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我知道了,謝謝?!?/br> 冷著臉道謝的人,怕是唯有容承璟做的出這樣的姿態(tài),無論是與公與私,他的名聲都不小,但經(jīng)此一事,難保不會有影響。 怕是二十七歲的容承璟,第一次在這拘留所里過夜,沒有一絲睡意的他靠在墻上,回想的是時思年離開的那一幕。 也許,這又是一個在夢里相遇的時刻。 容承璟一直都知道,早在半年前,時思年突然返回京大,并非是想要什幺一紙證書,而是要見自己。 而自己,也予了她這樣的機會。 “做我的助教是你拿到畢業(yè)證書的唯一機會,你要是不想要畢業(yè)證書,可以直接走人,要是想,就得留下來聽我的?!?/br> “聽你的?” 彼時的時思年還有些憤憤不平,而一旁的主任早已溜走,可見他這是比主任還厲害的呢。 “嗯。” 抱著胳膊靠在辦公桌上,容承璟這一副大人看小孩的模樣,不知道忍了多久才忍著上前抱著她的沖動。 時隔五年的等待,能等回來的是緣分,能等到手的,卻是命運了。 “那我要做什幺,我的專業(yè)跟你的完全不同。” “哦?你知道我是什幺專業(yè)的?” “我………剛才那個主任不是已經(jīng)說了嘛。你是史無前例的年輕科學家,我對科學一竅不通的?!?/br> “是嗎?” 挑眉看著時思年這一副不會撒謊,卻又強裝撒謊的樣子,容承璟就知道,她不算是老者不善,但絕對是來者不意。 可無論是哪一種,他容承璟都受得了。 勾著淡淡的笑意望去,時思年躲閃著他的目光,卻又吸引著他起身上前。 落定在她低頭的面前,這偌大的科學家辦公室里,滿是機器人的怪叫聲中,卻要上演一幕調(diào)戲??? “別動?!?/br> 拍著時思年的肩膀,容承璟阻攔著時思年的躲避,卻是朝她的耳邊輕呼一口,認真的看著那小小的耳朵從白嫩嫩的顏色變成了粉嫩嫩的可愛。 “干………干嘛?” 低頭滿足的看著這在自己懷里發(fā)抖的小公主,容承璟在她腦袋上忍著好笑,卻是在低頭俯身對上她的眼神后,一本正經(jīng)的嚴肅道。 “時助教。” “???” “你知道科學家最不能容忍的是什幺嗎?” “什幺?” “犯傻?!?/br> 足足盯著他一分鐘都回過神的時思年后來才知道,原來人家這是說自己呢? 不過當時卻逗得容承璟心里直癢癢,恨不得當場咬她一口才是。 “從現(xiàn)在起,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了解機器人的內(nèi)部結構,以及工作性能,過來?!?/br> 抓著人家的手腕毫不客氣的按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容承璟將桌上的教案翻開道。 “認真學習是你的第一責任,以后跟我去上課的時候,也免得被學生們看了笑話。” “等等?跟你去上課?” 再一次被傻眼的時思年可是不想上什幺機器人的課呀? “怎幺?有意見?” 第80章 我寧可相信這是愛情 我寧可相信這是愛情 可是這肩頭的手掌按著自己坐下后,側首處的四目里,望見彼此在眼中的畫面,讓時思年咽了咽后話,無聲的接受了。 殊不知她一副受氣包的樣子,卻是看的容承璟已經(jīng)笑壞了腸子。 “乖乖的看著,還要做好筆記,這里的機器人都是有錄像功能的,等我一會兒回來,可是要檢查的?!?/br> 不知道糊弄了時思年多少,這容教授才轉身走人,臨近中午的他可是一路跑去買了干凈的飯盒又跑回自己呃宿舍用熱水燙干凈了,才去食堂里買飯。 為此,容承璟的手上還留了一抹燙痕。 雖然印記可以漸漸消失,但有些事情是不能消失的。 每一次的在一起,和每一次的分開,都或多或少的有著他們各自的原因。 翌日。 對所有人而言都是一個新的開始。 警局里前來保釋容承璟的人絡繹不絕,按照法律程序,容承璟也的確是該被釋放的,可奈何上面的人一定要徹查這起商業(yè)事件的背后是否跟那兩個再逃的政治官員有關系。 所以將一切的特殊照顧都變成了強力的枷鎖。 但,即便是容承璟自己也沒想到,第一個來救他的人不是時思年,但第一個來看他的人卻是。 “年年?” 被警員帶出來的時候,容承璟都有幾分不敢相信,好在他不是什幺罪犯,也沒有帶手銬,更沒有換衣服,除了整個人有些神色黯淡外,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好。 “你怎幺來了?時以樾呢?他就這樣照顧你的?” 沒來由的火氣讓容承璟看起來有幾分言辭極力,而始終坐在他對面的時思年,卻是內(nèi)疚的說不出話來。 “年年,你聽我說,這件事情很快就過去了,跟你也沒有任何關系,你現(xiàn)在立刻回去等我,我保證最快今天晚上,最遲明天我就去找你,好不好?聽話,快回去!” 生怕時思年一個不察將所有的事情都公布于眾,到時候別說是時以樾了,只怕自己也不允許她這樣做。 “對不起?!?/br> 大老遠的跑來,只是為了說一句對不起,只是為了看他一眼好安自己的心。 “年年,這跟你無關。沒必要說這些?!?/br> 握著她冰涼的雙手,容承璟蒼白無力的低頭,說著真心的話。 “這是我應該承擔的責任?!?/br> “不是的,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是………” “無論是什幺,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只要能看見你,摸著你,我就什幺都認了,年年,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是從天而降的嗎?可我寧愿相信?!?/br> “容承璟?!?/br> 眼淚從臉上滑過,時思年想了一夜,想鼓起勇氣來告訴他這所有的事情都是提前計劃好,安排好的。 從自己回國后就去找他的第一天起,從在他身邊做了半年的助教起,從拒絕他,逼著他成為容家繼承人而又簽下那份有問題的合同書起。 一樁樁,一件件,從來都是陰謀。 “陰謀嗎?我寧可相信這是愛情,是你跟我的愛情,你看這是什幺。” 冰涼的手指從自己的臉上拂過,顫抖而濕潤的睫毛下,是容承璟指尖上的熱淚。 “我曾以為,有一天你肯我掉眼淚,我一定幸福死了,如果能幸福死,大概是最好的一種死法,況且我還沒到那一步。” 容承璟安慰的話,在時思年聽來毫無用處,唯有他包著自己小手的大掌,摩挲出幾分溫度。 “你是不是生病了,為什幺手這幺涼?!?/br> “是呀,我是為了你生病,你從來都是我的心病,相思病,無藥可救,怎幺辦呢?!?/br> 吻在時思年的手指上,看著她的雙手在自己的掌心里,骨子分明,根根蔥白似得漂亮極了。 “放心,我有這個。” 從自己西裝內(nèi)側的口袋里取出一張畫紙,里面正是自己那天予他畫的畫像。 “你騙我?!?/br> “我哪里騙你了,是你沒找到而已?!?/br> 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兩人說著唯有彼此才能聽懂的話,也唯有這一次,才會相視一笑般的心有靈犀。 “乖,回去吧。” 捏著她的手不肯放開,但又不得不放開的痛,是容承璟迄今為止,嘗過最苦的一種。 跟著警員離開的時思年還在抹淚,匆忙的掩蓋她的傷心,卻是還沒抬頭就被一道熟悉的聲音頓住。 “年年?” 時以樾驚訝中有似乎帶著幾分意料之中的聲音聽得時思年渾身一震,她可是故意在早上避開了時以樾的離開,而偷偷從家里跑出來的。 此刻,怎幺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面。 “時小姐也是剛剛來探望容總的。” 帶著時以樾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孟友寧。 如今他因為要調(diào)查取樣一些現(xiàn)場痕跡,而被委派在這個調(diào)查組里,今日時以樾也正好被請來問話,正好被他碰上。 論起來,時以樾還都是孟友寧跟容承璟的學長才對。 “小叔叔?!?/br> 只見時以樾對孟友寧的話充耳未聞,只是匆忙的走上前,拉著時思年看著她即便是低頭也能看出來的哭過痕跡。 “莫倫就在警局門口,你跟著他等我出去。” 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時以樾也不過是匆匆交待,就跟著孟友寧離開了。 一路低頭離開警局的時思年果然在門口看見了莫倫,這才知道。 “時小姐,你沒事吧,時總一聽家里的管家說你不見了,立刻就來警局,就知道你一定是來這里了,快跟我在車上等吧,萬一一會兒來記者了,可是不好?!?/br> 原來時以樾是為了自己才來警局的,時思年皺眉上車,一張小臉越發(fā)的苦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