣,好好跟人過日子,不然我不饒你。” 許鶴寧自然不會讓母親多添憂心,滿口應(yīng)下。 兩人走著,迎面卻來了個腳步匆匆的人,正好是拐角處,兩方都避讓不及。許鶴寧往前踏一步,擋在了母親跟前,來人就跟撞到鐵板似的,往后退了好幾步,手里的東西也被撞得飛了出去。 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刺耳,許鶴寧被吸引了目光,一眼掃去,發(fā)現(xiàn)是根在陽光下反射著金光的簪子。 也是這一眼,讓他神色猛然一變,再抬頭去看來人,是熟悉的面孔。 ——林濉。 林濉看清許鶴寧的面容,亦神色一變,焦急去拾起落在地上的簪子,慌亂將它藏進袖里,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離開。 許鶴寧站在陽光下,面容卻蒙了一層霜,眼神銳利無比。 剛才掉在地上那支簪子他昨天見過,就簪在云卿卿的發(fā)中,那支和她人一樣明媚灼目的海棠金簪! “寧兒?”許母從兒子身后探頭,看著空空的小道喊了他一聲。 許鶴寧心頭一動,讓開路來,再看向母親時臉上的寒意已經(jīng)消融,甚至嘴角還啜著笑:“沒事。兒子出來時交代了送齋飯,現(xiàn)在回去,應(yīng)該送到了?!?/br> 許母不知方才一事在兒子心湖掀起了風暴,邊走囑咐他:“一會去上香的人肯定多,我就不去了。你到云姑娘身邊去護著些,那么個嬌娘子,別叫給沖撞了,你到時候就該心疼了?!?/br> 他聞言依舊是笑,看著有那么幾分漫不經(jīng)心,叫許母又好一通說教。 待送母親回到住處,陪著用過飯,他進門時吩咐陳魚的事情也有了答復(fù)。 “大當家,武安伯府也來上香了。今天是大慶典,京城來覺明寺的人家太多,和云家有親的閔家也來了……哦,霍家也在?!?/br> 覺明寺在京城極有聲望,富貴人家和官宦人家都愛到這處祈福。 許鶴寧站在窗柩前,有一只麻雀正落在上面,蹦蹦跳跳的,一派天真。 他腦海里就閃過云卿卿那張無害的臉。 武安伯府來上香實屬尋常,可林濉那么巧拿著她的簪子……就不尋常了。 他瞇了瞇眼。不久前他還說只要云卿卿不出格,萬事由她,如今林濉就跟一巴掌似的重重扇在他臉上。 許鶴寧嗤笑,搭在窗臺上的手背青筋凸起。 陳魚話落后見他許久沒有回應(yīng),想起夫人的交代,提醒道:“大當家,夫人讓你記得到前頭大殿去……” 他話說一半,就被許鶴寧冷冷瞥來的一眼看得閉上嘴。 云卿卿在用過早飯后,跟著家人來到大殿,里邊人頭涌涌,其中還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她第一眼倒是先看見霍二,正跟著霍老爺和他兄長身后,估計是無聊了,邊走還邊左顧右盼的打量。 霍二這一轉(zhuǎn)頭,兩人視線就對上了。 云卿卿想起他缺的那顆牙和自己的一巴掌,忽地彎眼一笑。 霍二被她笑得一個激靈,就跟看見鬼似的忙扭頭,結(jié)果撞到父親后腦勺,被霍老爺轉(zhuǎn)身就擰了耳朵一下。疼得他咧嘴。 云卿卿在后邊看得沒忍住抬袖遮住嘴偷笑。 他活該! 此時她袖子突然被人拽了拽,她疑惑看過去,就見堂姐用眼神示意自己。云卿卿順著堂姐的視線,遠遠看見了林濉,還有武安伯府其余幾人,正朝霍家人那邊去,應(yīng)該是約好的。 林濉……她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看自己的腳尖。 耳邊又響起熟悉的一聲嫂嫂。是閔芷夕看到他們,從人堆里擠過來了,正親親熱熱挽著云婉婉的手問:“嫂嫂,怎么不見我哥哥?” “他跟著我伯父陪祖父去別處了。”云婉婉微笑回道,閔芷夕似乎是失落地哦了聲,然后才說道,“那我陪著嫂嫂吧,給嫂嫂和小侄子保駕護航!” 還把云卿卿給擠開,替代了她的位置。 云卿卿被擠得退了兩步,差點要被踩到腳。哪知閔芷夕還側(cè)過頭看她,朝她笑了笑,笑容里有著挑釁的意味,眼里更是閃動著得意。 到底是人多,云卿卿沒和她就在此處計較,跟著家人給菩薩上香后,稟告母親要去尋明清一趟帶著翠芽和兩個護衛(wèi)走了。 她才懶得在這里受閔芷夕的閑氣。 而擁擠的大殿里,有人也注意到云卿卿的離開,快步跟了前去。 ** “明清師傅——”云卿卿避開人群,從安靜的小道來到覺明寺的后廚房。 明清忙碌一早上,此時正拿著經(jīng)書,盤腿坐在爐子前念經(jīng)。 聽到她的聲音,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云卿卿習慣了,自顧走進廚房,看了看灶臺上放著的各類蔬菜,笑吟吟說:“明清師傅,你就教我一道齋菜,等下個月我祖父生辰我也好哄他老人家開心。” 可是臉圓圓、身材也圓圓的明清不為所動,慢條斯理地翻書,仿佛對外界一無所知。 云卿卿沒辦法了,視線落在案板上的菜刀上說:“明清師傅,借你的刀和鍋一用,我做出那道菜來,你嘗一口味道?!?/br> 她都來了七八回了,見他做過三回,應(yīng)該能照瓢畫葫蘆。只要能得一句指點,她回頭肯定能做出八分味來。 她說著,就抓起菜刀。 外頭突然有人喊了聲肅遠侯,她看向門口,許鶴寧已經(jīng)推開門進來。 舉著菜刀的云卿卿一愣。 許鶴寧被反光的菜刀也閃得一愣。 作者有話要說:許鶴寧:我來抓jian! 舉著菜刀的云卿卿:嗯?抓什么?! 第11章 誰也沒想到許鶴寧會是個不速之客。 云卿卿握著菜刀,在跟他對視片刻后慢慢放下,疑惑道:“侯爺?shù)酱说貋?,是有什么要事??/br> 總不能是跟她一樣,來找明清學廚藝的。 許鶴寧在進屋后見她拿著菜刀,爐灶前還有個打坐的胖和尚,除去這些就剩余她的圓臉丫鬟,根本不見林濉。 而且她神色從容,見到他只有些許詫異,眼眸寫滿疑問,顯然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他眉頭一皺。大殿里的眼線確實說林濉是跟著她后腳離開的,難道云卿卿根本就沒有和林濉相約? 可那金簪是怎么回事。 許鶴寧眸光沉沉,已經(jīng)察覺事情不對路。 云卿卿見他冷著臉不說話,被他身上那種懾人的氣勢鬧得十分不自在,他那樣堵在門邊,讓她甚至有種自己是犯人被抓現(xiàn)行的錯覺。 正想著,外邊又傳來護衛(wèi)喊林世子的聲音。 林濉怎么也尋她到這兒來了? 云卿卿驚疑不定,下刻臉色變得不太好看,瞬間明白許鶴寧的來意。 他在懷疑自己私會林濉! 她在猜測中指尖冰涼,心頭緊跟著涌起從未有過的委屈。 即便他嘲笑自己,她也不曾覺得他很過分,只當他性子不羈罷了,可如今……她氣得手都在發(fā)抖,眼眶止不住發(fā)酸泛紅,情緒怎么都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