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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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br> 耳邊傳來男子清冽卻又透著擔(dān)憂的聲音,宋綿一抬眸,便望進(jìn)那雙清冷如月的眼睛里。 宋綿不得不承認(rèn),這程家的男子相貌皆是上乘,更是世間難尋,仿若那畫本子里所寫的謙謙如玉少年郎,千金難求。書上所云的“有匪公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想必說的便是程予這樣的人物。 宋綿出神了片刻,才抽回被程予攙著的手,垂眸道謝道 : “多謝五叔?!?/br> 程予淡若收手,神色淡淡。 三人行至河邊,河岸上圍滿了人群。墨畫湊上前去瞧,轉(zhuǎn)頭歡呼道 : “姑娘,這邊在放花燈?!?/br> 在花燈上祈愿,是人們的一種精神寄托。人們總喜歡把美好的祈愿寄托于神靈,因為世事無常,夢境難圓,所以只好把那零碎的希望寄予在虛幻的神話里。雖知不過是騙人的把戲,卻也樂此不疲。 “姑娘寫了什么?”墨畫見自家姑娘寫的認(rèn)真,好奇問。 宋綿剛落筆,便將寫好的花燈給她瞧。 精巧絢麗的花燈上,是一排齊整飄逸的簪花小楷。 身側(cè)的程予淡瞥一眼,卻已將花燈上的字跡默念于心 : “一世長安?!?/br> 程予望著宋綿唇邊淺淡的笑意。 這看似平淡無奇的心愿,卻也是大多數(shù)人此生難求的。 將花燈放進(jìn)水里,隨著湖泊漸行漸遠(yuǎn)。 宋綿望著滿池的絢麗顏色,只盼這一世老天爺能圓了她這簡單的夢。 從河岸回到街上,迎面走來一位賣冰糖葫蘆的小販。 “這位爺,給你身邊這位漂亮姑娘買串冰糖葫蘆吧。”那小販吆喝道。 程予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得宋綿道 : “不用,我不喜歡吃這個?!?/br> 一旁的墨畫聽見,卻是疑惑 :“姑娘,你從前不是最喜歡吃糖葫蘆的?” 宋綿微怔。她上輩子的確是最喜歡吃糖葫蘆的,常常讓墨畫偷偷溜出門去給她買。可后來嫁了人,漸漸地,便也不喜歡了。 程予聽了,倒是挑眉 : “喜歡糖葫蘆?” “是啊,姑娘從前最喜歡吃了,三天兩頭的都要讓奴婢出門給她買一串回來。只不過這段時日,卻再也沒見姑娘說要吃,奴婢也覺得奇怪呢?!蹦嫷馈?/br> 宋綿剛在心里暗怪墨畫多嘴,轉(zhuǎn)頭就見程予買下了一串糖葫蘆。 “喲,謝謝,謝謝這位爺?!?/br> 程予出手向來大方,零錢都不用那小販找了。 “給?!?/br> 宋綿望著面前顆顆飽滿、晶瑩剔透的糖葫蘆,只好訕訕接下 : “多謝五叔。” 宋綿也數(shù)不清,這是她向程予道過的第幾次謝??傊詮恼J(rèn)識他起,他幫過她的次數(shù),已經(jīng)是很難算的清了。 她將糖葫蘆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依舊是記憶里酸甜軟糯的香甜。 她孩童時期特別喜歡糖葫蘆,她娘親每回帶她上街,總是要買上一串。后來她娘走了,她也常讓墨畫去買,只不過再也沒有兒時那般的滋味了。 果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程予凝視著宋綿。 她吃的小心翼翼,小口小口地咬著,粉嫩的嘴唇因沾了糖葫蘆的糖衣,更顯紅潤瑩澤。眼中卻很瑩亮,像是在記起了什么美好的回憶。 走著走著,宋綿便將那串糖葫蘆給吃完了。 恰好路邊又有人在賣糖葫蘆,程予便還想再買一串。 宋綿連忙阻止 : “五叔不用了,我吃不下?!?/br> 程予這才作罷。 宋綿嘴角忍不住上翹。其實她上輩子特別希望將來有那么一個人,能像她娘親一樣,會為她買糖葫蘆。只不過上輩子她以為程棠會是那個人,現(xiàn)在想想,真是可笑。 她忍不住自嘲,她曾經(jīng)可真是錯的很離譜啊。 . 又過了大半個月,馬車終是到達(dá)京城。 宋綿一回府上,殷亭玉便過來瞧她來了。 得知宋綿給她帶了禮物,殷亭玉歡喜道 : “快給我瞧瞧,是什么禮物?” 宋綿將買來的珍珠瓔珞給她 : “這是在淮南城買的,另外我還帶了些揚州城的桂花糕回來,你可要嘗嘗?” “好呀,我最喜歡桂花糕了?!币笸び裣騺硎遣缓退尉d客氣的,一屁股就坐下了。 墨畫將紅漆桌案上的那一裹桂花糕拿來,擺好了才給殷亭玉端過來 : “亭姑娘可嘗嘗,這揚州城的桂花糕,可比咱們京城的正宗些。” 殷亭玉嘗了一塊,也是稱贊 : “這桂花糕花香味濃些,入口又甜糯可口,的確不錯。阿綿你可真好,還能去江南游歷一趟回來,我整日的都待在這侯府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悶都快悶死了?!?/br> 宋綿見她噘著嘴,悶悶不樂的模樣,笑著道 : “我聽聞你同傅家三公子的親事前不久才剛定下,說是日子就定在明年開春。都是快要出嫁的姑娘了,還天天想著玩,若是大舅母知道了,定是要說你的。” “誰要嫁人了,我才不想嫁呢?!币笸び裾f這話時,耳根子都紅了。 宋綿見她這副嬌羞模樣,笑著打趣她 : “那你舍得你的傅家三公子啊?!?/br> “哎呀,阿綿。”殷亭玉聽了瞬時羞紅了臉,惱羞成怒道 : “等你以后許了人家,看我怎么笑話你?!?/br> 宋綿知她惱了,也不再打趣她了 : “我這次回京,給你、茗玉jiejie和憐玉meimei各買了串珍珠瓔珞,你瞧瞧看喜不喜歡?” “你送的我自然是喜歡的,倒是便宜了那殷茗玉?!币笸び裥闹新晕⒉粣?。 “我雖也不喜她,但樣子還是要做的。若我只給你和憐玉買了,府里的人定是要傳我不待見茗玉的。珍珠瓔珞是你們?nèi)烁饕粭l,可這桂花糕,卻是你和憐玉才有的?!彼尉d心知殷亭玉向來是小孩子心性,于是笑著開慰她。 “這還差不多?!币笸び褚幌氲侥且筌癯圆坏竭@樣好吃的桂花糕,心里也甚是解氣。她忽然想起一事,說 ,“阿綿,你可知你不在京城的這段時日,我母親娘家的蓉兒表姐來了。” 殷亭玉在心里思慮了許久,還是決定將這事說了出來。畢竟這些年來,她兄長對宋綿的心意,她又豈會不知? 宋綿心里也清楚這連蓉兒為何會來宣平候府,連氏的這番安排本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阿綿,你當(dāng)真是不喜歡我哥哥呀,我哥哥那樣好的一個人,你就沒有一丁點的心動?”殷亭玉有時候覺得,她真是看不透宋綿。她的哥哥殷詔,不僅相貌俊朗,而且還才華橫溢、文采裴然,這樣的男子,不知京中多少女子都心系于他。府中人皆知,她哥哥的心里只有宋綿一人,可宋綿卻表現(xiàn)的一點也不鐘情于他。其實殷亭玉的私心,自然是極愿意宋綿能夠成為她的大嫂的。只不過這僅僅是她自個的意愿,并不代表宋綿的意思。 “亭玉,殷詔表哥是個極好的人,可卻不是我的良人。”宋綿直言道。 殷亭玉卻也是早就料到她會如此說,輕輕嘆氣道 : “也不知道這世間到底是怎樣的男子,才能入得了你的眼?!?/br> 這一聲嘆息,卻也落到了宋綿的心里。 上輩子她認(rèn)為她喜歡的是程棠那樣的謙謙公子,可樣貌再出眾、家世再顯赫又如何? 所以這一世,宋綿要尋的自是真心待她之人。她思于此,腦中卻忽然閃過程予那張美如冠玉的面容來。 念頭一閃而過,宋綿暗自心驚,她怎的會突然想起程予來! 心慌意亂間,宋綿卻是連殷亭玉何時走了也不知。 傍晚時分,殷老夫人那派人過來請宋綿過去用飯。 殷老夫人許久未見宋綿了,心中自是想念的緊。因而宋綿剛進(jìn)來時,便直招呼她到身側(cè)坐著。 殷老夫人關(guān)切問 : “這趟去揚州,可還順利?” “外祖母可知,我那二嬸苗氏作惡多端,心腸實在歹毒?!彼尉d將苗氏做的惡事一五一十地全到告訴了殷老夫人,包括苗氏買兇害她之事。 殷老夫人越往下聽臉色越嚴(yán)肅,最終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驚的一旁的丫鬟們都只垂著頭不敢吭聲。 “這苗氏,可真不是個東西。虧得我璃兒當(dāng)年還出手幫過她一家,她竟然這樣狼心狗肺,真是養(yǎng)了只白眼狼!”殷老夫人氣急罵道。 宋綿道 : “好在苗氏如今已伏法。” 殷老夫人卻還是不解恨 : “這種惡人,本就該下十八層地獄,受盡折磨?!闭f罷,她牽起宋綿的手,后怕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該這般輕易地便放你回?fù)P州,這次若不是有程家五爺在,恐怕你……” 殷老夫人實在越想越后怕。 宋綿開慰她 : “此次我能平安歸來,定是因為我有神佛庇佑,外祖母也別再替我擔(dān)憂?!?/br> 殷老夫人面色這才漸漸好轉(zhuǎn)道 : “改日還真是該親自上門,多謝人家程五爺了?!?/br> 祖孫二人正談著話,曲嬤嬤從外頭進(jìn)來道 : “老夫人,連姑娘過來了?!?/br> 連蓉兒的名字,宋綿聽過許多次??烧嬲娭?,這是第一次。 “蓉兒給老夫人請安?!边B蓉兒穿著件天青色芍藥褙子,笑容得體地向殷老夫人問安。 殷老夫人臉上也早已換上那副慈祥的笑容 : “蓉丫頭來啦?!?/br> 連蓉兒這才看清了宋綿,語氣頗為驚嘆 : “這位meimei是?” 殷老夫人笑著給她介紹 : “這是我的外孫女綿丫頭?!?/br> 宋綿聞言,向她福了福身 : “蓉jiejie好?!?/br> “原來是宋meimei?!边B蓉兒這下也明白了宋綿的身份,熱情道,“早就聽府里的人說,這府上有位宋姑娘生的美若天仙,如今親眼見了,果真是生的花容月貌?!?/br> “蓉jiejie繆贊了。”宋綿謙虛道。 殷老夫人聽了卻是很受用,她最喜歡聽別人夸她的外孫女好看,因而心情大好道 : “既然蓉丫頭來了,便留下來陪我一同用飯吧?!?/br> “多謝老夫人愛惜賜飯,我原是不應(yīng)辭的,可姨母上午才命碧兒過來傳話,讓我晚上過去陪她用飯?!边B蓉兒解釋道。 殷老夫人也不強留 : “既然你姨母讓你過去,你便去吧,我這還有綿丫頭陪著呢?!?/br> “是,那蓉兒便先告辭了?!?/br> 待連蓉兒下去以后,殷老夫人才道 : “你大舅母這番用意,可是真就認(rèn)準(zhǔn)了蓉丫頭這個兒媳了?!?/br> 宋綿垂眸道 : “蓉jiejie知書達(dá)理,端雅大方,大舅母喜歡她也是再正常不過?!?/br> 殷老夫人面露憂色 : “唉,若是你詔兒表哥喜歡,我自然也是贊成的,可你表哥他……” 接下去的話,殷老夫人雖沒繼續(xù)說,宋綿心中也知曉。 “表哥不過是一時想不開,日后定會聽聽從大舅母的話的?!彼尉d道。上輩子殷詔娶了沈閣老的千金,這沈姑娘卻沒過門多久就去了。若是今世殷詔能得一個好姻緣,宋綿心里也能寬慰些。 殷老夫人嘆息 : “但愿如此吧。” ☆、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