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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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錦玉捻著棋子認真端詳著:“別急別急,我再想想?!?/br> 漪寧只好拿了茶盞喝茶,結(jié)果端起一看,茶水又喝完了,只得吩咐佟迎再去斟茶。 而岑錦玉,絲毫沒有要落子的跡象。 漪寧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三jiejie,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比下棋好玩兒。” 岑錦玉心思還在棋局上,頭也沒抬,只擰眉一邊思索著,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何事?” 漪寧道:“之前我出宮時在冀州得了幾本書冊,里面講的故事可有意思了,你要不要看?” “好啊,等這局下完。”她一頭扎進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現(xiàn)在出來的。 漪寧十分郁悶,卻也只能陪著,再故意讓著她。 好容易一局棋下完,已經(jīng)是兩個半時辰之后了。 漪寧累的不行,什么興致都沒有了。 反倒是岑錦玉興致勃勃,又想起了她先前說的事兒:“對了,你先去不是說有什么書冊嗎,哪兒呢,讓我?guī)Щ厝デ魄疲烧嬗心阏f的那樣好看?!?/br> 漪寧倚在軟榻上,由佟迎去取了書冊給她。 岑錦玉抱著書冊離開后,竟是一臉好幾日再沒露過面兒。 漪寧覺得奇怪叫人打聽,這才知道,她如今竟是日夜捧著那些書沒完沒了地看,如癡如醉的,有時候被魏淑妃催促多次才知道用膳。 漪寧聽了無奈搖頭:“這個岑錦玉性子還真是奇怪,做什么事都跟鉆進去了一樣?!?/br> 佟迎聞此笑道:“三公主性子直率其實也挺好,如今你們二人和好,那也是真真實實的待你好了?!?/br> 漪寧點頭,這倒是沒錯的。自打二人和好,她除了下棋這方面挺磨人的,平時也沒少送各種小玩意兒過來,的確是真心誠意與自己好好相處的。 這幾日她被書冊迷了心智也好,也容她清靜清靜。 如今啊,她是再也不喜歡下棋了。 第138章 皇孫 。。。 捻指間又是數(shù)日過去, 很快迎來了三月初九,太子大婚。 太子乃是一朝儲君,其婚禮自然非比尋常, 禮儀皆由禮部主持, 規(guī)矩冗雜, 處處彰顯著高貴。 漪寧隨二公主、三公主和邵稀在承慶殿觀禮,瞧著那一對璧人,心里也是頗有些感觸的。 阿妧出嫁了,再過不久便是稀兒,卻不知邵哥哥何時能回來, 亦不知她何時能盼著自己的婚禮。 不知不覺間邵哥哥便已離開半年了, 前段日子遲遲不寫信給她, 不過昨日倒是又收到了飛鴿傳書, 說前段日子太忙,如今得了空才寫信給她。 這回沒有附帶趙源密密麻麻的信件,想來之前她讓趙源把他飲食起居皆以書信告知與她的消息被他發(fā)現(xiàn)了,不過這回他自己倒是說了不少話, 簡單介紹了自己這幾個月的近況, 好說了不少思念的話,卻也讓漪寧十分滿足。 塞北的戰(zhàn)事似乎很順利, 因為前頭他設(shè)計贏了兩場仗, 如今爭得了眾人的信任,做起事來得心應手,游刃有余。他還說, 如果順利的話,不出三年他便可以提前取了北夷可汗揭燕訊的首級,然后回來迎娶她。 漪寧正陷入沉思,突然被岑錦玉扛了扛胳膊,頓時嚇得回過神來:“怎,怎么了?” 岑錦玉好奇地打量她:“喂,太子大婚,你臉紅什么?” 漪寧摸了摸發(fā)燙的臉頰,一顆心跳的飛快,隨后伸手呼扇兩下:“可能是太熱了吧?!?/br> 岑錦玉撇撇嘴:“你這個人,撒起謊來都不心虛的慌?!?/br> 漪寧笑笑,竟不知如何辯駁,索性沉默。 等一切繁雜的禮節(jié)結(jié)束,天已經(jīng)徹底黑透了。 太子妃被送去洞房,東宮卻還有一場盛大的喜宴。 因為念著穆妧此時只自己一個人,漪寧便自己去了洞房與她相伴。 推門進去,她的陪嫁侍女零露在一旁陪著,瞧見她忙屈膝行禮:“郡主。” 穆妧穿著鳳冠霞帔,此時正在鴛鴦榻前坐著,喜帕遮面,瞧不見里面的容貌,卻有一把溫婉的聲音傳來:“郡主來了嗎?” 漪寧笑著走過去,陪她在榻沿坐下,并握住了她的手:“嫂嫂日后喚我阿寧即可?!彼湍聤€雖自□□好,但她極重規(guī)矩,從不曾喚過她的閨名。 不過如今不同了,她已是太子妃,地位自然比她高些,喚她阿寧也無不可。 穆妧回握住她的手,力道有些大:“阿,阿寧,我好緊張。” 漪寧不由笑了:“嫂嫂緊張什么,太子哥哥又不會吃人。何況,這是你夢寐以求的,嫂嫂該高興才是?!?/br> “是啊,我自然是高興的?!蹦聤€抿了抿唇,抬手撫上胸口,“但不知怎的,今晚莫名覺得慌亂不安,眼皮也總是跳。阿寧,你說會不會出什么事?” 她總覺得自己福薄,如今輕輕松松嫁了岑璋,成了他的太子妃,竟像是做夢一般,只怕是鏡花水月,終究一場空。 漪寧握緊了她手,低聲安慰著:“不怕,有我在,不會讓人欺負你的?!?/br> “嫂嫂餓不餓,你今日怕是都沒來得及用多少東西吧?” 穆妧搖頭:“方才我吃了幾顆紅棗墊腹,如今還好?!?/br> 漪寧卻微微一驚:“幾顆紅棗哪能墊腹,我親自下廚幫嫂嫂做碗陽春面好不好,我跟皇后學的手藝,味道很好的,你等著我?!彼f著,急匆匆便出了門。 入了夜,喜宴上的賓客們酒意闌珊,倒是比之前安靜了許多。如此寂靜的夜晚,但凡有什么聲響,也總是顯得格外清脆嘹亮。 剛一出門,漪寧便聽到一陣嬰兒的啼哭之聲。 她皺了皺眉頭,看向佟迎:“你可曾聽見?” 佟迎指了指方向:“郡主,好像是從那偏院傳過來的?!?/br> 漪寧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座院子在燈火通明的太子東宮顯得十分幽暗,只泛著螢火之光。那院子,似乎住著人。 佟迎想到了什么,突然驚道:“郡主還記得太子身邊的慶昭訓嗎?她好像自請幽禁于此地?!?/br> “慶昭訓?你是說那個叫慶茹的宮女?”漪寧神色凝重幾分,“那嬰兒的哭聲又是怎么回事?莫非……” 這時,零露開門出來,見漪寧還在門外便福了福身子:“郡主,我家姑娘聽到嬰兒的哭聲,讓奴婢出來瞧瞧。” 漪寧心上顫了顫,一時不知該如何答復。 阿妧已經(jīng)嫁過來了,木已成舟,這婚事再無改變的可能。只是,若她知道慶昭訓產(chǎn)子,該有多痛心…… 倒是佟迎反應快些,低聲道:“郡主,許是哪位賓客帶著孩子來赴宴,故而會有哭聲吧?!?/br> 漪寧定了定神,神色緩和不少:“想來是了,零露,你進去照顧好你家太子妃,我去為她煮面?!?/br> 零露應諾,又回了房里。 因為怕穆妧起疑,漪寧對著佟迎道:“你去廚房煮面,我過去瞧瞧。” “郡主,”佟迎有些不放心,想攔下她。 漪寧卻抬手制止她:“去吧,有狄青跟著我,我不會有事的?!?/br> 佟迎無法,之后去了廚房,漪寧則帶著狄青去偏院。 那孩子哭聲越來越大,嘹亮之聲在這深夜里分外清脆,在整個東宮的上空繚繞,綿綿不絕。 漪寧加快步子去往偏院,到了大門口,卻瞧見了同樣向這邊趕來的太子岑璋。 夜色下,他一張臉陰沉的有些攝人,卻在看到漪寧的瞬間緩和了臉色,眸中似有詫異:“阿寧,你怎么來了?” 漪寧瞥了眼那緊閉的大門,話語中帶了嗤笑:“孩子的哭聲只怕整個東宮的人都聽見了,我自然也想來看看,太子殿下究竟是幽禁呢,還是金屋藏嬌?!?/br> “阿寧,事情并非如你所想,我并不知慶茹她……”自打慶茹幽禁在偏院,他便再沒來看過她,如今聽到孩子的啼哭,他也是一頭霧水。但知道無論怎么解釋如今都顯得無力,只得道,“還是先進去看看再說吧?!?/br> 推門進去,整個偏院十分幽暗,夜幕下蕭條凄清,唯遠處一處臥房此時燃著微弱的燭光,在這濃郁的黑色里倒顯得格外溫暖。 闊步走過去,及至院中央便聽到了里面的說話聲:“乖孩子,你可莫要再哭了,今兒個是你父王大婚,外面賓客眾多,如若驚擾了大家便是娘親的罪過了。” 那女子柔軟的聲音中帶著焦灼,分明便是慶茹的聲音。 岑璋匆忙的腳步突然止住,一時間竟是不敢再上前。 父王?娘親? 這孩子…… 漪寧也怒從心來,嘲諷地看著他:“太子殿下如今還有何話說?”今夜是穆妧大婚,東宮太子卻突然多出個皇長孫來,何等諷刺?對阿妧,又是怎樣的羞辱? 早知如此,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阿妧嫁給他的! 岑璋的驚訝程度不亞于漪寧,他握緊了拳頭,手指關(guān)節(jié)咔嚓作響,突然步履匆匆上前去,一腳踹開了房門。 屋里的慶昭訓只著了件白色中衣,此刻抱著襁褓中的孩子,正聳著肩膀哄著。她的貼身宮女簡桃手里拿著撥浪鼓,也正很努力地哄他開心。 然而那孩子卻越哭越兇,撕心裂肺的,怎么都止不住。 岑璋的突然闖入,讓屋里的人微微一顫,連嬰啼都止住了片刻,隨后又大聲哭叫起來。 慶茹面色大驚,匆匆跪在地上,明顯是嚇壞了的模樣:“殿,殿下……” 岑璋看著她懷里那襁褓中的嬰兒,臉色陰沉的有些難看:“究竟怎么回事?”他明明記得當初得知慶茹有孕時,命她喝下了墮胎藥,如今這孩子又如何會出現(xiàn)? 慶茹膝行至他身邊,眼睛里泛著淚花,楚楚可憐:“回稟殿下,奴妾也是被幽禁在這偏院之時才知道這孩子仍在自己腹中,妾不忍心,這才瞞著殿下自己生下了孩子。殿下,這是我們的孩子啊,你瞧瞧他,他都已經(jīng)三個月了,你看他的眉眼跟殿下何其相似?!?/br> 既然真心喝了那碗藥,這孩子又如何保得住。心知她當日必然動了手腳,但岑璋看著那白白凈凈的嬰兒,猶豫著,還是伸手將孩子接了過來。 “他這是怎么了,一直在哭?!?/br> 慶茹道:“回殿下,寶兒得了風寒,已經(jīng)兩日了,因怕殿下不肯認下這孩子,奴妾一直未敢張揚。只是今夜寶兒又發(fā)了高燒,一直哭鬧,沒想到竟驚了殿下。奴妾知道,今夜是殿下大婚,還請殿下恕罪?!?/br> 岑璋抬手試了試孩子的額頭,果然十分發(fā)燙,不由急吼:“傳太醫(yī)!” 下人們匆匆敢去傳御醫(yī),漪寧靜靜站在那兒,目光一直落在慶茹的臉上:“慶昭訓,你幽禁偏院,孩子是誰為你接生的?” 慶茹抬手擦了擦眼淚,語氣柔若春水:“回稟郡主,奴婢的貼身婢女簡桃瞞著太子殿下為奴婢請了宮里一位老嬤嬤,那老嬤嬤是簡桃的表姨母,以前給人接過生。多虧了那位嬤嬤,才讓這孩子安然出生?!?/br> 漪寧依舊面無表情:“我聽聞嬰兒容易在夜晚啼哭,這孩子既然已經(jīng)三個月了,為何平素里未曾聽到過半點兒哭聲,偏偏今夜太子與太子妃大婚,他卻哭得這樣洪亮?” “奴妾也不知怎么回事,這孩子素來乖巧,平日里只要一哭奴妾立馬便能哄好。這次許是病痛難受,故而一直哭鬧,這才驚擾了眾人?!彼f著,目光看向太子殿下,言語里帶著乞求,“殿下,孩子是無辜的,奴妾縱然有錯,但這到底是您的骨血,還望殿下您垂憐,救救他吧?!?/br> 岑璋抱著襁褓中哭鬧的孩子,轉(zhuǎn)而對漪寧道;:“阿寧,你有疑問還是等御醫(yī)看了孩子再說吧,此時說這些,究竟不大妥當。” 漪寧心里有氣,今夜之事分明便是慶茹有意為之,他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假看不出來?甚至這孩子究竟為何生了病都尚未可知。 此時此刻,他可曾有半點想到過身在洞房之內(nèi),苦苦等待的阿妧? “既然太子殿下此處繁忙,我便不多留了?!彼淅湔f著,毅然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