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我?”洛瑾疑惑的看著莫恩庭。 “要我?guī)湍銛[?”他的手就那樣固執(zhí)的伸著,“還是說你不喜歡?” “我自己來?!甭彖舆^瓶子,看著梅花呆了呆。 “又發(fā)呆?”莫恩庭彎腰與洛瑾平視,“晚了,不睡了?” 眼前的臉離著自己很近,洛瑾往后退了兩步,“知道了?!?/br> 外間重新暗了下來,燈被莫恩庭端回了里間。洛瑾坐在板子上,看著黑影中的梅花,最后將瓶子放到了原先放紙的架子上。 正月里,走親訪友的多,莫家的兒子也要出去走動。但是由于二月會參加縣試,莫恩庭是要留在家里溫書的。 能看得出莫恩庭對這次考試也是很上心的,出門的次數(shù)少了,大多待在屋子里苦讀。 莫家的人也將這次考試看做一件大事,莫振邦吩咐家里大小事都不要去找莫恩庭,甚至連大峪也不準進西廂屋打攪。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應該快要開始做工掙銀子還錢了。 話說,三哥配什么樣的女孩子合適呢?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yǎng)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老櫟樹的夢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_^ 第38章 遇狼? 洛瑾在莫家的事情做完了,就會幫著抄書,她做事仔細,倒也抄得快,只差幾頁就結(jié)束了。 上次說要教大峪讀書,寧娘聽了進去,有時候會叫洛瑾去老屋,一定要兒子跟著念??墒呛⒆拥降仔。P(guān)鍵是他并不喜歡書,更愿意跟著莫三郎上山。 每個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出息,寧娘見兒子對讀書沒有興趣,心中多少也有些遺憾。 初六以后,莫振邦重新上工,開始了日日去糧鋪的生活。張婆子想著哪天有空要回一趟娘家兄弟那里,探探張屠夫的意見,如果行的話,想著就在今年為老三和張月桃定下。 春天漸漸接近,天氣不似年前寒冷,雖然風大了些。 西面的坡上,是莫家的果園。天要暖了,是時候為果樹剪一剪枝子,雜枝太多影響果實收成。 莫大郎和莫三郎負責修枝,寧娘和洛瑾則要將剪掉的果樹枝子撿起來,放到地邊,待干了以后,拿回家做柴火。 坡地不平整,往往大小不一,也有一些上下的坡度。莫家的果園不小,全是桃樹,大約都是成人那般高度。 大峪坐在地邊的一塊石頭上玩耍,拿著一根樹枝亂畫。 “這些樹差不多快十年了。”寧娘彎著腰,與洛瑾說著話,“我嫁過來的時候就有了,當時樹還小?!?/br> 洛瑾將撿到的樹枝放到一起,“我家后院也種過桃樹,但是果子總長不大,后來就只當花來養(yǎng)了。” 寧娘笑了,“果樹也是要打理的,還要注意別生蟲?!彪m然知道就算她說了這些,洛瑾也未必懂,她還是解釋著,“這些樹結(jié)的果子可都很大,還甜?!?/br> 干了一會兒活兒,幾人到了旁邊干凈的地方休息。不遠處是幾棵臭椿,光溜溜的桿子,沒有活力的立在那里,上面沾著幾片干枯。 “大峪,跟三叔來?!蹦蓮牡厣咸饋恚呐纳砩系耐?,往臭椿走去。 大峪忙跟了上去,“三叔,等等我。” 只見莫三郎從臭椿上將那些干枯的葉子用力拽下,再放到大峪手里。 “這老三就是眼尖?!睂幠镄α寺暎笆裁炊寄鼙凰抑?。” 莫大郎話少,只是看了眼,用手披了披身上的棉襖。 大峪雙手抓著東西跑了回來,“娘,你看!” 洛瑾看到大峪手里的是蠶繭,經(jīng)過一個冬天,蠶繭已經(jīng)變成灰色。 莫大郎用修樹的剪子剪破了蠶繭,里面是一個胖胖的蠶蛹,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寒冷,努力縮著自己的肚子。 “嬸兒,你看,這么大!”大峪伸著自己的小手,將胖胖的蠶蛹送到洛瑾眼前。 洛瑾身子往后仰了仰,連忙別開臉,“我看到了?!边@么大的蟲子,太嚇人了。 “一會兒讓三叔給我烤了吃。”大峪裂開嘴,朝莫三郎跑去,“三叔,咱生火吧?” “你別怕?!睂幠锟粗彖?,“那是蛹,可以吃的?!?/br> 洛瑾腦子里全是大大的蟲子,只對著寧娘點了點頭。 那邊,莫三郎已經(jīng)在背風處生火,大峪勤快的為他拿了些干草過去。 “盡瞎鬧。”莫大郎瞅了眼莫三郎和自己的兒子,起身走進果園。寧娘和洛瑾也跟了進去。 這邊,地上的桃枝撿了不少;那廂,叔侄倆也玩兒的不亦樂乎,時不時傳來大峪一聲,“熟了沒?” “嫂子,今天就要干完嗎?”洛瑾問道。 一聽這話,寧娘就知道洛瑾是個沒干過農(nóng)活兒的,“最起碼也得三四天才行,往西走還有地?!?/br> 洛瑾想著,以前吃個桃子倒是簡單,想不到也要如此細心打理。 “嬸兒?!贝笥苓^來,拽著洛瑾的衣角,“給你一個?!?/br> 洛瑾看著大峪的手心,那里躺著一個黑乎乎的碳球,當時就猜到是什么。 “我不要?!甭彖獢[手,眉頭皺著。 大峪不解,明明很好吃呀?他看了眼熟蠶蛹,放到自己嘴里,嚼了嚼。 洛瑾連忙邁開步子去了桃樹的另一邊,她從小哪見人吃過蟲子? “去去,找你三叔去?!睂幠飻f走兒子,回頭對洛瑾說:“一天到晚就知道跟著老三。” 彎腰撿著地上的桃枝,洛瑾再沒朝那叔侄倆的方向看過。 晌午,幾人回了莫家。餅子早上已經(jīng)做好,只要熱一熱就行,所以回來時,張婆子已經(jīng)燒好了飯。 洛瑾回到西廂屋,想著洗洗自己的手。 莫恩庭從里間出來,“回來了?” “二哥。”放下手里的盆,“婆婆叫過去吃飯?!?/br> 只是去了坡里半日,怎么變成這樣了?莫恩庭看著洛瑾被刮亂的頭發(fā),還有干干的嘴唇,哪還有早上的水靈? “你的手怎么了?”莫恩庭問。 洛瑾抬起手,手背上有兩道劃痕,“被樹枝劃到了吧?”說著,她用另一只手揉了揉。 “我看看?!蹦魍ド焓掷^洛瑾的手,還好只是劃上了印子,并沒有破皮,“你小心點兒,下次你姑父來了,我怎么交代?” 洛瑾慌忙抽回手,“我知道了?!?/br> “你知道什么?”莫恩庭笑笑,她整天就會說這句,“以后要是去坡里,記得帶上頭巾,能擋風?!?/br> 洛瑾也覺察到了,只這半日時間,手和臉就干的難受,“我沒想到那里風那么大?!?/br> “是很大。”莫恩庭搖搖頭,“你這么瘦,當心被刮跑。” 這是被笑話了嗎?洛瑾低下頭。 “午后,留在屋里抄書,不要去坡里了?!蹦魍サ溃@嬌嬌弱弱的身子哪是干農(nóng)活兒的?看她看她端著水盆,都擔心那細腰會被折斷。 午后,莫家的人沒有去果園。莫大郎和莫三郎要將豬圈和雞籠清理一下,桃樹需要施肥。這些肥料遠遠不夠,所以還要加上平時燒火剩下的草灰,盤炕換下的舊炕土,還有就是河底的淤泥,只是需要暴曬些日子。 “明日要做什么?”莫恩庭拿著書,問著抄書的洛瑾,一直以來說話都是他主動。 “嫂子說家里柴不多了,要去后山?!甭彖戳苏茨斑€說開了春兒,活兒會多,要多拾一些松毛回來?!?/br> “我與你們一道?!蹦魍シ艘豁摃安荒芸傋尨蟾绾屠先@么忙?!?/br> “二哥不是要考試嗎?”現(xiàn)在莫家的人可都期望著莫恩庭,他不在家讀書,到山上砍柴? “書看多了,頭暈的慌。”莫恩庭道了聲,“而且在家里,洛瑾你也不和我說話?!?/br> 莫恩庭現(xiàn)在正是最關(guān)鍵的時候,誰沒事兒會找他說話?不過,洛瑾覺得自己的確是話少。 第二天,莫大郎兩口子,還有莫二郎和洛瑾,四人一起上了山上。家里的粗柴過年時燒的差不多了,莫大郎準備再砍一些。 粗柴要翻過后山,去對面的半山腰,那里的柴多一些。兩個男人扛著斧頭往上面去了,洛瑾則跟著寧娘拾松毛。 這里的位置離著上次的大宅子不遠,能看到一片湖角,陽光下面,粼粼波光璀璨。 地上的松毛很厚,想來因為遠,村里的人不太來這里,兩人倒是很快就堆了不少。 “嫂子,我去方便一下?!甭彖氖峙牧伺?。 寧娘抬頭,叮囑了聲小心。 洛瑾往前走了幾步,砍柴的聲音在西面,感覺應該挺遠的,便找了一塊巨石后面。 山林里安靜,只有山風吹過。洛瑾走著,看見腳下有幾個干透的蘑子,便蹲下身來。 蘑子拿在手里,洛瑾抬頭,卻見幾步之外兩只眼睛盯著自己。她嚇得當場癱坐在地,再也不敢動,眼見著那頭“狼”往自己走來。 “狼”走到洛瑾面前,嘴一呲,露出一口尖牙,琥珀色的眼睛看上去十分兇狠,一身黑得發(fā)亮的皮毛。 洛瑾別說動,就是想喊都不敢,就怕那“狼”上來,一口撕破她的喉嚨。能做的只是盯著那“狼”,心里只道這下完了。 “狼”看出坐在地上的人害怕,嘴里“嗚嗚”著。 一聲唿哨在靜謐的林子想起,“狼”聽見后,轉(zhuǎn)身跑開了。 樹后面走出一個人,伸手拍了拍“狼”的腦袋,將一根繩子套在它的脖子上。這才看向被自己的狗嚇得坐在地上的人。 來人不由一愣,那人兒長得真好看,精致的眉眼,無辜的眼神,應該是被嚇住了,整個人還沒緩過勁兒來。 “你叫什么?” 洛瑾回神,原來那是一只大狗,而不是狼。她蹬著腿往后退了退,就算是狗她也害怕。 “它不會咬你。”牽狗的人笑了聲。 洛瑾抬頭,逆光中看不清那人的臉,只知道這人穿的不錯,應該不是村里的人。 那只狗往洛瑾這邊走了兩步,嚇得她再也不管別的,爬起來就跑,用盡了所有力氣。 “你等等!”那人喊了聲。 洛瑾一聽,反而跑得更快,那狗那么嚇人,不跑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