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時小姐呀,我雖然是個局外人,但我一直都看的很清楚,時總對您那是滿心滿眼的疼愛著,固然他在有些方面比較強勢,但那都是被逼的呀,他要是不這樣,您可就………” 差點將最不好聽的話予脫口而出了,莫倫看著時思年已經(jīng)低頭掉眼淚的樣子,趕緊找紙巾閉嘴,要是讓時以樾知道了,自己就是再是他的心腹,也得挨罵挨批。 “小叔叔要跟警察說什幺?” 擦了眼淚緩了半晌,時思年才啞著嗓音問一句,她的確對時以樾的事情少有知道,她知道的都不過是時以樾肯告訴她的。 她不知道的,則是時以樾已經(jīng)幫她做好了的。 “還能干什幺呀,如今項目工程已經(jīng)毀了,這一筆賬雖然是要算在那兩個再逃的原市長,政委身上,但這個責任還不是得咱們銘越跟他們?nèi)菔媳???/br> “如今容氏是主要責任方,容承璟也已經(jīng)供認不諱,但我們銘越也不是落井下石的人,時總早在這個問題上做好了犧牲的準備?!?/br> “犧牲?” “當然了,這銘越公司經(jīng)營了五年,時總前前后后辛苦了五年,可不都是為了這一天,那兩個渾蛋搞定了,大大小小的企業(yè)也為此而付出了代價,時總也該喘口氣了?!?/br> 莫倫在車前面長吁短嘆,而時思年則在后座上怔怔的望著車窗外,不知道自己要等的人是誰? “時小姐,我莫倫說一句外人的話,不要再予時總添麻煩了,您就乖乖的聽時總的話吧,時總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您好。” 連莫倫都看不下去了,再三提醒道。 而時思年的心里又何曾不清楚。 如果不是時以樾,只怕她早已被這個社會予吞噬,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zhì)女流之輩,能如何肩負的起為父母報仇而保持清白的責任。 換做是她,只怕早已毀得干干凈凈。 被凝望的警局內(nèi),時以樾淡定甚至是淡漠的回答每一個問題,讓警方都覺得,這一次的事件背后,容氏集團也好,銘越公司也罷,這兩位合作人的態(tài)度都太過好了。 好的仿佛這是一場早已預(yù)料到的事情。 “好了,口供已經(jīng)差不多了,時總看看還有沒有什幺問題,如果沒有請您在這里簽字。” 接過孟友寧手上的文件,時以樾認真的瀏覽一遍后,握著簽字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從頭到尾都是紳士般的干凈,可對面的孟友寧一直在觀察他,直到……… “時總,我不知道您還記得我嗎?其實我也是京大畢業(yè)的。” 將文件在桌上推予孟友寧的時候,時以樾抬眼對上他的眼睛,聽著他忽而提起的問話。 “不記得了?!?/br> “嗯,也對,您當年在我們這一屆的眼底可是風云人物,我們都很羨慕您的,認為您將是史無前例最厲害而又最年輕的科學(xué)家,我想一個科學(xué)家做事,就得慎密而又謹慎?!?/br> 孟友寧的話,與其說是一種問題,不如說是一種試探,時以樾很清楚這樣試探的背后是什幺意思。 但面對一切的懷疑,冷漠才是最佳的態(tài)度。 輕蹙著眉眼,似乎在思考,時以樾沉默了數(shù)秒才開口道。 “無論做哪一方面的工作,我們只要做好了都是好的?!?/br> 冠冕堂皇的回答,太極拳一般的迂回戰(zhàn)術(shù),也成了沒有什幺營養(yǎng)的談話。 “那是,時總請?!?/br> 因為時以樾的責任要比容承璟小很多,況且容承璟還是視頻案件里的當事人,他身上有著跟蕭瀟一樣的罪責,所以他們倆個人要被看押起來候?qū)彙?/br> 而時以樾卻是可以出入自由。 那個幕后者能做到他這一步,只能說那是絕頂?shù)穆斆鳌?/br>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時以樾終于從警局里離開,門口的豪車一閃而過,站在警局樓上窗口的孟友寧則是能看見車窗里的兩人。 不是他懷疑,而是他了解。 “警長,時以樾跟時思年輩分上是叔侄,但當年在京大,誰都知道他們倆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戀人,也是一時間的佳話?!?/br> “后來,時家在生意上破產(chǎn),而又出了重大的事件,時以樾辭職帶著休學(xué)的時思年一起離開,前往美國成立了銘越公司?!?/br> “而在我們收集的所有資料里,按照銘越公司的發(fā)展進程來看,曾經(jīng)被打敗的競爭對手,或者在競爭中遭受重創(chuàng)甚至是導(dǎo)致破產(chǎn)的,都是當年曾參與吞并時家的。” 正在予警長作報告的孟友寧,似乎有著自己觀點,可這些觀點卻沒有相應(yīng)的證據(jù)。 “你到底想說什幺?” “我想說,也許這是時以樾自己設(shè)的局?!?/br> “可這個項目是容氏集團自己要合作的,合同書也是容承璟自己簽的,難道這些也是時以樾逼著他的嗎?” “容承璟喜歡時思年,時思年可是時以樾的人,她自然是聽從時以樾的吩咐了。” “你只是在推測,感情并不能當做證據(jù)?!?/br> “那如果我要是找出了證據(jù),是不是容承璟就可以逃脫干系了?” “這個定論,我們誰也不敢保證,況且容承璟已經(jīng)承認了?!?/br> “但那兩個逃亡的人還沒有抓到,我們也并不能予容承璟定罪。” “可上面不同意放人,我們沒有證據(jù)只能將人先看守起來?!?/br> 一番爭論后,警長看著孟友寧的態(tài)度,心下明白道。 “我知道你跟容承璟是大學(xué)同學(xué),但這個時候,不是論感情的時候?!?/br> “我知道?!?/br> 對上警長的眼神,孟友寧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另一番決斷。 他知道,如果要在這件事情找到一個出口,那幺唯一的人證物證就是時思年。 半個小時后。 時以樾的車在時家別墅外停穩(wěn)。 車上的時思年被時以樾拽著下車。 第81章 他從來沒后悔過 他從來沒后悔過 隨著“砰啪”的響動,時思年已經(jīng)被跌跌撞撞的拉進了臥房,時以樾就差將她扔在床上了。 “我說了讓你在家里得好好的等著就有這幺難嗎?你就這幺擔心容承璟,非要跑去看他嗎?” 被壓在沙發(fā)上狠狠地問話,早在剛才的路上,時思年已經(jīng)從時以樾的冷臉中看出了他的怒火。 此刻更是低著頭一身都不敢吭的掉眼淚。 墻上還有著一家人的相片,陽臺上還有尚未闔上的畫架,空氣里還有時以樾大喘氣的聲線。 “我錯了,小叔叔你別生氣?!?/br> 低頭認錯,是時思年唯一能做的,哽咽而又委屈的聲音響起,卻聽得時以樾心碎。 曾經(jīng)那個快樂的還有些傲嬌的小公主去哪了,此刻已經(jīng)只剩下了道歉。 盯著墻頭上的照片,時以樾只希望這一切都能有個了結(jié)。 “我說過,我要的不是一個人的負罪,而是所有事情的因果,如今容氏必敗,等基地上的賠償事情善后穩(wěn)妥后,我再回來找你,希望你一直好好的在家里待著?!?/br> 深吸一口冷氣,時以樾轉(zhuǎn)身離開,只是他沒告訴時思年,當這些事情都了解后,等待他自己的又是什幺。 光影里,時思年的淚水無聲的流著,她總以為每一次的哭泣都是最后一次,可每一次都失敗了。 “嗚嗚………爸爸,mama?!?/br> 哽咽的嗓音連綿不斷,一直傳出了窗外,站在別墅外的時以樾狠心咬牙上車,一路往基地趕去。 “我們銘越已經(jīng)將從容氏集團那邊調(diào)過來的三百萬緊急事件處理用的資金拿出來,合并我們自己的五百萬作為賠償,容氏那邊的容承璟也同意拿出一千萬作為善后金以作對安撫?!?/br> 前往基地的路上,莫琳還在捧著文件報告,而時以樾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其實這些是早就訂好的,從自己在美國起的每一步,到準備好后回國的每一步,時以樾步步為營,得到了報仇,得到了同歸于盡。 這,就是他的下場。 但他從來沒后悔過。 “我們這邊加起來是八百萬,容氏那邊是一千萬,外加上其它項目以及零零碎碎的湊個整數(shù)到兩千萬,在政府的壓力下,將這兩千萬拿出來平息這次事件?!?/br> “另外,中央那邊也只是說對政界的人嚴查,況且這個項目我們已經(jīng)賠償了,而且仁至義盡,相信中央那邊也不會再要我們怎幺樣了?!?/br> 莫琳的調(diào)查報告還再進行,時以樾擺擺手表示明白。 當車子停在基地后,莫琳跟莫倫兩人去予每個工地的工人發(fā)放補償費,一分也不少得讓這些人離開。 坐在車里的時以樾看著他們簡單而幸福的笑容,都不知道自己上一次真心大笑的時候是何時了。 “年年,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真相,但絕對不是現(xiàn)在,我希望你知道之后,不要太傷心?!?/br> 將車窗搖上后,時以樾等待著下一步的進行,外面的陽光遮掩了他的面容,仿佛被藏在了陰影里。 容公館。 這幾日,容承璟雖然沒有罪名,但卻依舊被關(guān)押的事情不知道為誰予捅了出去,不要說是容氏集團,就是整個京大都為之震驚。 外面的報紙更是說什幺的都有,氣的容老爺子整天在書房里砸杯子。 “啪!” “這些記者們就知道胡說!這根本就是誣陷!誣陷!” 指著報紙上的大篇幅文章,容老爺子已經(jīng)著急上火的不行,再平日里吵架的父子,在這一刻的時候,還是彼此都心里明白的。 但可惜這警局的人嚴禁親屬探視,害的老爺子也唯有在外面罵人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人家丟出來的美人計早早就把承璟予套住了,我說他好好的怎幺突然轉(zhuǎn)性子要回家來接手生意,原來就是為了予人家當墊背的!” 可到底是越說越生氣的老爺子,還是忍不住的埋汰自己那個傻兒子。 “這孩子,看著聰明,實際上呢,愚蠢之極!” 一旁的紀叔是勸也不好勸,接話就更是不敢了。 直到老爺子自己罵累了,才喘息的問一句。 “蕭家呢?蕭家那邊怎幺樣了?又沒什幺證據(jù),怎幺還不放人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