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乎乎的茶水下肚，三個人都覺得身體暖和了不少，趙老四身體好受了，忍不住嘀咕道：“北方這么冷，不知道咱們老家怎么樣，幸虧我出門前準(zhǔn)備了不少柴火，左右是凍不著他們?！?/br>
    趙九福也有些擔(dān)心，這天氣實(shí)在是太冷了，他不知道這是自己不習(xí)慣北方的氣候，還是今年比起往年來格外的冷：“他們在家里頭不靠河，家里頭木炭和柴火也足夠，肯定不會比咱們冷，咱們那邊原本也冷不到哪里去?！?/br>
    趙老四覺得也是，還偷偷笑著說道：“爹娘為了省錢還會虧待自己，但你四嫂想得開，從來不做虧待自己的事情，出門前我讓她盯著爹娘一些，若是他們不舍得花錢就說你交代過?！闭f完這話趙老四就嘿嘿的笑了，顯然覺得自己的主意很妙。

    趙九福跟他不愧是親兄弟，一聽這話也笑了，他出門之前可不也這么交代父母的，要不怎么說是一家子兄弟呢，趙家男人想事情的辦法都差不離。

    一旁的青竹還不知道倆兄弟為啥哈哈大笑起來，只是傻乎乎的跟著一起笑。

    過了一會兒船艙里頭就變得暖洋洋的，趙老四和青竹都有些昏昏欲睡，趙九福也不再說話閉目養(yǎng)神，順便整理一下自己許久未看的系統(tǒng)積分。

    這幾年因?yàn)樗⑽磪⒓舆^科考?xì)q月，甚至連一直在身邊的老師都上京了，所以積分積攢的十分緩慢，三年下來總共也就一些零碎的積分，趙九福索性留著135000的整數(shù)沒動，其余的都讓系統(tǒng)抽獎用了。

    抽獎結(jié)果顯而易見，不是金坷垃就是白玉靈泉，這些都直接使用了，金坷垃現(xiàn)在的量變少之后，倒是能維持后山的產(chǎn)糧，白玉靈泉已經(jīng)沒啥反應(yīng)，大約是要積攢到一定數(shù)量才行。

    除此之外只有一次拿到了一塊異星礦石，于是現(xiàn)在他總共有三塊礦石了。閑來無事的時候趙九福還是會拿在手中相互磨蹭，兩塊異星礦石相互摩擦，倒是真有幾分效果。

    見趙老四的眼睛都瞇起來了，趙九福索性又拿出石頭來磨，左右家里頭都知道他平時有個玩石頭的愛好。玩的久了，石頭外層那個灰撲撲的殼子似乎也被磨掉了一些，露出里頭偶爾的光華來，趙九?？傆X得這東西跟翡翠似的，徹底打開能給自己一個驚喜。

    過了小半天時間趙九福就覺得屋子里頭有些發(fā)悶，他琢磨著長時間聞炭味也不大好，就站起身來過去把窗戶打開一條縫，省得趙老四睡熟了到時候悶出什么毛病來。

    窗戶剛剛打開一條縫，趙九福順著視線往外看，這才發(fā)現(xiàn)外頭的雨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了，大約一直下的不夠大的緣故他們也沒發(fā)現(xiàn)。

    剛下過雨濕氣很大，河面似乎漂浮著一片片的白色霧氣，放眼看去不遠(yuǎn)處的船只似乎就在霧氣之中前行，帶著一股子平時沒有的縹緲仙氣。

    趙九福索性也不急著走了，就靠在窗邊往外看，享受著這難得的風(fēng)景和美妙，偶爾吹過來的涼風(fēng)讓他越發(fā)的清醒。

    這一看卻讓他看見了對面船上站著的少女，嚴(yán)家的船跟得不遠(yuǎn)不近，往常不見人影的甲板上這會兒站著幾個人，而被圍在中間的大約就是那位嚴(yán)小姐。

    嚴(yán)小姐并未打傘，遠(yuǎn)距離外加能見度不好，趙九福也看不清她長得什么模樣，只是依稀覺得應(yīng)該是一個偏瘦又站的分外挺直的少女。

    趙九福正在想非禮勿視是不是得回避一下才好，就瞧見那邊的少女抬頭朝著這邊看來，不知道那邊能不能看見在船艙里頭探頭的自己，但趙九福還是下意識的回了一個笑容。

    笑完之后他又覺得自己多慮了，這么遠(yuǎn)的距離，他往甲板看清晰，人家往船艙看卻難。

    只是不知道帶著什么心思，趙九福忍不住又看了兩眼，總覺得那少女與他往?？匆姷呐佑行┎煌绻f的話，大約是氣質(zhì)截然不同吧。

    古代的女人大部分都是婉約的，溫柔的，嫻熟的，但不管是孫管家透露的還是此時此刻看到的，那個嚴(yán)小姐似乎有幾分男兒氣。

    趙九福不知道的是，那邊嚴(yán)家的船上也正在談?wù)撨@他，首先是盧奶娘看到了他的身影，笑著說道：“小姐，那邊船上的估摸就是趙舉人，孫家商隊里頭這般年紀(jì)身形的就他一個?！?/br>
    嚴(yán)小姐只是微微挑眉，笑著反問道：“奶娘，這么遠(yuǎn)的距離你也能看清？”

    盧奶娘呵呵一笑，說道：“怎么不能了，奶娘我的眼神可好得很?！?/br>
    嚴(yán)小姐挑了挑眉沒有多語，抬頭朝著那邊看了一眼，只是依稀看見是個年輕男子，這么遠(yuǎn)的距離也看不出什么來，只是因?yàn)樗龑w舉人的印象還不錯，倒是也并無惡感。

    幾個人在船頭站了一會兒，盧奶娘就忍不住提醒道：“小姐，現(xiàn)在雖然沒下雨了，但外頭也濕漉漉的，咱們看完了風(fēng)景就回去吧，不然著涼了可不好。”

    嚴(yán)小姐卻說道：“奶娘不覺得此情此景十分難得嗎？”

    盧奶娘并不覺得，只覺得外頭冷颼颼的：“我哪有小姐您的詩情畫意，就擔(dān)心您會不會著涼，就是沒著涼濕氣進(jìn)了身子也不好，女娃娃家就得注意一些。”

    嚴(yán)小姐說不過她，過了一會兒就只能進(jìn)船艙待著去，不然這位奶娘能一直說個沒完沒了。

    后頭幾日的天氣依舊不大好，趙九福窩在船艙里頭都覺得身子骨要發(fā)毛了，好不容易等船只靠岸就憋不住的想要下去走走，趙老四和青竹自然是忙不迭的要跟上。

    溜達(dá)了一圈回來，腳踏實(shí)地了一會兒的三人臉色都好了許多，趙九福照舊是吃逛吃逛，這次回來倒是難得留了個心，問道：“孫管家，嚴(yán)家那邊一路都沒有人下船嗎？”

    孫管家倒是也知道這事兒，解釋道：“那是嚴(yán)家小姐的船，為了避嫌帶著的大部分都是女眷，僅有幾個護(hù)衛(wèi)也不是什么機(jī)靈人，那邊為了避免麻煩也不常讓人下去?！?/br>
    趙九福以己度人，覺得那位姑娘也是個有耐性的，一路下來竟然為了避免麻煩從不下床，這個心性怕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如此的話，他們船上的炭會不會不夠？”

    孫管家原本也是個心細(xì)如發(fā)的人，只是此次嚴(yán)家來的突然才沒有想到，趙九福一提他就想全了：“可不是，瞧我竟是忘了這個，待會兒就差人送一些炭過去，這東西我們這邊多著呢，多虧趙舉人提醒了?！?/br>
    趙九福提醒了一句也沒有再多說，畢竟男女有別需要避嫌，若是一個勁的追著問說不準(zhǔn)別人還以為他心懷不軌呢。

    只是孫管家送過去的時候難免說了一嘴，盧嬤嬤是個有心人，聽了就私底下琢磨這趙舉人是不是看上他們家小姐，抱著幾分獻(xiàn)殷勤的意思在。

    別看盧嬤嬤平時急嚴(yán)小姐的婚事急得跟什么似的，真的有情況卻隱藏的很好，在嚴(yán)小姐面前絲毫不露，生怕傳出什么來影響到他們家小姐的名聲。

    只是私底下盧嬤嬤卻忍不住去打聽那位趙舉人的家境人品，在盧嬤嬤看來，他們家小姐自然是好的跟仙女似的，能把宮里頭的公主都比下去。

    可這一次盧嬤嬤卻注定失望了，趙九福好不好先另說，他對嚴(yán)小姐肯定是沒啥感覺的，畢竟兩人連一面之緣都談不上，更別提其他了。

    之后一直到京城也沒見趙舉人再來獻(xiàn)殷勤，盧嬤嬤也只能安慰自己之前想多了，幸好小姐看著也不上心，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兒了。

    第114章 沖突

    “少爺，咱們終于到京城啦。”沒等靠近碼頭，青竹就忍不住雀躍的叫起來，這不能怪他大驚小怪，實(shí)在是連續(xù)做了一個多月的船之后，他太想念腳踏實(shí)地的日子了。

    不只是他，就連趙九福和趙老四都大大松了口氣，趙老四拍著弟弟的肩頭說道：“可算是到了，再這么坐船下去都得變成魚了。”

    孫管家也過來打了招呼，說：“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咱們就得靠岸了，到時候會有卸貨的人等著，趙舉人，您這邊也煩請先收拾一下，待會兒我讓人送你們下船?！?/br>
    趙九福笑著說道：“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待會兒到了地方拎著走就是，孫管家你且忙去吧，不用管我們?！?/br>
    孫管家這會兒也忙的腳不沾地，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兩瓣兒來用，也不客套就走開了。

    趙九福看了看遠(yuǎn)處隱約可見的碼頭，心中也有幾分雀躍：“也不知道老師收到我的信沒有，孫家不往京城走，等到了碼頭咱們還得走一天陸路?！?/br>
    運(yùn)河的船并不能一路開進(jìn)京城，到了碼頭這地方還得換成馬車再走大半日才能抵達(dá)京城。孫家的貨物多，肯定是要在碼頭這地方就處理的，京城這邊的治安十分不錯，趙九福出發(fā)之前便于孫管家說過，到了碼頭他們?nèi)司拖茸咭徊健?/br>
    船只慢慢靠岸，孫家商號果然有人早就在碼頭候著了，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了船隊的標(biāo)志就喊了人過來，等船只終于停下來的時候，碼頭的孫家管事已經(jīng)帶著十幾人等著搬運(yùn)貨物。

    孫管家沒讓他們先搬孫家的貨物，反倒是將人喊過來說道：“別急，先幫趙舉人將東西搬下去吧，再派幾個人去問一問嚴(yán)家那邊需不需要幫忙?！?/br>
    趙九福沒有推辭他的好意，但趙家?guī)е臇|西其實(shí)并不多，人多一趟就把東西都搬下去了。孫管家好人做到底，還幫他把馬車也雇好了。

    趙九福從心底感激這位管事兒，雖說這事兒是孫光宗囑托的，但有心和無心辦事兒的效果可不一樣，就說這馬車吧，孫家商隊熟悉的人總是可靠許多的。

    另一頭的嚴(yán)家客船也有了動靜，他們的女眷多，陸陸續(xù)續(xù)搬下來的東西自然不是趙九福這三個光棍可比的，等這邊裝車完畢，那邊還在往下搬東西呢。

    因?yàn)榈降臅r間還算早，趙九福也沒打算在當(dāng)?shù)赝Ａ粢灰梗吘惯@會兒發(fā)車往京城走的話，天黑之前就能進(jìn)城，不但省錢也方便。

    讓他覺得奇怪的是，他們進(jìn)京的時間不定，趙九福寫信通知老師的時候怕他派人一直等著，特意說過不用這般，他們自己進(jìn)京就是，所以這會兒也并未尋顧家的人。

    但是嚴(yán)家那邊可是嫡出的大小姐，這祭祖回家居然也沒見有嚴(yán)家的人等著，那嚴(yán)小姐也絲毫沒有在碼頭找一找的意思，迅速的托孫管家雇車出發(fā)了。

    目的地相同，雖說收拾行李的時間差了一些，但趙家和嚴(yán)家還是一前一后的出發(fā)了，距離的也不算遠(yuǎn)，倒是也能相互做個伴兒。

    走了一個半時辰左右，馬車夫提醒道：“趙舉人，前頭那邊有一家茶寮也做吃的，咱們要不要在這地方歇歇腳，喝一口熱水也吃點(diǎn)東西墊墊肚子?！?/br>
    趙九福他們雖然帶著干糧，但有熱乎的東西吃終歸是更好，便很快同意：“行，待會兒讓馬兒也吃點(diǎn)飼料歇一歇，車夫大叔，待會兒你也一塊兒吃一些吧?！?/br>
    車夫聽了就更加樂呵了，他這趕車的買賣來錢不錯，但有一個不好就是容易遇到摳門的主，如今聽趙九福的意思是讓他一起吃東西而不是隨意打發(fā)了，他自然是高興的。

    馬車夫說的那個茶寮果然不大，是個看起來有些低矮的泥土屋，不過里里外外都打掃的十分干凈，里頭擺著四張方桌搭配著長凳，好歹也是個能擋風(fēng)遮雨的地方。

    這地方賣的吃食也簡單，熱水管夠，其他就只有饅頭包子和面條，趙九福想著這么冷的天吃熱乎乎的才痛快，一人喊了一碗湯面，又加了幾個饅頭包子墊肚子。

    等他們點(diǎn)完了吃食，后頭嚴(yán)家人也進(jìn)來了，這會兒趙九福才知道他們總共有多少人，除了嚴(yán)小姐和兩個丫鬟，一個奶娘之外，另外還有兩個上了年紀(jì)的婆娘，大約是做一些粗活的，其他四個都是年紀(jì)不算很大的老漢，看著像是護(hù)衛(wèi)。

    趙九福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看這位嚴(yán)小姐，第一眼覺得自己的記憶果然沒錯，這位嚴(yán)小姐不說顏色如何，身上確實(shí)是有一股子與尋常女子截然不同的堅韌之感。

    大周朝對女子不算苛刻，在戴河鎮(zhèn)的時候家里頭的閨女也是能出門游玩的，不過據(jù)說越是大戶人家越是講究，但這會兒嚴(yán)小姐既沒有帶帽子也沒有帶面紗。

    盯著人家姑娘家看終歸不好，趙九福對著他們一行人露出個親切的笑容，就轉(zhuǎn)頭專心致志的等著吃食上來。

    趙九福神色如常，倒是那邊的嚴(yán)小姐忍不住往這邊多看了一眼，無他，實(shí)在是這位趙舉人超乎她預(yù)料的英俊，光是往那邊一坐便讓人想到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看了這一眼，嚴(yán)小姐倒是有些明白為何之前盧嬤嬤對這位趙舉人念念不忘了，讀書人，尤其是長相英俊出色的年輕書生，總是能讓女人心生喜愛的。

    不過此時此刻，嚴(yán)小姐也不過是感慨一下這位趙舉人形容出色罷了，他再如何出色與她也毫無干系，并不值得她過分的在意。

    因?yàn)槌允车钠奉惿?，店家上菜的速度倒是快得很，東西雖然粗糙但是也干凈新鮮，趙九福許久不吃胃口大開，不但吃光了自己的那碗湯面，還連吃了兩個包子兩個饅頭。

    趙老四的胃口也不小，看自家弟弟吃得多還挺高興：“就該多吃點(diǎn)，多吃點(diǎn)才長rou，一路坐船你胃口就不好都瘦了?！?/br>
    不知道是不是發(fā)育期已經(jīng)慢慢過去了，趙九福如今個子不再猛地往上竄，但胃口卻依舊不少，其實(shí)一路下來他自覺比在戴河鎮(zhèn)的時候還胖了一些。

    如果光看個頭的話，他其實(shí)已經(jīng)超越趙老四了，在古代絕對能超越大部分人，不過因?yàn)樯硇我琅f單薄的緣故，看著才不那么魁梧罷了：“在船上動的少，人的胃口就不大，四哥，你也多吃點(diǎn)，過了這地兒估計就得等進(jìn)城之后才有吃飯的地方了?！?/br>
    相比起趙家這邊的風(fēng)卷殘云，嚴(yán)家那邊就斯文許多，尤其是幾個女眷吃的更少，趙九福掃了一眼覺得那都不夠他自己一個人吃的。

    吃飽喝足正打算繼續(xù)上路，卻見后頭一隊人馬飛快的朝著這邊跑來，大約是馬匹不夠多的緣故，除了前頭一個人騎著馬，其余的人都是跑著追趕。

    趙九福原以為是過路人，卻見他們發(fā)現(xiàn)馬車之后直勾勾的就朝著茶寮來了，打頭的那個人臉色不大好的樣子，氣勢洶洶的就往里頭闖。

    下一刻，就看見那打頭的男人臉色不大好的行了個禮，開口就是抱怨：“大小姐，不是說好了在碼頭那邊接你，你怎么自己帶著人就走了。”

    嚴(yán)小姐依舊是慢條斯理的樣子，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掃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才淡淡說道：“下船之后并未看見嚴(yán)家的車子，我還以為二管家你貴人多忘事，還在來的路上呢。”

    那二管事的臉色有些難看，連忙解釋道：“大小姐，我哪兒敢忘了您的事情，不過是咱們幾個在碼頭等了幾日也不見嚴(yán)家的船，這不是趕了巧，剛走開想吃個飯小姐就到了?！?/br>
    “哦，聽二管事這話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嚴(yán)小姐微微一笑，也不管那二管事直接對身邊的盧嬤嬤說道，“嬤嬤，記下這事兒，等回到家中見了祖母，免不得要跟她告罪一聲的?！?/br>
    二管事的臉色更加難看，也知道這事兒是自己做的不地道給人留下了把柄，他雖然太太帶來的人，但嚴(yán)家上下誰不知道這位大小姐的厲害。

    不該因?yàn)槎〗愕膸拙湓捑蜕馅s著討好，反倒是讓這位大小姐捏住把柄的，二管事心中后悔不跌，口中連忙討?zhàn)垼骸按笮〗?，您，您就繞過我這一次吧，是我考慮不周，竟也沒專程留下一個人來候著，都是奴才的錯?！?/br>
    “即熱知道錯了，以后別再犯了就是?！币婚_始那二管事態(tài)度不恭敬，這位嚴(yán)小姐并沒有生氣的樣子，如今他幾乎要跪地求饒，這位嚴(yán)小姐也并未有絲毫得意，只是淡淡交代，“你是嚴(yán)家的管事，出門在外代表的就是嚴(yán)家的門面，可別因?yàn)橐粫r思慮不周反倒是讓旁人慢待了我們嚴(yán)家，好了，既然來了就一塊兒回府吧，你們在后頭跟著慢慢走就是?！?/br>
    趙九福在旁邊圍觀了一番，原本他還擔(dān)心那來人氣勢洶洶的，人家一個姑娘家處理不了會落了面子，誰知道這位嚴(yán)小姐四兩撥千斤，幾句話的功夫就把那管事的氣焰打壓下去。

    迎著嚴(yán)小姐似笑非笑的眼神，趙九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移開視線，暗道這位姑娘估摸是不需要別人的幫忙了。

    第115章 進(jìn)京

    上了馬車?yán)^續(xù)往京城趕，因?yàn)樘炖涞木壒授w家三人都坐在車?yán)镱^，等車子開始往前跑了，趙老四才忍不住說道：“嚴(yán)家那位小姐看著還是個厲害角色?！?/br>
    趙九福也覺得是，不過卻說道：“我看那嚴(yán)家的下人似乎不太尊重主家，若不是厲害的性子反倒是容易吃虧?！?/br>
    趙老四到底是在外跑過多年的人，自然也知道這個，忍不住感嘆道：“可不是，當(dāng)年你四嫂可不就因?yàn)槊孀榆洺粤瞬簧偬?。?/br>
    不過說完這話，他又追了一句：“只是女人的性子太厲害的話，將來嫁了人待在家里頭也不能安寧，咱們村可不就有那么幾個，整日里鬧得家宅不寧的?！?/br>
    趙九福對此不置可否，說道別人家未出閣的姑娘終歸不好，趙老四也不是什么長舌婦，所以不過是提了兩句就沒有再說起。

    這會兒正是京城最冷的時候，也幸虧最近一直沒有下雪，這邊的官道走起來才輕松一些，馬車?yán)镱^點(diǎn)著爐子還是很冷，可想而知外頭趕馬車的人有多遭罪了。

    趙九福也有些不習(xí)慣這種冷意，不過他的身體適應(yīng)能力顯然比趙老四和青竹都好，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始長凍瘡，但趙九福經(jīng)常翻書寫字的十根手指頭還是跟青蔥似的干凈。

    他私底下覺得這也是靈泉潛移默化產(chǎn)生的作用，這幾日常常用靈泉泡了茶給他們喝，但已經(jīng)長出來的凍瘡顯然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好了的。

    馬車又走了兩個多時辰，趙九福等人才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了京城的城墻，不得不說巍峨的城墻帶來震撼的感覺，即使是上輩子逛過故宮的趙九福也覺得那感覺截然不同。

    第一次來京城的人恐怕都會被這巨大的城墻所震撼，這是其他城市絕對不會有的，隨著馬車越來越靠近，趙九福不得不抬頭才能看到城墻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