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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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見當(dāng)初自己敬重的父君親筆寫下的誅殺他的神旨時,當(dāng)他被南支和北支的包圍,甚至刀劍相向時,他絕不可能保持冷靜。 司愿之前……明明如此篤定。 因?yàn)樗靼壮鸷薜淖涛读恕?/br> 可偏偏,這位太子殿下,似乎并沒有如他想象中的那樣,被仇恨徹底吞噬。 現(xiàn)在看來,他竟從來都沒有失掉半分理智。 “所以烏庭山那天,是殿下你和裴素照他們……演給我看的戲?” 司愿到現(xiàn)在,終于是理清楚所有的事情了。 “原來殿下……是想引我出來啊?!?/br> 司愿又笑起來,笑著笑著又開始猛烈地咳嗽。 沈玉致已經(jīng)沒有耐心再跟他多說些什么,他握緊了手里的那把長劍,劍鋒含光微凜,氣流破空,劍刃在朝司愿而去的時候,流光微閃,劍氣錚然。 然而此刻,卻忽然有暗紅色的符紋從司愿的身體里涌現(xiàn),漂浮懸空時,自動排列成圓形的符紋開始旋轉(zhuǎn),極強(qiáng)的氣流破開雪花風(fēng)痕,形成一個大的陣法,散向四周時,樹木摧折,前方的斷崖生生被切斷,掉下去時,引動了雪崩,連著滾石,落下懸崖,牽連著地也跟著震動不斷。 這樣的陣法,沈玉致怎么會不熟悉? 當(dāng)年的魔尊烏將留下的陣法,他司愿倒是用得順手。 在氣流朝沈玉致壓過來的時候,他手里的冰劍應(yīng)聲碎裂,半截劍刃劃過他的側(cè)臉,削斷了他的一縷發(fā)絲。 冰刺在司愿的腿骨里融化成極寒的氣,裹著他的血液,流向他的四肢百骸,但此刻,他以身作陣法的中心,憑借著陣法的力量,他還是站了起來,那雙重瞳里黑沉沉一片,帶著幾分詭譎的光影。 “殿下,這陣法,你覺得熟悉嗎?” 司愿笑起來,嗓音低沉。 當(dāng)年的沈玉致有崇嵐帝君賜的神物定風(fēng)幡,替他抵擋了一部分烏將陣法的力量。 但今天,在這里。 可沒有什么定風(fēng)幡。 “殿下的脊骨再硬,今天怕是也得折在這里?!?/br> 沈玉致曲起指節(jié),定定地看著陣眼里的司愿,他下頜繃緊,神情冷冽。 “憑你?” 他掀唇冷笑,手里流光乍現(xiàn),又是一把冰霜長劍。 當(dāng)星馳和阿零趕來的時候,這座雪山,已經(jīng)失去了大半白雪覆蓋的顏色。 遍地都是被燒焦的痕跡,地上的裂縫似乎已經(jīng)幾經(jīng)開合,大半的山林,都已經(jīng)被焚毀殆盡,到處都是飛鳥或是走獸殘缺的肢體。 周遭實(shí)在是太安靜了,那全完是沒有任何一點(diǎn)兒聲音的死寂。 “殿下!” 阿零的心越來越慌,越來越害怕。 她跟著星馳,一邊走,一邊一聲聲地喊,“殿下!殿下您在哪兒?” 直到她和星馳爬上被生生削去了半塊山體的斷崖邊。 一抹修長的身影手握著一把冰劍,劍鋒深深地抵在被白雪掩埋的塵土里,而他單膝半跪著,一身白衣被割破,浸出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血痕。 他的側(cè)臉像是被刀鋒劃過,有血從傷口里滲出來,順著他的下顎,滴下來,落在他的衣襟上,或是滴在他緊握著劍柄的手上。 他像是一座冰雕,屹立在那里,紋絲未動,就連濃密的眼睫都凝了細(xì)小的寒霜,薄唇蒼白得幾乎沒有血色,他的脖頸已經(jīng)開始浮現(xiàn)出冰藍(lán)色的鱗片痕跡,蔓延下來,一直到他的手臂上。 “殿下……”阿零站在那里,喃喃地喚了一聲。 星馳快步走過去,“殿下?” 他一連喚了好幾聲,都不見沈玉致有什么反應(yīng)。 “沈玉致!”星馳伸手,去碰他握著劍柄的手。 彼時,原本閉著眼睛,眼睫凝霜的沈玉致忽然睜開了雙眼,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拔劍,手腕一轉(zhuǎn),劍鋒劃過星馳的脖頸。 如果不是星馳閃躲得快,怕是就中招了。 “殿下!”阿零連忙跑過來。 沈玉致像是總算看清了星馳的臉,他手里的力道一卸,僵硬泛白的指節(jié)未展,整個人脫了力,就要倒在雪地里。 星馳及時地扶住了他。 沈玉致半睜著眼,在看見阿零的臉時,他蒼白的唇動了一下,喉間艱難地發(fā)出低啞的聲音,“……她呢?” “夫人,夫人她很好……” 阿零的眼眶泛紅。 沈玉致聞言,唇角微彎了彎,他像是終于放松下來。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的腦海里,全是那個女孩兒的笑臉。 阿零扶著沈玉致,讓星馳背上他,正當(dāng)他們要離開的時候,她卻聽到了一抹微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