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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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雪儀點了頭,起身。 兩人并肩往門外走。 等走到門口,顧雪儀才突然想起了什么,回了下頭,淡淡道:“我相信他會活著回來?!边@是她今天進門說的第二句話。 當然是場面話,說粗俗點,叫放屁。 但簡昌明的目光卻微微變了。 陳于瑾的步子也滯了滯。 這句話遠比其它哭鬧、焦灼的大喊,來得更有力量…… 等跨出小會議室的門,顧雪儀突然又叫住了一個小秘書,從她手中抽走了便簽紙和簽字筆。 轉(zhuǎn)身就這么抵著墻,飛快地寫了一行字。 她將紙筆還給小秘書。 轉(zhuǎn)而卻將那張紙條塞進了陳于瑾的掌心。 陳于瑾心口猛地劇烈一跳。 咚咚作響。 緊跟著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指尖的溫?zé)岱路疬€有所殘留…… 簡昌明驀地瞇起了眼。 走廊上的人也都震了震。 陳于瑾想起來,來之前他交代顧雪儀——“別說話”。 所以,全程她幾乎都很少開口。 但……那并不代表不能開口??!這時候還遞什么紙條?搞得像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私情,更搞得像是別樣的勾引挑逗…… 陳于瑾木著臉展開了手里的紙條。 【陳秘書,你褲子濕了,沾茶水了?!?/br> 字體顏筋柳骨,十分漂亮。 陳于瑾:………… 顧雪儀神色淡淡,大步朝電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身后的簡昌明卻是擰著眉,眼皮突突地跳個不停。 顧雪儀和陳于瑾? 另一頭。 被提到的江二照了照鏡子,臉上的痕跡已經(jīng)消得幾乎沒有了。 江靖最近被禁足在家,無聊得要命,下樓正看見二哥的動作,不由出聲問:“顧雪儀的電話打通了嗎?” 江越頓了頓動作:“宴文嘉應(yīng)該已經(jīng)安全返家了?!?/br> 潛臺詞就是說,顧雪儀沒接我電話。 牛批! 江靖在心底說。 這還真是他頭一次見到,不接江二電話的。 再一想到二哥平時黑著臉,有多嚇人,帶給了他多大的心理陰影,江靖心底不由得冒出了那么一點點心理平衡的帶著點喜悅的小泡泡。 下一刻,江越的手機突然就響了。 江越拿起來,接通,那頭傳出了一直占線的某個電話的主人的聲音:“17號江先生及江先生的家眷有空嗎?” 怎么? 要擺宴請他吃飯? 江越抿了下唇,臉頰還有點隱隱作痛。 他笑了:“有,有空啊?!?/br> 對面的江靖卻被他笑得打了個哆嗦。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都在積極地往宴總頭上扣帽子。 遠在非洲的宴總:?我謝謝你哦? 第13章 熱搜上的宴太 第二天江越就發(fā)現(xiàn)自己想太多了。 不止是他,連同整個上流圈子里,與宴家交好的,又或是與宴家來往并不多的,只要在圈子里的……就宋家和封家沒有被邀請。 江越又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一手掐了煙,還不小心燙了下手指,嘴里“咝”了一聲。 他以為是要請他去賠罪。 結(jié)果是翻臉無情,一腳踩在他的身上,還踩得更實了呢。 前幾天是江二登宴家門,臨走拿了水果,一派祥和愉快的氣氛。這幾天又該播什么新聞了?又該是他參與宴家聚會,唯獨宋、封缺席。江家確與宴家握手和好? 一抬頭,正看見江靖抱著個psp,扯著嗓子喊:“王媽!我要吃的!吃的!餓了!” 怎么不餓死你呢? 全都怪這小王八蛋!要不是他,能扯出后面的事兒? 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兒得了江靖宴文柏打架的消息,就立馬往他這里傳的…… 秋后算賬,一個都他媽別想跑。 王媽倒是很快端了吃的出來,但江靖接在手里,總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對,沒能下得去嘴。 江靖回頭看了看江越。 “您老,心情不好?” “我心情好得起來?”江二露出了一點冷笑:“宴家辦的宴會,宋、封兩家一點收到邀請的動靜都沒有,就我們江家收到了……” “那不是說明咱們家特牛逼?” “牛逼個屁。咱們前腳上了宴家的門,后腳外頭就要說,我們和宴家玩一塊兒了。前幾天老子為了你登宴家的門,走的時候手里拿的水果,那就叫佐證懂不懂?” 江靖尋思了一下。 那我也沒讓您老拿水果走啊。 這怎么還能怪我了呢? “那這次宴會,我們就不去了唄?!苯刚f。 江越冷冷地看著他,如同在看一頭豬:“那叫做賊心虛?!?/br> 而且…… 江越一下想到了那天在宴家,她緩緩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親手將那盒草莓放到了他的手中……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 那這次,她又該給什么甜棗,才能安撫住他? 江越好奇了。 “那……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江靖懵住了。 又過了幾秒,江靖咂了咂嘴:“那宴文柏他大嫂,可真他媽夠厲害的??!” 江越又用看傻逼的目光看了一眼江靖。 一點敏感度都沒有。 這要是生在某個與政壇掛鉤的家族,墳頭草都三米高了。 江越:“……是挺厲害。”“別說臟話。” 江靖閉了嘴:“……”行吧。 您剛不還說“老子”了嗎? …… 對于大家主母來說,弄清楚誰與誰交好,誰與誰不合,哪些是一個小圈子里的,哪些地位差異大……并不是什么難事。 才一天過去,顧雪儀就已經(jīng)全部整合清楚了。 而宴文嘉被迫成為了大量信息的提供者。 宴文嘉倚在沙發(fā)上。 本來他應(yīng)該是穿著睡袍,赤著腳就這么踩地毯上。 但因為顧雪儀在面前,他不得不穿得整整齊齊。剛想歪一歪身子,襯衣還挺扯得慌,就只好又坐正了。 宴文嘉心底憋著不痛快,他懶洋洋又語帶諷刺地問:“你弄清楚這些有什么意義嗎?” “當然有?!?/br> 三個字,不急不緩,語氣平穩(wěn),連多余的解釋都沒有,一下把宴文嘉的聲音全噎喉嚨里了。 他對上顧雪儀的時候,就沒有一拳頭打?qū)嵙?,全打棉花上了?/br> 顧雪儀合上了手里的文件,站起身:“我該出門了?!?/br> 宴文嘉本能地問了一句:“你去哪里?” “商場?!?/br> “你去商場?”宴文嘉皺起了眉:“你去商場掃貨?” 顧雪儀點了下頭:“夏太太約我。” 哪個夏太太?就那個出了名的敗家精?顧雪儀難道看不出對方是個什么貨色嗎?她難道不知道對方約她,只是為了從她嘴里套出宴家的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