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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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出了宮以后呢,接下來要怎么做?”邵恪之又問。 漪寧道:“孫嬤嬤說等你回家了,會有人把你的馬車從后門趕進(jìn)長浚伯府,她買通了后門的守衛(wèi),會讓我從馬車上下來。然后一直往東市跑,我阿爹和阿娘就在東市等著我呢?!?/br> 說到這兒,漪寧不免有些急了:“邵哥哥,我得趕緊去東市,不然阿爹和阿娘若是等不到我可能就走了。” 邵恪之看著他,眸中閃過一抹復(fù)雜:“郡主怎么那么相信孫嬤嬤,萬一她在騙你呢?” 漪寧沉默了一瞬,小聲道:“我也不知道孫嬤嬤說得是不是真的,可還是想去看看,因?yàn)槲蚁氲锪恕闭f著,她又抬頭看著邵恪之,“何況孫嬤嬤一直照顧我,對我可好了,她怎么會騙我呢?” 邵恪之突然心上升起一絲憐憫,聞聲與她說話:“那郡主知不知道,這個時候東市早就已經(jīng)關(guān)了,夜里有宵禁,任何人不能隨便在外面走動的,你一個人莽莽撞撞跑去結(jié)果沒見到你阿爹阿娘又怎么辦?” 漪寧眼眶紅紅的,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她只是想阿爹阿娘了,好想好想…… 她看著邵恪之,淚眼汪汪的:“邵哥哥,你是說這個時候我爹娘不會在東市嗎?”她記得阿娘以前也說過,宵禁以后不能隨便出門的,阿娘和阿爹怎么會這個時候在東市呢? 邵恪之緘默著。這時候會在東市出沒的想必都是些混混無賴,又或者會是人販子,孫嬤嬤引誘阿寧去東市,分明便是不顧她的死活了。 幕后之人好陰毒的心,居然連個小姑娘都不放過。 “邵哥哥你怎么不說話???”漪寧搖晃著他的衣袖。 邵恪之看著她,一時心上酸楚。 這時,外面突然“轟隆隆”的雷聲響起,伴隨著閃電,噼里啪啦的打下來,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黯淡,那閃電在窗前劃過,好似能將這房子劈成兩半一般。漪寧嚇得一個哆嗦,下意識縮進(jìn)了邵恪之的懷里:“邵哥哥,我怕打雷!” 她渾身顫抖著,緊緊抓住了邵恪之的衣領(lǐng),把自己的小腦袋埋進(jìn)他的懷里,這樣仍覺得不安全,撅著屁股拼命往里面鉆。 被個小姑娘突然鉆進(jìn)懷里,邵恪之身軀明顯一滯。他平日里很少與人接觸,就連他的meimei邵稀,他雖然寵她,卻也從不抱她。但如今rou嘟嘟的一團(tuán)兒突然這么鉆進(jìn)來了,他卻猛然發(fā)覺觸感似乎并沒自己想象中那么糟糕。 眼見她渾身顫抖著,連小屁股也一顫一顫,他下意識把手伸過去拍了兩下,原意是想哄她的,卻又覺得有失妥當(dāng),生生收回了自己的手。 好一會兒,雷電總算是過去了,緊接著便是嘩啦啦的傾盆大雨襲來。 打雷下雨的功夫,漪寧倒是忘了找爹娘的事,只十分好奇的打量著邵恪之的屋子。 “邵哥哥,你這屋子怎么這么空曠,除了書什么也沒有。”她從床上下來,四處打量著,突然扭頭問道。 小孩子忘性大,見她不提爹娘的事邵恪之也松了口氣,淡淡回道:“這樣挺好的?!?/br> 不知道為什么,漪寧覺得邵哥哥這話語里并沒有很喜歡的味道。不過,既然邵哥哥自己都說這樣挺好了,姑且就當(dāng)做是真的不錯吧。 “咦?”她驚訝的將目光移在窗邊長案一角擺著的小狐貍花燈上,眸中透著歡喜,“好漂亮的花燈啊,邵哥哥,你在哪兒買的?” 邵恪之眉頭略微緊了緊,隨后佯裝無意的走過來,將那盞狐貍花燈遞給她。 漪寧雖然意外于他的舉動,卻又因?yàn)樾纳蠈?shí)在喜歡,便伸手接下來仔細(xì)瞧。 花燈上的小狐貍眼睛微微瞇著,長長的尾巴往上翹,頭上帶了五顏六色的花冠,周圍有蒲公英一樣的東西漫天飛舞。邵恪之拿了燈燭將花燈點(diǎn)燃,小狐貍半瞇著的眼睛閃閃發(fā)亮,透著一絲狡黠,些許可愛。周遭的蒲公英也隨著燈燭的搖曳散發(fā)著光亮,晃動間又像是黑夜里的螢火蟲。 “哇,好美啊!”漪寧看著那花燈真心的贊美著,又不免覺得些許遺憾,“我從來都沒看過這么好看的花燈呢……” 沒想到她對這盞花燈全然沒有印象,邵恪之的眉頭幾不可見的擰緊了幾下:“這是去年元宵佳節(jié)時一個小姑娘送給我的,你當(dāng)真不記得?” 漪寧臉上的笑意僵了僵,困惑地看著他:“邵哥哥你說什么?”她怎么好像沒聽懂呢?下意識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 “記性真差!”他淡淡說了一句,話語沒了之前的輕快。 他這樣的態(tài)度,漪寧以為自己玩他的東西惹他生氣了,乖乖雙手遞過去:“邵哥哥,還給你。” 邵恪之看了眼她手里那盞狐貍花燈,卻并未伸手去接,只拄著拐杖徑自去旁邊的書案前坐下,隨意拿了書冊翻看著,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我留著也無用,送你好了?!?/br> “真的嗎?”她一臉希冀地看著她,心里高興壞了,就好像自己撿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寶貝。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彼^也沒抬地說著,眼角的余光卻又忍不住打量著還在暗自竊喜的小姑娘。 真是傻丫頭,自己的東西都不記得了! 漪寧正因?yàn)榈昧巳绱似恋幕粜睦餁g喜時,外面有人傳話進(jìn)來說伯爺和夫人來了。 但見長浚伯和夫人張氏一前一后的從外面進(jìn)來,后面還跟著一個四五歲梳著總角的小公子。 原本只有她和邵恪之兩個人的屋子里突然多了那么多陌生人,漪寧明顯有些怕怕的,站在那兒望著那么多人不動彈。 張氏笑嘻嘻的走過來,很是親熱的樣子:“哎呦,這就是安??ぶ靼桑L得可真漂亮。”她說著伸出手想摸摸阿寧的頭。 漪寧有些怕生,覺察到她的意圖后敏感的躲開了,旋即邁著小短腿兒撲進(jìn)了邵恪之的懷里,小聲問:“邵哥哥,他們是誰呀?” 張氏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會兒才收回來,絲毫不介意方才的尷尬,笑著解釋:“郡主,臣婦乃是敬霆的生母,郡主餓了嗎,民婦讓膳房準(zhǔn)備些膳食,郡主便在我們府里用膳吧?!彼f著又對漪寧伸出了手。 漪寧本來只是怕生,如今聽說她是邵恪之的母親,就十分的不喜歡了:“我知道了,原來你是邵哥哥的阿娘,就是你在邵哥哥養(yǎng)傷期間還讓小兒子來搗亂,打擾邵哥哥靜養(yǎng)的!” 第30章 謎團(tuán) 。。。 童言無忌, 漪寧說出了這樣的話后還不覺得自己哪里不妥當(dāng),依舊很不喜歡的瞪著張氏。這個人真可惡,對邵哥哥那么不好, 她才不會給她好臉色呢! 張氏則就顯得十分尷尬了, 卻又不敢得罪圣上最疼愛的安??ぶ鳎?nbsp;訕訕地笑著:“郡主誤會了,沒有的事,霄兒平日里都乖巧的,他那是想找自己的兄長玩呢。” 漪寧才不信她的話,躲在邵恪之懷里不出來, 根本不讓張氏碰到自己, 而且一臉的嫌棄。 張氏也不介意, 只是又拉著自己的兒子給郡主介紹:“郡主, 這個便是臣婦的幼子叫敬霄。說來也巧呢,我家霄兒的名字和郡主的姓是一個音,也算是有緣?!闭f著又對著自己的兒子囑咐,“你比郡主大了一歲, 可得把郡主當(dāng)meimei一樣親近, 知道嗎?” 哪有這樣跟人攀關(guān)系的?漪寧撇撇嘴,恍然大悟一般地指著邵敬霄:“哦, 原來你就是偏疼這個小兒子才對我邵哥哥不好的!” “這……”小孩子說話直, 也不拐彎抹角的,張氏被問的有些手足無措,盡量陪著笑, “郡主誤會了,敬霆也是臣婦的兒子,臣婦自然也是極為疼他的。他和霄兒一樣,臣婦都很疼愛?!?/br> “那你為什么叫邵哥哥敬霆,又那么親切的喊小兒子霄兒?”漪寧仰臉看著她,似乎今天跟她杠上了。這個人欺負(fù)邵哥哥,她就是不喜歡! 張氏一張臉越發(fā)難看了,還想說什么,卻被長浚伯一記目光給噎的咽了回去。 漪寧沖她哼哼鼻子,又笑瞇瞇看向邵恪之:“邵哥哥,你這兒的瓊花軟糖糕真好吃,我還想吃一塊兒?!彼穆曇籼疖浥磁矗€夾雜著莫名的嬌氣。 不知為什么,邵恪之覺得這丫頭是故意的,不過他還是從書案上拿了瓊花軟糖糕給她。 漪寧拿到點(diǎn)心很高興,又甜膩膩地道了一句:“邵哥哥,你真好,我最喜歡你了!” 冷不丁聽到這樣的話,邵恪之很慶幸自己方才沒有在喝茶。不過,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很古怪,耳根子居然也有些發(fā)燙。 雖然是個小姑娘,說起話來也太不知羞了些。 漪寧卻不這么覺得,只是挑釁的看著旁邊的伯夫人張氏,雖然沒有說話,那眼神卻仿佛在說:我只承認(rèn)這一個邵哥哥,你想讓小兒子給我做哥哥,我才不認(rèn)呢! 張氏在漪寧這兒碰了釘子,心里有些不痛快,卻也只能干笑著將小兒子護(hù)在自己懷里,沒再說話。 倒是一直沉默著的長浚伯走過來問道:“郡主怎么到咱們府上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邵恪之道:“孩兒猜想是被有心人設(shè)計了,我已經(jīng)讓趙源去宮里稟報圣上了?!?/br> 話音剛落,外面管家傳話說陛下身邊的方公公親自來了。 長浚伯一聽立馬親自出去相應(yīng),邵恪之和漪寧自然也就一起跟著出去了。 夏日的雨來得急去的也急,這會子居然已經(jīng)停了。 方德宣和長浚伯寒暄了兩句后,便將目光落在了一直跟在邵恪之身邊的漪寧身上,笑著彎腰對漪寧道:“郡主這一失蹤,可是把陛下和皇后娘娘急壞了,太后她老人家都給驚動了,陛下派奴才來接郡主回宮了?!?/br> 漪寧乖乖走過去牽上了方德宣的手。 方德宣又對著邵恪之道:“陛下口諭,宣恪之公子一起進(jìn)宮面圣?!闭f著又看了看邵恪之手里的拐杖,“馬車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恪之公子請吧。” 陛下會宣自己問話早在邵恪之預(yù)料之中,如今聽了方德宣的話,他臉上倒也沒什么表情,拱了拱手應(yīng)下。 ———— 方德宣將邵恪之和漪寧兩個人帶到了太后的長樂宮,大殿之上坐了一屋子的人。太后坐在主位上,順熙帝和皇后并肩坐在太后右手邊,左側(cè)則是陳貴妃和魏淑妃。劉賢妃體弱,素來不出靜安宮,此時倒是并不在其列。 漪寧進(jìn)了長樂宮,看到這樣的陣仗隱隱約約感覺自己好像闖了大禍了,一時間慚愧的垂著頭不敢吭聲。 順熙帝疾步走上前,將可憐巴巴的小姑娘抱起來,憐愛地親親她的額頭:“阿寧怎么一聲不響的就跑了,故意嚇岑伯父不是?” 漪寧不好意思的摳著手指,說話小心翼翼的:“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順熙帝本就沒有生她的氣,不過是擔(dān)心而已,如今又瞧她這般頓時一顆心都被軟化了,哪里還敢說她一句不是,只拍著她的脊背柔聲哄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順熙帝將漪寧抱到太后的身邊,太后又自然少不得一番慰問。這孩子也真是的,起初她聽到失蹤的消息時還真是嚇得不輕,腦海里一下子千千萬萬個年頭閃過,可謂是坐立難安。不過還好,如今小阿寧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太后總算是松了口氣。 景旗夫婦倆如今都已不在,可就這么一個命根子了,她日后可是得看緊些才是。 “郡主因何會上了你的馬車?”大殿之上,原本都因?yàn)殇魧幓貋淼氖赂吲d著,陛下突然對著邵恪之問話,頓時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邵恪之的身上。 邵恪之拄著拐杖早已站了許久,受傷的腿略有疼痛,他面上卻一點(diǎn)痕跡也沒留下,只恭恭敬敬的回著話:“回陛下,小民回府時發(fā)現(xiàn)郡主在座位底下睡著了,便命小廝趙源入宮稟報。等郡主醒來之時小民曾問過,是孫嬤嬤告訴郡主蕭國公和國公夫人在宮外等她,所以她才躲進(jìn)小民的馬車?yán)锾映鰧m準(zhǔn)備找爹娘的?!?/br> 順熙帝幽深的眸子明明滅滅,轉(zhuǎn)而看向漪寧:“是他說的這樣嗎?” 坐在太后懷里的漪寧乖乖點(diǎn)頭。 順熙帝面色一沉,在寂靜的大殿之中神情威嚴(yán)地吩咐:“傳孫嬤嬤!” 等孫嬤嬤的功夫,皇后在一旁低聲提醒:“陛下,邵敬霆為救三皇子受了傷,如今還沒好呢?!?/br> 順熙帝這才想起此事,著人給邵恪之賜座。 太子岑璋則是站在漪寧身后噓寒問暖著:“阿寧這回可是把皇祖母、父皇母后給嚇壞了,以后再不可輕信旁人,可要記住了才是。” 漪寧乖乖點(diǎn)著頭,所在太后懷里沒說話。太后慈愛地?fù)崦念^,這孩子其實(shí)一直都是聽挺敏的,如今這么容易被人騙,說來還是因?yàn)樘肽畹锏木壒省?/br> 很快黃門傳了孫嬤嬤進(jìn)殿,進(jìn)來后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在地上,額頭叩地,身子隱隱顫抖著。 順熙帝如鷹的眸子射過來,面色冷冽如霜:“現(xiàn)在知道怕了,欺瞞郡主之時怎沒想過會有今日?怎么,是不是覺得若是郡主此時已然丟失在宮外,便沒有人追查到你的身上來?” 龍顏大怒,長樂宮在座的所有人除卻太后便沒有人不怕的,聽陛下清冷威儀的嗓音響徹大殿,一個個噤了聲正襟危坐。 孫嬤嬤更是嚇得渾身哆嗦,上下的牙齒直打顫,一個勁兒的磕頭認(rèn)錯:“奴婢自知有罪,請陛下降罪!” 順熙帝從自己的位子上站起來,玄色繡著龍紋的衣擺落在孫嬤嬤眼前,孫嬤嬤目光微瞥,看到那墨色的靴子上有條金龍睜著紅色的眼睛好似在盯著她,她臉色一白把頭垂的更低了。 “說,誰指示你的?”順熙帝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目光清冷的有些攝人。 他不信一個嬤嬤若背后無人敢做這樣的事情。 孫嬤嬤卻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一般,顫著聲音回道:“回,回稟陛下,無人指使,是奴婢自己所為。” “是嗎?”順熙帝面無表情的說著,一只龍靴踩在了孫嬤嬤交疊放在額前的手上,隨著眸中神色越發(fā)陰鷙,他腳下的力道重了幾分,說出的話卻不辯喜怒,“真是你一人干的?” 孫嬤嬤疼的臉抬起幾分,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汗珠子,從面頰到脖子瞬間成了豬肝色,卻不敢叫出聲來。 這時,身后傳來太后的聲音:“你說什么?” 順熙帝聞聲側(cè)目看去,只見一個小宮女正在太后跟前低語著什么,那宮女順熙帝有些印象,是太子身邊伺候的。 “怎么回事?”他面無表情的問。 宮女聞聲朝這邊福了福身子:“回稟圣上,奴婢只是突然想起來,以前這位孫嬤嬤經(jīng)常跟隨安??ぶ魅ネ鶘|宮,有一次奴婢看見孫嬤嬤從馬廄的方向走過來,當(dāng)時因?yàn)橄胫鴭邒呤强ぶ魃磉叺?,便不甚在意??扇缃裨僖幌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