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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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憐抬了抬手,命左右把盒蓋在大家的注視下揭開。 眾人色變,有幾位甚至沒忍住驚呼出聲: “是鎖奴環(huán)!” 顧茫一聽,也驀地抬起頭來,睜大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舉在自己頭頂?shù)奶茨就斜P。 墨熄的臉色也變了。 鎖奴環(huán)是給最不聽話、最惹主人生厭的奴隸佩戴在頸上,用來約束和懲戒奴仆的。佩上之后除非主人允準(zhǔn),否則永遠(yuǎn)別想摘下來,效力大概和狗圈差不多。如果說身為奴隸階層已經(jīng)是莫大的恥辱,那么被勒上鎖奴環(huán)則是辱上加辱,甚至?xí)钇渌`都看不起他。 “自個兒戴上吧?!蹦饺輵z揮了揮手,“難道還要我請你嗎,‘慕容公子爺’?” 作者有話要說: 注:佛家三垢的“貪,指的是對順的境界起貪愛,非得到不可,否則,心不甘,情不愿?!边@句話來源于度娘詞條,度娘概括的比我說的好,直接黏貼遼~ 嗔和癡木有辣么快出現(xiàn)~ ps.無數(shù)次把慕容憐打成慕容復(fù)= =天龍八部中毒太深2333333 擇偶標(biāo)準(zhǔn)。 墨熄:不擇偶,只復(fù)婚。 岳辰晴:好看!甜美!大白腿! 江夜雪:我是鰥夫,也沒打算續(xù)弦。 慕容憐:世間女人皆為庸脂俗粉,我看不上。什么?呵呵,男人我也看不上。 顧茫(認(rèn)真臉):要求,皮毛豐盛,頭腭尖形,四肢修健,奔跑速度快,聽力敏銳,嗅覺強(qiáng)大,成功生育過一窩5頭以上的小狼并養(yǎng)大的雌性優(yōu)先。 墨熄:……………………………… 第13章 慕容憐 “自個兒戴上吧?!蹦饺輵z揮了揮手,“難道還要我請你嗎,‘慕容公子爺’?” 墨熄在旁邊已經(jīng)怒不可遏:“慕容憐,你不要太過分了,鎖奴環(huán)是要經(jīng)過君上允準(zhǔn)才能——” 話到一半,卻被顧茫打斷了。 “如此貴重的賀禮?!鳖櫭4舐暤?,不容置否地壓過了墨熄的聲音,雙手抬高,接過托盤,“多謝少主賞賜啦!” 眾人惻然,顧茫卻從容不迫地解開那通體漆黑的頸環(huán),抬起烏亮的眼睛,看向高坐著的慕容憐,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并沒有什么怨恨的意思,反而顯得很平靜。 慕容憐冷冰冰地:“戴啊。” 于是顧茫凝視著他,抬手。眼也不眨地“咔噠”一聲,扣上了鎖奴環(huán)。 “哎。”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鮮好玩的事情,顧茫饒有興趣地摸了摸脖頸,“不大不小,正正好?!?/br> 墨熄不可置信地睜眼睛看著他:“……” 而旁邊幾個和顧茫關(guān)系好的侍讀看上去都快哭了。 可顧茫就是這樣,天大的事情在他這里好像都不是事情,天塌下來他恐怕都會笑嘻嘻地扯來當(dāng)被子蓋—— “好看嗎?” 陸展星:“……” 慕容憐細(xì)瘦的蒼白手指摩挲著唇角,陰陽怪氣地說道:“好看極了。” 顧茫誠懇地:“多謝少主賞?!?/br> “不謝?!蹦饺輵z眼神灰淡,沉寂稍許,忽然一抬手,隨著他掌心中冒出一團(tuán)藍(lán)光,顧茫驀地倒在地上。 侍讀里那個叫陸展星的忍不住道:“顧茫?。 ?/br> 鎖奴環(huán)忽然伸出數(shù)道漆黑的雷霆縛帶,將顧茫上身連帶雙臂牢牢捆住,雷霆之流刺得顧茫渾身痙攣,縮在地上不住顫抖著。 慕容憐似乎覺得不夠,又換了另一種咒印,掌中的光變成了紅色,鎖奴環(huán)刺出荊棘,攀繞住那具蜜色的軀體,根根尖刺扎入,霎時鮮血浸流…… “夠了!”墨熄再也忍受不住,咬牙道,“慕容憐,你何至于此!” “我管教自己家的奴隸,又關(guān)墨公子什么事?”慕容憐悠悠閑閑的,“不過一個賤奴而已,打死了都無妨,也勞得墨公子這樣費(fèi)心?” “這里是修真學(xué)宮,你給學(xué)宮弟子私戴鎖奴環(huán),已是目無規(guī)矩。停手!” 慕容憐轉(zhuǎn)頭朝墨熄笑道:“你要我停手我就停手,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墨公子,雖然平日里你眼高于頂,但今日你有求于我,我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br> 頓了頓:“不過,你總該給我點好吧?!?/br> 言談間又呵呵笑著變幻了幾種懲戒之法,鎖奴環(huán)已將顧茫折磨得血流如注。 墨熄止住他結(jié)印的手,黑眼睛盯著他:“你要什么好處?!?/br> “也沒什么特別了不起的。”慕容憐瞧著墨熄扼著自己的手腕,嗤笑道,“就是母親總埋怨我術(shù)法疏懶,技不如人。” 桃花三白眼瞇起來,幽幽望向墨熄:“只要你在學(xué)宮除夕的競師大賽上敗給我。我就買你一個面子?!?/br> “……”墨熄回頭去看顧茫,卻見顧茫也看著他,咬著下唇微微搖了搖頭。 “聽說我手下這個奴隸,之前在你伏魔的時候可沒少幫襯你。” “……” “怎么樣,愿意么?” 墨熄道:“……好。我答應(yīng)你。” 慕容憐笑著揮了揮手,散了鎖奴環(huán)的懲戒咒訣,顧茫頓時栽倒在血泊里,那總是卷著笑的嘴唇再也發(fā)不出什么像樣的聲音。 而慕容憐對此表示了適當(dāng)?shù)臐M意—— “還湊合。” 鎖奴環(huán)的光焰熄滅了。 慕容憐譏嘲地對顧茫道:“就這樣躺著吧,等血不流了,再把衣裳穿起來,免得還要洗。我希望這份禮能夠提醒你時時刻刻記得自己是誰?!毖凵袢绶涠?,“記得你自己身上,流著多臟的血。” “記得你是誰的人,往后又該效忠于誰?!?/br> 慕容憐太卑鄙太變態(tài)了,墨熄實在惡心了他好久。 可是,讓墨熄無法理解的是,為什么慕容憐都已經(jīng)這么殘暴了,顧茫竟還會這樣死心塌地地跟著他,跟了二十年,一點忤逆之心都沒有。 顧茫不是受虐狂,顧茫很聰明,很天不怕地不怕,很有自己的主見,所以這種愚忠讓墨熄覺得匪夷所思。他無法猜到顧茫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慕容憐和顧茫之間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這至今仍是一個謎。 而此時,李微重新提及他們二人之間的舊賬,墨熄忍不住在心里想,這個提醒未免多此一舉,望舒君之前就已經(jīng)惡劣到了極處,還能怎么爛下去? 可沒成想,當(dāng)他真的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居然還是出乎了意料-- 這□□中事畢,幾位公子提議,想去東市一家新落成的投壺館放松一番,軍政署新來的女修士也摻進(jìn)來湊熱鬧。 “羲和君,今天和我們一起去怎么樣?” “……抱歉?!?/br> “又拒絕人呀。”女修士撇撇嘴,小聲嘀咕,“知道你有夢澤公主啦,但是你就真的這么死腦筋,一點機(jī)會都不給別人?” 墨熄還未說話,岳辰晴就從那女修身后冒出頭來。 “哎哎哎哎,羲和君你這是干嘛呢。” 他嚷著,拍了拍那女修士的肩,幫著道,“一起玩玩嘛,喝喝茶,投投壺什么的,有啥不好?” 其他人也笑勸。 “就是,一起來嘛?!?/br> “投壺可好玩啦。” 豈料就在這時,外頭忽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和鬼魂似的,喑啞,飄忽,不冒半絲熱氣,唯一沾帶的情緒只有嘲諷。 “蠢哉投壺,癡呆摯愛?!?/br> 隨著這話音,天色昏暗的殿門口,傳來窸窣的腳步聲。 墨熄回頭,正瞧見一個撐著羅傘的男人拾級而上,身影幽幽冷冷的,像是雪夜里的孤魂野鬼在游蕩。男人側(cè)身收了傘,抖落傘上積雪,抬起一雙眼睛,掃過殿內(nèi)眾人,掠起一抹怎么看怎么諷刺的薄笑。 “諸位,都在呢?” 軍政殿的晚輩們一驚,紛紛行禮:“望舒君?!?/br> “晚輩見過望舒神君?!?/br> 慕容憐。 這個萬年曠職的人居然來了。 時隔多年,顧茫的舊主再此立在墨熄面前,仍是當(dāng)年一般陰柔。他那雙三白眼狹長吊梢,容貌媚中帶狠,柔中帶涼,臉龐比墨熄記憶中更加消瘦,尖細(xì)。而神情里的那股子囂張跋扈的氣焰,也比當(dāng)年更熾上幾分。 慕容憐蛇一般的視線游過墨熄的臉龐,仿佛才在眾人堆里發(fā)現(xiàn)了他似的,舔舔嘴唇,展顏一笑:“喲,羲和君也在呀,失禮失禮,好久不見?!?/br> 岳辰晴是個跟誰都能說得上話的愣頭青,笑瞇瞇地和他打招呼:“慕容大哥,我也好久不見你呀?!?/br> 慕容憐視他如屁,連眼珠都沒轉(zhuǎn)一下。 岳辰晴:“……” 慕容憐等了一會兒,未見墨熄答話,于是又涼颼颼地笑道:“羲和君,你我二人也算暌違多年。怎么你見到我,卻好像一點都不高興?你這拒人千里外的性子,還真是一點也沒變啊?!?/br> 墨熄漠然睨著他:“望舒君倒是變了。想必帝都煩憂擾人,令望舒君清減不少?!?/br> 慕容憐笑道:“是啊,我畢竟是內(nèi)臣,不比你們這些外戚,我要為君上分憂的呀?!?/br> 墨熄冷冷地:“令人動容?!?/br> 羲和君對上望舒君,便如那雷電相擦刀石相碰,氣氛霎時劍拔弩張,而這滿殿的人里,也只有岳辰晴這個好脾氣粗神經(jīng)的還愿意說話,他左右看了看,又鍥而不舍道:“望舒君,天色都這么晚了,你今天怎么會想到來宮里轉(zhuǎn)轉(zhuǎn)?” “……路過?!蹦饺輵z這次終于搭理人了,“正巧左右無事,想請諸位去望舒府一聚?!?/br> 說罷,目光流轉(zhuǎn),帶著些涼意:“喝些酒什么的?!?/br> 他的提議,眾人不敢輕拂,更別提在場本就有好些人想要巴結(jié)慕容憐,立刻道:“原來是這樣!” “既然望舒君邀約,當(dāng)然是卻之不恭啦?!?/br> 慕容憐瞥過墨熄的臉:“羲和君,你來么?” 墨熄看了一眼岳辰晴,念及他年紀(jì)還小,近朱赤近墨黑,最好少與慕容憐接觸。