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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什錦良緣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聽湛湛說她娘家的嫁妝還有宮中的禮金嫁奩都由她本人掌握著,姑爸爸一扣掌,對誠親王贊不絕口,“這是什么神仙王爺?這男人絕對靠譜!”

    若說這趟回門,誠親王的到來,獲益最大的非臨成莫屬了,只因開春宮里各門上選拔侍衛(wèi),臨成死纏爛打著他阿瑪要參加,馬佳志輝說不成,誠親王在一旁聽著問:“怎么不讓大爺去試試?如果需要幫助,我可以跟侍衛(wèi)處提前打聲招呼。”

    臨成沒想到跟家里軟磨硬膜大半月沒成的事兒,單憑誠親王這句話,馬佳志輝就松口了。

    經(jīng)此一事,他背后總嗆他阿瑪,“您吶,就只敢在家里頭抖官威,人誠親王一句話就把你撂趴下了?!?/br>
    而對湛湛來說,最大的遺憾是臨玉從頭到尾都未曾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三月末時,臨成被選上了武英門侍衛(wèi),還專程穿著一身嶄新的侍衛(wèi)盔甲登門答謝來了,順道還幫湛湛打磨了幾顆佛珠,到底是愛玩兒會玩兒之人,他的手藝在王府造辦處得到了比湛湛更多的夸贊。

    臨走前,他支支吾吾的說要同她說件事事情,她追問,他卻又不打算說了,湛湛只好作罷,按臨成好玩兒的心性,說不定又是找她借錢買蛐蛐兒來的,因此并未過多在意。

    隨后湛湛跟誠親王談到了他跟馬佳志輝在書房里的議事內(nèi)容。

    誠親王微微喟了口氣,“回門那日,倒不是我危言聳聽,故意夸大事實恐嚇,但是以馬佳志輝都察院僉都的官位職務(wù),尚且接觸不到圣意的裁決,只有軍機(jī),親貴重臣才能聞聽一些風(fēng)向。朝廷削藩的舉措確實已經(jīng)在逐步開展實施了,云南稅法歲貢的變更,還有靖南王的卸甲議和,這些事件都是醞釀之中的變化,我讓你二伯他仔細(xì)留意朝中的動向,至于你大伯云貴總督那邊,只能依據(jù)事態(tài)以后的發(fā)展來斟酌對策了?!?/br>
    湛湛聽了,眼底沉積起擔(dān)憂,他在四月微風(fēng)溫暖的夜,輕吻她的額頭道:“湛湛,別怕,有我在?!?/br>
    湛湛依偎在他的肩頭,把這幾個字一筆一劃刻在了心間,他從未食言,之后經(jīng)歷過的風(fēng)吹雨淋,都未曾讓這句話中的任何一個字失色。

    跨進(jìn)四月,一切都是和暖的情調(diào),湛湛在王府居住的時長已經(jīng)滿月,對王府的院落,甬道也都摸排清楚了,她想上哪處亭臺水榭欣賞春色,已經(jīng)無需旁人帶領(lǐng),自己就能夠在王府中穿梭暢游。

    由此誠親王下值后經(jīng)常面臨找不到自己福晉的苦惱,不是灶上的婆子目擊她去后花園了,就是衣庫的太監(jiān)們踫見她去望春亭了,經(jīng)過他的一番強(qiáng)烈控訴,她每天都會準(zhǔn)時準(zhǔn)點的在花廳等他回來。

    繞過影壁,隔著姹紫嫣紅的藤架,迎上她的回眸,或遇上她的抬頭,她的唇角總抿著四月間的春花爛漫,一掃他一天下來的疲憊困倦,回家變成了一種期待,日復(fù)一日的看到她,那份驚喜的感覺卻絲毫不減。

    一次攜手,一個吻,期待的是相伴百年,情深白首。

    作者有話要說:  想讓兩人第一次發(fā)生在圓明園………………

    第47章 萬壽節(jié)(1)

    臨近太皇太后生辰的前三天,那串嵌金壽字紋的手釧終于完工了,湛湛當(dāng)真蒸了好幾籠槽子糕請匠人們吃,茯苓從他們吃得津津有味的表情上判斷,她們家福晉做槽子糕的手藝又有長進(jìn)了。

    至于帶誰隨她一起入宮陪侍,湛湛有些為難,茯苓自小便服侍她,兩人是亦仆亦友的關(guān)系,感情甚為親厚,她私心是偏向于把入宮的機(jī)會留給茯苓的。

    但是桂榮說:“這回入宮同上次不同,有品階的官員命婦們都要入宮給太皇太后請安賀壽,人來人往的,還要跟跟宮里的小主兒,官老爺?shù)奶珎兘浑H應(yīng)酬,需要熟悉宮里門路的人跟著才穩(wěn)妥?!?/br>
    那么就只能從打內(nèi)務(wù)府選秀出身的幾位丫鬟中選了,相比之下湛湛跟在內(nèi)殿伺候的秋顏更親近一些,點了她的名頭之后,桂榮為了保險起見又把在寧和殿誠親王的書房里伺候茶水的丫鬟夏絮,在萬壽節(jié)當(dāng)日暫時調(diào)用了過來同秋顏一起陪湛湛入宮。

    茯苓是個十分識大局的人,湛湛還未來得及慰她,反倒被她給安慰了,“福晉這趟入宮放寬心就好,別說有秋顏她們兩人跟著,再不濟(jì)還有王爺呢,王爺一定會照管好您的?!?/br>
    湛湛小聲嘀咕,“王爺又不是箭靶子,我哪兒能回回都靠他給我擋箭呢?”

    “王爺對您好,才不會跟您計較呢?!避蜍甙褨|珠朝珠幫她佩戴上,又張開銀鑲寶石項圈扣在她的脖子上,項圈末端扣響的那一刻,發(fā)出了一聲鳴音,聲兒不大,卻像一把銳利的刀扎向湛湛的腦仁。

    她窒息一般的捂住了胸口,大喘了一口氣,一旁穿戴的幾個人見她這樣都下了一跳,桂榮忙撫著她的背問,“福晉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請?zhí)t(yī)來瞧瞧吧,要不今兒給宮里告假吧?”

    湛湛忙擺手,咳嗽了下臉色逐漸恢復(fù)如常,“今兒大好的日子,千萬別因為我打擾皇祖母的興致?!毖粤T她起身走到鏡子前旋轉(zhuǎn),“你們幫我瞧瞧,看落下什么物件兒沒有?”

    見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跟方才簡直判若兩人,桂榮幾人都心生詫異,不過瞧著像是沒什么大礙的樣子,便也沒有多想,有人替她拉伸衣袖,有人蹲下身來幫她抻平旗袍的水角。

    而湛湛呢,望著鏡子里身穿宮裝的自己入神,方才雖然只是一瞬間的心悸,可那樣難受的感覺從未有過,心底隱約有不好的預(yù)感翻涌上來。

    身后有人進(jìn)門,袍底的細(xì)浪涌動漫進(jìn)雕鏤的落地罩里,她抬頭看著窗外的漸明的天光斜射進(jìn)來,覆蓋在他的肩頭,投進(jìn)她的心底,逐漸溶解了她心里那份異樣的不暢。

    因是太皇太后六荀大壽,按典章制度、孝道使然,自是要大辦的,從西直門至西華門,天街兩側(cè)張設(shè)燈彩,結(jié)撰樓閣,每隔數(shù)十步間便會出現(xiàn)一座戲臺,南腔北調(diào)飄揚(yáng)十余里。打中間穿過,呼進(jìn)去的一口氣兒都飽含著熱鬧富貴的味道。到了紫禁城外圍,按照宮里的安排,王公大臣從午門入,命婦女眷們從西華門入。于是湛湛便跟誠親王在宮城的西南角分頭,各走各的道。

    四月間的天雖然已經(jīng)漸熱了起來,可晨間的涼風(fēng)還有股鉆透衣料的力道,入門時也有規(guī)矩,親王福晉走正門,普通官員命婦走偏門,西華門正門門洞深邃幽暗,湛湛就著盡頭微弱的光亮往前走,身邊只有秋顏,夏絮兩人相隨,鞋底軋在磚地上,發(fā)出的聲響讓她心里莫名發(fā)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總覺得這趟入宮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出了門暴露在蒼穹下,湛湛停下步子緩緩吁了口氣,胸口淤積的沉悶才疏散了些,一抬頭剛好碰見一熟人,臨成立在左偏門的位置疏導(dǎo)車輛人流,腰間還掛著一只藤編的蛐蛐兒籠子。

    看到她朝他走了過來,臨成很興奮的沖她揮手,盡管湛湛刻意回避在偏門一旁,進(jìn)門的命婦女眷們瞧見她一身親王福晉的制式,還是按照規(guī)矩跟她行禮。

    她一邊點頭回禮一邊壓低聲質(zhì)問,“大內(nèi)侍衛(wèi)怎么這般沒規(guī)矩?你是當(dāng)值呢?還是養(yǎng)蟲呢?”

    臨成忙晃晃手請她住口,“這不端午快到了么,我這掛的荷包,天兒漸熱了,我驅(qū)蚊呢。除了你,這門上進(jìn)出的小姐太太們不識這個,你可別聲張?!?/br>
    正說著,打偏門內(nèi)走出兩人,瞧年紀(jì)跟肖似的長相應(yīng)該是對母女,婦人穿著七品的補(bǔ)子服拉著身后約摸十五六年紀(jì)的姑娘上來請安,大概不知道她是哪位王爺?shù)母x,只道了句:“福晉吉祥?!?/br>
    宮里就是這樣的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人不認(rèn)識沒關(guān)系,憑宮裝補(bǔ)子判斷品階,下對上抬頭遇見,就得見禮。湛湛忙叫起兒,等這對母女轉(zhuǎn)身離開,臨成催促她,“得,要不你替我在這當(dāng)這職,戳在這兒跟門神似的,誰見了都得低頭。”

    這話說的是事實,她站在偏門處沒多大會兒就給那些品階低的命婦們造成了禮節(jié)上的諸多不便?!澳阏J(rèn)真當(dāng)值。”湛湛不放心,扭臉又交待了她哥哥幾句,被臨成哄著走了。

    回過頭方才跟她見過面的那位小姑娘頻頻回頭往后面張望著,被她母親強(qiáng)拉著往前走,“你瞧什么呢?”

    那姑娘對著湛湛笑了下,扭回頭走遠(yuǎn)了,秋顏也瞧見了這一幕道:“這姑娘有意思,怎么沖福晉笑起來了?”

    湛湛一時也摸不著頭腦,自己為人家找了個借口,“可能這姑娘性子開朗活潑吧?!?/br>
    從西直門到慈寧宮,坐上二人抬,宮里的太監(jiān)們都存著積年的腳力,不出兩盞茶的功夫便到了慈寧門,門外按次站著花衣的大臣們,等待慶典開始進(jìn)門給太皇太后賀壽。

    湛湛一行人由太監(jiān)引著從右方的院落過了徽因左門到了慈寧宮院內(nèi),月臺丹墀上幾乎聚齊了宗室的所有人物。

    可她還是一眼從人群里認(rèn)出了誠親王,他正在跟一個穿貝勒制服的宗室子弟說著什么,偏過頭看到她,便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攬襟朝她走了過來。

    湛湛迎上前,卻被他握住了手腕,誠親王往四下里瞻望了一眼,壓下聲音道:“待會兒如果有人跟你問起云貴總督,甭管什么問法,你就咬緊話頭說你不清楚。明白么?”

    她的手腕被他攥的隱隱作痛,他又是這樣一副嚴(yán)肅的神情,湛湛預(yù)感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而且是不大好的事情。

    周圍人多眼雜,湛湛不便過多追問,只抬手撫平了他緊凝的眉頭,點了點頭,“奴才記下了,王爺放心?!?/br>
    兩人的交流很簡短,根本來不及細(xì)說,蟒衣太監(jiān)們開始甩鞭靜場了。好在多日的相處下來,他們彼此之間有了一些默契,誠親王向來說話不是個急促的人,他語調(diào)起伏不會很大,平原山巒般的綿綿延長。

    她相信他口氣里透出的略微焦急絕對事出有因。

    鹵簿儀仗開路,皇帝駕到了,太皇太后從正殿門里出來升座,禮官們開始奏樂,然后領(lǐng)頌賀詞。最后一個步驟是由皇帝領(lǐng)著皇室宗親,滿朝文武,舉觴行五叩三拜大禮,宮殿門前霎時間袍帶牽動,衣衫撲簌聲四起。這樣完整一套儀式下來,朝堂上下等人俱被折磨的精神疲憊不堪。

    等叫了散入慈寧宮正殿拜見,太皇太后正在跟皇帝討論節(jié)后的相關(guān)事宜。

    太皇太后倡導(dǎo)節(jié)儉,“哀家早就交待過不要大肆鋪張的,皇帝不聽哀家的話,宮里熱鬧一下也就罷了,西直門外搭建那些點景戲臺有什么意義?讓那些市井百姓看著,不是誠心遭人非議么?身為皇室,更加不可助長奢靡浪費之風(fēng),這點道理皇帝應(yīng)該明白的?!?/br>
    “皇祖母訓(xùn)導(dǎo)的是,”皇帝道:“今年不是您六旬大壽么?孫兒是想趁此機(jī)會好好的盡一番自己的孝心,您老人家的生日是咱們整個大邧上下值得慶賀的事情,意義非同一般……”

    門簾打起來了,太監(jiān)進(jìn)門通傳,太后看到誠親王跟湛湛,忙招手讓他們進(jìn)門,拉了湛湛的手問她回門那天的情形,“你娘家人沒有為難咱們家三爺吧?”

    湛湛羞澀一笑,“那怎么能呢,奴才娘家人都喜歡王爺,家里人都道我嫁了個好婆家,找了個好姑爺呢?!碧蟛皇莻€話多的人,等她話落直說好,問她餓不餓,渴不渴,簡單幾句問候?qū)λ年P(guān)切之情,就溢于言表了。

    她們婆媳這邊親親熱熱的聊天,誠親王坐下身接上皇帝的話道:“皇上說的是,皇祖母耳順之年,您老人家日月昌明,松鶴長春就是我們兒孫輩的福氣,是得借著您的生辰好好慶賀?!?/br>
    “你瞧!”太皇太后看向太后,滿臉慈祥的笑容,“如今就連允頎這張嘴都這般能說會道了?!?/br>
    太后笑道:“這幾日慶典老祖宗您就痛痛快快的享受吧,皇帝他有主意著呢,點景用的松柏是打算隨后移植圓明園的,等天兒熱過園子去住,多些樹蔭也更涼快些,這叫一物兩用。至于宮外搭建的戲臺,市塵百姓也有喜歡聽樂曲兒的不是,分文不取請大伙兒隨便聽,這叫與民同樂。這些都是借著您的生辰討個喜興,皇帝對此可上心了!”

    太皇太后笑逐顏開,“你們一個個兒能言巧辯,哀家啊,是百口莫辯!”

    說話的期間,敬親王帶著福晉,皇后帶著阿哥格格也先后到了,殿內(nèi)更加熱鬧了起來。

    敬親王福晉也是個口齒伶俐之人,請過安之后笑道:“原本奴才剛出月子,太醫(yī)說適宜在家修養(yǎng),怪就怪奴才想皇祖母,想太后娘娘了,得上趕著進(jìn)宮沾沾喜氣呢!”

    敬親王接過太監(jiān)手里的茶,用眼神指指旁邊,“大伙兒瞧瞧我們家這位,這月子坐的,腮梆兒是不是變厚實了?你……”話沒說完,就被她福晉用手肘捅了肚子,“說誰胖呢?”

    “我什么時候說你胖了?我是說你豐腴,豐腴懂么?夸你來著。”

    他們夫妻斗嘴,把眾人都逗樂了,直到外間太監(jiān)通傳:靖南王府淳格格覲見恭賀太皇太后萬壽。眾人臉上的笑才都收斂了起來,各有所思的靜默著。

    作者有話要說:  淡定…………我說不會塞人就不會塞人

    第48章 萬壽節(jié)(2)

    簾子打開了,一只花盆底越過了門檻,很快便被淹沒在了袍底蕩漾出的波紋里,玻璃大窗漏進(jìn)的日光把她籠罩在一片光暈中,從湛湛的視角里看過去,來的這位姑娘身形纖細(xì),眉眼修長,繡袍上繁復(fù)華麗的紋路,鬢發(fā)間鑲帶的配飾不會喧賓奪主,反而更加襯托出她面容的純白無暇,是個漂亮人。

    “靖南王府耿之淳給主子們請安了,奴才跪請皇上圣躬萬安,太皇太后,太后娘娘萬福金安?!甭曇粢彩峭疝D(zhuǎn)悠揚(yáng)的韻律。

    淳格格單梳一條大辮,一套叩拜的動作下來,發(fā)絲仍舊緊緊貼和在背上,紋絲不動,足見其功夫教養(yǎng)。

    太皇太后點點頭露出滿意的神情,讓太監(jiān)搬了繡墩請她坐,“哀家?guī)缀醪徽埻忸^的郡主格格入宮陪侍,你還是頭一個,往后住下來把宮里當(dāng)成自己家里,把宮里人當(dāng)成是自家人,這便得了,讓你陪我這個老太婆說話,只怕你還要嫌棄?!?/br>
    “奴才不敢,”淳格格又蹲了個腿,嘴角微微抿出一絲笑意,“能陪老主子聊天解悶兒是奴才的造化,只要您不嫌棄奴才就是奴才的福氣了?!?/br>
    會說話不是個悶葫蘆,樣貌又標(biāo)志,這又是位杰出的姑娘了。等她坐下身,太后用下巴指了指對面的誠親王,抬了煙鍋道:“這位是咱們家三爺,今兒正好都在,你也認(rèn)識一下。”

    太后這話一出,殿里陷入了掉根繡花針即刻能聽見的境地,靖南王投誠之后,他膝下淳格格入宮的目的很明確就是促成靖南王府跟皇室的聯(lián)姻,至于跟誰,宮里沒有明確的說法。

    誠親王府尚余側(cè)福晉,庶福晉兩個職缺,太皇太后后似乎有心牽線搭橋,很難不引人有所遐想。

    淳格格的眼睫一抬一落,大致看清了誠親王的樣子,斜欠著身道:“奴才見過三爺?!?/br>
    皇帝端著茶,吹散了杯口的茶汽,隔著一層霧看過去,他這弟弟眼睛都沒抬一下,也不搭腔,單收緊下頜頷首示意。

    敬親王截住了皇帝的目光,撇嘴搖了搖頭,意思是沒戲。

    這兩個當(dāng)事人都有點意興闌珊的意思,沒有想象之中眼波交織,眉目含情的來往。太皇太后露出失望的神色,周圍一圈人瞧著也不敢出聲,湛湛垂下了眼,心口有什么東西阻著,憋的發(fā)悶。

    一時的氣氛有些尷尬,太后抽她的煙鍋,也不再說什么,誠親王端茶的手落了下來,杯底叩在茶盤上迸濺出一聲響。

    “老祖宗萬壽,孫兒也不知該備樣什么禮物,上回送給太后娘娘一只鼻煙壺,總不好給您也送這個。最后還是湛湛出的主意,大婚的時候皇上給我府上送了一塊迦南香做賀禮,她跟著府上造辦處的師傅們學(xué)習(xí),特意用那塊香料給您打了一串佛珠……”

    湛湛聽著抬起了頭,正好迎上他的目光,他提了提下巴鼓勵她,“去給皇祖母瞧瞧你的手藝吧,也不枉這一個多月來的辛勞?!?/br>
    “是么?還有這事兒?”太后很意外,把煙桿從嘴里拔了出來,忙點手兒讓湛湛上前。

    湛湛走近從袖口里取出一只荷包,又從里面拿出那只迦南十八子的手釧,交給梁仙兒,由他代為轉(zhuǎn)交。

    太皇太后接下后戴上玻璃眼鏡仔細(xì)端詳,不由發(fā)出了贊嘆,“了不得了不得。一個月的時長可不是誰都能熬下來的?!庇痔а蹎枺骸斑@當(dāng)真是你做的?”

    湛湛福身,“不過是奴才小打小鬧罷了,只是奴才不曉得您戴多大的手釧,回門那天奴才量了家里老太太手腕的尺寸定奪的,也不知道您帶上合不合適?!?/br>
    下頭的人好奇都伸著脖子瞧,手釧早被拿去傳閱了,這會兒聽湛湛這樣說,太皇太后忙讓梁仙兒把手釧追了回來戴在腕間,喜笑顏開的道:“你瞧,不大不小剛合適。”

    敬親王福晉口氣很驚訝的道:“沒想到三爺福晉這般心靈手巧,這樣的物件兒奴才可做不出來。”

    敬親王接上她的話:“不說這個,旁的你會做什么?”言罷又吃了自家福晉胳膊肘的一頓捅。

    上首太皇太后撥著迦南木,一顆佛珠一個壽字,連綿不絕,這樣的寓意真讓人心生歡喜,她探出手拉湛湛到足塌邊來,攥了她的手道:“好孩子,你有這份心意實屬難得,皇祖母承你這份情了!”

    展開她的手看,掌心里有磨出的薄繭子,有擦破的皮,指頭尖還有若隱若現(xiàn)的針眼兒,想來也是,宮里造辦處做的,宮外各省差上貢的,她要什么首飾沒有,缺的何嘗不是用心二字。

    太皇太后眼里微微泛出淚光,“這孩子,怎么這么讓人心疼呢,下回可千萬不能再這么作踐自己了?!?/br>
    “不礙什么的,”湛湛有些害羞的笑道:“沒人逼著奴才這么做,奴才愛好研究這些手藝?!?/br>
    湛湛沒有要邀功的意思,也沒存那方面的心思,奈何誠親王把她架弄到這個位置,當(dāng)著人面兒的夸她,她只得紅著臉做出回應(yīng)了。

    太皇太后聽了這話,先是一怔,又一笑,拍拍她的手背道,“允頎啊,能娶到這樣能干的福晉,是他的福氣。”

    誠親王的嗓音,不疾不徐的從殿尾渡了過來,“那皇祖母往后去可要多疼疼您這位孫兒媳,多疼疼湛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