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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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惱了:“姓沈的,你再踹一腳試試?” 沈逸之?dāng)堉募绨?,曲指在他額頭上使勁敲了一下:“你都有女朋友了,還心動個p!” “你別敗壞我清譽,我們早分手了?!背剃耪f。 “分手了,啥原因?”沈逸之笑得不懷好意:“她嫌你不行?” “你他媽才不行?我們是近親不合適?!?/br> 沈逸之楞了一下:“富貴,你媽給你爸帶綠帽子了?” “別叫老子小名,再叫我真他媽翻臉了?!背剃攀侨鷨蝹?,剛生下來時又瘦又小,家里怕養(yǎng)不活,給起了個小名,到上小學(xué)才取了程昱這個大名。 “行吧,不過你說清楚你們怎么就成了近親?” “我們都有一個母親,名字叫中國。” 沈逸之簡直無語了,這都什么狗屁沙雕理由:“人能愿意?” “她開始是不愿意的,后來我買了個h家的包給她,就愿意了?!?/br> 肖烈回到家的時候快十二點了,他簡單洗了個澡,頭發(fā)吹了個半干,隨便裹了件浴袍走了出來,露出大片的精壯胸膛。 臥室開著暖黃的壁燈,他靠在床頭,拿起手機。在酒吧看完那段視頻他就轉(zhuǎn)發(fā)給了自己,此刻他又看了一遍,無聲彎起唇角。 *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云暖就起床了。她正在廚房里做早飯,耿旭和林霏霏也相繼從房間里走出來。 “霏霏,你起這么早做什么?”云暖在鍋里又磕了一只雞蛋,問道。 林霏霏打了個哈欠,淚眼婆娑地說:“一會兒去銀行辦點事?!?/br> 云暖很快煮了一鍋xxxxl版本的還魂面——紅燒牛rou方便面。加了香菜、放了培根,還臥了荷包蛋。 也許是昨晚發(fā)xiele一通,耿旭今天氣色緩過來一些。他嘗了一口,給云暖點贊:“這是我吃到過的最好吃的方便面?!?/br> 云暖有點小得意。 林霏霏一邊吃一邊道:“香菜有點少,下次多放點?!?/br> “小姐,你知道現(xiàn)在香菜有多貴嗎?家里有礦才吃得起。”云暖咬了一口荷包蛋,含糊不清地說。 吃完早飯,云暖打車回家換了衣服,然后上班。 八點二十五分,肖烈大步流星地走進了辦公室,身后跟著曹特助。 云暖和方助理、董秘書立刻站起來,向他問好。 肖烈點點頭,視線掃過云暖時略頓了頓。 五分鐘后,云暖敲敲門,聽到里面?zhèn)鱽硪宦暋斑M來”之后,端著沏好的一盅六安瓜片進了辦公室。 肖烈今天似乎心情不錯,穿著件煙粉色的襯衣和深灰色條紋西裝三件套。此刻脫了外套,坐在椅上聽曹特助匯報今日行程。 云暖一直覺得男人想要提升衣品只要一件合身的馬甲。不過要把馬甲穿得好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可能變成西餐廳服務(wù)生,或者滿滿的發(fā)廊范兒。 但,對于肖烈來說,馬甲則成了炫耀好身形的最佳武器,配上一張帥到天怒人怨的俊臉,簡直就是少女心的收割機,誰看誰跪。 而且,她今天穿了藕粉色系帶真絲襯衣,下著深灰色短裙?,F(xiàn)在看來,她和肖烈今天簡直就是穿了情侶裝!??! 一層淺淺的熱意慢慢爬上云暖的面頰,她將紅木茶盤放下,就退了出去,并沒有注意到肖烈打量的目光。 這天結(jié)束手里的工作,已經(jīng)快六點半了。窗外轟隆隆一聲巨響,烏沉沉的天空被猙獰的閃電撕裂了幾道口子,黃豆大小的雨點噼里啪啦地砸了下來。 云暖收拾包包的手一頓。 江城的春秋多雨,她在辦公室常備著一把傘,但是上個禮拜被行政部的鄧可欣借走后就沒還回來。 她站在公司偏門的臺階上,微仰著脖子看著從巨大的鋼化玻璃房檐上傾瀉而下的小瀑布一樣的雨幕,開始犯愁。 今天的雨真得很大,被風(fēng)裹挾著,一同刮了過來,吹得人汗毛倒豎,云暖冷得搓了搓手臂。她后退了兩步,低頭看著剛剛被雨水濺濕的絲襪。 哎,如果這是一部偶像劇或者小說,此刻閃閃發(fā)亮的男主應(yīng)該登場制造一波邂逅,怒刷一波存在感了。可是,生活就是這么現(xiàn)實。云暖覺得她應(yīng)該把小說和追劇的app都卸載了,一個母胎單身狗每天為男女主cao碎了心,純屬找虐。 正在胡思亂想之時,一輛黑色越野車緩緩?fù)T谒媲?。很快,從駕駛室走下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密密麻麻的雨滴很快濺濕了他锃亮的皮鞋。 第6章 男人持著金屬傘骨,站在了她面前:“云秘書,沒帶傘嗎?這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了,我送你回去吧?!甭暰€溫潤,穿過雨簾撞上她的耳膜。 云暖認得他,是房產(chǎn)銷售經(jīng)理,叫丁明澤。恒泰房地產(chǎn)公司有正副銷售總監(jiān)各一位,另有七、八位大區(qū)經(jīng)理。丁明澤就是東南大區(qū)經(jīng)理。 他二十□□歲的年紀,不僅是最年輕的大區(qū)經(jīng)理,帶領(lǐng)的團隊銷售業(yè)績更是連著兩年為全國最高。加上他長得不錯,人也風(fēng)度翩翩,成為恒泰集團最有人氣的男員工top 1。 有肖烈這么出色的老板,最可憐的就是公司里的男性員工——即便原本看起來條件還不錯的人,也會被對比得黯然失色。 但,如果說肖烈是只能在幻想世界里yy的無法攀附的四次元高墻,而丁明澤卻是有可能成為男朋友甚至老公的有為青年。 恒泰對員工之間談戀愛沒有相關(guān)限制,不過要結(jié)婚的話還是有規(guī)定的——直線上下級之間不可以有婚姻關(guān)系。否則,其中一人必須調(diào)離或者辭職。 丁明澤算得上少年得志,難得為人并不傲慢。不像別的銷售經(jīng)理、總監(jiān),除了老板眼里根本看不到別人,好像全公司都是他們養(yǎng)活的。 “啊,那太麻煩你了?!痹婆f。 丁明澤聞言一笑:“不麻煩,今天雨大,不好打車,同事之間互幫互助不是應(yīng)該的嘛?!?/br> 云暖也不再客套,向他道了謝,走過去,站在他的傘下,丁明澤紳士地主動為她拉開車門。 上車系好安全帶,云暖看到肖烈的那輛藍色的布加迪威龍從他們旁邊駛了過去。 丁明澤和云暖不熟悉,但一個性格隨和,一個有意接近,所以一路上并不太尷尬。聊了幾句,云暖得知,丁明澤就住在她家旁邊的一個小區(qū)。 “啊,沒想到我們住得這樣近?”她有點意外。 “是啊,我原來住在南城家里,上下班實在不方便,最近干脆搬了出來。你每天怎么上班,坐公交?” 云暖搖頭:“我走路。” 為方便上下班,省去擠地鐵或者打車的麻煩,云暖租住的小區(qū)離公司只有二十分鐘的路程。除非是霧霾或者大雨天,她每天都是步行上下班,既鍛煉了身體還很環(huán)保。如此,她已經(jīng)堅持了兩年。 “每天來回四十分鐘,會不會覺得浪費時間?” “并不會啊,反而多了時間思考。還可以欣賞沿途四季風(fēng)景的變化,感受平凡的生活氣息,一舉數(shù)得。” 丁明澤點點頭:“下班回家再想出來鍛煉,需要很大的勇氣。有時候吃完晚飯,沙發(fā)上一躺,就不想動了。現(xiàn)在聽了你的話,我都有點心動了。以后如果有機會的話,周末休息一起去爬山吧?” 云暖有點吃不準(zhǔn)他是隨口一說,還是什么,所以也沒拒絕,只說:“行啊,哪天有空一起去?!?/br> 丁明澤微微一笑,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就好像他是一時興起的一樣。 回到家,云暖洗了個暖暖的熱水澡,外賣也到了。她坐在客廳柔軟的地毯上邊看電視邊吃晚飯。 堂姐祁嘉鈺發(fā)來視頻邀請。 祁嘉鈺已經(jīng)過世的爺爺和云暖的爺爺是堂兄弟,她的父母都是科研工作者,工作很忙又都在外地,所以她從小是在云暖家長大的。兩人年齡相近,感情比親姐妹還要好。 視頻接通,巧了,她也在吃晚飯。 于是,云暖關(guān)了電視,兩人便聊邊吃。 祁嘉鈺長著一張小巧的蘿莉臉,鼻梁上架著一副大眼鏡。她吃著從便利店買的一盒咖喱雞排烏冬面,看著云暖吃新疆炒米粉,很是眼饞:“早知道我也叫外賣了,隔著屏幕我都聞到了那誘人的香味?!?/br> 紅彤彤油亮亮的米粉,又香又辣根根入味。明明辣到眼淚直流,但還是讓人忍不住把每一根裹著醬汁的米粉吃干凈,這就是新疆炒米粉的魔力。上中學(xué)時兩人去西單逛街無意中吃到一次,從此這對堂姐妹成了它的狂熱愛好者。 云暖吃了一口飽浸醬汁的粗粗糯糯的米粉,故意夸張地手舞足蹈,一臉享受。 祁嘉鈺咬著筷子,悲憤地哀嚎:“你等著!” 吃完飯,祁嘉鈺推了推大眼鏡,八卦兮兮地問:“老妹兒,最近和男神有進展沒?” 云暖點點頭:“我們今天拉手了?!?/br> 祁嘉鈺立刻哇了一聲:“親愛的,請你立刻馬上把剛才那句話擴展成一篇至少二百字的小作文。” 云暖清了清嗓子:“就是今天我遞茶杯的時候,他的手指碰到了我的?!?/br> “我去!這算哪門子的進展?” “怎么沒有,四舍五入我們就是拉手了。” 祁嘉鈺“呵”了一聲,“八年啊,八年!抗.戰(zhàn)都勝利了,你竟然還一天到晚沉浸在自我yy的狂想里?!?/br> 云暖小聲嘟噥:“男神是什么?就是你看第一眼就知道這輩子和你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的男人?!?/br> “但是,你和他不同啊,先是救命之恩,后有同事之誼,這能是普通的緣分嗎?暖暖,你難道真的就這樣守著他,他要是三四十才結(jié)婚呢?你就一直不回帝都?一直都單身?你爸媽能同意?” “那,我能怎么辦?表白失敗的概率是70%。我可以為他上刀山,但是不敢表白?!?/br> “傻子,你撩他試試唄?不貿(mào)然表白不等于站在原地被動傻等。他不是也單著呢嗎?你主動靠近,如果他喜歡你,那就皆大歡喜。如果他不喜歡你,你就立刻馬上給我滾回來,反正你也不可能在恒泰呆一輩子。時間會治愈一切的?!?/br> “我……” 也不知道那個肖烈給小堂妹施了什么妖法,一聽到他的名字,云暖就慫得一比?!澳阍倌ツミ筮?,我就給你爆菊!”祁嘉鈺恨鐵不成鋼地隔著手機屏幕點著她的額頭。 云暖嘴里的飲料差點噴出來。祁嘉鈺也是個奇葩,身高不足160,卻是肛腸科為數(shù)不多的女戰(zhàn)士。 “猜猜我今天爆了多少個菊?” 見云暖不理她,祁嘉鈺嘿嘿一笑,相當(dāng)有成就感的用手指頭比劃了一下:“54個?!?/br> “金眼科,銀外科,開著寶馬的口腔科。這么多光鮮亮麗的科室不選,你為什么非要去肛腸科?”云暖真是搞不懂這個堂姐的腦回路。 “適合女生的外科并不多。腦外、心外這些是真心累,進了手術(shù)室就得從早站到晚,滴水不進,很容易老欸。而我們科,除非腸癌這樣的大手術(shù),一個手術(shù)不用太久,醫(yī)生比較輕松?!?/br> 祁嘉鈺又推了推大眼鏡:“其實肛腸科是相對干凈的,比起呼吸科,細菌不知道少了多少,我可以放心大膽地自由呼吸。而且現(xiàn)在生活節(jié)奏很快,飲食無規(guī)律,患者數(shù)量龐大,不愁沒病人。很多女性患者覺得男醫(yī)生看診會尷尬,覺得跟女醫(yī)生溝通起來更順暢。所以,你老姐我在我們科可是相當(dāng)搶手的?!?/br> 云暖眨眨眼,真心地道:“行,以后我向別人介紹你,就說這是全國著名肛腸科大?!罴吴?。” 祁嘉鈺笑得眼睛瞇起來:“這個可以有?!?/br> 姐妹倆工作都忙,難得有時間湊在一處,一聊就是一個多小時。 這一晚,綿綿密織的秋雨下了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漸漸停下。 云暖蜷在被子里,睡得不踏實,鬧鐘響了三遍,她才起來。 臨出門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一直佩戴的d.w.手表停了。云暖習(xí)慣戴表,來不及找別的表,將放在梳妝臺抽屜里的伯爵拿出來戴上。 趕到公司,正是上班高峰時間,電梯門口聚了不少人。大家看到云暖,都笑著和她打招呼。 周姐站在她身邊,掩著嘴打了個哈欠,“天氣冷了,就更不想起床了,下雨天多適合睡覺啊?!闭f完,她又打了個哈欠,看向云暖,目光在她手腕上一頓,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的驚叫一聲:“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