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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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眠微微一怔,順著高太后目光望去,所見縵回長廊底下,霍珩不知道等了多久,四目相對,那少年還側(cè)過了身,似乎等得不耐煩了。 花眠面露酡紅,“太后祖母,我去了?!?/br> 高太后催促她快些去。 花眠再度福身,便像一只蛺蝶穿過牡丹花叢,迎著臺階走了上去,到了霍珩身旁。 “霍郎?!?/br> 霍珩睨了她一眼,姿態(tài)無比高傲,跟著負(fù)起了手,“來了?走罷。” 花眠困惑:“去哪?” “去了便知。” 霍珩已負(fù)手走開了幾步。 花眠回身,高太后仍立在花叢之中并未離去,朝她揮了一揮衣袖,花眠于是小跑上前,一把勾住了霍珩的左臂,人嬌小如燕,倚在了他的身旁。 霍珩皺眉要抽手,花眠壓了嗓音:“太后祖母看著呢,她要我如此的?!?/br> 霍珩于是不再動,只臉色愈發(fā)深懊,不禁冷冷一笑:“方才在外祖母面前大言不慚要替我納妾?將軍夫人好大的胸襟,讓人欽佩?!?/br> 抱著他的手臂固執(zhí)不松,花眠慵懶地微笑著,雙眼微瞇,仿佛在他的懷中窩了一只乖馴的小狐貍,暖烘烘的,又甜又黏人。 作者有話要說: 霍珩,看清楚了就好好對我們小牡丹~這可是你皇帝舅舅這輩子賜給你最大的禮物。(我點題了) 第29章 出牡丹園, 便是芍藥園, 再往北去,便是禁宮北門。 道旁樹影深深,雕檐玲瓏, 花眠停了步子, 手臂卻緊桎梏著霍珩不松, 他不得已停下來, 只見身畔挨著自己的花眠, 雙目閃閃, 如巖下之電,心頭猛然跳了起來,卻聽她問道:“將軍昨日便見過柏離了, 她是婆母領(lǐng)回家中來的, 我看席上,太后祖母也很是喜愛她,在旁也夸了幾句的,將軍以為如何?” “什么我以為如何。”霍珩哼了一聲,冷冷盯著花眠。 花眠被他的目光嚇住,鵪鶉似的鎖了起來,“柏離小娘子貌美如花呢。” 霍珩微微訝然, 張開了口。 她秀靨血紅,難得羞澀起來,張口不離柏離,恐怕是終于有了危機(jī)感。她這么聰慧, 自然知道母親將柏離接回家中的用意,怕被鳩占鵲巢,所以來試探他心意。 這么一想,霍珩一整日的煩悶不適,那如堵在胸口教他不得暢快呼吸的滯重之感,全部被打消得干凈了,嘴角微微上翹起來,左掌便包住了她的柔荑,將人粗魯?shù)匾蛔?,直穿過一道廊廡往前走去。 樹影之下,落英如絮,花眠垂著目光隨著他走著。 胸以下不是腿,霍珩人高腿長,大步流星,花眠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才走了不到百步,她便嬌喘吁吁,發(fā)出了難受的哼聲?;翮衤犞穆曇?,忽然想到她的腿傷,立時身體僵住,一個頓步猛停了下來,剎不住的花眠一臉撞到他的背上,鼻子也重重受傷了。 她發(fā)出不滿的哼聲,側(cè)過了身。 霍珩道:“這離出宮還遠(yuǎn)著,你腿有傷不得疾行,上來吧?!?/br> 他走到了她面前,蹲下身要讓她爬到背上去。 花眠揉著發(fā)痛的鼻尖,不肯,別扭地扭過頭去。 霍珩又轉(zhuǎn)到另一邊,皺起了眉,“我耐性不夠,別耍性子。” 這幾乎是在警告她了。 花眠一聽,倒也識相了不少,不再拒絕地轉(zhuǎn)過身,只是道:“那你說,柏離小娘子美不美?” 霍珩說實話,“還能看?!?/br> 花眠哼了一聲,“比我如何?” 霍珩彎腰下來,雙臂還撐著膝蓋,聞言回過頭來,只見那小婦人嘟著紅唇,大有不說話這坎兒過不去了的意思。見她的額頭鼻尖沁出了幾滴香汗,掛在霧面海棠般的面頰之上,肌膚白如膩雪,軟如春水,他心神微微一蕩。 “山茶之與牡丹?!?/br> 在牡丹園里瞧見她伴著太后走出拱門的時候,霍珩心頭便想到這句話了。 這時不過是見了她佯作慍怒的姣好模樣,不禁脫口而出。說罷又自覺丟人,扭回了頭。 身后卻傳來滿足的笑語,“我知道!” 霍珩心頭涌起一股炙躁,俊容立時紅了,怕這婦人瞧出端倪轉(zhuǎn)過了面去。 正想著女人大多不可理喻,心思諱莫如深,也不想猜測,只感到鼓噪,這時,身后一雙柔軟滑膩的玉臂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緊緊攀附住了他,嬌而軟的身子亦緊緊貼住了他的后背,隨著她的輕盈一躍,整個人掛在了他的身上。 他呆滯了許久,才終于伸手去,扣住了她的雙腿。 花眠的面頰貼著他的臉側(cè),吐氣如蘭,嬌憨笑道:“霍郎,我沒想到你竟如此心細(xì)如發(fā),還記著我的腿傷呢?!?/br> “你的腿傷因我而復(fù)發(fā),”霍珩兩道墨一般的軒眉繃得極緊,“是我的責(zé)任?!?/br> 他負(fù)著一人,依舊步如疾風(fēng),花眠一時想不到他要帶自己去往何處。但仿佛只要在這寬厚的肩背之上,她可以不在意,隨著他去往任何他想要涉足之地。 花眠的臉貼在他了他的頸后,溫?zé)岬暮粑鼛е奶m般的甜香,一縷一縷地蘊在霍珩后頸的皮膚上。 仿佛羽毛輕盈,搔得渾身都起了細(xì)小的疙瘩,微微著癢。 “我可不要你的責(zé)任?!彼p輕地道。 跟著,便仿佛疲倦睡去,伏在他背上一動不動的,只剩下微風(fēng)一般輕而均勻的呼吸,暖暖地,一陣一陣地撒在他的耳后、頸下皮膚上?;翮駵喩戆W麻,第一次覺著,出御園到北宮這段他幼年時走過無數(shù)遍的石子路,竟是如此地漫長而煎熬。 到禁宮北門處時,長公主去時打點的馬車已等候多時,霍珩還負(fù)著花眠,打從他一出門起,便讓守門的衛(wèi)兵不住地盯著他們二人瞧,仿佛這出入宮闈的,還從沒有這般黏糊的夫婦。霍珩被看得大臊,俊容微紅,忍不住在花眠腿上拍了幾記。 花眠終于睜開了眼,茫然地環(huán)顧四周,用一種極為失望和不舍從他背上下來的眷戀口吻道:“原來這么快便到了?” 霍珩冷哼了一聲,“上車!” 他蹲了下來,松開了手。 花眠只得從他背上滑落下來,乖乖地鉆進(jìn)了馬車之中。 霍珩也隨之入里,催促著車夫?qū)④囑s動起來。 花眠問道:“陛下同你聊了甚么?可是封職一事?”見霍珩凝神,臉色復(fù)雜卻不肯答,花眠知曉自己猜測的十有九成是真,又笑著攥住了他的右掌,“我出西京之前便聽說啦,你回了長安之后,他會褒獎你的。這不單是他作為皇帝的意思,也是作為舅舅的意思,而且,更是長公主的意思?!?/br> 旁人是不知道他的心意的,他同長安任何人都不曾說過,但花眠知道他的心思,她興高采烈,拿這種口吻同他說這樣的話,霍珩一陣煩悶。 花眠望向了窗外,正值晌午時分,日暉如金,馬車不疾不徐地穿過敞闊的大道,四檐的銅鈴發(fā)出不斷地沉而清脆的撞擊聲。 兩側(cè)長安街衢商埠,巍峨的高樓覆落大片的陰影下來,過一條長街之后,人漸漸多了起來,嘈雜無比?;翮裣尤寺暥Ψ?,心里煩悶,伸手去霸道地將花眠身側(cè)的窗戶扣上了。 他坐了回去,冷著臉陰沉地出著氣。 花眠托腮笑道:“別氣嘛,霍郎,你不要這么小氣了!” “戰(zhàn)場之上提攜玉龍,jian敵殺賊,是看得見的功勛和榮耀,可朝堂之上正義節(jié)烈,誅佞扶弱,也未嘗不是為了大魏社稷啊?;衾稍趺聪氲萌绱霜M隘。這不是小氣嗎?!?/br> 方才陛下傳霍珩單獨入含章宮,說的也正是花眠所說的這么一段話,那時霍珩只記著自己被封了一個金吾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掌長安巡防之事。以霍珩幼年所見,這不過就是個閑職,并是個可以撈足油水的閑差,他曾見過金吾衛(wèi)隊四處收受保護(hù)費,欺壓老弱,讓百姓提起無不恨得牙癢??上Ч賳T沆瀣一氣,尸位素餐,對此常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正是因此,霍珩從小便不愿與之為伍,并引以為恥,引以為戒。 他不想與花眠這女流之輩爭執(zhí)甚么,她不會明白。只是臉色愈發(fā)沉郁,一直到馬車穿過陋巷,在一戶偏僻宅院門口停了下,花眠疑惑,探出了馬車。 門匾上并無題字,她仰目看了片刻。 隨即霍珩從身后走了下來,“這原本是皇帝舅舅賞賜的營妓,被曹參等人買走之后,又被秘密送回長安來的。按律法,她們還是我的人?!?/br> 說著他皺起了眉,露出為難之色,“我處理不了?!?/br> 花眠懂了,她頷首,“郎君想讓我出面,幫你給她們歸置一個好去處?” 霍珩抿著薄唇,不自然地“嗯”一聲。 花眠笑道:“好啊?!?/br> 她走了過來,車夫識趣地退了回去。 她拽了拽霍珩的衣袖,“我可以幫你將她們都打發(fā)了,不過此事算霍郎欠我一個人情,我來日要討回來?!?/br> “你現(xiàn)在直接說。”霍珩道。 他怕拖延久了,不知這妖婦又能想出什么新奇的折磨人的點子。 花眠眨了眨眼,柳眉微微顰蹙。 “也好。郎君,我替你辦成了這件事,你也要答應(yīng)我,不得讓柏離進(jìn)門?!?/br> 男人這輩子多半是要三妻四妾的,花眠并沒有一桿子打死,說你這輩子只能有我一人。只是她不能接受柏離,因柏離出身世家,與皇家,尤其是婆母多半也沾親帶故,這樣的勁敵若入了門,花眠要花費的心思便更多了,她不過是一個家門不幸的孤女而已,說到底誰會真正考慮她呢。 何況今日家宴上,花眠與霍珩在桌底下你來我往地斗法,也眼觀六路,柏離照料著婆母,余光仍留意著霍珩舉動,卻無半分先前所見的羞赧,想來也是個有城府的女子。 若日后霍珩相中了什么小門小戶的閨女,或是狎妓弄娼,要抬幾房小妾回來,花眠想自己應(yīng)不會這么排斥。 霍珩還道是什么出人意表令人抓破頭的難事,花眠如此一說,他心中卻無比放松下來。 他立時應(yīng)許,“說到做到,我不讓柏離進(jìn)門?!?/br> 花眠便極為歡喜,轉(zhuǎn)身提著裙幅跳上了臺階,去叩門。 霍珩便停在原處,待有人開門之時,他坐上了馬車,并沒有同花眠一道入里的意思。在這之前他命人來打發(fā)過,說會在城郊的一處村落之中安頓她們余生,也算是為當(dāng)日他一時疏忽做出的補(bǔ)償,但來人說她們極為固執(zhí),大多不肯,如今還有十三個妙齡女子住在這座宅院里未曾離去。霍珩不喜與女子打交道,何況是十多人,既然和花眠有來有往地做了交換,他想自己也沒必要再出力,便在外邊等候。 大門推開,院中十幾個妙齡女子,正蕩著秋千,伏在沉香案之上作畫,或是于貴妃榻上側(cè)臥打扇,或是翻著花繩兒談笑,寬敞僻靜的庭中豎著健壯的兩棵苦楝樹,樹下花影繽紛,那些女子望見衣著打扮與這里人不同,宛如貴婦的不速之客到訪,紛紛停了目光,跟著她們一擁而上,撲在了花眠腳下。 作者有話要說: 霍珩:這一天天的,我老婆居然在想讓我抬小妾。呵呵,呵呵。 無二更,勿等哦^w^ 第30章 霍珩來回踱步, 等候許久, 等到日頭偏斜,他的額頭被曬出了一層汗。 生了青銹的大門終再度拉開,綢袍如煙的美艷小婦人探出頭, 一雙妙目不住地朝他眨, 霍珩皺眉納悶地盯著她, 品出花眠目中之意, 約莫是不辱使命了, 心頭一陣松快。 但隨著她將門推開半扇, 從門內(nèi)徐徐走出,霍珩的目光一滯,漸漸地幾乎要噴出火焰來了?;呱砗箢I(lǐng)著兩名衣衫藕紅葉綠的女子, 那兩名女子皆垂著面, 不置一詞,步態(tài)風(fēng)流,花眠帶她二人出來,二女對霍珩施禮。 花眠笑道:“十三個人,十三個對霍郎不離不棄,說甚么也不肯離去,自甘為霍郎為奴為婢。我苦口婆心勸了一個時辰, 才勸動了十一個,剩下這二人在世上已經(jīng)沒有親眷了,孤零零的,我見他們甚是可憐, 又想到身邊沒有伺候的,只好留了她們下來做奴仆,霍郎你不會生氣吧,你若是不喜歡,我讓她們只跟著我好了。” 霍珩打量的目光朝著面容姣好、如春蘭秋菊各占風(fēng)流的二女投去,心上有些莫名煩躁。 他是對這些女子有過同情,動過憐憫之心,可這不代表他就愿意接納她們,尤其花眠說得這般輕巧。她對柏離打翻了醋壇,就不擔(dān)心,這二女也邀寵獻(xiàn)媚么。 “奴婢林青芫?!?/br> “奴婢戚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