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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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季斯年收斂好臉上的表情,將信紙收好,放進自己的口袋里。 他站起身,將搭在桌面的皮質(zhì)手套拿起來慢條斯理套在手上,這才提高聲音對外面喊道:“備車?!?/br> 第131章 民國舊影15 季曼玉在寄稿子給《新公報》時,還提了自己的要求,說如果《新公報》的編輯覺得她這篇小說質(zhì)量不錯,希望可以考慮一下同時在幾個城市刊登的可能性。 很快,季曼玉就收到了回信。 雙方就此事好好溝通了一番。 為了慎重起見,《新公報》的副主編柳余生打算親自登門拜訪,也再看一看小說后續(xù)內(nèi)容,如果小說后續(xù)內(nèi)容能夠維持著前面的驚艷,那同時刊登的事情就沒什么大問題。 這天早上,柳余生敲響季家大門。 衡玉正好坐在一樓沙發(fā)上翻看報紙,聽到有人在玄關(guān)處與陳嫂低語,略抬頭往聲音產(chǎn)生的地方掃去。 待瞧清楚柳余生的臉時,她略微一愣。 她是知道今天早上《新公報》的副主編會登門拜訪,卻不知道,原來這位副主編竟然也算是半個熟人。 “您好?!痹诹嗌催^來時,衡玉合上手里的報紙,點頭招呼道,“先生過來坐吧,我jiejie應(yīng)該很快就下樓了?!?/br> 柳余生聽到她的話,道一句“打擾了”,在她對面選了個空位置坐下。 季曼玉很快下樓,因為不知道柳余生上門的時間,吃完早餐后她又上樓去寫小說了。 她手里還握著一沓稿子,這是在這段時間里寫的。 彼此打過招呼后,季曼玉把手中的稿子遞了過去,“柳主編請自便?!?/br> 柳余生沒推辭,笑著把稿子接過來,低下頭開始認真翻看。 小說前面說到黃粱出院了。他的頭上還纏著繃帶,在黃mama把車從停車場開出來后,黃粱打開小車副駕駛的車門上了車。 車子很快往家里開去,黃粱觀望著車窗外面,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只有富貴權(quán)勢之家才能擁有的小轎車,現(xiàn)在在大街上隨處可見。道路規(guī)劃得很整齊,有專門給人走的人行道,有專門給自行車和其他兩只輪子的車開的路…… 而且在遇到紅綠黃交錯的燈時,車子或者要停下來等待,或者要駛走。 黃粱雖然不認得很多交通工具,但這一路上,他看出了四個字——井井有條。 混亂的時期,是不會有秩序的。只有時代安穩(wěn)了,政府才會把精力放在關(guān)注道路規(guī)劃上。 柳余生再往下看。 黃粱坐著電梯到達他家所在的樓層。母子兩回到家后,黃mama讓他去休息,她去廚房給他煮晚飯。趁著這時候,黃粱把家里逛了一通,發(fā)現(xiàn)有很多他根本不認識的新科技。除此之外,讓黃粱驚訝的是,他的房間里堆滿了各種書刊。 他翻來翻去,找出一本語文課本,課本封皮上寫著一行字——“九年義務(wù)教育教科書”。 去廚房找黃mama時,黃粱不著痕跡向她打聽“九年義務(wù)教育”的事情,然后從黃mama口中,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原來這是針對所有適齡兒童的—— 所有適齡兒童到了一定年紀,都要去學校強制接受教育。 了解完這件事后,黃粱目瞪口呆。這么一來,豈不是沒有什么文盲了。 隨后,吃飯時黃mama又和他閑聊,就為了讓黃粱從中產(chǎn)生些熟悉感,盡快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黃粱擔心被發(fā)現(xiàn)端倪,只管聽著,偶爾回一兩句話,讓黃mama繼續(xù)講下去。 —— 正要繼續(xù)往下翻,柳余生發(fā)現(xiàn)小說又到頭了。 閱讀的時間不算短,但他完全沒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主編,喝些水吧?!焙庥裥Φ?,也打斷了柳余生的發(fā)愣。 柳余生這才回過神來。 他點了點頭,把手上的稿子放下,端起水杯喝了幾口水平復心情,“說實話,先生的大作,實在是讓我……倍受鼓舞!” 這篇小說講的是黃粱穿到幾十年后。但小說里很少提到未來的科技,更多的,是在以黃粱的視角,描繪出他所看到的已經(jīng)沒有戰(zhàn)亂沒有硝煙的時代。 接下來不需要季曼玉主動了,柳余生主動提出這篇小說同時在幾個城市連載的事情,態(tài)度熱切。 現(xiàn)在還沒到飯點,商量完事情后,柳余生婉拒了季曼玉留飯的提議,打算趕回報社開始聯(lián)系小說刊登的事情。 “柳主編實在熱情?!标P(guān)上門時,季曼玉和衡玉感慨一句。 衡玉失笑,“如果我是報社副主編,有人能給我一篇高質(zhì)量的小說,我也會像柳主編一樣熱情?!?/br> 季曼玉嗔她一眼,卻又道:“不會?!?/br> “嗯?” “你才不會像柳主編一樣熱情,從小到大,對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復禮南下去讀軍校都沒見你有什么激動情緒?!?/br> 被這么一說,衡玉抬手蹭了蹭鼻尖,苦笑不語。 她不會激動,是因為知道季復禮求仁得仁。既如此,她心底只有祝福。 “那我繼續(xù)上樓寫小說啦。”季曼玉朝衡玉揮揮手,轉(zhuǎn)身上樓了。 陳嫂從廚房里走出來,瞧見季曼玉那帶著幾分歡快的背影,和衡玉感慨,“大小姐當真是勤奮?!?/br> 是的,勤奮。 季曼玉不是那種天資過人的類型,她以前也就是有些認字的底子罷了,但三個月時間學完小學課程,大半年時間學完中學課程并且考上大學。這不到兩年的時間里,她翻看過的報紙、讀過的小說,比很多人十年時間翻看過的報紙和小說都多。 除了必要的休息外,基本都能看到季曼玉坐在桌子前伏案寫東西,或者是手里握著東西在閱讀。 她會脫胎換骨,又有什么值得疑惑的。 甚至,比起那些天資聰穎,生來順遂的人,有過過去那段不自信、卑微到極致的經(jīng)歷,季曼玉要更為珍惜來之不易的如今,每天都在充滿熱情做這一切,從來不會感到枯燥無味。 “二小姐,藥已經(jīng)放涼了,就放在桌子那里,您快些趁著還熱乎喝完吧。這三四月份的天可還冷著呢,我怕您感冒了。”陳嫂的話打斷了衡玉的沉思。 衡玉勾唇笑了笑,點頭應(yīng)好,走過去端藥。 盛著苦藥的碗旁邊,陳嫂還放有一小袋蜜餞。 衡玉瞧見這袋蜜餞,就想到了季復禮。她端起碗,一口氣把藥喝完,將袋子打開,捻出兩顆蜜餞扔進嘴里。 酸酸甜甜的。 味道著實是不錯。 —— 另一邊,季斯年和兩個親衛(wèi)已經(jīng)坐火車回到北平。 一回到北平,他甚至沒來得及休息,直接開始暗中調(diào)查邱嵐。 很多事情只要是做了都會留下痕跡。從邱嵐的生平履歷以及他認識的人著手,花了兩天時間,季斯年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絲眉目。 一年前,邱嵐在舞廳認識了一個年輕漂亮的舞女,風月場上過來的邱嵐就此一頭栽了進去。 那段時間,他經(jīng)常出入歌舞廳,而且出手大方,給那個舞女買了很多禮物。 但才過去了三個月,那個舞女就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一些同僚都知道他對那個舞女的瘋狂程度,當時還有人調(diào)侃道:“邱少身邊那位佳人呢?您這是又另有新歡了?” 當時邱嵐臉色有些不對,擺擺手就把這件事揭過去了 。 如果事情僅此而已,這就是一場很普通的風月事。但真正奇怪的是,從那之后,喜歡出入風月場所的邱嵐就很少去了,偶爾同僚邀請他,他也是推辭不了才答應(yīng)下來,可到了歌舞廳,他只安安靜靜坐在角落飲酒。 瞧見下面人呈上來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季斯年敏銳地意識到不對,“舞女的身份調(diào)查清楚了嗎,她當初為什么要離開邱嵐,現(xiàn)在又待在哪里?” 一連三個問題下去,下屬垂下眼,“回稟營長,我們的人從她工作的歌舞廳往下查,去問房東時發(fā)現(xiàn)她在九個月前就從住處搬走了,說要南下去投奔親戚?!?/br> “不過走之前,那個房東多嘴問了句她離開的原因,舞女的回答是為情所傷,她心儀之人的家庭不愿意接納她,還要給對方相看對象,她心灰意冷之下就打算離開北平?!?/br> 季斯年冷哂一聲,“也就是說,你們并未找到她的蹤跡。” “是?!?/br> 季斯年也沒生氣,這些情報工作,他手下的人也是第一次開展,能做到這一步也不錯了,不能強求多。 “繼續(xù)往下查?!?/br> 等下屬退下去,季斯年坐到沙發(fā)上,沉思片刻,他將沙發(fā)靠背上的軍裝外套拿起來,隨手套在身上,邊往外走邊扣上扣子。 半個小時后,季斯年回到家里。 他到家時正好是飯點,衡玉親自過來開門,瞧見他回來,眼前一亮,“大哥,你怎么突然回家了?” 到了家里,季斯年緊繃的身體就放松了不少,他邁步進去,“回來瞧瞧你們。” 走到餐桌邊,季斯年又和季父、季曼玉兩人打了招呼。 陳嫂拿了一副新的碗筷給他,季斯年接過,與家人一塊兒用晚飯。 【零,大哥回來,是為了調(diào)查邱嵐的事情嗎?】 “應(yīng)該是,不過他的進展可能不順利?!?/br> 以邱嵐在北平軍閥中的地位,如果他當真是日本間諜,定然是保密程度極高的那一行列,不會這么容易就讓人查出破綻的。 不過北平是季斯年的主場,只要用心查,衡玉覺著還是能調(diào)查清楚的。 果然,季斯年只在家里待了一個晚上又消失了,只留話說自己有事要忙,忙完了再回家休息幾天。 四月一號很快到來,這一天早上,邱嵐在臉上做了偽裝,穿上長衫出門。將禮帽微微壓低,就一點兒也不引人注意。 暗中盯梢邱嵐的人穿著有些破爛的衣服坐在墻角,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抹掉生理淚水時在邱嵐臉上多盯了兩秒,立馬發(fā)現(xiàn)不對。 他給其他兄弟使了個眼色,一人回去稟告季斯年,剩下的人墜在邱嵐身后。 等邱嵐和人接完頭后,季斯年這邊才命人實行抓捕。 抓捕邱嵐倒是比較順利,倒是抓捕那個和邱嵐接頭的人時,對方雖然被偷襲,反應(yīng)卻不慢,最后被擒住時還起了同歸于盡的念頭,拉響懷里放著的迷你手雷,直接把季斯年的兩個下屬炸成重傷,他自己則當場氣絕身亡。 消息傳到季斯年耳里時,他臉色一陣陰沉,卻也沒懲罰他們辦事不利,只是一邊讓人將邱嵐押回去審問,一邊讓人將那兩個受傷的手下送去醫(yī)院救治。 確定了邱嵐真的有問題,季斯年對他就沒那么客氣了。 這年頭,間諜一旦被抓住,下場都不怎么好。 為了得到口供,他們往往會被上刑,用難以忍受的疼痛磨滅他們的意志,意志消沉了,就容易撬開他們的口了。 不過邱嵐這里,才剛上刑沒多久,就有人過來和季斯年稟告,說邱嵐把一切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