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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余污在線閱讀 - 第160節(jié)

第160節(jié)

    咬著梅子的顧茫被墨熄盯得難受,他側過眸來:“你老這么看我干嘛?!?/br>
    墨熄沉默一會兒道:“對不起,還是沒能還你一個清名。但如果你想去戰(zhàn)魂山祭拜,我也可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茫打斷了。

    “我不去?!?/br>
    “……”

    “不管怎么說,那些人都是我殺的,那些城都是我打的。我手上有太多無辜之人的血,八年前我尚且清白的時候,已經(jīng)和我的兄弟們道過別了,如今我不想再去那里。”

    墨熄倏地抬起頭來,目光傷慟:“你是在保護他們的時候,被迫沾染的血?!?/br>
    “別人并不會這么想啊。誰殺人誰償命,不然怎么辦呢?很多人因為兒子死在我手里、丈夫死在我手里、父親死在我手里,恨了我八年五年,日夜都想將我繩之以法血債血償。然后忽然有一天,你們告訴他們,不是的,顧茫是被迫的,他不該是個囚犯而應該是個英雄——你覺得誰會信?!?/br>
    顧茫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淡淡的,像一盞溫得恰到好處的薄酒:“墨熄,你有沒有想過,你把他們最直接的泄恨對象給拿走了,那些人會崩潰的。他們根本不會因為一句解釋一個真相而放過我……恨一個人很簡單,釋懷太難。你我都是戰(zhàn)場上走下來的人,你不會不清楚這一點?!?/br>
    “我不去戰(zhàn)魂山。無論是君上也好,你也好,誰陪我,我都不會再去。”顧茫說著,抬起頭,遙遙看了一眼戰(zhàn)魂山的方向,他的口腔內還有梅子恬淡的清香,可喉嚨卻是酸澀的。他嘆了口氣。

    “在活著的人眼里,我已經(jīng)臭名昭著了,但我不去戰(zhàn)魂山的話,至少在那七萬個死去的袍澤心中,我還是那個問心無愧,干干凈凈的顧茫?!?/br>
    “這樣就夠了?!?/br>
    于是他們回絕了君上,可最后卻還是沒有關起門來在羲和府度過一個無人攪擾的端午。

    因為在節(jié)日的前一天,他們收到了第二個人的邀約。

    “這次又是誰?”

    墨熄道:“江夜雪。問去不去他家和他一起包粽子?!?/br>
    “啊。”顧茫微微驚訝了一下,睜大了眼睛,“邀你?”

    “邀我們倆?!?/br>
    顧茫笑道:“他也不嫌我是個惡人。”

    “你忘了么?!蹦▽⒔寡┑臅啪砥饋恚p輕往顧茫額前敲了兩下,“玉簡是他幫我修復的,我當時的反應他都看在眼里——你在他面前也已經(jīng)不是一個叛臣。他一向很聰明,盡管沒人跟他解釋前因后果,但我想他也應該猜得八九不離十了?!?/br>
    “……”顧茫沒吭聲。

    墨熄順手揉了他的發(fā)髻,“去吧,你也好久沒和別人一起熱鬧過了。你想江兄嗎?”

    顧茫點點頭。

    “江兄也一定很想顧帥。就是在他婚禮上,不管不顧為他吹了一曲鳳求凰的那個小瘋子。他一定很高興你能過去。”

    顧茫垂下柔軟纖長的眼來,像是往事被撬開了磐石一角,流露出下面隱忍著的委屈,那一瞬間,墨熄看到顧茫的眸梢有些紅了。

    江夜雪的私宅在城北一個幽僻清凈的角落,正是他當年成親時墨熄贈與他的那一套小院。這么多年了,他如今已是學宮大長老,酬薪不菲,但他一貫節(jié)儉,又是個念舊的人,所以也沒有再換過。

    端陽時節(jié),路上灑雄黃的,賣香囊的,舞著菖蒲葉子驅邪的,熱熱鬧鬧滿街滿巷的人。為了避人耳目,墨熄他們是坐馬車來的,抵達江府后,他倆都不由地怔了一下。

    他們原以為江夜雪只會一個人在家,卻不料還沒進門,就聽到兩個年輕后生脆嫩的笑鬧——

    先是個少年在說話:“我不是妖怪,你對我灑雄黃酒也沒有用?!?/br>
    然后傳來一個更稚氣的嗓音,咯咯地帶一串笑,是個小姑娘,聽起來只有七八歲,嗓音柔柔道:“那你對我灑灑看,我看看我是不是妖怪?!?/br>
    轉過照壁,看到小院里已經(jīng)掛了艾葉蒲草,掛了龍舟燈籠。那倆正在玩鬧的人一個大,一個小。大的穿著白底金邊的衣裳,金色配環(huán)束著發(fā)辮,額間綴著金銀點翠的攢珠勒子,腰間配著彩綢織就的梅花香包,正是岳辰晴。

    小的卻是個穿著五毒彩衣的丫頭,臂上系著五色絲線籠成的厭勝佩飾,手里提著一只蜈蚣形狀的小紙鳶,岳辰晴正蘸著雄黃往她額頭上畫“王”字。

    她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看到顧茫,不由地喜上眉梢:“哎呀!大哥哥!”

    原來這個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長豐君那位患了狂心癥的女兒。顧茫沒料到在江夜雪家中能碰上他們兩位,不禁有些意外,又有些無措:“小蘭兒……你怎么在這里?”

    “先生讓我來的,我最近一直住在先生家里?!毙√m兒依舊是羞羞怯怯的,不過瞧上去比從前開朗了不少,她睜開岳辰晴的手,兔子般忐忑又雀躍地蹦到顧茫面前,“先生說大哥哥今天會來陪我們過端陽,我還以為他哄我,沒有想到是真的呀!”

    岳辰晴也一副早就知道他們回來的樣子,笑著點了點頭:“羲和君,顧……呃……”他也不知道該稱呼顧茫為什么,直呼名字現(xiàn)在肯定是不行了,顧帥又是觸了君上的逆鱗,若是叫顧茫大哥之類的,聽上去他好像和墨熄成了一個輩分,于是斟酌片刻,笑道,“顧師叔。”

    墨熄頗有些意外道:“你今日也來江兄這里過節(jié)?”

    “是啊。”

    “那你父親……”

    “唉,別提了,我之前想讓大哥回家來過端陽,結果只試了一嘴,就被我爹罵的狗血淋頭,叫我不要跟——”岳辰晴說到這里,往內庭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叫我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說完之后,又忙補了一句:“羲和君你不要介意,我爹爹他就是這樣的人。再加上他最近身體越來越差了,總是發(fā)脾氣,疑神疑鬼,他連我都罵的很難聽呢。我和伯父都商量過了,等這段時日忙過,就帶他去老封地的渾天洞里修養(yǎng)精神,他要是身體好一些,講話也就不會那么不中聽了?!?/br>
    墨熄道:“你總算愿意認他這個大哥了?”

    岳辰晴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江大哥他,他人挺好的,對我也好,對四舅也好,岳家這樣對他,他也從來不說岳家的壞話,以前我聽風就是雨地那樣對他,是我做的不對?!?/br>
    顧茫在旁邊一邊蹲著逗小蘭兒玩,一邊聽著岳辰晴的述白,這時候抬頭笑看著他:“你能愿意認他,能來陪他,他一定很高興。他以前就跟我們說過,要是逢年過節(jié)有些個親眷往來就好了。你啊,慕容楚衣啊,要是都能陪陪他就好了。”

    一聽到慕容楚衣的名字,岳辰晴的眼神有些黯淡下來。

    “四舅他……不要說對江大哥了,他最近對我都不太好。聽府上的人說,四舅他似乎是想搬出岳府一個人住去?!?/br>
    第138章 妻靈牌

    “慕容先生要搬出岳府?”顧茫吃了一驚, “那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痹莱角绲椭^, 心不在焉地摩挲著自己的驅邪香囊,神情瞧上去很是難過,但又有些心灰意冷。

    這種狀況從來沒有在岳辰晴身上出現(xiàn)過,岳辰晴追著慕容楚衣那么多年, 有過失落, 有過傷心,有過不甘, 唯獨沒有過像現(xiàn)在這樣的疲憊。

    大抵是一個人的心終歸是rou長的,長久以來的熱忱得不到任何回報,最終還是會有冷卻耗盡的一天。更何況同為他的長輩,同為煉器大宗師, 江夜雪待他則是和慕容楚衣全然不同的寬容態(tài)度,如此比對之下,其實很難不生出動搖之意。

    “四舅之前就說過, 他和我們身上流著的是不一樣的血, 也從來沒有把我們當親人看過,之所以一直留在重華,只是想報我娘收養(yǎng)他的恩情。現(xiàn)在他大概覺得我也弱冠了,恩情也報完了, 所以……所以他就想走了吧?!?/br>
    岳辰晴的手指在繩結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兒, 他可能是想四海云游,尋找自己真正的親人, 也可能只是嫌我們煩了,想搬得離我們遠一些。我不知道該怎么勸他,反正我的話,他……他始終都是聽不進去的……”

    墨熄和顧?;ハ嗫戳艘谎郏舜硕紱]有說話。這實在是沒法說什么,該說什么呢?

    岳辰晴不是他們的親人,慕容楚衣更不是,別人家的事情,外人總是不方便多言的。

    正尷尬時,忽聽到身后珠簾璁瓏。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小蘭兒,小姑娘欣喜又乖巧地迎將過去,一迭聲地喚道:“先生先生!”

    院中的幾位一齊回頭,見江夜雪從內堂里坐著木輪椅出來了,他今日穿著件青藍色的衣裳,一頭墨發(fā)由青玉發(fā)扣扣著,垂在肩頭。他笑著摸了摸小蘭兒的頭發(fā),小蘭兒歡欣道:“我來給先生推輪椅?!?/br>
    “好啊?!?/br>
    小丫頭就把蜈蚣紙鳶往背后一背,繞到江夜雪身后把他推到了院子里。

    江夜雪抬頭,眉眼柔軟,笑道:“我在里頭調避祟香包,一時沒聽著動靜,怠慢了。墨兄,顧兄,端陽安康?!?/br>
    人齊了,這青石鋪就的小院子便渙然熱鬧起來。

    江夜雪的家里沒有傭人,洗蘆葦,拌糯米,這些都要他們自己動手。不過正是這樣才覺得人間正好,歲月安平。

    岳辰晴和小蘭兒年紀輕,舉止活絡,一大一小兩個后生在院子里跑來跑去的,一會兒往露天的炤臺里添火,一會兒搬來大桶大桶的井水來浸粽葉。

    顧茫坐在小板凳上,卷著袖子攪糯米,看著這兩人熱火朝天的樣子,搖頭道:“這樣恐怕不到中午,他們就能把水缸里蓄積的水都用完?!?/br>
    “就是要用完才對啊。”江夜雪笑著說,“端陽要取午水,午時陽氣最盛,傳聞里這個時候儲藏的水源能夠辟邪除瘴,你從前不是最信這個了?”

    顧茫暗道,哎呀,忘了。

    不過他看了一眼在遠處石臺邊清洗粽葉的墨熄,又暗自慶幸這件事是江夜雪提醒了他,一會兒他可以拿去和墨熄說,讓墨熄覺得他連這些小細節(jié)都還記得,寬一寬墨熄的心。

    顧茫這樣想著,轉頭和江夜雪岔話題:“你把我的事情都和岳辰晴他們講了?”

    “倒也沒有?!苯寡┑溃拔抑皇歉嬖V他,說顧兄你身上有些秘密,不方便對外透露。不過我知道你不是個十惡不赦之徒,如果他信得過我,那我就希望他也信得過你——辰晴還是很聰明的,許多事情都不需要我們點破?!?/br>
    顧茫不知該說些什么,最后垂眸道:“……謝謝?!?/br>
    “你跟我還有什么好說謝的?”江夜雪嘆道,“其實我也是對不住你,我之前也沒有一直堅持著相信你,你不怪我,我就已經(jīng)很感激了?!彼哪抗馔断蛟鹤?,仿佛穿過了重重歲月,看到了多年前這院子里辦過的一場簡陋至極的婚禮。

    一雙新人,寥寥賓客,旁人避而不及,可顧茫卻唯恐全天下不知道他的態(tài)度似的,一曲嗩吶吹著鳳求凰,在滿院彩紙飄飛里,朝江夜雪眨眼微笑著。

    “我受人排擠的時候,你沒有背棄我,我卻不曾對你始終信任,是我欠了你?!?/br>
    顧茫被他這樣說,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撓撓后腦:“哎呀,哥們兒之間,什么欠不欠的。”再一次急著切話茬,藍眼睛在院內轉了一圈,落到小蘭兒身上,忙道,“對啦,蘭兒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住你家里?”

    江夜雪嘆了口氣:“你也知道她的情況,蘭兒的靈核是萬里挑一的強大,幾乎可以和羲和君媲美,只不過她體質單薄,不能承受這樣的天賦命格,所以反而成了狂心之癥。她平日里雖然乖順溫和,可一旦癥狀爆發(fā),卻是十分六親不認,十分殘暴……”

    “她又爆發(fā)過了?”

    “嗯,不久前在學宮里又發(fā)作過一次?!苯寡┛粗h處忙忙碌碌的小姑娘,說道,“雖然學宮長老們及時阻止,但她還是打傷了好幾個孩子,其中一個還是君上的表侄子?!?/br>
    “……”

    “他們本來是要把她逐出學宮,銷毀她的靈核的,我不忍心,所以替她作保,將她收為我的弟子,帶在身邊。我雖不是藥修,但多少也有些涉獵,知道她這狂心癥最受不了刺激,最忌旁人言語激她?!苯寡﹪@道,“學宮多是些涉世未深的孩子,受一些長輩影響,總是叫她怪物,她留在那里不會有什么好轉。”

    顧茫點頭道:“也是。小孩子最容易人云亦云?!?/br>
    “所以我勸動了長豐君,讓他將女兒留在我府上,一來可以傳道受業(yè),二來我也能夠慢慢替她紓解她過于霸道的靈核之氣,三來……”江夜雪頓了一下,“我這里門可羅雀,總算是個清凈地,不會有人欺負她。對她的病癥也有好處?!?/br>
    顧茫笑道:“你說得都對,說了一二三,你還有四嗎?”

    江夜雪手指微曲,輕輕敲擊著額頭思索著,半晌微笑道:“四來,她聽話得很,總是主動將我推進推出,等于我撿了半個小輪椅?!?/br>
    正相視笑著,墨熄忽然在水池邊回過頭:“葦葉都洗好了,我拿過來?”

    “那就勞煩墨兄了?!?/br>
    包粽子是個復雜活兒,重華王都這邊最時興的是枕頭粽,粽葉選箬葉,菰葉,或者是葦葉,里頭的餡料或甜或咸,各自都有。江夜雪心細,記得在場所有人的口味,他今天一大早就去了集市,買了最新鮮的食材回家,這時候蔬菜和rou類都已洗凈切勻了,分門別類地放在小陶缸里,糯米也已經(jīng)調好。岳辰晴摩拳擦掌興奮道:“開始啦!我要包rou粽!”

    小蘭兒軟聲軟語,卻很是明快地抱著一只小板凳過來:“那、那我來包甜粽?!?/br>
    岳辰晴逗她:“你不去灶臺邊燒火嗎?”

    蘭兒小聲卻堅定地:“不去,燒火不好玩,包粽子才好玩……”

    江夜雪看著他們熱鬧,坐在輪椅上側支著臉笑起來,過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哎?”

    顧?;仡^:“怎么了?”

    “九色彩線忘記拿了,一會兒要捆粽子用的?!?/br>
    “你腿腳不方便,放在哪里?我替你拿去?!?/br>
    江夜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麻煩顧兄你了,線就在小廳的櫥柜里,左邊起第二個。”

    顧茫就起身去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