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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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沒想到,穆瑞這么快就聽到了消息。上午她才拿下孟陶,現(xiàn)在剛回到皇宮沒到一個時辰,穆瑞就過來了。 看來今天上午還是有了漏網(wǎng)之魚,這皇宮里也埋有不少宋朝暗探。 衡玉已經(jīng)吃了半飽,她把碗放下,理了理衣襟,“把東西收拾一下,讓三皇兄進(jìn)來吧?!?/br> 內(nèi)侍退出去。不過前后腳的功夫,穆瑞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衡玉視線里,神色匆匆,帶著些焦慮之色。 一走進(jìn)宮殿,穆瑞甚至都忘了和衡玉見禮,語速極快,“玉兒meimei,我聽說你今天在城門處捉拿了一個姑娘,不知道那個姑娘到底犯了何事?如果她冒犯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你能不能……” “三皇兄?!焙庥癫坏貌淮驍嗄氯鹛煺娴接行┛尚Φ脑?。 她順從心意的笑了下,“在三皇兄向我求情之前,我先問三皇兄兩個問題。一,三皇兄與我接觸不多,但在三皇兄眼里,我可是那等會因為被人沖撞冒犯就隨意動用私刑的人。二,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的人,可告訴你在城門處動了刀劍,是生死之搏?” 衡玉的聲音很悠和舒緩,落在穆瑞耳里,把他心中的急躁生生打消了大半。 他順著衡玉的話去思考,臉色蒼白下來。 自幼在靈隱寺長大,穆瑞性情天真,不曾了解過陰謀算計,但他也不是個蠢人。只是之前被心儀的姑娘出事這件事給影響了心境,這才急不可耐。 現(xiàn)在一冷靜下來,理智回籠,穆瑞也察覺到了不妥。 見穆瑞已經(jīng)冷靜下來,衡玉才抬手示意穆瑞坐下說話,“不知三皇兄可曾聽說過宋朝皇太女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話題為什么會突然轉(zhuǎn)到宋朝皇太女身上,穆瑞還是點了頭,“略有耳聞?!?/br> 他對于這位本應(yīng)繼承皇位卻被迫逃亡的皇太女很是同情。 “宋朝國姓為孟,宋朝皇太女的名字是孟陶,從宋朝帝都逃亡之后,她借助宋朝埋在周朝的諸多棋子,安然抵達(dá)周朝帝都,并且以驍騎校庶女的身份住進(jìn)靈隱寺廂房里?!?/br> 從衡玉說到“孟陶”這個名字開始,穆瑞的身體就猛地僵住了。 這么巧合的名字,再加上衡玉特意告知他這件事,那只能說明“陶孟”和“孟陶”是一個人。衡玉后面的話也印證了他的想法。 衡玉語氣平淡,繼續(xù)道:“太子哥哥在江城出事,與宋朝皇太女拖不了干系,我如今拿下她,不過是成王敗寇。易地而處,她若是逮到機會,難道又會放過我嗎?” “我……”穆瑞下意識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大腦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 那么活潑善良,連個小鳥受傷都心軟難受的姑娘,怎么可能會謀害他皇兄的性命。對啊,她心儀自己,她怎么可能會害他的手足兄弟! “她不會這么做的,玉兒meimei,皇兄不是意外落水嗎,他出事怎么會和別人扯上關(guān)系。” 衡玉聽到穆瑞的反駁,并沒有任何失望或者憤怒的情緒。 她本就不期待穆瑞會站在她這一邊,沒有了期待,自然就能平靜面對他的反駁。 衡玉繼續(xù)道:“我的人還捉到了一個人,此人自稱陸良才。巧合的是,三皇兄的親叔叔也叫這個名字。此人賣國通敵,本應(yīng)該死在十幾年前,最后卻被宋人救走。這些年他一直待在宋國,直到前段時間刺殺太子哥哥的行動成功,宋皇太女為了更進(jìn)一步掌控你,便讓陸良才入帝都。” “我想,三皇兄應(yīng)該已經(jīng)見過他了吧?!?/br> 穆瑞許久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他只能怔怔看著衡玉,一臉失魂落魄。 “三皇兄,你所以為的愛情和親情,只是一場為了權(quán)勢的算計,莫要被蒙蔽了眼睛?!?/br> “你我是手足至親,我雖與你不親近,卻不會害你,更不屑于在這件事上騙你?!?/br> 所以你明白了嗎,權(quán)勢之爭,只會比想象中更殘酷。 總有些人為了達(dá)成目的,喜歡不折手段。 許久之后,穆瑞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衡玉寢宮的。 他失魂落魄走著,余光瞥見大樹后,那個給他傳遞消息告訴他陶孟出事的內(nèi)侍在探頭探腦,但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侍衛(wèi)將長刀搭在這個內(nèi)侍脖子上。 內(nèi)侍開始激烈掙扎,侍衛(wèi)手中的長刀順勢一抹,鮮血噴出,內(nèi)侍的身體緩緩倒了下去。 “?。。。 蹦氯鹉睦镆娺^這一幕,他猛地蹲下來,抱住頭大喊一聲。 —— 解決掉穆瑞這邊后,衡玉沒來得及睡午覺,又去御書房見了周帝一面,與他說了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 走出御書房后,禁軍右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她。 一見到她出現(xiàn),連忙迎上前。 衡玉沒耽擱,命禁軍右統(tǒng)領(lǐng)調(diào)動禁軍,將四個通敵叛國的官員全部拿下。 隨后,她去尋宋皇后,打算甄別宮中之人,把宋慶兩朝安插在宮中的人全都拔出來。 可以想象,宋朝安插在周朝的人有這么多,慶朝安插的人難道又會少了嗎? 接下來一段時間,帝都有好幾個官員以通敵叛國罪被抄家。 未免殺伐過重,衡玉并沒有大肆牽連,只殺了相關(guān)人員,不過他們的家產(chǎn)是全都抄了充公的。 在衡玉看來,她已經(jīng)做得很克制了,畢竟通敵叛國罪可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但周朝官員一點兒也沒體會到她的克制,不少人都被殺怕了,百姓們對她的手段也是議論紛紛。 就連一直待在皇宮的周帝都聽說了市井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 他把陪著宋皇后一起調(diào)查宮人的衡玉叫過來,擰著她的耳朵道:“處置官員和抄家的事情全交給右相做就好,何必臟了你的手。” 衡玉知道周帝的心思,她搖搖頭,“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人是被我拿下的,就算讓右相來做,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難道就會少了嗎?” 周帝默然無語。 在他和皇后面前,玉兒還是巧笑倩兮的模樣。在其他人面前,她的威儀卻重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這個伶俐活潑的女兒變成現(xiàn)在這般模樣。 但周帝知道自己勸不了,除非瑾兒平安歸來,不然她是永遠(yuǎn)也回不到之前那種享受錦衣華服,享受美食喜愛美人的狀態(tài)了。 半晌,周帝嘆道:“你一個女孩子家,面對這么多風(fēng)言風(fēng)語,以后要怎么辦啊?!?/br> 衡玉眉梢微揚,“父皇您就放心吧,我以后一定拐個天底下最俊美的少年郎當(dāng)我的夫君?!?/br> 周帝瞥了她一眼,這語氣怎么有點兒流里流氣的。 衡玉沒察覺到周帝突然變詭異了的心思,她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笑容,“如果敢不從,我就把他綁回來,反抗著反抗著也就從了?!?/br> 周帝這下不僅是心思變詭異了,就連眼神也變得詭異起來。 瑾兒以前到底是怎么教導(dǎo)玉兒的? 勉強把胡思亂想拋到腦后,周帝沉默下來,他聽懂了衡玉話中的另一番意思—— 強取豪奪建立在擁有絕對實力的基礎(chǔ)上. 如果瑾兒真的不在了,這周朝儲君之位,她要了。 —— 周朝沒出過女帝,但隔壁宋朝有。所以儲君一事還有很多cao作的余地。 與周帝就儲君一事達(dá)成默契后,衡玉離開御書房。 她回到自己的書房,坐在窗邊,一邊吹著溫和的秋風(fēng),嗅著桂子淡淡的香味,一邊翻看從各地傳遞回來的書信。 在清洗帝都時,衡玉的主要心思還是放在尋找穆瑾上。 經(jīng)由她畫出來的畫像,與穆瑾的相似度可以說是達(dá)到了十成,黃金千兩的懸賞金足以打動天底下九成九的人。 尋人的懸賞通告在整個周朝的城鎮(zhèn)都貼遍了,一些消息靈通的村子肯定也能聽到風(fēng)聲。 但就算是這么大力度的搜尋,還是沒有任何有關(guān)穆瑾的消息。 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穆瑾被人救了,現(xiàn)在待在一個消息非常閉塞的地方。二則…… 衡玉沒再想下去,把這些已經(jīng)翻看過的書信全都放在一邊,提起毛筆練字靜心。 她剛把一幅大字寫好,大宮女珠影撥開珠簾,走到衡玉面前,“公主,剛剛宋朝使臣送了一封國書入帝都?!?/br> 衡玉把毛筆放回到筆架上,“宋帝的使臣這么快就趕到了,看來皇太女剛被我抓住,就有人把消息傳遞出去了?!?/br> 國書的內(nèi)容無非就是讓周帝把孟陶送回宋國,有關(guān)這件事,衡玉早就與周帝等人達(dá)成共識。 人自然會送回去的,不僅會送回去,他們還要一路護(hù)送,把人平平安安送回去,絕對不讓宋帝有半路把人干掉的可能。 不過也不能隨便就把人給出去了,該要的好處還是不能少的。 衡玉站起身,打算現(xiàn)在出宮去見孟陶一面。 暗閣一處私宅里,孟陶已經(jīng)被困在這里一個多月。 她右手的箭傷差不多痊愈了,但因為后續(xù)沒有治療到位,這只手還能用,卻已經(jīng)提不起重物,寫字稍微久一些也會握不住筆,與半廢掉沒什么區(qū)別。 暗閣的人沒有對她施加任何刑罰,只是留了人看守她。 不大的院子,孟陶需要自己做飯做菜,需要自己洗衣服,無論她說什么話都沒有人搭理回應(yīng)她,如果不是她出門時會被人攔下警告,每天院子里都有新鮮的菜送來,根本沒人能看出來她是個階下囚。 但孟陶的狀態(tài)很不好。 謀者攻心為上,孟陶寧愿穆衡玉對她狠下毒手,這樣至少能憑著身體的痛處與恨意磨礪自己的心志,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處于一種沉寂的狀態(tài),心志似乎也都被消磨了。 這一天,孟陶依照往日的習(xí)慣在廚房給自己煮東西,許久沒有動靜的院門咯吱一聲響,從外面被人推開,然后是一陣從容的腳步聲響起。 孟陶從廚房走出去,看到那張讓她怨恨的臉時,心中竟然升起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皇太女別來無恙?!焙庥翊┲阌谛袆拥哪醒b,直接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 孟陶咬了咬唇,借著嘴唇傳來的痛楚讓自己清醒。 她嘲諷道:“公主終于舍得露面了,我以為公主會一直把我關(guān)在這個院子里。” 衡玉搖了搖頭,似乎沒有聽出來她話中的嘲諷,“把一國皇太女關(guān)在院子里終老,這種手段太對不起你的身份了。我今日過來,是因為宋帝的國書送到我朝帝都了。” 她那個叔叔的國書? 是了,抓捕她的動靜這么大,她叔叔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下落。 “你不是要報復(fù)我嗎,難道真要同意我那個叔叔的要求,讓他把我?guī)Щ厝???/br> 這本是嘲諷,孟陶卻沒想到衡玉直接點頭,認(rèn)可了她的話。 衡玉把腰間別著的折扇抽出來,抵在唇邊,笑得溫雅從容,“我會把皇太女平安送到宋國?!?/br> 宋帝如果要謀害孟陶的性命,肯定是在周朝國境內(nèi)出手,這樣還能有一層遮羞布。 一旦到了宋朝境內(nèi)再出手,就是在明晃晃昭告天下他的殺心。這對于本就不太得民心的宋帝來說,絕對是筆賠錢買賣。 孟陶瞳孔一縮,瞬間懂得了衡玉話中的意思。她冷笑道:“你是希望我回國,與我叔叔爭權(quán)?你就不怕放虎歸山?難道你不打算報復(fù)我殺害周太子之仇了?” 孟陶把這些問題擺在了臺面上。 “直接把你殺了未免太便宜你,還是先把你放回去與宋帝爭斗一番,我周朝趁機休養(yǎng)生息。再過幾年,我親率大軍入宋朝取你性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